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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雪白一片,窗户也用白色的窗帘遮住,但毫无征兆地白色窗帘后闪过一片刺眼炫目的亮白,这亮白色极快地就铺满了整个房间,那么一瞬,千分之一秒,就闪了两闪,窗帘也遮掩不住这刺眼光芒。
漆黑一片的天空,在这一道电光之后骤然响起了两声炸雷。
轰隆隆!
就像是雷神就在头顶发怒,脑海里甚至出现了无数漆黑的乌云黑压压地压下来,在黑色乌云中间电光闪闪,无垠的天空无数道电蛇在云层中间游走闪烁的恐怖场景,从来就听不得雷声的夏诗筠吓得浑身一颤,但随即察觉到身边叶无道的她死死地压抑住自己到喉边的惊叫欲望。
旁人几乎没有办法想象这个女人对雷声的恐惧,而见过她恐惧的叶无道甚至都想不明白这个女人这么多年遇见雷声是怎么过来的。
那是一种渗入骨髓的恐惧,从心灵最深处迸射出来,眨眼之间就遍布了全身,极度的恐惧让夏诗筠身体都在轻微颤抖,而身上微微发麻,这是害怕到了极致的征兆。
蜷缩着身体,夏诗筠死死地闭着眼睛不敢看窗户,电光闪闪,就算是闭上了眼睛也能够感觉到那炫白的光芒掠过眼皮时带起的白色光影,就算是捂住了耳朵也能感受到窗外,在那两声雷声之后狂风呼啸,树木和纸袋被狂风席卷着冲上空中的声音,还有呜呜的风声吹过建筑表面形成对流的那种呼啸声。
这天,说变就变,眼看一场倾盆大雨就要下来了。
天空中,毫无征兆地又是一声炸响,几乎把半座上海城给炸醒了,雷声滚滚,从天而降。
夏诗筠瑟瑟发抖,就像是被无尽的恐惧逼迫到墙角退无可退的柔弱孩子,事隔多年,那一夜留下的阴影和恐惧还是让她无法释怀,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这种创伤都是一辈子无法磨灭的。
一双温暖的手,环住了她的身体。
叶无道翻了个身,把夏诗筠搂进自己怀里,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抱着她的后脑勺,让这个柔弱的孩子躲在她怀里。
“没关系,我在,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伤害你,我在就好。”叶无道温软如水的声音就像是冰天雪地中的一抹春意,温暖而灿烂,夏诗筠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身体瑟瑟发抖的她死命地挤在叶无道怀里,双手抓紧了叶无道的内衣,指节发白。
“我是不是很没用?”夏诗筠额头冒出冷汗,刚经历过抢救的她身体还虚弱,今晚如果叶无道不在,恐怕又要抢救一次。
“如果我是你,我比你更没用,你已经很厉害了。”叶无道摸着夏诗筠的脑袋,微笑道。
夏诗筠闻言不再说话,窗外的雷声更胜,好像专门在跟她做对一样片刻都不愿意空闲下来。
躲在叶无道的怀里,渐渐地,夏诗筠的身体不再颤抖,慢慢地缓和下来,从一开始的不断战栗到后来只有雷声作响时才颤抖一阵,一直到最后彻底平静下来,叶无道低头看去,夏诗筠竟然已经悄然睡着了,就算是睡着时眉头也紧紧锁着,叶无道轻轻拿开抱着她后脑的手想要帮她抚平眉头的皱纹,但刚一离开那只手带来的温暖夏诗筠就蜷缩了一下身体似乎很不舒服,叶无道只好作罢,重新抱着这个让命运都没有办法释怀的女孩,望着天外阴沉听着窗外风声呼啸,一夜无眠。
第七百五十六章 生日快乐
第二天,太子党数位重臣陆陆续续从全国各地汇聚到了上海,除去还在日本废墟上建立新制度的端木子房之外几乎所第一梯队的骨干力量全部到场,一场中国地下世界的风云际会来形容并不过分,按理来说既然人到齐了叶无道这位太子应该出现才对,不过他没有,因为今天是夏诗筠的生日,他没有去见太子党内任何一个人,而最不安分的张布史似乎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老老实实地在酒店喝酒吃肉。
因为身体的关系夏诗筠没有办法出院,于是这场只有两个人的生日宴会就只能在雪白的病房里进行,叶无道跑出去折腾了几个小时夏诗筠就见到这个家伙大包小包地跑回病房里,赶紧偷偷地把笔记本塞到枕头下面却被叶无道发现,“张展风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把笔记本拿来给你?”
叶无道挑挑眉头,望着就像是做坏事被大人抓了个现形的夏诗筠,眼神里有着促狭。
因为昨晚睡眠质量出其好的关系,今天夏诗筠的气色很不错,起码已经看不出来前一天还是一个需要抢救的病人,实际上夏诗筠只是呛水和缺氧昏迷而已,并没有其他伤害,虽然伤到了身体的元气但只需要一些时间就能慢慢静养回来,夏诗筠还年轻,身体底子好,这些并不算大事,偶尔听见了医生对叶无道回报病情的夏诗筠得知自己根本没事之后就嚷嚷着还我自由,而被叶无道铁血镇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连轴转的夏诗筠根本就触摸不到自己的工作,这让她很有种无所事事的感觉。
“这是我一力要求他给我拿来的。”夏诗筠虽然对这位在上海地下世界呼风唤雨的男人并不算熟悉但也接触过几次,对方近乎卑微的姿态留给她很深刻的印象,由始至终就对黑道没有多大概念的夏诗筠只是知道那个喊着自己主母卑躬屈膝的男人是一个很狠辣的角色而且很有名,除此之外就超出了她的想象。
“噢?这么说要惩罚你了。”叶无道嘿嘿笑道,把从夏诗筠家里带来的蛋糕放在床头,还有一些水果之类,最神奇的是这厮竟然在这个季节弄到了一束新鲜的桃花枝。
弯弯曲曲的桃花枝上盛开着十来朵桃花,娇艳无比。
看着把桃花插进花瓶的叶无道,夏诗筠眼神有着从不在叶无道面前流露出来的温柔,“今天我是寿星,我最大。”
没想到夏诗筠也能耍赖的叶无道愣了愣,随即笑道,“好,那今天的就先欠着明天再惩罚你。”
面对叶无道的无赖,夏诗筠早就生出了免疫力,哼了一声不做理会,拨弄着那束桃花,忽然问,“你从哪里弄来的?”
“有钱,自然就买到了。”叶无道摇摇头,似乎微不足道的样子,天知道这束桃花是他用了不知道多少关系专门空运过来的,为了能够让这枝桃花保持最新鲜的状态从折下的那一刻起就放进保鲜盒派人用专车送到机场然后搭最近的航班飞到上海,前后近千公里也不过花费了四个钟头。
“我想吃蛋糕。”夏诗筠看着那个放在床边的精致生日蛋糕道。
“本来我不想带来的,因为你现在的身体不太适合吃奶油。”叶无道皱眉道,似乎在考虑。
“可今天是生日,可以破例的,而且你也知道我问题不大,以后慢慢养嘛。”夏诗筠难得撒娇,望着那个精致漂亮的蛋糕盒一脸惆怅。
在夏诗筠的雀跃中,叶无道慢慢拆开了蛋糕盒,拿起盖子,里头露出一个雪白漂亮的巧克力蛋糕。
四个字。
生日快乐。
夏诗筠展颜一笑,看着这个蛋糕,心中满是安稳幸福。
叶无道小心翼翼地把蜡烛插在蛋糕上,然后一一点燃,再跑去关上门拉上窗帘,房间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昏暗。
“许愿吧。”捧着蛋糕,叶无道轻轻对夏诗筠说,眼神躲在烛光背后,温柔如水。
夏诗筠看着脸庞被烛光晕开的叶无道,轻轻点点头,郑重其事地闭上眼睛许了个愿,最后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这个愿望是什么,叶无道没问,夏诗筠也不说,或许这是个秘密,只属于两个人一辈子的秘密。
拿掉了蜡烛,叶无道把塑料刀递给夏诗筠,夏诗筠接过刀切下一块三角形的蛋糕,递给叶无道,自己再切了一块小一些的,放进嘴里轻轻咬,奶油的香甜充斥着口鼻。
看着安静吃蛋糕的夏诗筠,叶无道轻轻问,“有多久没有过生日了?”
夏诗筠拿着蛋糕的手一颤,摇摇头。
“以后每年的今天,我都陪你过。”叶无道并不是用询问的语气,轻声道。
声音不重,语气却笃定,蕴涵着最强大的肯定。
当性超越爱情成为一男和一女在一起最主要的目的时候,谁还敢说爱情是纯洁的?于是这个时代的男人和女人都不再相信爱情,爱情是找一个可以随时做爱可以肉麻地呼老婆老公却永远不会走进婚姻殿堂的异性,结婚证上写着的对方的名字只不过是门当户对房子车子孩子的必需品,仅此而已。
“好。”夏诗筠点点头,应了一声。
他对她,从未放手过从未放弃过,不是爱与恨,是执着。
她对他,恨过爱过就是未曾忘记过,不是爱与恨,也是执着。
第七百五十七章 高手做势
昨夜的雷声隆隆,一直到今天一整天都在下雨,上海难得遇上这样大的雨,更何况还是在这样的时节,更是难得,到了晚上乌云散去聒噪了一天一夜的雨声终于渐渐消退,而天空,竟然露出了点点的星光,这在上海,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
晚上,多穿了件外套,叶无道和夏诗筠跑到医院的天台看星星。
坐在天台上,夏诗筠的脑袋靠在叶无道肩膀上,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微凉空气中的冷冽,一天都呆在病房里的夏诗筠感觉人都精神了好多,终于明白在这方面从来都管的很严的叶无道为什么主动提出上来看星星了,真的,真的是一个很细心的男人呢。目光从星空转移下来,看着旁边的叶无道,夏诗筠感慨万千。
这曾经稚嫩的肩膀,现在也扛起了她所不能想象的千斤重担,一个男人的成长,就是这样的吗?
“康德说能够充斥心灵的东西只有闪烁着星辰的苍穹还有内心的道德。人来从亘古开始就没有放弃对星空的崇拜,太阳崇拜月亮崇拜实际都不可避免地和天空有关,历时古往今来,大地上的山川会随着地壳的运动而改变,河流也会改道,树木一枯一荣都有变数,唯独天空不变,星辰不变,亘古长存,不知道多少人仰望过头顶的这片星域,现在看来,依然苍茫。”叶无道轻轻道,仰头望着天空,记得在以前的时候很习惯这样看天空,作为影子时在欧洲,欧洲的大多数地方都更适合比国内看星星,而最印象深刻的几次还是在非洲的草原上和狮子犀牛等为伍躺在广阔雄浑的草原上看星空,地为棋盘天似穹庐,纵横九十九道,人心再杂人事再纷繁不过是天地之间每时每刻都在上演和下场的棋子而已。
“星星也会改变位置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夏诗筠轻轻道,重新把脑袋靠在叶无道肩膀上看着星空。
“如果什么事情都必须用事实来当作证据说明的话就太煞风景了,悲观和消极的人生态度最容易出现这样的情况,有时候人总归是需要理想的,越是在泥潭里就越向往圣洁,诚然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维纳斯也会断臂,但这并不妨碍人们去追求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精神信仰,就是这个作用了。”叶无道笑道。
“你是诡辩。”夏诗筠哼哼道,不过随即一笑,“我记得你说过,当一个人越觉得自己肮脏的时候就越接近纯洁吧。”
“是。”叶无道点点头。
“说起诡辩,我倒是想起了古希腊一个挺有意思的故事。”叶无道笑道。
“洗耳恭听。”夏诗筠饶有兴趣道。
“阿基里斯是古希腊很有名的长跑能手,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公认的,但当时古希腊的诡辩大师芝诺却说了这样一句话,他说阿基里斯永远都追不上乌龟,光是这样一个命题所有人都嘲笑芝诺的愚蠢,有人问他为什么这样说,芝诺说,假设乌龟和阿基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