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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武功,已臻化境,那能把它放在眼里?右手一抬,立有一股凌厉无比的劲风,迎向前去。
劲风过处,那片白忽忽冰雪,立被击落山下。
经此撩拨,老人已被激怒!
祇见他须眉倒竖,目射炯炯寒光,红脸上,变成了猪肝颜色,厉吼一声,一条长大的身躯,朝山下扑去!
麻姑见老人的身法,不仅奇快绝伦,宛如电光石火,而且声势猛烈惊人,恍如春雷乍放,亦感到吃惊不小。
急忙移步岩边,朝山下注视,更令她惊异不置!
原来,就在她略为惊顾,相差不过瞬间,老人已失去踪迹,并未看出他是从甚么地方走的。
麻姑发楞一阵,轻微叹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实非虚假。”
她口中叹息着,足下并未稍停,纵身下山,往来路回赶,来到原发足处,略为张望一下,立刻展开足程,往右侧冰径而去。
经约个把时辰,行约二百余里,已来到女尼所说的玄冰地狱生门所在,抬头一看,果见这座冰山,与绝门大小形式雷同,仅山后十几丈处,有一条五尺宽的曲径,横架在五里宽的深壑上,直到对岸岩边。
离岸祇十几丈,有座孤伶伶的峻岭,横亘于前!往来路上顺延过去,不知到底有多长?
麻姑在生门山顶上,将情形看清后,知出路就在后面曲径,情不自禁,发出哈哈大笑!
忽听一个刚劲的男人口音道:“小姑娘已经脱困了么?真是可喜可贺!”
麻姑听出那声音甚熟,好似在那里听过,但因印象不深,一时间,想它不起,凝神注视深壑发声处,不见人影,内心暗暗惊异,开口道:“多蒙关切,不胜感激,不知是那一位前辈,能赐示否?”
当时未听有人答话。
麻姑深感诧异,注视深壑,连问两遍,仍然未听有人答话,不禁万分狐疑,反覆思索一阵,实想不出所以然来。
当她正站在山顶发楞之时,忽听对面山岭,传来一声清啸,那声音清悦异常,似乎离此尚远。
麻姑循声注视,并未发现踪迹,祇听壑中男人道:“小姑娘,事情甚为紧急,来人武功甚高,敌友难分,你赶快到横梁上,然后朝左面贴着山壁纵出十丈远,顺山壁下降,约三十丈高,以‘燕子穿帘’身法,就可到达我的居处了。”
麻姑依言纵落横梁上,略为打量地形。
耳听壑中人急促的声音道:“时机稍纵即逝,要快!”
麻姑听壑中人如此惶急,心中亦甚着慌,那清啸的声音,亦愈来愈近了,再不容许她有犹豫的机会,急忙提气轻身,往壑中纵落。
下降三十丈,按照壑中人所说,双掌一分,两腿微微伸缩,“燕子穿帘”招术,往山壁投去!
目光所及,但见山壁有一座高大的洞门,门口有一条三尺宽的石梁,朝对岸伸延,石梁上,站着一个白须白发,年约七旬的清瘦老道,正睁着精光灼灼的眸子,仰首眺望,面露惊讶之色,见麻姑到来,忽转喜容。
麻姑纵落洞口,急忙回身朝老道合十施礼。
老头颔首微笑,将手一挥,倏地纵目朝上扫了一眼,急忙飘身入洞,不容麻姑开口,拉着她的手就走!
入洞不及十丈,那清啸的声音,似乎已来到对岸壑边。
麻姑听出啸声甚熟,足步一停,老道不容分说,拉着她的手道:“大雪山因广成子藏珍古玉符出现,冰魄玉蟾亦快成形,是以高手云集,互相抢夺,不十分拿稳,少惹麻烦。”
麻姑听老道说得那样慎重,又看出老道神态,似乎功力甚深,不由不信,祇得随着老道,往洞中走去。
转了两个弯,方才来到一间圆形洞室内。
这洞室方圆亩许,高约丈许,陈设简单,除了两张青石榻及炊具丹炉外,其他别无长物!
老道坐定后,命麻姑在石榻落坐。
麻姑含笑点首,恭恭敬敬朝老道叩头行礼,问道:“老前辈面貌甚熟,好似在那里见过!”
老道闻言,面现惊讶,纵目凝神谛视,说道:“你曾在何处见过我!”
麻姑道:“似乎在豫鲁边境。”
老道沉吟有顷,忽然敞声大笑,自言自语道:“哦!是了!’麻姑感觉老道脸色有异,迷惘地望着他。
老道扫了她一眼笑道:“小姑娘,你认错人了!”
麻姑仔细打量一下老道面上,越发感到惊异,怔怔地望着发楞,不知所措。
老道解释道:“三十年来,我从未离此一步,几曾去过豫鲁?”
麻姑半信半疑,睁目谛视道:“真奇怪,后辈所见道长,与老前辈一般无二!”
老道沉吟一下,答道:“有这般事吗?”
麻姑将在吕陵店,曾见卧云道长,被一个灰衣矮瘦人挟持西行,及此来大雪山,主要寻访卧云道长之事说出。
老道闻言,面上掠过一丝惊讶之色,“哦”了一声。
麻姑问道:“雪崩前,晚辈正向玄冰地狱疾驰,听得身后有人呼唤,刚想回头,雪崩就开始了,听那声音,好似和老前辈相似,莫非是老前辈么?”
老道点点头道:“正是!”
稍停片刻,复继续说:“当时因相隔太远,无法抢救,又因避免踪迹泄露,是以匆匆回到这里,我尚以为你葬身冰壑哩!”
麻姑道:“祇差一点。”
老道叹息说:“真是万幸!”
麻姑问老道法讳。
老道答道:“贫道星云,你所说的卧云道长,乃我的同门师兄,他就住在对岸岭脊南端,距此不过百余里路,几十年前离开旧居,从此断绝音闻,不想他又被人挟持来大雪山,我当协助你们寻觅便了。”
正说到这里,忽听有一个少年口音道:“明明见到一双瘦小人影,在这山顶一闪而没,如今各处全找遍了,为何不见她的踪迹?”
又有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道:“相隔这远,那能确定是她呢?”
少年带着坚决的语气道:“虽不能看清形貌,但她晃动间,现出两条人影的标志,却是一个显著目标,一望就知道,除了她还有谁呢?”
麻姑听见男女二人的谈话,不禁大喜、急从榻上跃起,移步往外赶去。
星云见状,关切麻姑的安危,纵身尾随出洞。
两人刚抵洞门,麻姑立刻大声喊道:“师兄!梅姐姐!”
耳听山顶上有惊“噫”的声音传来。
霎时,李晓岚、蔡雪梅、星云道长、麻姑四人,在冰山上相晤,麻姑忙与双方引见,互相行礼毕,麻姑依在晓岚身侧。
晓岚瞥了她一眼,面有不悦之色。
雪梅恐他发作,当着星云面前不好看,抢着说道:“师妹,你走时连招呼都不打一下,几乎让敌人乘机侵入腹地,费了不少的气力,才将敌人逐走,又关心你的安危,经历不少艰难,才找到这里来!”
麻姑见师兄面色不快,又听梅姐姐这么说,内心难过极了,眼圈一红,掉下几滴泪来,颤声说道:“师兄!梅姐姐!原谅妹子!”
说着,扑到雪梅怀里,嘤嘤啜泣起来。
雪梅抚着她的癫痢头,一面轻声安慰,一面把经历告诉她。
麻姑听完雪梅的话,几乎激动得跪在地上,请祈宽恕她的罪愆。
第十七章 冰穴却敌
天已三鼓敲过,冰魄玉蟾的洞室内,气温愈来愈冷,梅花居士、李晓岚、蔡雪梅三人,正在运气行功的当口,忽听几声断断绩续的喝骂,自裂缝中隐隐传来。
声方入耳,三人业已回醒,睁目一看,但见裂缝中,红影一闪,室中登时出现老少四人。
晓岚一见,这四人全都认识,乃是呼鲁吐温、赤霞尊者、崂山双魔的楚云、楚灵兄弟,满面诡笑,望着三人。
急忙对梅花居士、雪梅道:“留神魔头暗算。”
梅花居士、蔡雪梅两人,都是久经大敌人物,纵然没有晓岚的警告,业已全神戒备,那能轻易上当?
大魔楚云,哈哈大笑道:“不用慌张,祇要把冰魄玉蟾献出,天大的事,都可迎刃而解。”
晓岚曾经吃过他的亏,屏住呼吸,冷哼一声道:“剑底游魂,还有脸来见我,真是无耻已极!”
楚氏兄弟听晓岚揭他们的疮疤,心中大怒,厉吼一声道:“小狗找死!”
说着,双双运足白骨阴磷掌,向晓岚袭击!
晓岚深知白骨阴磷掌阴毒无比,那能让它沾身,立将掌中玉莲,展开水宫所学绝招,化为一个径丈大的光幢挡在前面,与唠山双魔恶斗不休!
呼鲁吐温见蔡雪梅手持莲剑而立,仇人见面份外眼红,厉吼一声,展开三十六招天罡铲法,排山倒海般,猛攻上来!
蔡雪梅娇声一笑,莲剑并举,迎了上去!
赤霞尊者见崂山双魔、呼鲁吐温三人,已和敌人动上了手,亦将掌中禅杖一举,展开百另八招降龙杖,急攻过来!
梅花居士因是赤手空拳,赤霞尊者又是著名的凶魔,那敢大意,亦展开太乙气功,小心翼翼迎敌。
敌对双方,全是武林能手,倏忽间,已对拆了二三十招,情况至为剧烈!
首先梅花居士,被赤霞尊者凌厉无比的降龙杖,追得团团乱转,祇有招架之力,并无还手之功,情势危急万分!
呼鲁吐温虽然尽量展开天罡铲法,倾全力进攻,无奈蔡雪梅玉莲奇珍,深得佛门真传,非但占不到丝毫便宜,反被蔡雪梅莲剑兼施,迫落下风,气得呼鲁吐温哇哇怪叫。
晓岚武功虽高,怎奈崂山双魔并非弱者,又深悉晓岚的厉害,避重就轻,一味游斗,伺机即以全力袭击!
因二人白骨阴磷掌太过歹毒,祇要沾着一点掌风,立有生命之危,是以,掌中玉莲,一点也不疏忽。
三人情况比较起来,以梅花居士最为艰困,雪梅最轻松,晓岚势均力敌,难分高低!
雪梅看出梅花居士的情形,知除了自己分神照顾,晓岚实在无法兼及,乃娇声道:“岚哥当心点呀!”
晓岚闻言,知道她的用意,忙道:“妹妹放心,愚兄自会料理!”
雪梅听晓岚答话,心始放下,掌中玉莲宝剑一振,“蓓蕾乍放”将呼鲁吐温逼退数尺,然后玉莲宝剑一紧,“春风化雨”将玉莲化为一片光幕,挡在前面,栘步与梅花居士会合在一起,共同御敌。
赤霞尊者、呼鲁吐温见两人会合后,厉吼一声,铲杖并举,抢攻上来!
雪梅道:“让侄女单独与他们对敌,师叔严防其漏网就行了!”
梅花居士知其用意,心甚感激,于是展开太乙气功,配以轻灵飘忽的身法,与二人游斗,乘其疏神的时候,施以奇袭。
如此一来,表面看上去,似乎雪梅受压力太大,实际上,因梅花居士的形踪飘忽,太乙气功威力奇大,如被打中,不死也带重伤,赤霞尊者与呼鲁吐温两人,反而处处受制,不能发挥天罡铲降龙杖的威力,空自着急,拿敌人毫无办法,梅花居士见多识广,那有不知的道理?越发提起精神,加紧进攻。
口中故意以言语相讥道:“黔驴技穷了吗?趁早夹起尾巴快滚,少讨没趣!”
祇气得二人哇哇怪叫,愤无所泄!
晓岚见到赤霞尊者与呼鲁吐温情形,内心一块大石,方始放下,专心一志,应付崂山双魔的攻击!
而崂山双魔见二人情况,心中忧急,知二人落到这种地步,全是因梅花居士乘机突击所致,杀机陡起!
恰好梅花居士,递出一招“攀龙附凤”向赤霞尊者与呼鲁吐温二人打去,纵身闪避方便铲与禅杖的袭击,未能留意身后,落处与二魔楚灵,相差不足一丈。
楚灵见状,心中甚喜,那肯放过良机,右手一挥,“春雷乍放”倾全力拍出一掌,朝梅花居士背心打去。
梅花居士足方着地,蓦闻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