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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不过他好像也没能保护乌路可司祭嘛……”
听到她指出这一点,安朱刹那间无言以对。
“司祭她……不,乌路可司祭应该还活着,有一天她一定会恢复记忆的。阿尔谢夫和塔多姆间的战争也不会如你们所愿地进行,你们太看轻这个国家的人了。”
安朱咬牙切齿,西兹亚则当他是小狗或小猫般温柔地看着他,那个名叫晓的青年也露出一副嘲笑的姿态按着额头。
“话说回来,现在的状况完全对我们这方有利耶?”
“是吗?那次雷吉克大人之所以会输,就是因为菲立欧王子他们的行动超出了你们预期吧?就连你们暗杀阿戈尔卿和拉希安卿的行动,也让我这个小兵阻止了。不是吗?”
安朱的话令晓闭上了眼镜下的一只眼。
“——原来如此,那倒是真的。这么说来,‘要是没有你在’,我们也许就可以杀了阿戈尔卿、削弱叛乱军的势力,并强行让雷吉克即位了哪!‘要是没有你在’……”
他边笑边散发出来的杀意之浓厚,连只是旁听的依莉丝都为之战栗。
这个名为晓的青年,跟西兹亚是不同类型的人。西玆亚是对杀人或扰乱事态感到快乐,而晓在行动时,则抱持着更多人性的感情——像是憎恶、祸心还有嗜虐等明确的负面感情。
而他面对伤害了伙伴的安朱,更是露骨地表现出负面的感情。
依莉丝从旁看见安朱的脸颊流下一滴冷汗。
“——哎呀!想好好睡一觉都办不到哪!”
不知是否对这青年的杀气有所反应,隔壁房间响起了轻微的声音。
打开门露出一颗头的,是戴着一颗大南瓜的男子——他是依莉丝的护卫。
“邦布金,再多睡一下,你必须多休息!”
依莉丝虽如此责备他,但内心却因他起床而感到安心,面对西兹亚和晓这两个怪异的对手,年轻的自己和安朱会有压迫感。
晓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啊啊……你就是来访者中最强的家伙吧?”
眼镜之下,那危险的眼眸正闪闪发光。
另一方面,邦布金则缓缓地歪着看似沉重的南瓜头。
“不。吾人论头脑不及穆司卡教授,论感情激烈程度不及依莉丝,隐密性逊于卡多尔,外貌和武器威力则比不上凡尼斯——汝将这样的吾人称为‘最强’未免略嫌轻率。吾人只不过是颗南瓜,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他的声音显得比平常疲惫,但那也没办法。正因为在极端升华后,身体应该还很沉重。
即使如此,邦布金还是朗朗地高声说道:
“出言不逊的年轻人和魔性的女子唷!汝等之恶习,即是太过轻视对手。汝等的确拥有才能,但有才能者并不会经常获胜,此乃世间——绝不能轻匆大意之事。”
邦布金在南瓜头里不出声地笑了,随即低下头去。
面对这令人不快的话,晓只是一笑置之。
“哈哈,如果对手是像你这样的怪物也就算了——换作是这个国家的人,我可不打算输。只不过——”
以手指尖推了推眼镜后,晓压低了声音:
“……防守国境的人之中,有麻烦人物哪!”
如此低语的晓,将视线从邦布金移到西兹亚身上。
“你说的麻烦人物是谁?”
西兹亚问道。晓又推了推眼镜淡淡地笑了。
“前来增援的将军贝尔纳冯·李斯特霍克——”
这是依莉丝所不知道的名字,一旁的安朱则是震了一下。
“他虽然年轻,却是上次内乱中的英雄。颇有能吸引士兵的威势,甚至可以让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的小卒气势大增,是阿尔谢夫难得的武官呢。原本好像是下层贵族,但现在握有相当大的权力。他才刚抵达,应该还未跟塔多姆军接触,但大姐你也知道,他在内乱时作战有多英勇。”
西兹亚以一副心里有数的表情点点头。
“嗯——原来那个人在啊……还有呢?”
听到这个问题的晓突然摇了摇头。
“还有——我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
“是啊!大姐,那些人中很可能有像我们这样的人。也许是某个贵族的部下,或只是临时雇来的帮手。虽然我还不知道那些人的底细——但的确有谁正指示着复数的手下,持续妨凝塔多姆的进攻。例如在补给物资混进毒药、让桥梁崩塌,昨天更在城堡设下陷阱袭击将官。偏偏当时我不在场,结果让所有人都跑掉了。虽然那些都是小动作,但因为纠缠不休才麻烦,塔多姆的士兵紧张得连晚上都睡不着。”
晓一边以单手捂住脸,一边忿忿地说。
西兹亚也眯起了眼。
“很少听说阿尔谢夫有这种特殊部队……难不成——”
“不,我想不是北方民族。他们除了搜集情报之外应该不会行动,那些长老是不会允许他们介入他国战争的。这是我的直觉,不过——那说不定跟外务卿所养的间谍是同一批人。”
听到晓的分析,西兹亚点点头。但依莉丝不明白他们的谈话内容,那似乎是政治话题。
“再这样下去,塔多姆的无能可能会把自己害得很惨。如果阿尔谢夫那些家伙把那个王子叫来支援,我们就有必要动些手脚了吧!这边人手不够,希望大姐和艾美也来帮忙——尤其是很重要的玄鸟战力。总之,我希望大姐留下来帮忙,就派一只玄鸟先回拉多罗亚联络吧。”
战况怎么样对依莉丝来说都无所谓,但如果牵涉到菲立欧或丽莎琳娜的动向,她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西兹亚浅浅一笑,同时凝视着依莉丝。
“……事情就是这样……晚一点再去拉多罗亚没关系吧?只有高司教,我会先让他搭同伴的玄鸟护送过去,如果你很着急,我也可以让你跟高司教一起去……只是一只玄鸟无法载所有人,要请三个人先留在这里等。因为现在这里可以动用的玄鸟并不太多。”
不用西兹亚问,依莉丝的心意已决。
既然丽莎琳娜来到此处的可能性增加,那正是依莉丝求之不得的事。
“我们所有人都要留下来。总之,我想解决丽莎琳娜之后再去拉多罗亚。”
“依莉丝!你还在想这件……”
依莉丝以凌厉的眼神阻止了安朱的责备。
西兹亚很开心似的微笑。
“依莉丝大人,谢谢你。那么我要先离开这里了。如果丽莎琳娜来了,我会让属下立刻通知你。万一有什么需要,请随意使唤旅馆的人。”
这个旅馆的人似乎都跟西兹亚有关。更正确地说,他们是潜入塔多姆的拉多罗亚人。
依莉丝并不知道他们的情报网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在各处扎根,但那势力似乎涵盖了相当大的范围。
她并不认为塔多姆的间谍全都在拉多罗亚的控制之下,能让西兹亚放松戒心的伙伴恐怕只有极少数,而这个旅馆似乎就是由这些少数人所构成的据点。
她们刚到此处的时候,曾无意间听到“补给的药”如何如何,但并不清楚详情。
西兹亚恐怕隐瞒了依莉丝等人许多事。
因此,依莉丝并不相信西兹亚。唯一不必怀疑的,只有西兹亚至少会协助她杀了丽莎琳娜。
依莉丝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两位暗杀者——
她故意将视线从一脸担忧的安朱脸上移开,兀自深深地点了点头。
*
在佛尔南神殿的一隅——
这个由石壁包围的微暗房间,笼罩在一片悄然的寂静里。
床上有一位蓝发少女。
身穿薄睡衣的她坐起身,没有焦点的双眼只是望着前方。
在少女身边,有一名少年坐在床边。
他——菲立欧——坐在什么都不说的少女身旁,凝视着她并握住她的手。
没有反应。
现在的她,也许就连自己名为“乌路可”都不知道。
像雕像般一动也不动的乌路可,有着端整调和的美,甚至让人不觉得她是活生生的人。
她那纯蓝色的眼眸像宝石般无机质,白皙的肌肤就像打磨过,反射从窗户照进来的光线。
菲立欧为了确认在那里的她“还活着”,更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
那柔软的手,确实还有体温。
但即使如此,现在的乌路可看起来还是像座雕像一样。
菲立欧什么也没说,只是凝视她的侧脸。
——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只能一直凝视着她。
*
寝室里的两个人,从早上开始就一直保持这个样子。
丽莎琳娜独自站在房前的走廊——她有种不只是乌路可,连菲立欧也完全不动的错觉。
失去感情的乌路可,和坐在她身旁的菲立欧——
相当沮丧的他,看起来比乌路可更加悲惨。
丽莎琳娜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她想不出可以说的话。
她觉得现在不论对菲立欧说什么,都只会让他更痛苦。
从乌路可在御柱的骚动中倒下,已经过了约一个星期的时间。
七天前的那个夜晚——乌路可不只记忆,连感情都丧失了。
原因好像是西亚的处置对乌路可的脑部造成了影响。
在注意到状况不对的穆司卡拚尽全力治疗下,总算保住了她维持生命的必要机能。现在的乌路可能够吃饭,也可以起身活动。
只是——她不发一语,对周围人的言语也没有反应。
当然,对菲立欧的话——也没有反应。
如果穆司卡没有用迦古伊的功能来治疗乌路可,现在她说不定已经死了。就这层意义来说,虽然得以避免最糟糕的事态,但他仍无法对此事感到开心。
丽莎琳娜守在走廊,看见菲立欧握着乌路可的手,一直凝视着她。
从丽莎琳娜的位置看不见他的脸,也许他正在哭,但她并不想确认。
两个人就像一幅画一样,一动也不动。
在昨天以前,菲立欧四处奔波忙碌,在神殿与王都间居中联络,还有神殿内部的事后处理等等,直到今天早上才总算有空闲的时间。
在这期间,也和其他人交换了好几则消息。
因为在佛尔南神殿发生的异常变化,使得辉石停止生产。
而在这场骚动最严重时,拉多罗亚的间谍潜入神殿,并将高司教和部分来访者带走。
失去记忆的乌路可症状恶化的消息也已经送达王都。
然后——在玛杰托施疗院接受治疗的西瓦娜,逃离施疗师库娜的监视,不知去向。
她恐怕是因为伤势恢复而回去做谍报工作了,但这也是突然发生的事。这个消息一送到,她的老师戈达·托雷思就忿忿地啐了一口并飞奔出去。
在交换这些消息的一个星期间,菲立欧除了公务外,其他时间都尽可能陪在乌路可身旁。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丽莎琳娜自责地以手掩住嘴。
不管是菲立欧或乌路可,现在看了都令人觉得心痛。最痛苦的一定是菲立欧本身,但什么都不能为他做的丽莎琳娜也很痛苦。
将视线从菲立欧他们移开后,丽莎琳娜走向附近的房间。
那里聚集了她所认识的人。
“啊!丽莎琳娜大人——您回来了啊?”
发声的是女骑士黛梅尔,她和同为骑士的莱纳斯迪两个人正在看护上司威士托。
被誉为剑圣的王宫骑士团团长威士托·贝赫塔西翁,在与神殿骑士团团长贝里耶·弗米利恩作战时负伤,现正卧床休养。
他受的伤虽然不轻,但没有生命危险,经过一个星期,现在脸色也好多了。
“那么,丽莎琳娜大人……菲立欧大人他怎么样了?”
黛梅尔胆怯地问道。丽莎琳娜能做的只有摇头。
“……他还是闷闷不乐,现在不要打扰他也许比较好。”
丽莎琳娜如此说,令坐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