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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天没吭声,但眼神明显掠过一丝不解。
他不明白为什么出去的话,外面的人就会伤害他?他把师傅的照看单纯地理解为让她来照顾自己,就象母熊照顾小熊一样。不,不是,就象母熊与公熊一起生活那样。好象也不对,那应该是公熊照顾母熊,是他保护她。对,师傅说的,是他要保护她。她象师傅一样照顾他。不对,好象都不对。
煞天茫然了。
望着少年茫然的眼神,夜未央知道他还太过单纯,对于人性的残酷与丑陋,虞诈与阴谋,他还从没看过见识过。这样的人,也许深山老林才适合他。可老人临死之前的一天对她讲起有关他身世的事,希望她能帮他。
“如果你喜欢在这里生活,那就留在这里吧!”如果他选择在这里,她会尊重他的选择。
“你也要留下。”少年很固执己见。
“我说了,我非走不可。有人等着我医治。”夜未央的声音更加轻柔了。
少年又沉默了很久,道:“你走,我走。你留,我留。”
“那明天我们就下山。”让他跟着,也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又会是什么。夜未央轻叹,有点怨自己不该心软,答应老人的临终所托。也许与殷璃兮的身体融合了之后,她的性情也变了,人也变善良了。
094 出山
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夜未央还从箱底翻出几套煞天的衣服,都是崭新,几乎没怎么穿过的。把这些衣服在煞天的身上比划了一下,都有点短了。明天下山的话,勉强穿吧。总不能让他围着一块兽皮在腰间,天天跟在自己的身边。
“下山就要跟山下人一样穿衣服御寒,遮盖身体。”夜未央边叠衣服边耐心地说。
“不穿。”
“一定要穿。你看看你师傅,你看看山下的猎户,你看看我,都要穿衣服的。你这个样子下山,会有很多人围着你看,把你当怪物。”
“不穿。”他很喜欢这样,也不觉得冷。所以每年师傅给他做的衣服,他都没穿过。以前他就光着身子骑着老虎满山跑,直到老虎老死,师傅把虎皮留了下来,给他弄了一块皮围在腰间,说是遮羞布。
“不穿就别跟我下山。”夜未央瞪了他一眼,浑身上下就一块兽布挡在下腹,一坐下,什么都曝光,什么鸟啊蛋啊桔花啊,统统都能看得一清两楚。无意中,她都不知道看了多少了。甚至,他跟她在一起时,兽皮底下那鸟顶起小帐蓬,她也都看到了。
现在他还不知道男女之间的情爱,但久了,他始终都会知道那鸟儿大起来,想干的是什么事。
晚上睡觉时,夜未央洗了澡之后回房,便看到少年已先她一步睡在她的床上了。嗯,这屋子是他原来住的。她来了之后,他便跟他师傅一起住了。
“你去旁边的屋里睡。”
“不去。”少年舒服地在被窝里转了转,这被子里有她的气味,很好闻的气味。戾兽也望着夜未央高兴地呜噜呜噜叫,在被面上打滚卖萌。
夜未央突然抬脚将身边的木凳踩断,木材断裂发出巨响,她冷着脸阴声道:“我是女人,你是男人,我们是不能在一张床上睡觉的。这对我是极其不尊重。你明白吗?”
床上的一人一兽停止了动作,听到声响,呆呆地望着她。
“我们以前睡过。”少年半晌才小心地说。不明白她为何一下子发脾气,也不明白自己哪方面不尊重她了?他一直敬重她就象敬重自己的师傅那样。还有,他也不是那么笨的人,有时候故意顶她的话逆她的意思,不过是想她对自己多说一些话。
但绝不想她发脾气。而且是这么可怕的脾气。
夜未央吸了口气,冷冷道:“那是在特殊的情况下。从现在开始,我们男女有别,不能在同一张床上睡。”
“我们睡过。”以前都可以一起睡,为何现在说男女有别?少年固执地不愿离开被窝。
“那你在这里睡,我到外面坐到天亮。”夜未央威胁道。现在已是冬天,外面的夜冷得象冰。
果然,少年慌忙从床上起来:“我陪你。”戾兽也跟着跳到他的肩上,可怜兮兮地望着夜未央。
笨蛋!夜未央暗自骂了一句,脸上却依然冷如霜:“不用你陪,你到隔壁房间去睡吧,明天下山。”
“不去。师傅在那里。”少年垂下头,伤感地说。
他怕触景生情。
夜未央沉默了,上前一步握住少年的手道:“你要学会习惯师傅已走的事实。人的生老病死,都是自然规律,谁也逃不掉。他的东西在那里,以后将是一种寄托,一种念想。”
少年望着眼前的少女,她有一双墨色的眼睛,很好看,好看到让人看一眼,就不想移开的地步。她身上的一切,他都觉得好看,也很喜欢,想时时地看在眼里。
“什么时候可以一起睡?”他问。
夜未央想了想道:“等男女结婚了之后,就可以在一张床上睡了。”
“现在结婚就可以睡了。”
“不行。我们不能结婚。而且,以后到了外面,你会遇到很多可爱的女孩子,你会喜欢她们,会爱上她们,然后娶她们为妻为妾。”夜未央想,他终有一天会娶很多女子的,象所有的贵族公子一样生活。
“我只要你。”少年的眼神紧紧地锁住她的视线,有束火苗在红色的眸内跳跃。
“我是注定要走的。我要回我的家乡去。”夜未央欲放开少年的手,却被更紧地抓着。
“你回,我也回。”
戾兽也不甘落后,跳到夜未央的肩上,舔了舔她的脸,呜噜出声。
“这些事以后再说吧!我要睡了!”夜未央不想在这方面再跟他废话,挣开他的手,把他推出外面,关上了门,顺带把戾兽也丢了出去。
半夜耳边听到声音,借着窗子投进来的清冷月光,看到少年卷着那块虎皮蜷缩在床前地板睡。戾兽的身子隐在床角边,在黑暗中伏低身子,睁着一双金色的眼望着她一动不动。
夜未央翻转身子,没再理那一人一兽,安然地睡了。
听到她逐渐均匀的呼吸,躺在床下的少年嘴边露出了憨憨的笑。戾兽轻放四爪,悄悄地靠近少女,窝在她身前的被面上,舒服地蹭了蹭被子,睡了。
山间的风呼呼地吹,山脚下的屋内,两人一兽,安稳地睡着。外面的尘世不染其一眉一发,一草一木。所有的静美,只在此刻的深山老林里。
第二天,夜未央还未起床,就听到屋外的少年清亮的声音在发出各种不一样的动物声响。她知道他在向那些“爱宠”们告别。
少年回屋见到夜未央已起床,被面上放着要他穿的衣服。
“把衣服换好,我们就下山。”夜未央打着包裹道。
听到背后的窸窣声,她知道少年在换衣服了。他倒是一点也不忌讳,随时随地扔他那块兽皮,哪怕她在场,他也毫无顾虑。
“紧。”少年嘟囔。
“先将就着穿,等下了山,我给你买几套好的。”
“不舒服。”
“哪不舒服?”估摸他也穿好了,夜未央转过身来问。立即就看到身体骨骼匀称修长的少年拉扯着衫裤,很不满意布料贴身的感觉,觉得穿着紧、难受。
夜未央察看了一下,里面穿的衬裤是贴身了些,可也问题不大。估计他是不习惯的原因,所以才觉得不舒服。
“穿着穿着就会习惯的了。”
“不穿这个!”少年说完,立即把衬裤脱了,动作快到夜未央还没来得及阻止,眼前的少年已是光着屁股向着她了。
诶,好吧!就当是免费看男模写真集吧!只是这还是个少年,不过其体格及高度已是成年男子般了,肌肤结实健美,浑身上下就象一头充满爆发力的豹子一样。
按住心跳加速的感觉,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背过身继续收拾包裹,带上干粮。在出发前去拜祭了老人,然后两人一兽骑着老虎到了最前面的山峰,也就是上次救下夜未央的那座山峰。
少年拍了拍老虎的背,让它回深山去,然后就跟着夜未央一道往山下走。
离上次进山已有二十多天,不知道原身与赫连宸身上的蛊毒怎么样了?夜未央的心越近山下就越是焦急。
出了山,夜未央在附近的猎户人家花钱买了两套粗衣布衫,她原来那套男子锦服烂过又补过,穿在身上太难看了,煞天的则是太过短了。
穿了两套合身的粗衣,再戴上斗笠遮住他们俩的贵族眸色,往石雀城赶去。只要到了石雀城,找到墨门的人,打听赫连宸与原身的消息。
戾兽一直藏在少年的衣怀内,偶尔探出头,两个小爪子趴着衣襟边,好奇地往外面瞧。
两人总算在天黑赶进了城。
夜未央直接找墨门的联络点——棺材铺。殷璃兮去东元国时,曾经过此地,墨阳墨悦带着她进过那店面。
夜色初降,棺材铺的店面紧闭,上面贴了官府的封条。夜未央敲开了旁边的油伞店,称棺材铺老板的同乡让她托带一点东西给他,没想到店铺被官府封了。
油伞店的老板看他们俩戴着斗笠,夜色暗光线也不明,穿得也土里土气的,便没好气地说:“上个月棺材铺的老板一直没开门做生意,我以为他回乡下去了。直到十天前我们附近的人都闻到从店里面散发出一股臭味,于是报了官撬开店铺。才发现老板和两个伙计都被人杀了,扔在他们做的棺材里面都发臭了。也不知道招哪里的仇家了?真是倒霉透了,他这一死,害得我这边的生意也不好做了。”
油伞店的老板叹着倒霉,眼前的两个乡下人道了谢便走了。
看来楚舞到了石雀城后,墨门的棺材铺老板还是根据她让小五发的信息去城门口接到她了。楚舞没带夜妃的事怕被墨门的人识穿,便提前杀人灭口,然后去城门口截堵自己,直接带往万兽山下毒手。
夜未央带着沉默的少年先去了成衣店,买了好几套成衣。换了行头之后,如两名结伴而行的贵公子,住进了石雀城里最好的客栈。
“我们先点菜吃饭休息,明天带你们到街上逛逛,买两匹好马去别的地方玩。”夜未央与少年在客栈的底下大堂坐下来,扫了一遍生意兴隆,嘈杂如闹市的大堂,将里面坐的人都看了个清楚。
“今天你们看到了没有?宸王爷的那个绝世风采啊,真不愧是我们东元国的首屈一指。啧啧啧……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最靠门边的几个文人客士在讲。
宸王爷?赫连宸他不是在上京吗?怎么到石雀城来了?
095 贬谪的殿下
“今天你们看到了没有?宸王爷的那个绝世风华啊,真不愧是我们东元国的首屈一指。啧啧啧……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最靠门边的一个文人食客在讲。
宸王爷?赫连宸不是在上京吗?怎么到石雀城来了?
夜未央拉长耳朵凝神听那几个文人食客在谈什么。
“风华再惊人有什么用?都被贬谪到这里来了,还有什么好惊叹的?”另一个书生打扮的人道。
“虽说是贬谪,但你看到了没有,王爷该有的待遇一样享有,就算没仪仗,但城府大人还是盛装出城隆重迎接,今晚还在府上大摆宴席请客呢。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宸王府还是皇上看重的皇子。贬谪,只是暂时的。”
“那你们知道他为何被贬谪吗?”另一个人故意压低嗓音神秘地问。
“嚯,这事谁不清楚啊?现在整个东元国有谁不知道他为了平民侧妃顶撞皇上而被贬谪的事?茶室天天把此事当爱情佳话在传呢!还能有谁不知道吗?难道你还有不一样的内幕?”
提出问题的那人左右看了看,再把声音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