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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力,对带动各个企业生产和效益方面有很大的积极作用,尤其是对近三分之一企业的外向型联营合作模式的归纳,更是给我们企业起到了一个导向推动,起码是具备借鉴价值。
请各处室根据自己的工作范围,拿出一个援助企业、贴近企业的护企爱企措施,走到一线、服务一线、推动一线,实现全年生产进度和经济效益的双成就。”
说到这里,沈非脑子里又浮起了那个搅屎棍般的苏素丽,无名火起。自己的思路也跟着就分散了。但是,当着自己这么多中层以上的部下,他拼命地克制着,忍耐着,尽全力集中思维,继续他的最后总结:
“同志们,今年只剩下三个月,也就是全年的四分之一时间了。整个集团的经济目标体现也到了最后关头。希望大家恪尽职守,团结合作,共同达到集团公司年初下达的经济目标任务。”
一片掌声后,沈非又看看他的几个副手,见大家都没有再补充的意见,就说:“散会。”
走出会议室,A副总裁追了过来:“总裁,今晚上您看要不要亲自去看望一下南京来的客人?”
“不是已经安排你们几位副总裁作陪吗?”自从吕乔到了上海,沈非几乎没有参加过宴请一类的活动。A副总裁简直就成了一个喝酒全权代表。可是这次A副总裁应付不过来:“总裁,南京的客人中有一位是地市级,我的级别不够对应,我想还是您出面比较好。”
沈非沉默了。他也想去参加,这样就可以不用见到苏素丽那副疯模样。但是,不去的话,老父老母怎么办?所以沈非就说:“按照惯例应该不会有问题,上海嘛,不同于其他城市,我们一个副地市级去陪同应该可以了。不过——”沈非的确为难起来:自己的这番话也说不过去,你上海又怎么啦,南京也是大城市,还是省会城市,你沈非的派头就有那么大?正想到这儿,抬头一看,见党委书记老纪拎个包正要下班。沈非马上就说:“请纪书记去参加,这样的话级别就够了。”
党委书记当然级别够。问题是老纪也是几乎不参加宴请活动的老八股。再说,业务上的事他很少介入,面临着即将退休的现实,加上有他一手扶起来的沈非,老纪的现状就是:当个轻松的甩手掌柜。所以,想请老纪去喝酒,太难了。
但是他就是经不住沈非的请求,甚至是哀求。老纪也就顺水推舟般地同意了。老纪说:“小沈啊,这种活动我可是帮你哦,我给你留时间去约会,呵呵,否则你说我不近人情。”
一句玩笑话引来几个人哈哈大笑!沈非说:“谢谢纪书记帮我的忙,那我就约会去了。”沈非之所以这样说,也就是告诉老纪他不是去“约会”,而是真有急事。
这是当今时下官场上的“应点子”——你说我去“约会”,那我就是去约会;你说我去“抢劫”,那我就是去“抢劫”,都是瞎掰。
回到父母家的沈非真见到了苏素丽发疯的场面。锅碗瓢盆摔了一地;老母亲已经躺在了床上大口喘气;老父亲用快毛巾敷在老母亲的额头;苏素丽四脚八叉睡在了地上,口吐白沫!
“姆妈不要紧吧?”沈非冲到床边:“阿爹,要不要带姆妈去医院看看?”
话还没说完,沈非的衣领子就被从地上爬起来的苏素丽给揪住了!
“你干什么?”沈非转身掰苏素丽的手,“松开,你松开手!”
苏素丽的眼珠子通红,一脸的泪痕,说话哆哆嗦嗦:“侬,侬沈非听好,侬听好,侬要给阿拉一个交代、交代!”
“我沈非任何事情你都清楚,还要给你什么交代?”沈非总算掰开了苏素丽的手:“你还敢在我家里胡搅蛮缠?还敢欺负我阿爹姆妈?”说着,沈非就一掌把苏素丽从老太太的床头掀到了门边。
“儿子啊,侬把伊带走,送伊回娘家!”
“阿拉不回去!阿拉不回娘家!”苏素丽歇斯底里:“阿拉是侬沈家的儿媳妇,阿拉死都要死在侬沈家!”苏素丽的身子撞在了门边,借着一股弹力她又往沈非的胸口撞了过来,“侬打死阿拉吧,打死阿拉一了百了!”
沈非回头看看父亲,见老父亲做手势,意思是要自己赶紧弄走这个女人。沈非点点头,就扶住苏素丽,说:“走,你跟我走!”
载着嚎哭的苏素丽,沈非一路猛踩油门,一脸的怒气冲天:“别哭了!有问题我们解决问题,你不能这样蛮横无理!”
“七天哪,过节呀,侬带着侬爹妈走脱,阿拉连影子都看不到,回到家就是清锅冷灶,晚上就是独守空房,还讲阿拉蛮横无理!”
沈非没有吭声。心里想,苏素丽的“发疯”是跟过节这七天有关系,心里有数了:“你可以回娘家嘛,也可以休息休息到处去玩玩。”
“亏侬说的出口,吕乔来了,侬没有魂就算了,现在连侬爹妈都没得魂啦!阿拉还怎么活啊?”
苏素丽全指着沈非的父母活着呢。尽管老爷子老太太不待见她,她只想到了一点,只要守住这对老人,就绝对不会被这个沈家扫地出门。可是,七天之后这两位老人回家后,情况就大变特变了。先是老人苦口婆心地开导苏素丽,要苏素丽跟自己儿子离婚,成全儿子和吕乔一家;见苏素丽不答应,老人们就说:只要同意跟自己的儿子离婚,所有的补偿由他们老两口承担。见苏素丽就是不答应,老爷子和老太太就火了:“既然这样,你就走,永远不要进我们沈家的门!”
这就是导火索,这就是苏素丽“发疯”的原因。
苏素丽见自己发了一阵疯,居然就可以把沈非给招了回来,觉得这种办法挺好,她不哭了,一个新的主意在脑海里形成。
“侬要跟阿拉回家,阿拉有话跟侬讲。”苏素丽生怕沈非送自己回家连门都不进就又走了,就先把这句话说出来等着沈非的表态。
“我送你回去,你早点休息。”沈非果然就是这个想法,他压根儿也没想会和苏素丽又走进那个过去的家。
“那不行,如果侬今天不进家门,阿拉明天就到侬公司去!”苏素丽咬咬牙,终于说出了这句发狠的话。
“你敢!”沈非咬着牙轻蔑地说道。
“哼,侬看阿拉敢不敢!”
汽车直接开到了家门口。沈非果然没有下车的意思。苏素丽扭头盯着沈非:“阿拉是侬老婆,侬不能对我这个样子。今天侬要是不进家门,阿拉就死给侬看!”说着,苏素丽就开了车门,朝自己家旁边的围墙根跑去。
沈非一看情况不妙,这苏素丽还来真的了,就赶紧打开车门,跟着苏素丽后面,猛地拉住了苏素丽的衣角,把她拽了过来:“你想威胁我?”
“阿拉谁都威胁不了,阿拉就是想死脱去!”苏素丽一脸惨白,泪水横流,两眼无神,跟死人也差不多了。
沈非顿足犹豫,手中死死捏住苏素丽的衣角。正前方,有两个人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那是巡逻的保安,并不是听见了苏素丽寻死觅活的喊叫。但是沈非站在路边,手拽苏素丽的衣裳角,十个人也有九个半人会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于是,沈非拉着苏素丽的衣角,连推带搡地把苏素丽弄进了家门。
“咱们离婚吧。”沈非松开苏素丽,瘫坐在沙发上:“咱们离婚好不好?”
“不好!”苏素丽见沈非进了家门也放松了下来:“侬跟侬家父母不应当这样子欺负阿拉。”
“那我到法院去,由法院判决离婚。”沈非主意坚决:“到了法院就由不得你了,再耍泼也无济于事。”
“法院管天管地也管不了阿拉的命!只要侬去法院,阿拉就死!”苏素丽咬牙切齿地说。
“你究竟要怎么办?”沈非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你不是想毁掉我吗?可以,你明天就可以去我公司闹,也可以现在到市委、市政府去告我,那里是二十四小时有信访接待!”
“阿拉不去,哪里都不去!阿拉只要侬跟阿拉在一起、在一起啊!”苏素丽又哭天抢地般地开始新一轮癫狂了。
沈非手脚冰凉。他已经没有力气来对付这个苏素丽了。他双手抱住头,坐在沙发上深深地叹气!
“七天,七天!侬沈非七天中哪怕给阿拉一天辰光,不,只要半天也行,半天不行就两个小时也可以,阿拉总归是侬老婆吧?侬总归
勿能用大衫袖掸阿拉吧?”苏素丽跳起脚地吼道:“阿拉勿办法跟吕乔比,阿拉比不过伊,阿拉认命。但是侬也可以稍微地光顾一下阿拉吧!”
苏素丽不停地吼着这句话,见沈非无动于衷,于是就摆开了街道妇女的腔调,开始唱起来:青天大老爷呀,侬睁开眼看看啊!这里厢有个陈世美啊!侬把伊收走吧!包青天呀,现代陈世美怎么就没人管啊!”……
沈非既担心引来过路的人或者邻居听见,又想捂住她的那张臭嘴,还想“杀”掉这又吼又叫的苏素丽,但是又没这个胆量去干那犯法的事。已经焦头烂额的沈非咬着牙冲到苏素丽身边,拽住她的胳膊,往楼上拖去,边拖边说:“好,好,我答应你,答应你这个无赖!”
他把苏素丽拖进了卧房,猛地往床上一推,拉过一床被子,把个苏素丽连头带上半身全都蒙住……
直到苏素丽把那个哭腔换成了哼腔,满意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沈非才瘫倒在床沿边。
有生以来,沈非没有过这种感受:一种被人强奸的感受!他流下了痛楚的泪,就像是自己的心一下子就撕成了两半,只有半边的心悬在空中,颤栗着观望着发生的一切。
苏素丽的头发乱蓬蓬,两个脸颊红彤彤,肥肥的身躯拱进沈非的怀里:“再来一次好不好,好不好嘛?”
沈非望着苏素丽,又恶心地闭上了眼睛。忽地,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同时拉起了苏素丽,抓住她胸面前的衣襟“啪啪”左右开弓狠狠地给了苏素丽两个耳光!
“你满意啦?满意啦吗?”沈非指指自己的心口:“我的心,懂不懂啊你,我的心伤透了!”
然后,沈非穿好衣服,对苏素丽说:“你去,去告我!去法院、去公司、去媒体、去市委、市政府!去告我虐待狂,告我家庭暴力,告我包二奶,告我贪污,告我杀人放火!”
苏素丽摸着发烧的脸颊,不但不怒反而露出了笑容:这是自己丈夫的巴掌,平生都没有享受过的、丈夫给的巴掌!
“砰”地一声,沈非关上了身后的门,流着痛楚的泪,开车走了。
第一百章 宁静屋檐
去浦东的半路上,沈非把车停在了路边。“结婚证,结婚证”,沈非脑子里全都是这几个字眼在打转转。多少人都说:“结婚证?那不就是一张纸吗?有什么了不起”!而沈非现在却不敢小瞧这结婚证,正因为这小小的纸片,才让他有了割肉般痛彻的感受!——没有这张纸,沈非就要飞到天上去——天高任鸟飞嘛!而有了这张纸,就是一副枷锁,让心滴血的枷锁!苏素丽不就是因为有这张分量轻而魔法四射的王牌,才让你沈非乖乖就擒吗?
此时他很想给一个人打电话。但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拨出去。
不知为什么,在自己心情郁闷的时候,就会想起张君毅。现在,他又想起了张君毅,说什么呢?说自己被老婆“猥亵”还是说自己那“被强奸”的痛苦?说得清吗?说不清的话还不给张君毅笑话死!没准还会奚落他沈非“生在福中不知福”,无病呻吟呢。
他点燃一支烟,靠在车椅背上,微微闭上双眼,让疲累的心情放松一下。
电话响了。沈非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