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瘫倒在地上。
关三刀见到楚随天这一身创伤和破烂衣衫,不由吓了一跳,莫星华也是又惊又怕,急忙奔上来扶起楚随天,眼见他一身血污,脸颊青肿,心疼得流下泪来,瞪着关三刀:“关大哥,你不是说这武试容易得很吗?怎么……怎么却弄成这样?”
关三刀一摊手:“我……我也不知道啊,可武试确实并不难,这……”一转头,冲厂卫们怒吼道:“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
厂卫们哪还有闲情理他,一个个都惊讶地看着黑塔上的破洞,不知道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正在这时,那位贺役长从塔门中大步走出,面色惊慌,但却强装镇定,疾步来到近前,低头看了看楚随天,向莫星华问:“他没事吧?”
小浪抢到跟前,拉过楚随天的手腕,把了会脉,长出了一口气:“楚大哥受的全是皮外伤,虽然严重,但好在没有伤到脏腑。只要用我配的草药,不出七天,便能完好如初。”
那贺役长闻言一怔,忍不住上下打量起小浪来。据他所知,这九幽内的草药虽然效力胜过人间数倍,但若说有如此奇效,却也未必,这小小孩童竟敢如此夸口,不知是真有本事,还是信口吹牛。
正想着,关三刀一把将他拉了过去,瞪着眼吼了起来:“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师父那么大的本事,怎么会弄成这样子?”
他这一对役长动粗,周围厂卫立时脸色大变,纷纷抽出绣春刀围了过来,霎时间,十数把刀一起架在关三刀脖子上。但他却丝毫不惧,仍揪着那贺役长不放,贺役长冲众人一挥手,厂卫们纷纷将刀撤下,他一甩胳膊,摆脱关三刀,不悦地整了整衣襟:“你问我,我又怎么知道?等他醒了,问他便是,我们没追究他损毁试武塔的罪责,便已算便宜他了。喏,拿去!”说着,将一块象牙牌和一本文牒塞给了关三刀,转身开始吩咐那些厂卫,准备修缮这试武塔。
关三刀拿着象牙牌,仔细一看,上面刻的却是楚随天的名字,再打开文牒一看,只见其上写着楚随天的相貌如何,身材怎样,善使什么武器,最后一言定论:“神射手”。他不由一喜,急忙将象牙牌和文牒拿给莫星华看,莫星华却一把推开,红着眼圈说:“就为这么两件破东西,楚大哥连命都要没了,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我……我要你赔!”
关三刀一脸的无辜,却又不好争辩,心想:“我也是心疼得不行,可……可这事怎么能怪我呢?奇怪了,这武试原本并不难啊,师父还有神技在身,怎么可能伤成这样?那塔又是被谁击破的?难道说,这次内行厂用了厉害的妖魔?不可能啊!”
莫星华一边流着泪,一边将楚随天抱起,关三刀见状急忙跑过去,将鱼龙马牵了过来,想将楚随天接过,莫星华却皱着眉转过身,弄得关三刀尴尬无比,小浪在旁见了,轻轻拉了拉莫星华的衣袖:“莫姐姐,其实……其实这也怪不得关大叔……”
莫星华沉默片刻,才转过身来,关三刀急忙接过楚随天,两人一起将楚随天放到马背上,关三刀在前边牵马,莫星华和小浪在侧面守护,防止楚随天掉下来,离开这座黑塔,一路向幽兰客栈方向而去。
此时,发现试武塔受损的人,都从远处集中过来,要一探究竟,来得早的,便见到了贺役长向楚随天发入城凭证那一幕,不由瞠目结舌,不断相信这黑塔受损,竟与这不起眼的粗衣青年有关。
眼见楚随天被莫星华等人带走,那贺役长长出了一口气,急忙跑回塔内,此时,那穿着宽大衣衫的龙大人,正自阶梯下缓步走下,一边走,一边摇头赞叹:“想不到,真想不到!”
贺役长急忙躬身施礼:“大人,我已按您的意思,将入城凭证发给他了。”
龙大人一点头:“好,这样的人若不能进内城,什么样的人有资格进这内城?”
贺役长好奇地问道:“大人,这楚随天究竟有多大能耐?那比武堂的破损,究竟……”
“我若说是楚随天弄出来的,你可相信?”龙大人看着贺役长,微微一笑,后者愕然半晌:“他……他弄出来的?”
“不错,赤手空拳,斩断支撑石柱,用石柱将明宣周的那位朋友撞出塔去,也将咱们的比武堂,撞出一个大洞。”
贺役长张大嘴巴,半天也合不拢,龙大人见了,不由哈哈大笑。
“那……明宣周的那位朋友,一定死得很惨了。”半晌后,贺役长才想到这么一句话。没想到龙大人听后,却缓缓摇头:“受重伤是肯定的,但若说死,哼,神之凭依若这么容易死,那九幽的神,也就太不值钱了。”
楚随天在昏昏沉沉的睡梦中,也不知沉迷了多久,忽然听到一阵阵呼唤他的声音,便慢慢集中起精神,去寻那声音的来源,如此一来,脑子便渐渐清醒,最后睁开眼睛。
一睁眼,便先听到一声欢呼,然后便看到莫星华眼圈通红地站在自己跟前,哽咽着说道:“楚大哥,你可算是醒了,真吓死我了。”旁边,小浪和关三刀手拉着手,高兴得一起又蹦又跳。
他嘿嘿一笑,脸颊立刻火辣辣地疼了起来,疼得他一咧嘴,轻声嘟囔着:“候小成这小混蛋,好重的手……”
莫星华一怔,愕然问:“你说什么?候小成?”
“可不就是他。”楚随天嘟囔着,“这小子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妖术,手能变成蛇,我差点就让他给打死了。怎么,是你们冲进去救下的我?”
莫星华和关三刀、小浪三人愕然对视,一齐转向他,问道:“你不记得了?”
楚随天躺在床上,一摇头,想要坐起来,可一使劲便觉全身都痛,忍不住哼了一声,莫星华急忙按住他:“楚大哥,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别乱动。”
“好,不动。”楚随天嘿嘿笑着,“我到底是怎么出来的?我只记得候小成用几条蛇缠住了我,一顿毒打,把我打昏了过去,等我醒过来,就是现在了。”
“这……”莫星华诧异半晌:“我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当时我们正在塔下等你,忽听塔上轰隆一响,跑过去一看,就见塔身破了个大洞,你站在洞边,一下就跳了下来,却没有摔落,而是像片羽毛般,慢慢地飘到地上,然后就昏倒了。小浪给你喂了三天药,你这才醒来。”
“三天?”楚随天吓了一跳,“乖乖,我老楚怎么一受伤,就要昏睡这么久?不过还好,比起上次的四十天,这次已经算短了。我像片羽毛般飘了下来?这事可奇了。”
“莫非这也是解离仙术的缘故?”小浪在旁边插嘴道。楚随天一点头:“如果你们不是在拿我开心,那八成就是如此。”
“楚大哥,候小成是怎么回事?武试的对手不全是妖魔吗?他……他怎么会……”莫星华忍不住问起来候小成的事来,楚随天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进了迷阵之后,我先是遇上一群野狗似的妖兽,然后就找到一扇门,转来转去进了一座大堂,然后就遇上了候小成。这小子戴了个面具,一心想杀我,被我点破真面目后,干脆就开始下死手。我本来以为这次定要死在他手上呢。”
几人闻言,大眼瞪小眼,都是满心诧异,楚随天看着几人,自己心里也一直纳闷,不知自己是怎么逃过了候小成这一劫,安然回来的。
“师父,你看。”关三刀从一边桌上拿过两样入城凭证,交给楚随天,楚随天看过后一怔:“怎么,我通过武试了?可……”
“简直乱成一团了。”关三刀拍着大腿,“本来应该是对付妖魔,却变成了对付人,而且你肯定打败了候小成,否则厂卫不会给你发这东西……天,我真得去问问那些厂卫,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才是。”
莫星华却突然想起明宣周来,心头一震,似乎隐隐明白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暗自咬牙,默不作声。
另三人则对此事百思不解,最后还是楚随天看得开,嘿嘿一笑:“管它那么多,反正我活了下来,没被候小成打死,而且又通过了武试,便算是一切顺利。”
关三刀哼了一声:“这候小成什么的,下次别让我撞见,否则老关我不能一铳结果了他,也要一流星锤砸扁了他。”小浪立时在旁边附和:“没错,我要把他烧成一团黑碳,给楚大哥报仇。”
楚随天却一摇头:“你们要是真见了他,却还是不要招惹他为妙。他现在已经不是从前在红衣烈火中的那个小猴子了。别看他只有十五岁,但像老关这样的塔城豪客,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他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邪术,一挥手就能变出一堆蟒蛇来,实是要命得很。”
关三刀闻言一怔,愕然半晌,道:“变蛇?莫非……莫非这小子是……是神之凭依?”
其他三人都好奇地望着他,莫星华开口问道:“关大哥,什么是神之凭依?”
“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关三刀尴尬地一笑,“据说,九幽中的神不能飞升出九幽,到达神界或仙境,因为他们……好像是法术偏于妖邪吧?所以只能在九幽中称神。他们常因此而心有不甘,慢慢地便找到一种办法,那就是寄生于凡人身上,靠凡人的肉身修炼自己,用这种方法,便可最终升入神界或仙境之中,而脱离九幽。这种被神寄身者,就是神之凭依了,师父说那候小成能变出蛇来,想来或许是传说中的蛇神,附在了他的身上吧。”
小浪和莫星华第一次听说这事,闻言都惊奇不已,楚随天却缓缓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凡人来自人间,而人间则是至纯的天道之力所在之处,凡人的肉身,一直沐浴在这种至纯之力下,自然容易达到神、仙境界,所以他们才要借用人身,来完成他们的修炼。”
几人听得莫明其妙,不知他从哪听来这套道理,更不知什么“天道之力”为何,均怔怔地看着他,楚随天一笑,将当日解离仙人的话转述了一遍,几人这才明白。这番道理对莫星华和关三刀来说,全无用处,但对小浪来说,却大不一样,他身为九幽妖兽,自然也是使用这“天道之力”的高手,了解了四界中天道之力的特点与运行法则,对他将来的修炼,却必大有好处。
说到这里,几人却更加想知道楚随天究竟是怎样胜了候小成,但谁心中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得将一切归结于解离仙术之上,便如楚随天所说,反正他已安然无恙,入城凭证也到了手,多想那些实属无益。
楚随天这时觉得脸上火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嘟囔着:“打人不打脸,这死猴子。”小浪见状道:“别的地方都好说,唯有这脸上,我却不敢轻易用猛药,怕一个不小心,把你的脸皮毁了。你老实地在床上再躺两天,身上的伤便能全好,这脸么,只好慢慢养,喝些汤药来治了。”
楚随天唉声叹气,却也没别的办法,莫星华见了不由又笑了起来。
两天中,楚随天只在床上这么躺着,偶尔翻个身,小浪见了也会冲他瞪半天眼睛,他就只好仰面朝天,睡了醒醒了睡,一日三餐,全由莫星华喂他,他每次都忍不住想:“若是候小成见了这情景,还不气炸了肺?”
想到候小成,却不由又开始猜测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又如何能像羽毛一样“飘”落到地上,然而任他想破了头,也绝想不出那前因后果来。
好不容易挨过了两日,这天一大早,他一醒来,就大呼小叫起来,将与自己同屋的小浪吵醒,小浪揉着眼睛,长叹一声:“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连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