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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晓明现在已经完全不会在意这两个男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关注猎人的情况。他看着猎人平静的脸，稳定舒畅的呼吸，忍不住有种想要去亲亲他的冲动。哪怕只是亲亲额头……
“别，”小洛翻了个身，另一只手伸过来扶住纪晓明的肩。看着纪望过来的疑惑的目光，小洛说：“他一碰就醒，而且还会反击的。”
“反击？！”
“嗯，反击。”纪晓明将信将疑，缓缓站了回去。“他这样子还要多久呀……”
“今天他应该就能回来了。这是第三天了。”这个“他”说的正是夜魔。
纪晓明望着猎人，欲言又止，“哪怕是能和你说会儿话也好。我真的很担心你。”
“算了吧。男人总是要面子的，尤其在喜欢的人面前。就给他这个要面子的机会吧！等他完全恢复了再找他算账，如何？”小洛开导她。不过他的话确实起了作用，纪晓明感觉心里好多了。
“嗯，好吧。谢谢你，洛姐，我先走了。”被叫了一声“姐”，小洛觉得心里美滋滋的。“嗯，不用客气。”
“需不需要我拿点什么过来？毛毯啊，零食啊什么的。”
“暂时不用，需要的话我再叫你们吧。”
“好吧。”纪晓明说完，离开了仓库。
这几天猎人已经慢慢适应了，即使小洛一段时间不在也不要紧。晚上也可以自己睡，但半夜会自己吓醒，只有小洛在身边才能安心。纪晓明想来替换小洛，可猎人又好面子不想让纪见自己。
林静第一天就回去了一趟，取了一些医药用品，给猎人的伤口进行了正规的消毒和输血。纪白天负责出去采购食品，小洛和林静则留下来照顾猎人。
已经三天了，小洛想。他估计今天夜魔应该能回来了，这几天一直守着猎人，确实是有点累人，比起以前的工作更加消耗精力。夜魔回来，一切都办好后，猎人就摘去蒙眼布，他就能自理了。想想这三天虽然累，但却是自己独占猎人，虽然不期望会得到他的宠幸，但却有种满足感。或许夜魔明天回来也不错——或者多拖几天也行……要死啦！我在想什么呢！？
小洛翻了个身，看天色大概不到6点，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想去上厕所，但又不敢把手抽出来，害怕会把猎人弄醒，触发他的“自动反击系统”。他只能这么忍着，两条长腿夹得紧紧的。唉，夜魔大哥，还是快回来吧！
中午时分，夜魔果然回来了。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人，两米多大高个，虎背熊腰，浑身的肌肉一条一条的，与身材相比则显得头很小；面相不怎么好看，一副凶恶模样，看起来像是中东地区的人。背着一个大包，拎着一个大箱，都沉甸甸的。这人正是鬼斧。
“猎人，身体怎么样了？”夜魔招呼鬼斧先坐下休息，然后对仓库喊到。
仓库的门虚掩着，猎人听到了夜魔的声音，激动地坐了起来。“事情办妥了没有？”
“没问题。鬼斧现在在客厅呢，大翼和械魔都联系过了，他两个那边也没问题。钱我取来了，有6千万整，够不够？”
猎人激动地摘掉眼罩，快步跑回屋里。“师傅，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鬼斧和猎人对视一眼，猎人说：“你好，鬼斧。欢迎你的加入。”鬼斧笑了笑，没说话，他估计这师徒二人还有话要说，轮不到自己。
小洛在猎人身后跟着进屋，看到猎人摘掉了眼罩，知道这是猎人认定时机成熟了，便没有作声。“怎么样？大翼什么情况？他是零的心腹，应该不容易说服吧？”
“嗯。不过他还是选择加入了，作为咱们的人继续留在那里。”
“怎么办到的？”
“威胁他，就这么简单。他是个大胖子，还高度近视，毫无抵抗之力。我刚拿出匕首他就尿了，说什么听什么。我告诉他我可是神出鬼没的，如果敢告诉零就立刻要他命。他就同意了。”
“哈哈哈……”猎人和小洛都笑了。“还有械魔呢？他怎么回事，咋没跟来？”
“嗯，我找过他。我告诉他你的情况，他二话没说就要求加入了。但是我不可能一下子把三委的骨干都抽走哇！他就打算先在那边留下，算是接应吧。他说鬼斧离开一段时间，自己也离开了，零会起疑的。”
“好小子，学聪明了。他现在是三委的骨干？”
“嗯。”鬼斧接话，“他现在算是我的徒弟兼助手。”鬼斧的国语说的很流利，最有意思的是还带点万花城的口音。
“她们呢？”夜魔问。
“去买吃的了，快回来了。”小洛应道，“接下来咱们该做些什么呢？”
“去找雪鼠吧。钱都拿回来了是吧？”
“放心吧。我借口说赌输了钱，欠了别人五千万，零没多想，说叨了我几句，就替我把钱存到‘债主’的户头上了。实际上那个所谓的债主账户是我的另一个账户，零不知道而已。我随身带了一千万回来。”夜魔好赌，而且很会赌。由于工作原因，夜魔喜欢豪赌，虽赚不到多少，但向来没有输得太惨。
“行，不过还是现金让人放心。咱们接下来要去找雪鼠，她不在这个城市，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你连她在哪都不知道，怎么找？”鬼斧不禁发出疑问。
“我几年前曾经在文山见过她一次，虽然没说上话，但我能确定就是她。咱就去那附近找找。”猎人说道。
“文山？好像离万花城不远啊。”“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路上坐车很累的。”
“嗯，就是那个文山。咱们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就出发。”
“但是你的假身份肯定被零注销掉了，”小洛提醒，“咱怎么去？”
“你还记不记得咱们怎么来的蒋峰市？”猎人提醒道。当时由于纪晓明年龄太小，而且从外表看更是小孩子模样，所以虽然佣兵所没有给纪晓明办理假身份，坐车时安检部门并没有对她的身份进行检查。
“这次就让纪晓明去多买几张车票，没有什么难的。”小洛听了猎人的话，点点头没有作声，似乎早就是这样想的了。
这时，林静和纪晓明刚好回来，打开门的瞬间两人就呆了。离开时家里都没有人，一回来大家都在，而且重要的是猎人也走下来了！
猎人望向门外，两个女人都很惊喜，尤其是纪晓明。但是她瘦了，瘦了很多，原本脸还有些园，现在露出尖下巴了，眼神也是一副疲惫之色，就像连续熬夜的人一样。
纪晓明强忍激动，无视屋里人，径直走到桌前放下手里东西，这才走到猎人面前。她的小手抓住比她高一头的猎人的衣服领子，对他大声喊道：
“你要补偿我！！”
猎人早已经按捺不住，一把把纪晓明揽入怀中，纪晓明也憋不住，在他怀里大哭起来，边哭还边捶他。猎人一看到纪晓明那劳累消瘦的样子，就感到阵阵心痛；想到这些天自己卧床不起拒绝见她，而她却跑东跑西操劳照顾自己，就感到一股歉疚和负罪感。
“好，好。我答应你，我会补偿你。”现在他似乎明白为什么小洛会问那个问题了。但即便知道她的劳苦，也只能那么做。
之后则是几人的闲聊，林静与鬼斧的寒暄，林静与夜魔的亲热，鬼斧和秦洛的接触等等，不再赘述。
“头儿，听到目标的声音了，他还活着。”夜魔家附近一间小屋里，一名男子手扶耳边耳机，回头向身后的“头儿”说道。
“头儿”强吸了一大口气，说：“那就好。他要是死了，咱这么久可不就白玩了？他们说没说下一步有什么活动？”
“明天似乎要去文山，不过不是目标亲口说的。”
“好，那我今晚就先一步去万花城。这几天辛苦你了。”
“您太客气了，这是我的荣幸。”
零的办公室里，大翼并未表现出什么异常。夜魔的威胁对他已经成为了一种心理暗示，他知道自己会随时而且轻易地被夜魔杀掉，但零绝不会动自己，他需要尽量地表现的自然一些。实际上他确实这么做了，而且很完美。
零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喃喃自语：“他为什么会想要这么做……韩朔佑……夜魔……Dr。Why……九葵……械魔……”
大翼坐在电脑前，听到零的念叨，便回头望向他。零眼神很空洞，他想事情时眼神都没有聚焦。突然零的焦点定在了大翼身上，把大翼也吓了一跳。
“你大概没有亲眼见过猎人吧？”
“没有，只在电脑上见过。”
“械魔呢？”“没有。”“九葵呢？”“没有。”“Dr。Why呢？”“没有。”“夜魔呢？”
大翼早猜到零会问到他。他丝毫不停顿，“没有。”
零点点头，继续说着。“夜魔这个人，好赌，仗义，最初是因为被追赌债而杀了人。而且他实力非凡，说他是佣兵所最厉害的人也不为过，一对一没几人能胜得了他。”零稍适停顿，眼中因为疲惫和衰老早已不见了如老鹰一般的锋锐。
“如果他威胁你，你会听吗？”
“嗯。表面上我会听的，但实际上我还是向着佣兵所的。”
零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子。虽然大翼还没有发觉，但零已经知道夜魔背地里来找过大翼而且大翼内心里是同意追随夜魔的。一瞬间，大翼和夜魔都走了，鬼斧也跟夜魔离开了。夜魔只是全职杀手，不是指挥作战的将军，能坐在将军位置上的只能是猎人。猎人没死？！
自己苦心经营二十余载的佣兵所正在逐渐土崩瓦解，这教人如何不痛心？零颓然地站起，他不想责怪他什么，这几天太累了再加上自己也越来越老，实在感觉心力交瘁。
“我先回去休息了。猎人的任务都分给其他人吧。”“好的，我知道了。”
零走出办公室，带上门离开。他知道敌人很厉害，但是他有自信能赢。他有庞大的人际关系网络，更重要的是还有一张王牌没有动用……
（第十九章·完）
第二十章 粗犷的雪鼠
郑润之这边基本忙完了，准备回家。学校那边的事情处理的也差不多，过几日要让学生们重新开课了。他也是坐汽车回家，汽车能快一些。
在蒋峰的这几天里，他去给父亲扫墓，去自己以前的家门前驻足，去看了韩猛叔，去了以前的学校，还去见了几个老朋友。但是这趟旅行总是在恍恍惚惚之中联系到林晓明这名字——他是杀死父亲的凶手，和自己是一代人；同时又和自己班上以前一个听话聪明的好学生同名。
听两位韩叔叔所说，隐约暗示这二人似乎有些联系。是兄弟？或者干脆就是同一个人？不可能，凶手是已经得到制裁的，他不可能逃得掉。而且据说凶手是自己招供的，他是主动认罪了。
林晓明真是个不错的学生。郑润之坐在车上，望着窗外心想。他现在转学了，离开了W城，现在大概在上课吧。以前他学习又好，又谦虚诚恳，这些正是老师眼中一个学生应该具备的最基本的素质。
他长相俊朗，精瘦高个，很是讨女孩子喜欢，但对待感情却很专一，从未对除纪晓明之外的姑娘表示过倾慕。对待同学也很仗义，诚实且可靠，在学生之间评价很高。应该说这些他为人的品格还是很吸引人的——谦虚，诚实，可靠，责任感，敢爱敢恨……
说到敢爱敢恨，开学那一阵军训时似乎把邹建打成了重伤。虽然那是邹建先动了手，但是实际结果林晓明毫发无损，邹建被打个半死，肩关节与髋关节脱臼，肝脏内出血，踝关节错位，连命根子都惨遭痛击。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林在邹建脸上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