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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姑娘,你能从这把剑上看出什么名堂吗?”
白雪鹭将长剑拔出,放在面前细细观察,从剑柄看到剑尖,从剑身看到剑鞘,但始终保持着一种眉头微皱的表情。
观察了许久之后,白雪鹭将长剑还给秦然。
“请恕雪鹭才疏学浅,未能从这把剑中看出什么端倪,不过这确实是把有年头的好剑,难怪淳于师兄非要跟你换。”
“那白姑娘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跟淳于公子换吗?”
白雪鹭摇摇头,秦然继续道:“其实这把剑不是我从兵器铺买的,而是从我秦家老宅的一间密室中发现的,也就是说,这把剑可能是我秦家祖传的宝剑。”
“哦,是这样啊。”白雪鹭恍然大悟,既然是家传宝物,自然不能以金钱来衡量,秦然不肯交换也是合情合理。
“其实也不全是因为这个,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秦然盯着白雪鹭的眼睛,缓缓地说道:“在我第一次拔出这把剑的时候,剑身上残留着你们凌烟海阁的白色剑气!”
第147章 与女神谈心(下)
白雪鹭在听到这句话时先是一愣,然后,就愣住了。
“秦公子,你在说什么呢?我们凌烟海阁的剑气,怎么会出现在你秦家的剑上?”
这件事对白雪鹭来说很不可思议。首先凌烟海阁的人常年居住在凌烟岛上,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鄂中之地?还有凌烟海阁的弟子禁止婚配,秦然说这把剑是他家传之物,这不就等于在说凌烟海阁的某个弟子离开凌烟岛,来到鄂中,不但隐姓埋名藏了起来,还结婚生子,养活了一大家子人。
白雪鹭忽然脸色一变,因为这种事情并非不可能。
有薛三源这个例子在,秦然自是相信有这种可能,但白雪鹭对凌烟海阁一片赤诚,她实在难以想象有人敢背叛师门,擅自离岛,若是此人被抓到,绝对会被严惩!
“爷爷是我们家唯一一位懂剑术的,所以这把剑只有可能是他的。白姑娘,我们不妨假设一下,我爷爷过去曾是贵派的弟子,但他忍受不了贵派的条条框框,偷偷从凌烟岛逃走,来到中原这里定居。但是后来贵派还是找到了他,将他强行带回凌烟岛,并且为了抹去这‘耻辱’的事件,将我们秦家上下十几口一夜之间尽数……”
“不可能!我们凌烟海阁绝对不会做那种惨绝人寰的事情!”
白雪鹭差点激动地站了起来,只是她右脚一动,一阵剧痛传来,她才想起自己现在还是一名伤员。
“白姑娘,你先不要激动,到现在为止我都只是猜测,没有确定凶手的身份,否则我也不会向你坦白这件事了。”
白雪鹭愠怒地盯着秦然,就算是猜测,她也不允许别人污蔑自己的门派。秦然顿感无奈,看来白雪鹭的内心被荼毒得颇深,已经对凌烟海阁产生了一种盲目的信仰,凌烟海阁光明正义形象深深地刻在了她心中,要想让她接受自己的门派是杀人凶手这件事,实在太难。
“那好,我们就来分析一下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白雪鹭一脸严肃地道,“按照你的猜测,是我们凌烟海阁的人带走了你爷爷,并且害死了你们秦家人,这么说来,你爷爷的消失和灭门凶案应该是同一时间发生的,对吧?”
白雪鹭的分析让秦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爷爷虽然失踪得蹊跷,但那是在凶案发生的八年前,凌烟海阁如果想杀人灭口,怎么会等八年之后才动手?那时候秦然以及其他兄妹都已经出生了,难道凌烟海阁想多造杀戮吗?
“白姑娘,贵派的现任掌门是什么时候上任的?”秦然忽然问道。
“大概是在二十多年前,南派掌门天澈和我师父冰瑶是同时上任的,这是我们凌烟海阁的规矩。”
二十多年前?秦然本来猜测他爷爷被带走之后,凌烟海阁暂时放过了秦家,但八年后,新掌门上任后改变了决定,才派人到秦家堡灭口的。然而在得知新掌门是在二十多年前上任的之后,他又排除了这一可能,因为算了算时间,新掌门是在他出生之前就上任了,甚至可能比他爷爷失踪还要早,也就是说灭门凶案发生时并没有新旧掌门的交替,而同一位掌门过了好几年之后才动了杀机的可能性极低。
的确,如果凶手真的是凌烟海阁的人,并且会为了保全门派声誉而不惜杀人灭口,那么在带走秦然爷爷的同时,他们一定会对秦家其他人痛下杀手,以免夜长梦多,泄露了本派丑闻。但既然不是,那么凶手是凌烟海阁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
“白姑娘,对不起,我之前没有考虑周全就胡乱猜测,我向你道歉。”
秦然愧疚地低下头,而白雪鹭的表情也不再那么严肃。
“秦公子,你失去亲人的悲痛我可以理解,但我们凌烟海阁赏罚分明,绝不会牵连无辜之人,更不会自私残忍到灭门的地步。我想真凶一定另有他人,雪鹭会帮你一起找出真凶,证明我们凌烟海阁的清白。”
秦然感激地看着白雪鹭,有她这样一个冰雪聪明的帮手,一定能更快地找出凶手,为自己的亲人报仇!
“白姑娘,贵派对于私自外逃,甚至结婚成家的弟子,会有什么样的惩罚?”
从剑身上残留着白色剑气这件事来看,秦然的爷爷的确有可能是凌烟海阁的弟子,并且是个修为不低的人,秦然会关心这个,白雪鹭也能理解。
“你说的是背叛师门的重罪,具体责罚要看掌门的决定,轻者终生面壁思过,不得离开凌烟岛,重者……”
白雪鹭没有将继续说下去,秦然明白她的意思,判无期已经算轻的,再重只能是死刑了。
“秦公子,你先不要胡思乱想,事已至此,我们都改变不了过去,真相就在那里,你要以平和的心态面对,想开一点,是生是死,都是天命。”
秦然默默地站起身,走向旁边,背对着白雪鹭伫立了许久。他需要调整一下心态,因为接下来的路还很漫长。
当秦然再次来到白雪鹭面前时,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
“白姑娘,谢谢你的宽慰,我现在心情好多了。”
白雪鹭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接着问道:“秦公子,此次苏州之行,是不是也跟寻凶有关?”
“白姑娘,实不相瞒,在云啸山庄时,我曾询问过苏州江家的江夫人,她看得出我手中的这把剑是她江家所铸,而江家有一本《兵器谱》,上面记载着每一把极品兵刃的委托人信息,我想,只要能从中找到我这把剑,就能知道是谁以及什么时候定制了这把剑,这样或许能够知道我爷爷的身份,进而将二十年前的恩怨挖出来,看看是谁跟我秦家有如此深仇大恨。”
白雪鹭也觉得有些道理,既然凌烟海阁不是灭门真凶,那么一定有另外的人跟秦家有仇。秦然父亲一代自幼长在秦家堡,又不是江湖人士,不可能惹到如此厉害的仇人,那么凶案的突破口,就只剩秦然的爷爷。或许就是因为秦然的爷爷跟什么人有仇,后来仇家寻到了秦家堡,才将秦家一族残忍杀害。
还有一个问题白雪鹭十分在意,那就是——秦然的爷爷到底是凌烟海阁的什么人?
第148章 等儿的娘
经过了半个时辰的自我疗伤,白雪鹭的脚腕已经消肿,疼痛感也几乎没有,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脚步跟以前一样灵活自如,似乎已经痊愈了。
“秦公子,我们走吧,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你说的那个山村。”
秦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她的伤势,但白雪鹭非常坚决,秦然也只好顺着她的意思。
经过一番长途跋涉,秦然和白雪鹭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了之前所说的那个有炊烟的山村。
可是,这里真的是个山村吗?
断壁残垣,杂草丛生,简直就是一堆废墟!
秦然的表情很是尴尬,两人拼命赶路来到这里,却发现这里跟荒郊野外没什么区别,等于是辜负了白雪鹭的信任。而白雪鹭的脸上也难掩失望,她双腿疲软,脚底肿胀,也许已经磨出了水泡。
见秦然一脸羞愧,白雪鹭柔声安慰道:“秦公子不必自责,反正我们走的方向也没错,迟早要走到这里的。虽然这里是荒凉了些,但好歹可以挡一挡风,比露宿山林好多了。”
秦然感激地笑了笑:“白姑娘,你人真好,从来都没有埋怨过我,要是换做凝儿,恐怕她早就怪罪到我头上了。”
秦然只是不经意地说了一句,但是他立刻发觉以叶凝儿的娇惯来衬托白雪鹭的和善并不好,本来他就对叶凝儿心中有愧,现在还在人家背后出言中伤,实在是没良心。
“叶姑娘耿直爽快,喜欢直来直往,这也是性格使然。你应该多记着她的优点,别让她再伤心了。”
白雪鹭似乎也对秦然刚才的话感到不快,板着个脸就朝村里走去。秦然心中大为后悔,只得紧跟上去。
虽然这个山村已经荒废许久,但那道炊烟秦然是不会看错的,也就是说这里仍有可能住着居民。秦然和白雪鹭在村子里仔细搜寻,终于听到一户人家的院子里传来了细微的声音。
两人走进院子,只见一位衣衫破烂、身形伛偻的老妇正在井边打水,她动作吃力,握住井绳的手在不住地颤抖,甚至有不慎坠井的危险。
秦然二话不说,施展轻功,三两步就跨过去,他一把抓住井绳,帮老妇人稳住身体,而老妇人则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你……你是什么人?”
老妇人松开井绳,吓得连连后退。这里地处乡野,这位老妇肯定是没见过会武功的人,打水时突然看到一个人出现在她旁边,多半以为见到鬼了。
秦然尴尬地挠挠头,他本是好心,却被人当做怪物看待。这时白雪鹭慢慢地走向老妇人,微微点头致歉。
“大娘,您别害怕,我们是路过这里的行人,没有恶意的。”
老妇上下打量了白雪鹭一番,惊恐的脸色逐渐舒展开,不再那么慌张。
“闺女,你生得这么好看,肯定不是坏人。”
秦然听完差点晕倒。哎,大娘,咱不能以貌取人啊!您看到白姑娘长得漂亮就说她是好人,但您刚才见到我却怕得要命,难道我长得很恐怖吗?
白雪鹭被老妇称赞了一句,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她把老妇扶到旁边的石凳上休息,然后向秦然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马上走过来站到她旁边。
“大娘,我们今天路过这里,见天色已晚,想来借宿一宿,不知可否行个方便?”秦然恭敬有礼地问道。
“借宿?”老妇望了望自己的两间屋子,面有难色,“我这破房子不挡风不挡雨的,怕会脏了两位客人的身子。”
“不会的不会的,一点都不脏,我们俩都不是挑剔的人,再说这里比露宿野外可好多了。”
白雪鹭也冲老妇点点头,老妇犹豫了一下,终于答应了两人的借宿请求。
天色渐暗,秦然和白雪鹭帮着老妇收拾了一下房间。小小的院子里只有两个屋子,一个老妇自己住,另一个似乎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屋里遍布尘土,床上也只剩下光秃秃的木板。
“这屋以前是我儿子住的,已经八年没打扫了,真是对不住二位了。”
老妇一直心怀歉意,这更让秦然和白雪鹭过意不去。两人来借宿就已经给老妇添麻烦了,怎么受得起人家的歉意?
“大娘,冒昧地问一句,您为什么一个人呆在这废弃的荒村里?您儿子呢?”
老妇神情忧郁地看了秦然一眼,长叹一声道:“前些年边关告急,官府到这里征兵,我儿子还有村里的好些壮丁都被带去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