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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
“现在出去?你有办法联系到沈群或者卫天真?草民能力有限,怕是不能为圣上分忧。”顾玉麟完全是成全小我,牺牲大我的意思,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黄桑啊黄桑,要送死你去,不必拖小人下水了,现在外头天翻地覆的,就这样走了去,多长十人脑袋也不够丢的,要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躲在誉王府里至少有吃有喝。
“皇上,你要想清楚。”慕丞雪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彤影迟迟未曾现身,杠上花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单凭他们三人,依旧无力回天。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现在夏寻尚最多只能调动五千府兵,两万外军,剩下的,都在我手里。”朱钽慢吞吞地,从怀里摸出一只青铜浇铸的,像猫儿一样的信物。这是他最后的倚仗。
“虎符?你有这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顾玉麟想起来了,夏丞雪上次“偷”的就是这个。
“我跟你不熟,哪知道你会不会得了虎符就卖了我,我的命比你家一百个双禧园还贵,皆说商人逐利,谁又会知道……”朱钽将虎符收起来,张嘴数落顾玉麟,直到被慕丞雪杀气腾腾的眼神慑住,才心有不甘地住了嘴。
他是不相信了顾玉麟,却不能不相信慕丞雪,这回,慕丞雪也生气了。
他捏着那虎符,踌躇半天,才重又拿出来,放在两人面前。
“这个,再加上夏寻尚那一半,能调动三十万外军,以及十万禁军,再传我口谕,羽林军和锦衣卫都能听命于你……”他将虎符向顾玉麟那边推了推,正色道,“你且去,丞雪交由我来照顾,你放心,我便是死了,也会护她周全。”他顿了顿,又道,“只是夏寻尚那一半虎符到了慕清流手中,如果不能及时寻着他,也都无济于事。”
问题可不就在这里?
眼下要平安出府都难于登天,遑论是在乱军之中找到慕清流?
慕清流这小子长得那么好认,只怕早已经成了众矢之的,这一趟,不啻于大海捞针哪。
顾玉麟按着那虎符,将征询的目光投放在慕丞雪身上,张口欲问,却突然听见院子里一阵喧哗,有婆子飞奔而过,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在府里炸开了。
“来人了,不得了啦,王爷马上风啦……”马上风?朱镕死了?房…事死?
呵呵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
朱钽怔忡片刻,突然伸手按住了快要脱落的下巴,张嘴无声大笑。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个消息都够太后娘娘乱一阵子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朱钽动手拆掉了自己不伦不类的发髻。
“丞雪,你在这儿等着,我出去探探路。”
顾玉麟睨了朱钽一眼,不动声色地将虎符放进自己口袋里。
“小心!”慕丞雪踮足,亲手为他端正了发髻。
“知道!”收到慕丞雪肯定的眼神,他才心下一宽,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待朱钽收拾妥当,顾玉麟的身影已消失在薄雾中。
……
杠上花被吵醒了,听着屋外的动静,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就在她被关进来的第三天,送饭的婆子没有来,屋子里的女子一个个都饿得前心贴后背。终于有人按捺住地尖叫起来,十几名女子蜂拥而至,用尽吃奶的力气敲打门窗,哭喊着要出去。
可是却没有人理她们。
顾玉麟假装在草丛里找东西,低着头在誉王的住所附近走来走去,唯见房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背着药箱的御医进去了几个,却又一个个摇头晃脑地出来。
丫鬟们一个个面色如土,站在门边大气也不敢出。
最后,从门里走出来的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只见她仪容端丽,后冠闪烁,一身缍云披风,即使在夜里依旧能够光华四耀。顾玉麟一眼就认出来,她便是当今太后。
太后娘娘沉着脸,将视线从丫鬟们头顶一一扫过,眼见着丫鬟们的脑袋都垂到了胸口,才冷冰冰地道:“伺候的不长眼睛,王爷病了也不知道,再有下次,小心你们的狗命!”
丫鬟们慌慌张张地跪一片,却都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看来,那白痴王爷还没死。
顾玉麟寻思着走了几步,装作若无其事地远离,哪知才走了五六步,就被人从身后叫住了。
“王爷喜欢高大一点的,今夜就她来侍寝罢。”太后娘娘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便有三四个婆子双腿生风似的奔过来,一把擒住了他的胳膊,他才反应过来,那死老太婆口中说的“高大一点的”居然是指他。喵蛋的,还有更倒霉一点的事么?他不过是出来探个消息,却把自己也赔了进去,侍寝?呸呸呸!顾玉麟想起要跟一个长相像朱钽的人那啥啥,顿时想吐。
身边的婆子却无耻地在他屁股上摸了一把,笑呵呵地说道:“屁股大好生养,小丫头有福了。”
顾玉麟被她摸得一声惊叫,差点被吓成了公鸭嗓子,还好他够沉得住气,娇羞无限地“哼哼”两声敷衍过去,可内心里却有一万头神兽披着缍云披风呼啸而过,他懊恼的同时又忍不住在庆幸,还好他的亲亲宝贝夫人没跟着一起过来,不然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还好还好。
作者有话要说:
☆、替王爷办事
慕丞雪与朱钽在房里左等右等,却迟迟不见顾玉麟回来。而“王爷马上风”的消息也像突然被人从中间掐断了,才乱了一小会,这座奢华玲珑的府邸便又恢复了宁静。
风浪之中,仿佛生出了一只巨大的手,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慕丞雪甚至不用想就能知道,太后娘娘亲自来了。
太后娘娘,苏朗,田香招……不用说,誉王府便是最好的谋事据点。
而她和朱钽,现在就在站在了敌人的风浪尖尖上,稍不留意,便将万劫不复。
“我出去一趟,你别点灯,也别出声。”慕丞雪抓了一把煤灰抹在脸上,又将头发扯乱了,想了想,又找了一把银簪抓在手里。呜呜咽咽的风声送来了女子的号哭,在这静夜里听起来格外凄凉。杠上花的声音永远是那样分明,即使是真哭,那调调也像是唱歌。
“丞雪,我是个男人,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朱钽惊跳起来,却被她用力一把推了回去。
“皇上,你听我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太后娘娘已经到了,你跟着我,有百害而无一利。”慕丞雪收起了躲在顾玉麟怀里时的那种胆怯,取而代之的,是惯有的冷静和果敢,可是这样的她,却令朱钽感到有些陌生。他喉间发干,寻思良久,才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乖。”她在他毛躁躁的头发上摸了一把,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也像从前一样。
“朕,不会有事的,你也不许有事。”朱钽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亲手为她开了门。在她迈出门槛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与她的关系,已经永远停在了十六七岁的青葱时光,她是臣女,他是君王,所有的感情不曾多半分,也不曾少半分。慕丞雪远比他理智。
慕丞雪先去了誉王的住处,却见一切静好,并无改变。
站在门口的丫鬟们依旧腰板挺直,神情专注,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慕丞雪怕盘桓太久,引起怀疑,便只在附近走了走,接连避开了两拨护卫,才摸到了杠上花她们被关押的那幢房子外边。
同样,没看见顾玉麟。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菜香,但闻起来好像有点馊了。
有些不大对劲。慕丞雪小心翼翼地绕了一圈,发现那座大房子门口根本就无人把手,只是被人从外边上了重锁,里边的人暂时出不来。慕丞雪还发现,地上撒了很多饭菜,看那饭粒的硬度,大概已经是三天前了。显然有人早在她来之前便已经动手将守门的婆子除去。
——究竟是谁?不什么只管除去看门的婆子,却不肯动手救人?
她慢慢地摸到窗下,想伸头去看看里边的情形,却猛觉一阵暗风袭来,“嗖”地一声,一支筷子不偏不倚地插在她脚边,她抬头,恰看见了一张熟悉的冷傲的脸,竟是彤影。
“小姐,姑爷在王爷房里。”彤影将她带到一处巡逻的死角。
“啊?”慕丞雪本想问她为什么迟迟不肯现身,却不料突然听到一个这样的消息。
“太后娘娘说,王爷喜欢身形高挑的女子,所以让姑爷侍寝。”彤影面无表情。
“……”慕丞雪赫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半晌——
“你既知道姑爷有危险,为何不出手相助?跟着杠上花来这儿,可曾发现了什么?”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奴婢也被人跟踪了,前天才将人甩掉,所以不敢走得太近。”
还有人能跟得上彤影这样的武林高手?
慕丞雪目瞪口呆,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怎么办?
也许朱钽说的对,趁着夏寻尚一时拿不到兵权,得先下手为强,可是虎符在顾玉麟身上,怎么办怎么办?
慕丞雪想了半天,突然扯住了彤影的衣袖:“彤影,有没有办法将我也送进王爷房里去?”
顾玉麟不会对付不了一个傻子的,她对自己的相公很有信心,所以王爷的卧室应该很安全,只要能擒住誉王爷,以他为质,便能引开太后的视线,那朱钽便能顺利出府……
……
顾玉麟没想到所谓的侍寝居然是跟个半死的人躺在一起。
这个可怜王爷,从出生到现在也没享受过人世间的真正快乐,他痴痴傻傻的受人摆布,直到被榨干最后一滴精…血。临死还被人用金针吊着口气,像只半死的蜈蚣,僵在床上喘着粗气。
不过他也马上明白过来,太后这么做,不过想是令人相信“王爷无恙,王爷还精壮”得很。
朱镕的呼吸声像抽风箱似地传来,他直直地瞪着眼睛,望着顾玉麟清秀脱俗的容颜,黯淡的眸子微微亮了一下,却怎么也不能开口说话,只能是呼噜呼噜地,越喘越急。
顾玉麟撩着袍子正襟危坐,怔怔地看着垂死的王爷,他身为太后之子,原可以坐享皇权,一生无忧的,可是却偏生是个傻的,天家,皇室,又有什么好?寻常人家若是养个傻儿子,大不了好吃好喝的供着,等他长大,变老,可是生在帝王家却大不相同。
他一点也不羡慕他们,不管是朱镕还是朱钽,在这一刻,他甚至觉得,先帝赐诏顾家,意为“百年不仕”,是对的。不用货与帝王家,也就不用像慕从知那样,代代为官,殚精竭虑。
“啊,啊啊啊,啊啊……”
正想得入神,躺在床上的朱镕突然激动起来,顾玉麟如梦初醒地转向门口,却见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名彪形大汉,正自像个苍蝇似的搓着手,一步步向他逼近,他什么时候进来的,顾玉麟竟一点也不知道。他先是莫明其妙,接着又恍然大悟——
朱镕现在只剩下半条命,自然是不能人事,但每天每夜女子“侍寝”时发出那么大的动静,这要怎么伪装?自然有人来替王爷行…房。
“啊,啊啊啊啊……”朱镕泪流满面,似乎是觉得自己的领地遭到了侵…犯。
“王爷别怕,有奴婢在呢。”顾玉麟笑嘻嘻地站起身来,把手指关节抠得喀喀作响。
“哟哟,这做粗活的姑娘就是不一样,想打架呢。”
那汉子笑起来,还挺乐呵……而下一刻,他便被顾玉麟拍到墙上去舔灰了。
“啊啊啊……”
朱镕激动地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