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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能够开展活动等等。
在这次会议上,毛人凤还就潜伏的组织形式,提出了搞双层布置的构想。
一层是组合潜伏,力争混入中共的政府机关,最好能混进共产党的组织里。
每个大城市都要有一个或两个这样的潜伏组合。组长由没有暴露身份的专业特工担任,这些特工,现在就可以表现得左一点,为日后的潜伏创造条件。
另外,每个潜伏组合应配备一到两部电台,必须伪装得巧妙,可以装在办公室抽屉的后半部,也可装在收音机、留声机、台灯里面。另一层是个人潜伏,不结成小组,不与潜伏组发生横向联系,也不配备电台,专门从事寻机破坏、造谣等活动。同时,为鼓励潜伏人员勇于赴任的积极性,会议规定待遇从优,薪水一律以黄金计算,一般组员黄金三钱到六钱不等;组长兼电台报务员,每月包括房租可得黄金二两左右,相当于同级特工收入的几倍。
第二次会议于3月召开,也就是本书前面提到的重庆“3。17”会议。其间,布置潜伏是一项重要内容,跟一月份的南京会议比较,会上又提出了“复线潜伏”、“乡村支援城市”的新构想。发明者是徐远举,他认为一月会议构想的潜伏,基本上属于单线潜伏,这不管用。在共产党的严密组织体系面前,要想在丢失的城市里立足,必须与活动在乡村郊野的游击队武装配合,必须以乡村支援城市,尤其是西南这片地块,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治蜀未治,绝对有打游击的条件。当时,毛人凤十分欣赏徐远举的新构想,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经过“3·17”重庆会议,“毛记”特工系统大潜伏的计划更趋具体周密,当毛人凤得到蒋介石按“应变计划”行动的指令时,大潜伏已在大部分地区进入了实施阶段,比如苏南成立的“太湖游击纵队”,湖北站搞的“大别山人民反共义勇军”、广西站把十万大山的土匪拼拢来,号称“广西反共复国第三方面军”等等;都是“复线潜伏”的具体实施。
所谓大逮捕,就是对国统区进步力量与主张和平解放的力量进行镇压,主要着力点是剪除那些暗通中共,或者准备投靠共产党的“党国”军政要员。
这一部分行动,跟大潜伏差不多,也在蒋介石发出指令之前,进入了实施阶段,其间,于3月份侦破的“京沪暴动案”,就是“毛记”特工系统的一个“杰作”。
“京沪暴动案”
蒋介石下野不久,一批在南京、上海军、政、警、宪界的民革成员,酝酿于京沪两地举行军警起义,采用兵变的方式,将李宗仁、何应钦等高级军政人员一网兜捕,迫使他们接受中共提出的八项和平条件。
兵变的主要发起者有:民革上海临时工作委员会主任王葆真(民革中央常委、华中军事特派员)、民革南京分会主任孟士衡、国史馆主任秘书胡勤业(国大代表)、国史馆庶务科长田绥祥(国大代表、中共地下党员)、内政部简任秘书秦荣甲(立法委员)、内政部人事室主任刘荫民、首都警察所督察长兼北区警察局长、首都卫戍司令部北区指挥官刘海亭(少将)、保警总队第一大队长马广运(少将)、上海警察局驻卫警总队副总队长崔恒敏等。
2月5日,上述人员集中在民革南京分会宣传委员吴士文家举行紧急会议,解放军江淮军区的代表王虎臣同志也应邀参加。会议主要是讨论和确定京沪暴动的方案,最后取得了一致,即以京沪两地已经掌握的警察、保安警察和宪兵为行动主力,在南京的燕子矶为据点发动起义,随后迅即控制清凉山、挹江门和鸡鸣寺,继而占领明故宫飞机场,分别切断南京各主要干线的交通,防止国民党重要人物逃跑,同时扣留李宗仁等高级军政要员。在上海方面,紧随南京之后发动起义,先占领北火车站,把住交通要津,再号召全市警察起义,干掉局长毛森,接着,便迎接解放军过江。为此,南京北郊警察局长蒋堤,必须占领燕子矶,并将停靠在南岸的船只,放过江去,让解放军顺利摆渡。另外,在南京短时间内出现权力真空的期间,暂由中共地下组织领导,建立人民解放委员会和南京市人民政府,维持社会秩序。
整个暴动计划,设想得不算粗糙,但不幸的是,低估了“毛记”特工组织在南京的活动能力。说巧也巧,吴士文家的邻居秦范五就是老军统的人,现在“毛记”特工系统的公开单位——首都卫戍司令部稽查处任职,这一天开门外出,与刚离开吴家的孟士衡撞了满怀,当下唱个肥诺,表示歉意。想不到,孟士衡拾起跌落的帽子,往脑门上一扣,点点头就走了,样子显得匆忙。秦范五凭着职业本能,心里起疑,又觉得孟士衡的脸样,好像在哪里见过。几天后,秦范五隔着窗子,看见有人走进吴士文家,模样极像那天被自己撞落帽子的人,于是,佯装借火,敲开关紧的门,隔着门缝看见了孟士衡,才知脸熟的原因,是因为常来吴家“作客”。
吴士文家是民革的联络点,来这里开会的人实在不少。由于秦范五平时隐蔽得巧,吴根本不知道他的特务身份,这给秦的监控带来了有利条件,几经观察,将诸多疑点向稽察处密报,稽查处根据毛人凤下达的工作要领,重点对吴士文家布控、组织跟踪。到了3月初开始兜捕,不久,民革在京沪两地的主要负责人王葆真、孟士衡、许卜五、吴士文等相继落网,“京沪暴动”计划最后因群龙无首而告吹。
申城“先行官”
4月20日子夜,中共方面得不到李宗仁的答复,第二、第三野战军于西起九江湖口,东至江阴的浩浩江面上,兵分三路,发动了渡江战役。长江防线仅20分钟便全线崩溃。4月21日,毛泽东、朱德发布向全国进军令。4月22日,蒋介石从奉化去杭州,在宽桥机场航空学校和李宗仁、何应钦、汤恩伯、白崇禧、张群等会晤,商讨如何对付危局。傍晚,李宗仁飞回南京。
第二天南京被攻陷,国民党政府移往广州,李宗仁逃到了桂林。此前,毛人风向南京站、南京卫戍总部稽查处、首都警察厅刑警总队下达过大逮捕,大破坏的命令,并要他们按自己开列的名单,威逼有关军政要员离开南京,到时不走的,一律逮捕,押往上海处置。同时,在解放军进入南京之前,把火车站、码头和水厂、电厂炸掉。当时、由于社长城的“技术总队”不在南京(已去了广州),负责破坏的任务,交给了第28军的工兵营,保密局南京站从中配合。谁知,渡江战役一打响,解放军还未到南京,大小特务们便脚底擦油,纷纷往上海逃,止也止不住。首都卫戍总司令张耀明又接受了副总司令覃异之的劝告,没有派工兵营去“造孽”。4月23日,老蒋在溪口表示,将亲赴上海,指挥淞沪保卫战。4月25日,他去母亲墓前拜别,自此永远告离了故乡。与此同时,毛人凤作为老蒋的先行官,于4月23日抵达上海,在南阳路145号保密局办事处召集局务会议。他在会上说:“南京现在已被共军占领了,上海非常危险,估计共军在南京略事休整,就会来攻打上海,以长江那样的天险,还被共军打过来,了,上海是不易守住的。我这次到溪口见了总裁,总裁指示说,已令汤恩伯保卫上海,至少要守住一个月。叫汤司令会合上海市代市长陈良和行政院物资局长江构,将上海所有的黄金、白银和物资运往台湾,以免资敌,总裁还给了我如下的任务”。接着,毛人凤罗列了四项任务:“一、继续协助汤总司令和陈代市长等办理抢运物资工作;二、控制上海的轮船、帆船及大小木船,以备应急(暗指撤退)时用;三、集中沪杭甬一带的交警部队,以6个总队加入战斗序列,保卫上海,再以两个总队担任护送物资工作。”说到这里,毛人凤故意停顿一下,不无自重地提示道:“这是总裁对我们极大的信任。”随后,继续布置第四项任务,即“负责监视上海的大老板,勿让他们将物资偷运到香港”。
会议开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毛人凤破例没有留大家吃饭,为的是非常时期提倡废寝忘食的赴难精神。会后,大家分头落实执行,进展还算顺利。
先由郭旭拿着老蒋的“批条”(老蒋知道毛人凤的任务很重,需要花钱,特命俞济时通知参谋总长顾祝同,拨出1亿金圆券给毛人凤),到联勤总司令部财务署上海联合办事处把钱领回来。其次,交警总局副局长郭履洲集合起交警部队,负责控制船舶和护运物资。他把所有在沪招商局与民生公司登记在册的轮船,统统征用过来,总计3000多艘,经过筛选,发现一半不能出洋,留作“军用”,能够出洋的,全部投入抢运。毛人凤指派亲信担任交警护送部队的总队长护送装船出港。结果,从上海运走的金银物资,除有一艘船遇风沉没外,其余的都安全抵达台湾。对此,老蒋十分满意,认为毛人凤为党国立了一个大功。
第四件任务,即对上海资本家的监视,由上海市政府民政局长陶一珊与上海警备司令部稽查处处长黄加持负责。执行过程中,不知是谁出了个“金点子”,使毛人凤深以为然。于是,单独召见黄加持,要他做好抢劫老板的准备。“啊?”黄加持一听毛人凤这样说,便想到了盗匪的打家劫舍,不由自主地吃惊起来。
“东西不抢走,反正全落到共产党手里。共产是剥夺,劫财也是剥夺,与其谦让,不如图谋。”毛人凤的一番道理,说得黄加持点头称是。随后,毛人凤掐算进帐,估计不下于几万两黄金,还有大量的美钞,那可是保密局一两年的开销呀!
“啊!”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黄加持更加吃惊起来。
可惜,贪者眼红,馋者流涎,黄加持却不是劫财老手。自去年蒋经国来上海大搞经济统制后,资本家们一个比一个学得精乖;再加上黄加持还要分出一部分精力对付工运、学运,不要说黄金美钞藏在何处,就连有点家底的资本家躲在哪里都不知道。结果,临时堕入匪道的一劫,除了特务们抢了些许浮财,敛入私囊外,保密局装经费的钱箱子,没有增添什么“肥油”。事后,毛人凤说起这一节,痛斥黄加持“太不中用”!
总裁“卫士”
4月30日,蒋介石乘“泰康”号军舰抵达上海,当天在龙华机场召开军事会议,京沪杭警备司令汤恩伯、上海警备司令陈大庆、上海防守司令石觉等出席。会上,蒋介石训示:“坚守住上海,等待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届时即将得到美国的全力保护,我们就会重新光复全国。”5月1日下午、蒋在汤恩伯司令部,向守卫上海的团以上的“国军”军官训话,声言自己留在上海不走了,“要亲自指挥战事,要和全体官兵共艰苦,要和上海共存亡”。
蒋介石训示完毕,轮到汤恩伯代表守军宣誓时,自然又多了一层意思,即誓死保卫上海之外,还要誓死保卫领袖!
在蒋介石抵沪的那段时间里,负责总裁的安全成了毛人凤的一个主要任务。为此,他煞费苦心。大的方面,他要顾忌战局骤变,不能疏忽中共军队的进展神速,以及汤部将士的不堪一击。小的方面,他要考虑腋下生变,前不久“京沪暴动案”的余悸尚未完全消除。于是和蒋经国、汤恩伯反复会商后,决定让总裁住在军舰上,偶尔登陆,也下榻于远离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