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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榭像是想起来什么,眉头微皱,说道:“叶一秋行事一直都是独来独往,这次行动却由一个女子帮助下毒,实在不符合传言中一剑知秋的风格。”
“叶一秋可能是加入了某个与我们敌对的势力,一个叶一秋都搞得我们如此头疼,不知那势力背后还有什么高手。此次沁河之行,宫中定然有人将此事外泄。回去必须彻查一番。”高胜天沉吟道,“如今我们身份已经暴露,张将军和张叔赵叔的武功都尚未恢复,这吴江小城不再安全。还好那叶一秋受创颇重,一天半天不会回返。我们就等得天亮之后,立刻上路离开!”
高胜天处事果决,雷厉风行,果然有太子风范。
胜己也接着说道:“此地已经是中州边缘,倘若马不停蹄地赶路,到达天京城也要大半个月时间。敌人既然已经出现,我们就暂且先抛弃那游历的心思,抓紧赶回京城再说。”
“二弟说的没错。”太子胜天点点头,赞同地道:“父皇命我兄妹三人检查沁河草原和卫州关的防务以及兵力部署。如今距离我们出京已经过去了四个月,是时候回京向父皇复命了。”
“张将军,用你那特殊的方式上报父皇,就说我等遇险,请求御林军火速前来支援。”高胜天转向御林军总统领张尚武,布置命令之时毫不拖泥带水。
“老臣领命!”张尚武接令后直接大跨步地走了出去。
“榭哥,与我们一道上路回京吧。”
此时高胜寒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水榭,目光灼灼。
第六章 当街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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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说的没错,榭弟,此去京城危险重重,我们在一起彼此也好有个照应。”老二胜己连忙道。
水榭稍带歉意地一笑,说道:“在下本来是打算与诸位一起进京的,不过现在御林军众多高手即将赶来,兄弟们不会再有什么危险,我也就改变主意了。水榭本来身处山村十几年,没见过什么世面,如今是个大好机会,想一个人多走走,多看看。”
看到水榭如此说,高胜寒的眼神中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黯然之色。
老大胜天知道不可强求,便沉吟道:“榭弟,这样也好,来日方长,等你到京城时我们兄弟再聚上一聚吧!”
胜己也略带惋惜的说道:“这一路能够认识榭弟你,真是最大的收获,我本来想和你联手在回去的路上多干掉几个蟊贼,可惜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唉,只有等你到了京城,我们再拳打天下英雄,脚踢五湖好汉了。”
大伙儿都被胜己的话逗笑了,高胜寒那有些黯然的神色也一扫而光。
彻夜畅谈,几个年轻人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聊家事,聊国事,都是心怀天下。
转眼,天已放亮,火红的太阳缓缓升起。
所有人的功力此时已经恢复,几个年轻人都是神采奕奕,未因一夜未眠而露出丝毫疲态。
“榭弟,天已放亮,我们兄妹也该快马加鞭,启程回京了,就此作别吧。”站在客栈门口,高胜天的眼睛中确有不舍之色,一夜畅谈,他已经确定水榭就是他所必须要拉拢的人。
“榭哥,你多保重,人心不古,路上多提防着些。”高胜寒语气幽然。此时的她已经恢复了女儿装,黑亮柔顺的长发披散下来,身材窈窕娇俏,面容虽没有璇言那般倾国倾城,但也是称得上等之姿了。明亮的眼光中更显出一种普通女子所没有的睿智与英气,这独特的气质让此时的高胜寒看起来如此特别。
“放心吧,水榭定然会小心行事,你们也多加小心,快走吧。”水榭洒然一笑。
“走吧!榭弟,我们京城见!”
话虽不多,情谊已够,兄妹三人和三大护卫上马扬鞭,绝尘而去。留下水榭一人静静地站在客栈门口,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远处的一间茶铺中,叶一秋看着水榭的身影,眼神中满是愤恨阴毒之色,手中的白瓷茶杯直接被捏成碎片。随后一咬牙,起身离开,他还有着更重要的任务。
仿佛不经意般,水榭转过脸来,望了那茶铺一眼,随后淡淡一笑,大步迈回客栈中。
……
像一个局外人一般,行走在吴江小城那喧闹的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每个行人脸上的表情都不相同,有焦躁,有欣喜,有气愤,有微笑,每个人表情的背后都是一个故事。
这种浓郁的生活气息让水榭感到非常舒适,比起以往在西疆深山中的苦修,这儿才更贴近生活。难怪师父说过,人必须出世,也必须入世,感受不同的人生,在不同的风景中完成历练,直到将所有的风物集为一身。
与天地相似,知周乎万物,道济天下!
父亲的话隐隐在水榭的耳边回响。
敬畏众生,道济天下。自己在行走天下的时候,定要以此为座右铭,行事不违本心,不因利欲而往,巩固道心,才有可能追求那至高的武尽天荒之境界。
想到这些,水榭感觉思路通达,神清气爽,心境修为又精进一步。
“都给老子让开!”一声粗狂的吼声打破了水榭的沉思。
水榭扬目望去,远处十几个兵士正骑马奔来,脸上神情倨傲,用马鞭抽赶着堵住道路的人群。行人见到这些煞神到来纷纷慌乱地避开,有些避之不及的便是被马鞭狠狠抽中,一时间惨叫连天。
马上那些兵士可不管这些,依然不减骑速,马蹄踏翻了无数的铺位,街道上尘土飞扬,一片狼藉。
“这些士兵怎么敢如此猖狂。”水榭看到如此和谐的生活景象被打破,皱着眉头说道。
“嘘!年轻人,说话注意一点!”旁边一个麻衣老者拽了拽水榭的袖子,低声道:“那领头的是吴江城的参将,据说是朝廷中镇威将军四姨太的弟弟,平时一贯狂傲,欺压百姓,后台太硬,无人敢惹。”
镇威将军许华昭!许子龙的父亲!
“区区一个芝麻大的小官,也敢如此耀武扬威!”水榭早已看不顺眼。
老者叹了一口气:“唉,年轻人还是不要太冲动的好。”
“娘,娘,你在哪里?”一个带着哭腔的女童声音在水榭的耳中响起。
“不好!”
因为那些兵士的到来,人群已经朝街道两边拥去,一个约莫只有六七岁的小女孩可能和其母亲挤散了,正跌坐在街道中央,哭着呼喊着。
而那些倨傲的骑兵见到小女孩跌坐在路中间,依然速度不减,纵马而去,眼看着没有几步战马就要从小女孩那娇弱的身子上踏过!小女孩见此情景,腿脚发软,不知该怎么办,唯有大哭!
那小女孩的母亲看到此景,状欲发狂,也在人群中呼喊着,拼命的向街道中央挤来!
惨剧眼看着就要发生,街道上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心脏狂跳。
“给我滚开!”
众人只听得一声大喝,便看见一道年轻的身影冲向那即将践踏在小女孩身上的战马,双腿狠狠蹬在那匹战马颈上,将那马连带着上面的参将踹飞出数丈远,激起一片烟尘!
“何人敢踹我们大人!”一众兵士见自己上司被一个不知底细的年轻人踹的如此之惨,纷纷勒住战马,喝问道。
丝毫不理睬那些狂傲的兵士,水榭轻轻抱起跌坐地上的小女孩,用衣袖拭去其小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小姑娘,没事了。”
看着眼前大哥哥那明亮的眼神,小女孩竟然感到莫名其妙的安心,心中的害怕一扫而空,用力地点点头,不再抽泣。
“末末!末末!”小女孩的母亲哭着奔过来,从水榭怀中接过女儿,紧紧搂在怀里。刚才的情景可实在太让她揪心了。
“公子,谢谢你了!”年轻的母亲不断地向水榭鞠躬,表达着心中的感激,眼泪依然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无妨。”水榭笑着摆了摆手,将母女二人送到一边。
“无妨?将我们参将大人打成这样你居然说无妨?”一个年轻的兵士搀着一个满脸怒容的中年人向水榭走来,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哼哼,区区一个小城参将本公子还没放在眼里,狗仗人势而已。”水榭冷冷一哼,眼光中透出浓浓的不屑与厌恶之色。
“臭小子,在本将面前竟敢满嘴喷粪!来人,给我狠狠揍这个缺乏管教的小子!”那参将听到水榭如此说自己,气的咬牙切齿,眼中杀机涌现。
自己平日里在这吴江小城中横行无忌,无人敢惹,今天怎么就冒出了一个这么不开眼的臭小子,倘若不杀了此人立威,自己以后在吴江哪里还有脸面立足?
“是!”听到自己顶头上司如此命令,其余十几个士兵骑着战马,挥舞着长刀向水榭冲过来。
围观群众看的提心吊胆,暗地里都为水榭捏了一把汗。
“怎么,还敢当街行凶不成?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了?”水榭眼中寒光一闪。那参将眼中的杀机自然没有逃过水榭的感知,饶是他心性再淡薄,此时也是有些怒了。
“小子纳命来吧!”一个士兵恶狠狠地笑着,手中的马刀即将劈到了水榭的头上!
水榭头也不抬,一甩大袖,隔空扇出一掌,便将那名士兵连人带马击出数丈远!
“每个人都想死吗?”水榭嘴角冷笑,看着冲过来的士兵们,口中话语不带一丝感情,让人听到不寒而栗。
水榭身形动了!如一阵疾风般在马群中穿梭,所到之处,皆人仰马翻,一声声痛苦的哀号声响起,那些士兵倒在地上惨叫着,口中吐血,其状惨不忍睹。
群战,可一直是水榭最喜欢的战斗方式!
短短几个眨眼的功夫,十几名士兵便全部痛苦倒地!
“好!”
围观的百姓不知是谁率先叫了一声好,随后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响若雷鸣般的叫好声!
“打的痛快啊!我早就看这些家伙不顺眼了!”
“狠狠地打!打死他们才好呢!”
“这些欺压百姓的东西!活该报应!”
……
水榭的举动无疑替这些平日里饱受欺压的百姓出了一口恶气,大快人心。
而那之前与水榭交谈的麻衣老者,此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随后微微一笑,身形一晃,顿时消失不见。
第七章 除恶须用巧
“臭小子,你太猖狂了吧!本将可是朝廷命官,是镇威将军的小舅子!居然敢这样殴打本将的手下!不怕镇威将军杀了你吗?”看到自己手下被虐的如此之惨,参将的脸气得发紫,打又打不过,只有搬出后台来了。
水榭目光冷冷,看向那咬牙切齿的参将:
“一条狗就敢如此仗势欺人,日后本公子要是见了镇威将军,定要问问他怎么管教奴才的!”
看着水榭一步一步向自己逼来,那参将浑身发抖,指着水榭大叫:“你……你不能动我!”
“朝廷军队中若都是你这种贪生怕死之徒,恐怕中原早就被蒙罗铁骑踏平了!”水榭停顿了一下,调整情绪,说道:“今日我便废你武功,让你此生不得修炼。”
说罢,水榭一个箭步,闪身上前,右手手掌狠狠印在了那参将的小腹处!
“啊!”伴随着痛苦的嚎叫,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参将捂着小腹跌坐在地上,满脸的不可置信之色。
“你……你震碎了我的武丹!破……了我的丹田!”
震碎武丹还可以重新修炼,可是倘若丹田被毁,那么这个人此生便无法修武了。让一个武者从此沦为不会武功的凡人,那这种落差可比杀了他都难受。
围观的百姓可都是清楚地听到了参将所说的话,知道其武功被废,人群中再次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呼喊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