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麝香百合2
那紧闭着的屋门,不待他们去敲,竟打开了。
屋子里走出一名五十岁左右的老妇人,她一身粗布灰衣,面上布满皱纹,看样子已是半只脚进棺材的人了,但走路却是干练、利索,看起来应是长年干活,人虽显老些,但身子灵光得很。
那官差们还当这破宅子里头住着一个怎样的人物,是他们所得罪不起的,结果,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老人吗?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进去搜!”那为首的官差又一次命令。
可话音刚落,却见那老妇人停住了步,伸出手去牵引身后的另一人。
后她一步走出屋门的是一个四十有余但保养相当得当的妇人,她举止投足优雅得体,神情慵懒,该是本在梦乡之中,却被这一帮闯进院来的不速之客吵醒来。
她穿戴普通,连头发也是很随意的半盘着,五光柔和、轮廓深刻,与美得如画如塑像的男子有着几分相像,若是时光倒流二十年,必是一娇滴滴的大美人哪!
老妇人小心翼翼搀扶着妇人的左臂,仿佛这妇人是柔软的豆腐作的一般,不加以呵护,就会碎开,看那二人的关系,显然是一主一仆、一尊一卑。
可就是这样破的宅子主人,也请得起仆人服侍吗?不该是温饱都成问题才对吗?
“母亲!”男子唤了一声,连忙迎上去。
他扶住妇人的右手臂,满脸歉意道:“吵醒您了,我该将他们赶走才是!”
那些本想进屋搜人的士兵,见了后面出来的妇人,竟全都停住了脚步,仿佛这妇人天生有着某种气场,叫人不敢靠近、不敢直视,而只能远远的站着,悄悄膜拜,更别说未经她的同意,敢冲进屋搜人了。
“你你你,说、说、说什么傻话,我们官差办事,岂容得你、你、你说赶就赶!信不信我将你们一家人一起带回官府问罪!”那为首的官差见了这妇人,说起话来显然底气不足,且结结巴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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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美妇人伸了个懒腰,半开着惺忪的睡眼,高高在上道:“瞎了眼的奴才,这夜半三更,竟来我宅子里闹事,你可知我曲国律法有规夜间私闯民宅,打死无论?你倒是好,不检讨自己的过错,反要拿我一家,若是不想活命,你只管使来试试!”她说话不紧不慢,不怒而威,盛气凌人的架势叫人钦佩。
这哪是一个普通妇人开口说得出的话,就连他们也不知这曲国有何律法,她竟眼睛也未睁大开,都能将律法说得一清二楚,难不成,这破宅子里住的当真不是什么凡人?
“我这不也是在缉拿罪犯嘛,先前追个丫头,追到这胡同便不见了人,想问看看,可有到了您这宅子!”那官差说话竟无端客气了起来。
“没有,我这宅子从不收留外人,你们且回吧!勿浪费时间在不该浪费的地儿了!”妇人果断的回答,甚至未经大脑。
因她本就未见到什么丫头,而若是个丫头,也没理由能翻进她这样墙高门实的宅子才是,当然,她的孩儿也不可能给个陌生之人放门。
那官差从袖兜里掏了个布袋出来在几人跟前晃了晃道:“可我在您家墙外头捡到了这个!”这正是怀柔在翻墙时,掉的那一袋钱财。
那袋钱数量不多,可却都是家人一分一毫赠给她的啊,本想等这帮官兵走了,她就去捡回来,可这下子,钱竟被这该死的官差拾去了呀!
她一个泄气,差些叹出声来,幸好这花丛茂密,即便呼吸浓重了些,也叫人不易察觉。
但她知道有个人的目光一直时不时的往她躲的方向望,那富有深意的目光,害她惊吓得头皮发麻,生怕那个人突然开口,将她指出。
可另她意想不到的是,那个男子默默不语,全程当作从未见过她这个人一样,神色自若,只扶着他的母亲,在一旁听话。
“你既是捡到了钱,不往兜里藏着,拿出来炫耀作什么?有可能根本不是那丫头掉的,再来,你也知这钱是掉在院外,又不在我院内拾到,怎能断定这犯人就在我宅内?难道,官差的办事能力就这么点?”
麝香百合4
“这、、、!”官差一时语塞,竟答不上话来。
他将那钱重新放回了袖子里,万万想不到追个罪犯,还捡到了这么多钱财,他今日可算是走运了。
正如这妇人说的,他捡了钱,得藏着才是,免得被大家给瓜分可就亏大了。
“好吧,我且相信那丫头没在这院子里,不过,你们若是有见到个十二三岁的姑娘,身穿素白的衣裳,便一定要来官府报案,切记切记啊!那可是个不详的人,若是给你们带来不好的事,可就别怪我没提醒咯!”
“那是自然,我说过,我这宅子不收留外人,见了这罪犯当然送官!”妇人应答道。
也不知为何,这明明铁了心要搜宅子的人,竟因为妇人的几句话,而改变了主意,似乎她天生就有着驾驭凡人的能力,{奇}只要她发布施令,{书}无人敢不从,{网}那神气的样子,恐怕是当今最尊贵的女人,皇后娘娘也不过如此了吧!
为首的官差又是一挥手,令道:“大家撤!到别处搜搜去!”说着,他领头出了宅院。
“是!”众人听令,也跟着陆续出了院子。
待人一走,那年老的妇人立马上前,将那被踢得有些凹陷的木门闩了住。
躲藏在百合花丛中的柳怀柔透过花枝缝隙,观察着一切,见那帮官差离开,宅门锁上,她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整个人大松了一口气。
她连忙从花地里起了身,那麝香百合已经被她的身子压倒了一片,若是再不起身,恐怕全要枯萎至死,无法挽救了。
“天哪,那是什么人?”美妇人本想转身回房,却见百合花地,忽然窜出一道白衣身影,而失声尖叫。
柳怀柔甚感歉意,大步跳出花地,走向妇人与男子的跟前,对着那二人盈盈一拜,便道:“夫人,公子,若不是您二人相助,怀柔也不可能逃过这一劫,真的谢谢二人的救命之恩,怀柔感激不尽,希望可以为你们做点事情,以报答你们的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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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上下打量柳怀柔,边看边说道:“十二三岁的姑娘,身穿素白衣裳!原来你就是官府要抓捕的罪犯?”妇人顿了顿,冷冷道:“桀儿,将她送官!”
“不,夫人不要啊,我当真是什么坏事也未做过,是被冤枉的!”柳怀柔喊着,一把拉住那转身要走的妇人衣袖。
谁人都怕这妇人,就连话也不敢与之多说,可柳怀柔竟不怕,可能是想活命的原因,她竟胆大到敢伸手去拽妇人的袖子。
这叫那妇人受宠若惊的同时,也有些微的气了起来:“你冤不冤枉都与我无关,要我不送官也行,那就离开我这院子,越远越好,我可当没见过你!”
“娘!”那男子小声唤了一声,似乎也有意为怀柔求情。
这让柳怀柔诧异的同时,也不禁感动万分。
毕竟这男子与她是初次见面,非亲非故,且看他表情严肃,不带什么情感色彩,就是看起来这样冷血的一个人,本以为会将她送官的一个人,居然在为她求情吗?
“怎么,你还想收留她不成?你放了门,我已不做声了,难道你连自己的处境也忘了,还敢留个陌生人在宅子里,万一她要是、、、!”那妇人叹了一气,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说的话也完全成了喃喃自语。
旁人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至少,柳怀柔听不清。
“娘,她不是的,我们已经到了这么隐蔽的地方,不可能有人找到这来!若是您现在叫她出这院子,无疑就等于将她送入了官府,看那批官差的数量,便知道这孩子得罪了怎样的人物,她这一出去,就是必死无疑!”男子明知他不适宜收留这孩子。
可看她无辜的眸子写满了委屈,可每次又见她将这些委屈强行收住,倔强的表现出淡然的样子,就叫他莫明的心疼她。
若是未遇上她,他管不着这样的闲事。
可如今这样一个有性格的孩子在他面前,遭受着如此劫难,他又怎能见死不救?就好似他自身在遭遇劫难时,又多么希望有人伸出援助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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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多谢您了,我与你们非亲非故,夫人未将我送官府已经是大恩大德,我又怎好奢望你们会收留我呢?”柳怀柔是有自知之名的人。
看这妇人为难,她也不做勉强。
即便她明知自己身无分文,若是逃过了这帮官差,也很有可能要饿死街头,可她不能够牵扯无辜的人,不是吗?
正如那官差说的,或许她是这个不详之人,指不定会给这家人带来可怕的恶运!
“你明白便好!”那美妇人淡淡道。
柳怀柔深深望了那年轻男子一眼,那美得似画一样的男子,他的心地也一样的美,她会记住他的!
正想收回目光离开,却发现,男子的目光也移到了她的脸上。
她被他这样一看,不禁害羞起来,连忙回过身子,准备离开。
她明知道那男子还有话要说,却未给他机会,毕竟,他的母亲不愿意收留她,就算他再怎么坚持,也不见得有用,何况,这样一来,只怕会坏了他们关系才是吧!
柳怀柔有些失落,但还是踩着步子向那院门行去。
“姑娘,且慢着走!”一直在一旁看着,却未说话的灰衣老妇人开口了。
她叫怀柔停步的同时,还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亲昵的牵住怀柔的手,看样子,十分喜爱柳怀柔。
有时候,是否喜欢一个人,在第一眼,便能知道,越是年老的人,看人也就越准,那妇人拉着一脸奇怪的怀柔走向了年轻美妇人,到了距她一米左右的跟前,才止了步。
“夫人,这孩子不错,老奴照顾了您这么多年,年岁也大了,该寻个年轻的姑娘替我照顾您才是,既然这姑娘想报恩,何不收留她在身边,当个丫环呢?”
她说着,瞥眼望着柳怀柔的脸,发出‘啧啧啧’的赞叹:“这孩子长得真是俊俏,漂亮的样子,仿佛当年的您再生,若真是被那官差抓回去要了命,太可惜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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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容貌,就是百年也难得遇上一回,如神手打造出来的人物,岂是凡物?
“娘,秀姑年纪也是大了,一个人要照顾我们二人的起居饮食,的确是吃不消,若是留她在身边,至少,也减轻秀姑的工作不是?”男子也帮起了腔。
美妇人看了那老妇人一眼,眼眶有些泛红,继而,也陷入了深思。
柳怀柔知道这妇人开始考虑留她下来的事情了。
她虽不想麻烦这家人,但正如男子所说,她这一出宅子也就意味着她半只脚踏进了官府,而就算是侥幸逃过,她现下身无分文,年岁又小,怕是连工也找不着做,到时候恐怕不被处死也要饿死了,也许,留在这宅子帮忙打点家务,才是目前唯一的去路。
“你,都会做些什么?”美妇人左手撑着右手,右手则是比着兰花指,轻轻支起下巴,目光也落在了怀柔身上。
柳怀柔在这世虽不是名门出身,但也是商贾家庭,府上家丁成十上百,根本不用她动手干任何家务,不过,依着她对前世的记忆,不论是主外主内,她皆是样样精通,只是十来年未亲自实践,也不知生没生疏了。
“回夫人,怀柔虽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很多事,但只要是夫人交待且要求的事,定样样做得精细,直到叫您满意为止!”柳怀柔谦虚的回答。
美妇人微微点头,“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便试试你可有大话好了!”她的眼瞳在四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