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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身,正要叫侍女备干净的衣裳,想了想,还是罢了。没有衣服穿,正好可以防她逃走。弯腰反而把她原来穿的衣服拿起,看了眼温泉池中间玉石上的女人,默默地转身离去,他还要上去给夜妃守完最后一夜。
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地道的另一边,躺在玉石上面的女人微微睁开眼,望着嵌满夜明珠的洞壁,清明如凉月,哪有半点中了合欢散的迷乱模样?呆愣地望了半晌,这才撑起酸痛的身体,慢慢泡进温泉,清洗身子。
赫连宸望着天际露出的鱼肚白,最后一次凝望棂柩内的夜妃,亲自合上棺盖,再亲自钉上。
不到半个时辰,宸王府后面的骊山便新堆起了一座坟墓。
赫连宸还没有回到府内的书房,司徒明已匆匆迎来:“王爷,地道内的人逃走了。”对于夜未央的身份,他们真的很混乱,都不知道称呼什么才对。
“哦!”赫连宸轻声淡应了一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淡紫色的眸更是平静无波。那个不安份的女子,小小的地道哪能关得住她?对于她的逃走,赫连宸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出她如何用手刀劈昏一个侍女,穿上衣服,熟门熟路地摸到他曾带她去看夜妃晒太阳的平台那里,按下机关,用绳子从平台翻身而下,直到谷底的桃花林。
她的人必定在桃花林下等她了。因为她的宠物皮卡从昨晚开始,他就没见到了。
“王爷,要不要派人去追她?”司徒明迟疑地问。
“不用了。”赫连宸冷冷道,进了书房。眼光扫过地道的入口,没有停留地坐在案桌边,伸手欲拉暗格的动作停在半空,脑海闪过她光裸的脖子上那串子弹项链,再也坐不下去,踱步走到窗前,望着晨光洒满的花园,问:“魏幕僚那边可有消息回来?”他让魏战偷偷去查孩子的去向。
“还没有。估计还在查。”
“宫内最近的消息?”
“朝堂大部分的人对皇上养兵蓄锐一年之说不太满意。夜妃的事已息,牢中的神医已放,大殿下也在朝中许多大臣的启奏中获释。”司徒明把这几天来的消息一一道来,基本都是赫连宸已听过的旧闻了。
她的城府真深。当初她提出要救她长姐出来的时候,他怎么就没想到她这后面的一着棋?她用长惠母子来换一年的养兵训练?这样,苍神国就能抵得住东元国的十万大兵了?
笑话!暂且看看她如何在一年当中养出天兵神将来保国?!
真的如赫连宸猜测的那般,夜未央一进桃花林,便跳进了林中等她的马车内,一进里面,一双遒劲有力的手臂便将她锁进胸膛。
“璃!”
“煞天。”夜未央叫出他的名字,不知怎的,声音立即就哽咽了起来:“她死了!她死了!我再也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内去了!我甚至连她的尸首都不能带回去!”
本想只是发泄般地说说而已,但这一说却不可抑制地停不了口,她断断续续地说着一些煞天根本就听不懂的话,说出近一年来,她心里的憋气。说着说着,倚着煞天睡着了,她也不是铁打的,几天来,心力交瘁加上最后的狂欢放纵,她同样撑不住。
煞天如座沉实的山一般让她倚着睡,单手揽着她,以往踏实的感觉立即回到体内,嘴角不由翘了起来。
皮卡安静地趴在一边,前爪捂着自己的眼和脸,表示不想听这女人的哭诉,一直到她安静下来,它才跳上她的膝盖上,觉得她身上的气味不对,不满地咕噜叫了声,转身钻进煞天的怀里睡觉去了。
夜未央在车内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见自己终于聚齐了五国的玉玺灵珠,当她带着自己的孩子站在嵌入五颗玉玺灵珠的机括上面,等待回现代的时候,四面八方涌来一张张自己熟悉的脸:赫连宸、赫连震、元夏、煞天、殷夜女皇、长惠、殷琉兮……等等,无数张脸铺天盖地向她和孩子涌来,让她窒息得喘不过气来。
“啊……。”她惊叫着醒来。
“璃,别怕。我在这。”煞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有车轮辘轳声。
夜未央长长地舒了口气,伸手掀开车旁的布帘,发现外面已是傍晚,斜辉昏黄,沿途是碧绿稻田。
“现在到哪了?”
“云州也过了,现在继续往南走,上半夜便可到琼城落脚。”赶车的墨门随从道。
煞天从包裹内拿出干粮递给她,她咬了口慢慢地嚼着问:“上京城里最近可有南赤国的消息?”
“还没有。”
夜未央皱了皱眉,问了问日期,离元夏行冠之日居然只有三天时间了。不知道元夏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虽说有他母妃的相助,他自己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但变天行径毕竟惊天动地的事。她不能不担心。
“往南赤国方向走。沿途要墨门十二精卫在边境等候。”夜未央吩咐道。
三天后,夜未央他们还没到南赤国的边境,就收到墨门传来的消息。
南赤国的天厉二十三年,天厉皇在给其皇子凤元夏举行戴冠之礼时,一支利箭射向凤元夏,洞穿凤元夏的肩膀射中天厉皇的心脏,当场倒地而亡。前来观礼的几个皇子在混乱中亦受伤,后来从捉拿到的刺客口中得知,是其中一个皇子勾结了江湖杀手,欲除凤元夏,不料却成了弑父的千古罪人。
南赤国的皇室顿时陷入了一场皇权的争夺战中。
137 大盗出现
夜未央一行人乔装打扮成出来采办的富商,从东元国往南赤国的国都武奉行去。这时候的夜未央已是富商小东家的模样,带着贴身保镖煞天,到了徐城,弃陆走水路。
水路是一条从东元国流向南赤国的泾江,一路向南,可以直达国都武奉,但是时间方面比陆路要快多半个月。只是,所走的地方大多是高山险峻的居多,土匪、汪洋大盗出没的也多。一般商家都宁愿多走半个月的陆程,也不愿意走水路。
夜未央为了赶时间,还是选择了乘船走泾江。
“公主,最近很多江湖门派去参加在南赤国和西玉国边境举行的武林盟主选举大会。为了减少一些小毛贼乱打主意,我们的船上不如也挂江湖有名的门派旗帜。”墨门的十二精卫头目阳晋在上船的时候提出了建议。
武林盟主?
夜未央朝船外看了看江面上的船只,慢慢道:“以前听说五国江湖都以天山、神剑山庄、武元三大门派为瞻,其余的一些小门派都难有威慑力,挂官府的旗帜怎么样?”她有元夏给的信物,知府以下官员都会视他们为贵宾。
“官府的旗帜在那些土匪和大盗眼中根本就不算什么。江湖上,天山派向来极少行走江湖,武元派是原来圣元派的支流,最近这几十年来才新崛起,神剑山庄倒是百年的老名号了。门下的子弟也众多,如果以神剑山庄的弟子身份去,可以省去不少麻烦。”阳晋觉得大家都会用剑,顺便耍几招神剑山庄的剑式,都不难。
夜未央站起来走了走,目光落到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煞天,脑海灵光一现,高兴道:“你刚才说武元派就是圣元派的支流,那我们就挂圣元派的旗号好了。”煞天的师傅就是圣元派青衣老怪,有正宗的圣元派弟子,还挂什么旁支的子孙旗?
“公主,这恐怕有点不妥。圣元派的掌门人青衣老怪早在四十年前就退隐江湖失去了踪迹。现在的武元派是青衣老怪的师妹红衣鹰分流创办的,虽说与圣元派同为师承,但实际上分属两派,江湖人士不一定买账。”阳晋道。
“此话怎讲?”夜未央问。虽然有听闻过圣元派的青衣老怪名号,但于他的生平之事,却没听说过。在黑玄峰的时候,那老人到死也没有向她提及自己当年为何要退隐江湖一事。只交待了煞天的来历及留下一些重要的信物。
“这事在几十年前倒是曾轰动过整个东陆。青衣老怪少年时不叫青衣老怪,而叫青衣侠,与红衣鹰是同门师兄妹,从小就青梅竹马。青衣侠少年出门行侠仗义,身手高强,很早闯出名号来了。有年出手从马贼手上救下了北玄国的一名贵族女子,那女子对他便有了倾慕之心,欲嫁他为妻,无奈一个是贵族,一个是平民百姓,最终那女子没能斗得过整个家族,嫁给了当朝的王孙。”
阳晋说到这,停了停,喝了口茶再继续接着说:“而青衣侠从此便不再守在圣元派的山上,常常下山飘忽不定,最后,连踪迹也渐渐地隐退众人视线了。很多人都说青衣侠是因为那个贵族女子才这样的,也有人说青衣侠是看透红尘了,所以就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了。总之,江湖上的圣元派不再出现了,取而代之的便是红衣鹰创办的武元派。”阳晋将以往的一件江湖传闻简单地说了之后,继续建议夜未央用神剑山庄的旗号。
“不,这次我们就打着圣元派的旗号去。因为青衣老怪的关门弟子就是煞天,有了他的衣钵传人,为什么要用旁支分流的旗号?阳晋,去弄个圣元派的旗帜挂在船上。没有的话,就直接叫人写上圣元派三个字。”反正南赤国的国势已乱,在江湖上,那就再添多一点乱吧。
阳晋没办法,只好听令行事。从墨门的情报中耙出了当年圣元派的旗帜图标,然后挂在船桅上面迎风飘扬,好不威风。
夜未央从皮囊袋里拿出一个玄铁板指,找了一根牛皮绳,把它系在煞天的脖子上。
“这是什么?”煞天低着拿着玄铁板指好奇地问。
“这是你师傅留给你的东西,圣元派掌门人的玄铁板指。我怕你戴在大拇指上不舒服,会掉,所以就给你戴在脖子上。”夜未央不让他把板指贴肉放在衣内,而是放在衣服外面,让人一眼就能看到。
“还有什么东西是我的?”煞天看她还在皮囊袋里翻找,那是上京墨门联络点的望门主让他带给夜未央的袋子。里面的东西,他全都看过。他不觉得翻看夜未央的东西有什么不对,在他的心里,她的东西,也是他的;他的东西也是她的。不过,他没什么东西。
“还有一块写着你的生辰八字的脚锁,你师傅在狼群里找到你的时候,你身上就只有一块脚锁。那脚锁对你以后认祖归宗最重要了。”当然,还有他脚底的印记。
“哦。你跟我一起?”认不认祖于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否跟自己在一起。
“找到你的家族前,我都会跟你在一起。”她答应过青衣老怪临终所托的。
“之前之后,都在一起。”煞天重重地申明。
在泾江行驶了几天,一路都有听到有关元夏的信息,也听到了武奉国都的皇宫已掐成了一团。孔皇妃是元夏的母亲,是灵族的传人,有她在背后隐藏的整个灵族力量,这皇权之争,虽不说有十成的把握,但基本已争取到一半朝廷大臣的支持了。再加上还有东元国赫连宸在背后的推波助澜,元夏的夺位之争,就差明正言顺的上位了。
要想明正言顺的上位,朝廷大清洗是在所难免的。所以,这时候的夜未央就更是急着要去武奉国都了。就算帮不了很多,但与他一起面对,也是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背后早已下令在南赤国的所有墨门人都赶往武奉国都,暂听元夏的调遣。一旦南赤国的局势定了,苍神国就多一个盟友国了。
这天,商船在藤怀码头补给完物资,为赶时间,很快就启程继续南下。没走多远,就下起了暴雨。一颗颗大粒大粒的雨珠如冰雹一样砸向江面,天气也阴沉阴沉的,在江面上的能见度并不高。
有经验的船家掌舵人见这样的天气,便想在藤怀下游的郊区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