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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立海还说,区向阳只是嘴坏,心不坏,几年前带着他离开京城,就是因为那个地方让他充满各种负面情绪,想让他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赵磊从会所出来的遭遇,京城方面有人告诉过梁立海,但是他想着已经与区向阳在G城有了新开始,不想让姓区的被过去束缚,就什么都没有告诉姓区的。
总之,梁立海句句话都是在为区向阳开脱。
我能理解区向阳在一连串的打击之后,加上生理上的病痛,心态走向极端不接受赵磊的示好,也能理解他在治疗期间无暇他顾放任赵磊堕向深渊,甚至对于他完全弃赵磊于不顾远走G城的行为表示理解。
可我仍然无法对区向阳产生任何好感,只要我一想起赵磊茫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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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谢谢“穆穆”在18章的评论里详细解释了尿毒症的病症和治疗方法,本来整个19章和20章目的就是更深入的剖析区向阳的性格(大白话讲就是想“洗白”区向阳),所以根据“穆穆”的评论特地加入了标记的这一段,为的是让大家更容易地去理解,一个生病的人因生理痛苦而产生极端心态的必然。
谢谢穆穆专业并及时地给予楼猪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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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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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梁立海的谈话,最终达成一个口头协议,就是他“照顾”好区向阳,我“照顾”好赵磊,互不追究。
及至结束谈话,要上楼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手里的快餐已经凉了,吃了恐怕比不吃更不好,便顺手扔在了电梯门口的垃圾桶里,又懒得折回去再买一份,上楼后假如赵磊问起来,只得说自己吃完忘记带他的份(我猜他想不到问)。
梁立海走在我前面,到了病房门口却没进去,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走近,与他一样顺着门缝往里看,只见区向阳已经醒了,正表情平静地与赵磊聊着什么。
大概我和梁立海在楼下的那段时间,姓区的与赵磊也交涉了不少,解除了一些心结。
隐约可以听到他们零碎的对话。
区向阳问道:“那你以后准备就这么跟着他?他可不像什么正经人”。
背对着我们的赵磊简短地回答道:“是”。
区向阳说:“你怎么还是与以前一样……”。
我转头看看幸灾乐祸的梁立海,用口型问他说:“我哪里不正经?”
梁立海嬉皮笑脸地也用口型回答道:“与我对比一下,就能看出你不正经。”
我没再回答他,伸手推开了病房虚掩的房门。
正说话的两人听到开门声,一起回头看过来,赵磊的脸貌似有些涩红,但因肤色深,看不太真切,而姓区的则没好气地给了我两个白眼球闭口不言,直到发现梁立海跟在后面,才有了笑模样,开口道:“我没事,又打断你工作让你担心了吧?”
我更是目不斜视,只当他是空气。
梁立海像是习惯性地抬手摸摸姓区的头顶,疼爱地答道:“没关系,本来就没什么要紧事,不过以后打电话说清楚些,接你电话的时候,真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让人白着急。”
姓区的有些撒娇意味地说道:“当时被按在医院急诊室里,又生气、脑子又难过、还被看着不能离开,当然口气不好。”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内心抖落一地鸡皮疙瘩,暗想梁立海果然不负他“京城一怪”的称号——方才看到了姓梁的急匆匆而来的样子,又听区向阳那么说,猜测他必然是从医院赶过来,而需要医院副院长通宵达旦的情况叫“没什么要紧事”?
见梁区两人亲昵,我实在看不下去,就顺势拉着坐在一边显得尴尬的赵磊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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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赵磊坐在副驾驶座,表情显得疲惫而麻木。
我觉得气压太低,便没话找话地问赵磊道:“姓区的怎么又对你和颜悦色起来?你们说了些什么?”
赵磊把头转向我,认真地回答道:“他与我道歉了,你以后不要再为难他。”
我本来挺平静的,闻言,肚子里的火“腾”地就冒了上来,拉长脸说到:“之前‘为难’他还不是因为他对你出言不逊,你倒真是关心那个小白脸。”
赵磊保持着认真的神色继续说道:“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倒是我说好要照顾他一生,却还让他受了许多苦,现在见到有人能接替我和他父母继续照顾他,心里轻快不少。”
听完,没来及反应赵磊这是在告诉我他心底的真实想法,试图与我交流,先气得一脚油门踩下去,让车速从80公里飙升到120公里——即使君子重诺,也不是他这种做法。
赵磊这才发现似乎我并不爱听他聊区向阳的种种,有些惆怅地继续道:“ 以前总觉得自己较向阳是强者,也理所当然要承受更多痛苦,后来才知道,真实世界的强弱之分,并不是我以为的那样。”
说话的时候,他的脸转向窗外,并不看我。
这点我倒是同意,重生前有一段时间,我也给了自己错误的强者定位,身边聚集了一群吸血蚊蝇,所谓的酒肉朋友么,有无辜柔弱的,有任性固执的,有傻气执着的,都喜欢以弱者的身份向我倾诉向我索取,直到东窗事发,那些蚊蝇一哄而散,留下的只是满目疮痍的我。
并不是认为赵磊就像重生前的我,也不是说区向阳类似我以前的那些酒肉朋友,只是对赵磊当时的心态有了感性的理解。
他出身部队,后又有特种兵的经历,肯定遇到很多人,包括他的师长和长官,会要求他约束自身的力量,就像所有美式的超级英雄的电影一样,强调强大的力量不能用来恃强凌弱,而是需要承担责任,用来除暴安良拯救弱者。
心里的火气,经过那么一想,下去了一些,我开始后悔自己起的话头不好,就试着转换话题问他道:“姓区的怎么想通与你道歉了?他道歉什么?”
赵磊感觉到我的神色有所缓和,苦笑着说道:“他就是小孩儿的心性,做事情从来不计后果,那么多年一点都没变,你不喜欢听,我们就不要再说他了。”
我脸又绿了,凝视着正前方的路,僵着脖子问道:“你这是要旧情复燃?”
20。3
我的问题再次使赵磊陷入了沉默,之后的路程,谁也没再说话。
深夜的道路上只有来往车辆路过的尖啸声传来,除此之外一片寂静,车窗外闪过一排排路灯,路灯之外的世界伸手不见五指。
回到家里,我洗完澡就靠坐在床上开着一盏床头灯看杂志,赵磊洗了很久才出来,大概在清理之前留在身体里又夹了一路的精‘液。
他在我的影响下,已经习惯从浴室出来不穿衣服,直接掀开被子,散发着水汽肉香的身体,背对着我睡下。
就在我准备关灯并放空大脑休息的时候,赵磊低沉的声音突然传来,回答车上他保持沉默,我没有追问的问题,说道:“我和向阳再也不可能有什么感情发生”。
我本来就一肚子火没处发,于是没好气地“哦”了一声,不打算搭腔。
赵磊没在意我的阴阳怪气,继续说道:“在车上没回答,是一直在想怎样才能准确地表达——我从进会所过了第一夜开始,就没想过和向阳会再见面,但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我都不曾忘记,那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岁月,向阳陪我一路走来,连我的父亲都做不到,在我几次濒临死亡的经历中,除了想到父亲,还都会想着,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虽然与我毫无血缘关系,但却苦等着我回去的人,于是就有了求生的意志。”
说到这儿,他翻了个身,面对我,继续道:“然而,之前在房门口再次见到他,就好像已经隔了一世,那些激烈的情绪一去不返,除了意外之情,就像看一个曾经认识但又不熟识的人,今天照顾他的举动,也仅仅是出于道义,你不要多想——就算是看到一个陌生人痛苦地倒在路边呻吟,我也会毫不犹豫地送他去医院并安顿好他。”
听赵磊慢慢说完,我也转过身与他面对面,被他的解释哄得气顺了不少,就笑嘻嘻地问他:“那你在停车场被他骂时,怎么还那个表情?”
一边说着,一边凑过去,手搂上他的腰,并用膝盖顶擦他两条腿之间的缝隙,很明显地“敲门”动作。
赵磊收到我的暗示后放松身体,挺胸仰起头回答道:“因为我觉得向阳说得没错,你和我的关系确实一直是嫖客和男女支的关系,难道我不是正被你包养着?而且我竟然那么地趋之若鹜”。
他说这话的时候,索性踢掉了被子,双手环抱着我翻身,然后起身跨坐到我身上,用乘骑的姿势,张开腿向下坐到我的小兄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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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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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磊坐在我身上,在床头灯柔和的光线下,健壮的身体完全赤裸。
我这才发现自己对他有多么地着迷,特别是他上下耸动的时候,汗湿而油亮的皮肤绷紧着,肌肉鼓起,漂亮地使得我无法移开目光。
猜想刚才那番话,赵磊肯定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才决定与我直说,也许在路上沉默的那段时间里,他一直在脑海里反复回想,反复地组织语句。
真是个“石头”。
我努力地克制着身体因为高兴而产生的残暴欲望,专心享受他主动的取悦,只是,在事后,在赵磊迷迷糊糊将睡之际,吻着他的额头,含糊道:“吾爱”。
因为那时的我,同样荡漾在事后身体和心理完全餍足的舒畅感里,所以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是什么。
半是惊讶,半是喜悦地想着,我这样的人——一个天生的罪犯,衣冠楚楚之下是无尽的欲望,龌龊丑陋畸形,重生一次,居然也能言爱?!到底是世事不公,还是我无比幸运。
赵磊有没有听清我不知道,但也无所谓他听没听清——既然他现在是我的,那么将来也会是我的。
我在上午10点左右清醒了,赵磊则因为一晚被折腾地有点过——精神上的疲累更甚,仍然在昏睡中。
轻手轻脚地起身,套上条运动裤到厨房晃了一圈,发现冰箱里没有什么想吃的,就空腹绕到书房,先给秘书去了电话,核对今天上午的日程,发现都比较轻松,就重排了一下准备中午吃完饭过去,再打开电脑,处理一些昨晚和今天早上跳出来的紧急事务。
搞到12点左右,去卧房看了看,赵磊还在睡,就没叫他,换了套出门的行头就下楼准备开车去公司。
运气不好,开驾驶室门的时候,看到姓梁的领着姓区的从他们的车上下来,我看看天又看看表,还没到24小时,医院怎么就把人放出来了?
世事就是那么奇妙,陌生人之间有了交集后,总会不停地相遇。
姓梁的还好,看到我后礼貌地点头招呼,姓区的则仍然白眼相对,我也只当没看到这人,想快些上车走人,却隐约听到姓区的在对姓梁的议论我和赵磊,于是停下了动作。
本来确实已经决定把区向阳当空气,耳边却不由自主地响起赵磊昨晚的低语:“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我都不曾忘记,那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岁月,向阳陪我一路走来。”
赵磊这么说的时候没有面对我,可我似乎能从那平铺直叙的声音里看到他脸上恍惚的笑容,在他的记忆中,眼前这个青年还未变得恶毒刻薄,年少又美好,青春而活泼,虽然有些任性,但也是可以包容和原谅的。
可惜时光不会倒流。
想到这里,我低咒一声“砰”地合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