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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耀也不再理我,向前走去,我只好跟了上去,只见那两个工人,直起身子,叫道:“阮先生,下面还有一层。”
阮耀、我、乐生博士三人都看到,在第二层的一块花岗石被吊起来之后,下面仍然是一层同样的花岗石。
阮耀皱了皱眉,道:“不要紧,你们一直掘下去,我供膳宿,工资照你们平时工作的十倍!”
正在工作的十几个工人,一听得阮耀这样宣布,一起发出了一下呼叫声,表示极度的满意,各自起劲地工作著。阮耀道:“你看,没有事,我已召了另一批工人,连夜工作。”
我没有说甚么,我也知道,这是发掘秘密的最直截的方法,虽然我也知道,一定会有甚么难以预测的结果发生,但是至少直到现在为止,没有甚么。
阮耀很起劲地在督工,不多久,天就黑了,这一角早已拉上了灯,另一批工人来到,第一层花岗石,已被全掘了起来,第二层也掘了一大半,第三层也有两块花岗石破吊了起来。
在第三层之下,仍然是一层花岗石。
阮耀“哼”地一声:“哪怕你有一百层,我也一定要掘到底!”
他又望著我们:“我很倦了,要去休息一下,你们在这里看著,一有发现就来叫我!”
他既然那样坚决,我自然无法阻止他,乐生博士则根本不想阻止他。
阮耀走了,我和乐生博士看工人工作。
到了午夜时分,第二层花岗石,已全部起完,第三层起了一大半,第四层也起出了几块,在第四层之下,仍然是一层花岗石。
工人们一面工作,一面议论纷纷,在猜测下面究竟有些甚么。
别说工人好奇,连我和乐生博士,看到了这种情形,也是目瞪口呆,我也不相信阮耀会睡得著,但是他也的确要休息一下了。
果然,我和乐生博士,看著工人工作,甚至我们也参加工作,将一块又一块的大花岗石,搬起来,移开去,我们才将阮耀“赶”走不到半小时,他又出现了!
他显然未曾睡著过,因为他双眼中的红丝更多,我一见他,就道:“你怎么又来了?”
阮耀摊著手:“我怎么睡得著?这里的情形,怎么样了?”
他一面说,一面走了过来。
这时候,由于已经有两层花岗石,全被移了开去,是以原来是亭基的地方,已经陷了下去,他来到了陷下去的边缘,向下看著,皱著眉,然后抬起头来,苦笑著:“又是一层!”
我点了点头:“到现在为止已经发现五层了,我敢说,在第五层花岗石之下,一定是另一层花岗石!”
乐生博士在一旁道:“当初为了造一座亭子,而奠上那么多层基石,实在是小题大做了,看这情形,在这些基石上,简直可以造一座大厦!”
我摇了摇头:“这些石层,显然不是为上面的亭子而造的,我相信,在花岗石下,一定有著甚么极其离奇的东西!”
阮耀用他充血的眼睛望著我:“卫斯理,你有过各种各样奇异的经历,你能不能告诉我,在这些花岗石层下面,有著甚么?”
听得阮耀这样问我,我不禁苦笑了起来。
我摇著头:“我不知道,我相信不是到最后,谁也不会知道的!”
阮耀道:“好,我就掘到最后!”
乐生博士摊著手:“有可能掘到最后,一样不知道结果!”
乐生博士这样说法,我倒很表同意,因为世界上,有许多事,根本是没有结果的。尤其以神秘的事情为然。可是乐生博士这样说,却无异是向阮耀泼了一盆冷水,他现出很愤怒的神情来,狠狠瞪著乐生博土。
我已经看出,阮耀这时的精神状态,很不正常。可能是由于他过度疲倦,也可能是由于他过度的期望,总之,如果这种不正常再持续下去,唯一的可能,就是出现更大的不正常。
所以,我伸手轻拍他的肩:“一直掘下去,自然可以掘出一个结果来,但是我看,一层一层的花岗石,不知有多少层,看来不是三五天之内,可以有结果的事,你必须休息,我们也要休息了!”
阮耀向我眨著眼睛:“我知道我需要休息,但是我睡不著,有甚么办法?”
我道:“很简单,召医生来,替你注射镇静剂,使你能获得睡眠!”
阮耀又望著我眨了半晌眼睛才道:“好的,我接受你的意见!”
我向乐生博士挥了挥手,我们三个人,一起进了屋子,由我打电话,请来了一位医生。
在医生未来之前,阮耀只是在屋子中,团团乱转,医生来了,替他注射了镇静剂,我们眼看著他躺在沙发上睡著,才一起离开。
在阮耀家的门口,那医生用好奇的口吻对我道:“阮先生的精神,在极度的兴奋状态之中,究竟是甚么令得他如此兴奋的了?”
我无法回答医生的话,但是医生的话,却使我感到真正有钱的人,实在是很可悲的,他们因为甚么都有了,再也没有甚么新的事情,可以引起他们感官和精神上的新刺激,那样,生活著还有甚么趣味?
我含糊地道:“是一件很神秘的事,和阮家的祖上有关,现在我也说不上来。”
医生上了车,我和乐生博士也分了手。我们估计,阮耀这一觉,至少可以睡八小时,那就是说,明天早上,我们再来不迟。
我和乐生博士分手的时候,约定明天早上八时再通电话。我回到了家中,心中也乱得可以,那座亭子的亭基之下,竟有著这么多层铺得整整齐齐的花岗石奇Qīsūu。сom书,那究竟是为了甚么?
难道罗洛地图上的金色,就是表示亭基下面,有著许多层花岗石?
但是,单是一层层的花岗石,是没有意义的,在花岗石之下,又是甚么秘密呢?
我不知道一直向下掘下去,究竟会出现甚么,但是我倒可以肯定,没有发现则已,一有发现,一定极其惊人。
阮耀雇了那么多工人,使用了现代的机械,要将那一层又一层铺得结结实实的花岗石掘起来,尚且要费那么大的劲,可知当年,在地上掘一个大坑,一层又一层地将花岗石铺上去的时候,是一项多么巨大的工程!
这项工程,是在甚么人主持下进行的呢?最大的可能,自然是阮耀的曾祖。
我又想起,阮耀说过,他的祖父,几乎将一生的时间,全消磨在他们的家庭图书馆之中。那么,如果假定,阮耀曾祖的日记中,有关这件神秘事件的部分,是被罗洛撕掉的,那么,阮耀的祖父,一定曾看到过这些日记。
我本来是胡思乱想地想著的,可是一想到这里,我直跳了起来,呆呆地站著。
当时,我们在阮家的家庭图书馆中,找阮耀曾祖的日记,找信札、找资料、翻县志,绝未曾注意到阮耀祖父遗下的物件!
阮耀的祖父,既然曾著见过那些被撕走的日记,那么,他对这件神秘的事情,一定有彻底的了解。如果这真是一件神秘的事情,那么,他的祖父,一定有他自己的思想,极有可能,也在日记上留下甚么来,而我们当时,却忽略了这一点!当我一想到这一点之际,我感到了极度的兴奋。阮耀在罗洛地图上那块涂有金色的地方,一直掘下去,自然是最直截的办法,但是要瞭解这件神秘的事件,从头到尾的来龙去脉,还是非从资料上去查究不可。
我明知阮耀这时,正由于镇静剂的作用而在沉睡,我应该等到明天才去,因为这时候,就算去了,我也无法将他弄醒的。可是,我觉得我们三个人,当时既然忽略了阮耀祖父的日记、手札等类的资料,那么一定是可以在这一方面,有所发现的了!
本来,我已经换上了睡衣,准备睡觉的了,我又匆匆脱下睡衣,阮耀不醒也不要紧,阮家的仆人都认识我,知道我是他们主人的好友,就算我将那家庭图书馆的门锁,硬弄开来,他们也不会怪我的。
我奔出门口,上了车,已经过了午夜时分,街道上很静,我驾著车,冲过了好几个红灯,直向阮家驶去。
当我的车子,驶上通向阮家的那条大路之际,只听得警车的警号声,消防车的警号声,自我的车后,追了上来,我不得不将车驶近路边,减慢速度。
在我的车子,减慢速度之际,我看到一辆警车,三辆消防车,以极高的速度,向前驶去。
那时候,我还未曾将警车和消防车,与我此行的目的,联系在一起。
可是,在三分钟之后,我却觉得情形有点不妙了口
那时候,离阮耀的家已相当近,我已经可以看到,前面有烈焰和浓烟冒起,阮耀的家失火了!
我心中怦怦乱跳,连忙加快速度,等到我来到的时候,警员和消防员,已在忙碌地工作,我也看到了起火的地点,那正是阮耀的家庭图书馆。
我从车中跳了出来,向前奔去,两个警员拦住了我的去路,我急叫道:“我是主人的朋友,有紧急的事情,让我进去!”
我一面说,一面看到两个仆人,和一个高级警官,一起走了出来,我又叫著那两个仆人的名字,道:“阮先生醒来没有?”
那仆人一看到我,就抹著汗:“好了,卫先生来了。阮先生还在睡,唉,这怎么办!”
那两个警员,看到了这种情形,就放我走了进去,我直奔向家庭图书馆的建筑,灌救工作,才刚开始,火舌和浓姻,自那幢屋子中,直冒出来。
我一把拉住负责指挥救火工作的消防官员,道:“这屋子中有极重要的东西,我要进去将这些东西弄出来!”
那消防官员望著我:“你看到这种情形的了,没有人可以进得去!”
我抓住了他的手臂,用力摇著他的身子:“我一定要进去,一定要!”
我那时的样子,看来有点类似疯狂,那消防官员用力推开了我,我喘著气:“借冲进火窗的设备给我,集中水力替我开路,我要进去。”
消防官员厉声道:“不行!”
我也厉声道:“现在,我冲进去,或许还能来得及,要不然,抢救不出东西来,要你负责!”
消防官大声道:“你是疯子!”
我嚷叫道:“你别管!”
我一面叫,一面奔向一辆消防车,拉过了一套衣服来,迅速穿上,在一个消防员的头上,抢下了钢盔,又抓起了一只防烟面罩,向前直奔了过去。
在我奔到门口之际,恰好轰地一声响,建筑物的门,倒了下来,几条水柱,向门内直射,我略停了一停,全身已被水淋了个湿透。
我只不过停了半秒钟,就在许多人的齐声惊叫、呼喝声中,冲了进去。
一冲进门,我就发现,火显然是从下面烧起来的,也就是说,是在储藏书籍的地方烧起来的,我冒著浓烟,奔到楼梯口。
楼梯上已全是火,我根本无法向下冲去,而且,我也根本无法望清楚下面的情形。
我在进来的时候,身上虽然被水淋得透湿,但这时,我才冲进来不到一分钟,我的头发,已开始“吱吱”响著,焦卷了起来。
我冒险一脚跨下楼梯去,一大股浓烟,直冲了上来,使我的眼前,变成一片漆黑。
我虽然戴著防烟的面具,但是这时,也忍受不住,我只感到一阵极度的昏眩,身子向前一侧,几乎要向下直栽了下去!
在这样的情形下,如果我直栽了下去,那么,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在若干小时之后,我的身体被找到,已成一团焦炭!
而也在那千钧一发的一刹间,我觉得肩头上被人用力一扳,接著,有人拉住我的腰际,有人抓住了我,将我的身子,硬抱了出去!
我是不顾一切、硬冲进来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