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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菱柔声道:“不论佛道两门,均有庞大高效的通讯系统,五天前我已收到讯息,故此到扬州来等你。本打定主意不对你动手,最后仍出手教训你这小子。你想气死人家吗?”
龙鹰不敢置信的瞧着她,后者抿嘴笑道:“你从来不是我的敌人,从第一眼看到你便有这种没法解释的思感,你的道心清纯洁净,想做坏事也不成。”
龙鹰记起丹清子说过,端木菱向她借阅《无上智经》时似动了凡心的情况。丹清子可非普通人,她的看法当有一定的道理。想到这里,心中一热道:“仙子定知道些魔种和仙胎间的某些秘密,我恳求你吧!可否酌量透露点呢?”
端木菱轻描淡写的道:“想知道还不容易吗?把《无上智经》从法明手上抢回来便成。”
龙鹰倒抽一口凉气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法明会贴身收藏,要抢回《无上智经》,岂非杀了法明才成?”
端木菱好整以暇的道:“丹清子给我看的是手抄本,但不论是《慈航剑典》,又或《无上智经》,均依地尼传统,将法诀以铁针刻在罕有的寒玉板上。刻载《无上智经》的寒玉板有两块,每块三尺见方,各重五十斤,你说法明能否随身携带?”
龙鹰看着她侧脸如灵山胜景、天然起伏,仿如刀削的绝美轮廓,口吐仙音的动人神态,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仙质,愈看愈情难自禁,兼之她现在对自己的态度亲切温和,忍不住坐近了点。道:“让我想个方法调法明这头猛虎离山,我便可潜进去偷东西。”
端木菱朝他瞧来,清澈明亮的眼神深深破入他眼里,轻柔的道:“不是你一个人,而是我们。明白吗?”
龙鹰轻颤道:“我的娘!感应到仙子的仙胎哩!比以前活泼但又更难测度。唉!仙子可让我尝你的香唇吗?保证不会有进一步的行动,我真受不了仙子的引诱。”
今趟端木菱没有像以前般脸红,粉脸还变得晶莹玉白似的,明眸与他的魔目锁在一起,另一种奇异美丽的红色却隐隐透过冰肤散发,与一般的白里透红有明显的分别,美得动人心魄,异乎寻常。平静的道:“你必须克制魔种,不可以侵犯人家,此事至关重要,明白吗?”
龙鹰又坐近了点,肩头离端木菱的香肩不到一寸,闭上眼睛道:“仙子真香。唉!我挺不住哩!要捱到甚么时候方可和仙子亲热呢?你定要嫁给我!”
“咄!”
从端木菱樱唇吐出的“仙吼”,如冰寒的仙流般从龙鹰头顶的天灵穴直贯而下,千川百河的洒落全身大小经脉,龙鹰欲火全消,整个人飘飘荡荡的,说不出的受用。
龙鹰双目猛睁,骇然道:“是甚么功法?”
端木菱含笑道:“是破你魔种的降魔印法。”
龙鹰一呆道:“那天如果你向我骤施此法,我肯定应付不来。”
端木菱淡淡道:“现在你该清楚当时我并没有破你魔种之意,不过如你能保持在魔极之态,印法对你虽有影响,却绝不像如今般有效。龙鹰呵!怎可以对人家如此充满男女肉欲之念呢?人家的仙胎尚处于稳固的初步阶段,你会害苦端木菱呵!”
龙鹰不怀好意的道:“仙子对魔种的认识,定是来自《无上智经》,丹清子曾说过你到她处借阅,由头到尾看了十多遍,所以清楚大家何时可以欢好!对吗?”
端木菱的仙心终告失守,霞生玉颊道:“你在胡诌,人家只看过两遍嘛!”
龙鹰乐不可支的道:“以仙子的智慧,看两遍等于别人看十多遍,所以绝非胡诌。他奶奶的,我怎都要将智经抢到手,看它一百遍,教仙子无法拒绝老子对你仙体的要求。十个法明都阻止不了我。哈!真爽!终于找到与仙子定情的异宝。我最爱看仙子脸红的可爱模样。真的连亲个嘴都不成?”
端木菱回复仙态,羞容被讶色替代,道:“最近在你身上发生过甚么事?你的魔功精进不少,降魔印法只能对你起刹那的作用,又变得魔性大发。”
龙鹰笑嘻嘻道:“我只是魔性小发。看!我是多么的克制,再往仙子移一寸,便可碰触我心爱的仙子,但我却没有那么做,因晓得……哈!时辰未到。哈!不过时辰若到,我定要和仙子合体交欢,让仙胎魔种浑融如一,完成此史无先例的结合。”
端木菱没好气道:“你的无赖病又发作了。不和你胡言乱语,可以谈正事了吗?”
龙鹰欣然点头道:“对!对!怎样才可以从法明这大混蛋手中将《无上智经》携手合力的抢回来呢?只要想到能和仙子并肩作战,便有仙子已成了我娇妻的滋味。”
端木菱苦笑道:“不知是不是给你调戏惯了,对你的狂言妄语再没有感觉,可否省回点呢?”
轮到龙鹰苦笑道:“若仙子再以这种声调语气神态引诱我,莫怪我侵犯你。”
端木菱骇然道:“不可以呵!”
龙鹰听得呆了起来,怔怔的盯着她迷人的美态,大奇道:“仙子予我一种奇怪的感觉,便是如若我侵犯你,仙子将无力拒绝我,这是否一种错觉呢?或是实际情况确是如此?”
端木菱回复常态,眼神变得更澄明清澈,淡然自若的道:“我只可以告诉你,当那情况发生时,连我自己也预估不到事情会朝哪一个方向发展。龙鹰呵人家已向你坦白了,你可以收敛对人家的侵略性吗?”
龙鹰深吸一口气,大喜道:“我定会依仙子的指示办事。嘿我们何时到净念禅院去抢东西?”
端木菱道:“我还要在扬州留上二、三天,回神都后我在西北的小清庵落脚,只要你报出佛法无边四字,就可以找到我。届时再商量行事的细节好吗?”
说毕玉立而起。
龙鹰吓得跳了起来,忙道:“我还未说够呵”
端木菱破天荒的对他嫣然甜笑,道:“一念万年,千古在目,龙兄何用介怀短暂的小别呢?”
留下发呆的龙鹰,飘然而去。
战船沿大运河北上。丘神绩不敢掉以轻心,以另四艘战船前后护航,不予敌人可乘之机。
此时天尚未明,三人在舱厅吃早点。风过庭和万仞雨经一夜用功,元气尽复,精神焕发。前者的神鹰在高空随船飞行,等若笼罩远近的天眼,有时降在船桅歇息。此鹰体型庞大,两爪利如刀刃。鹰喙更是厉害武器,不惧其他凶禽,是天上的无敌霸王。
龙鹰道:“风公子须好好保护爱鹰,若我是突厥人,只要想到此鹰在战场上能起的作用,必千方百计来杀害它。只要想想那突厥高手天庞被神鹰迫得避往巴陵,便清楚突厥人对它的忌惮。”
风过庭说道:“龙兄因何忽然想到对阵沙场。难道竟有出征之意?”
龙鹰欣然道:“要彻底清除中土的大患,必须将突厥人连根拔起,否则将永无宁日。”
万仞雨道:“异日龙兄领军出征。算上我的一份。”
风过庭探出手来,长笑道:“我的命是捡回来的,就让我们转战中土塞外。杀敌人一个片甲不留。”
两人忙将手掌覆迭其上,齐声立誓,气氛轰烈感人。
万仞雨收回手掌,向龙鹰道:“听说你起航前的一刻钟才回来,是不是逛街逛到青楼去了?”
风过庭笑道:“我一向自命风流,但这小子比在下犹有过之,那边辛苦完,这边又去找辛苦,过庭望尘莫及。”
龙鹰想到昨夜,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呼。端木菱今次会他。宛若变作另一个人,不但任他在言语上轻薄她,还似加盐添醋的鼓励自己,动手只是闹玩儿,其中的情趣和郎情妾意的甜蜜滋味。怎么都难以尽述,只可以胜境无穷来形容。最动人处是她虽不住勉力保持仙态,又不住的仙心失守,个中情趣,只有他们间清楚。这种仙子式的欲拒还迎,教人回味不已。
笑道:“我的确差点受不住诱惑。踏进青楼去,幸好道心够坚定,过门不入,直抵城西北的湖景区,原来那竟是仙界,遇上了暂驻于仙界的仙子,与仙子共度一夜。哈”
风过庭和万仞雨还以为他胡言乱语,事实上是到了青楼去,没再追问。
风过庭道:“不和你这小子胡缠。大家是曾出生入死的兄弟,兄弟自该有兄弟之义,过庭为鹰爷设身处地着想,你走得容易,回神都则是另一回事,但怎么费尽思量,仍想不到为你解决的办法。”
龙鹰一头雾水的道:“回神都有甚么问题?有甚么是解决不了的?有人伏击我吗?”
万仞雨忍着笑道:“动刀动枪谁奈何得了我们的风流邪帝?最怕的是没法算清楚的风流账,左右前后都做人难。哈哈哈”
最终忍不住放声大笑。
龙鹰摸不着头脑道:“你们两个小子你来一言我来一语,说的究竟是甚么大不了的事?”
风过庭以一副隔岸观火的神情道:“回到神都,当然是先去谒见圣上,谁都不能就此说你半句话。然后呢?”
万仞雨接口道:“究竟是先回上阳宫的甘汤院会三位娇妾,还是到陶光园向公主请安,抑或往国老府找刁蛮的小魔女说好话?这个先后次序大有学问,更考校你的风流伎俩。任择其一,也会开罪其他两方。哈确是精彩绝伦。”
龙鹰明白过来,登时变得头大如斗。
风过庭道:“小弟不是想增添龙兄烦恼,那天我和闵玄清在董家酒楼苦候龙兄,闵玄清表面须仍保持风流洒荡的俏模样,但肯定对龙兄的印象变得很差,故此你必须尽快向她做出解释,方能挽回她的芳心。哈”
龙鹰苦笑道:“大家一场兄弟,快为我想出妥善解决的方法。”
万仞雨一副把他作弄得够了的神态,笑道:“我和公子在扬州等你闲着无聊时,早为你想过破此困局的办法,不过还须胖公公的配合。在宫内,没人比胖公公更有办法。”
风过庭道:“这叫有多久风流,就有多久折磨,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处处留情?”
龙鹰苦笑道:“你们究竟想出他奶奶的甚么妙计呢?”
万仞雨和风过庭交换个眼色,齐声笑起来。
战船在新潭码头泊岸,来接他们的是令羽和十多个手下,自有一番热闹高兴,三人骑上令羽带来的骏马,放蹄驰往皇城。
抵左掖门前令羽着他们放缓骑速,报告道:“刻下圣上在贞观殿内,圣上有旨,你们何时抵达,何时去见圣上。”
龙鹰道:“这个没有问题,记得我刚才说要办妥的事。”
令羽欣然道:“鹰爷放心,早使人飙骑去知会胖公公,又飙报陆大哥,着人找寻小魔女和闵玄清。哈鹰爷真风流。”
龙鹰叹道:“不要再提风流两个字,与作孽没有任何分别。”
身旁的万仞雨哈哈笑道:“一俟事情解决,保证龙兄回复风流本色,是天性,没得改。”
与令羽并排策骑的风过庭笑道:“过了这一关还有今晚的一关,希望闵玄清不会留你过夜,否则你更头痛。”
龙鹰大吃一惊道:“我只是初次拜会她呵”
万仞雨不忍道:“勿要听公子胡诌,他是在吓唬你,闵玄清怎会是如此随便的女冠?”
龙鹰叹道:“公子真够朋友。”
众人听得开怀大笑,充满朋友兄弟间的无拘无束。
接着从左掖门进入皇城,门卫致礼。他们再不敢嘻闹喧哗,压低声音说话。风过庭道:“魏王当了宰相后,朝廷有甚么变化?”
令羽低声道:“有三件最触目的事。第一件是国老仍然托病不上朝,圣上曾数次帕特使去请他,国老不为所动,令圣上很不高兴,虽然没有怪责他,但闹得很僵。”
万仞雨道:“换过是我也会这么做。”
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