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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秦氏却一直细心地看着她,见她小眉头时而紧紧地皱巴着,时而嘟着小嘴巴,好似有满腹的心事,禁不住沉思起来。
这孩子不过才十岁,怎的却似个小大人一般,满满的心事啊,不成,我得好好地问问,看看究竟是什么为难的事情,让她如此作难。
想到这里,她对身旁的芭蕉跟枇杷使了一个眼色,芭蕉跟枇杷立刻明了地带着芒果出了屋子。
宋麽麽跟红杏、青梅见了,也都忙忙地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罗秦氏揽着罗绮君,轻轻地拍抚着她,宠溺地说道:“君丫头,有什么事别压在心里,有祖母在的,咱不愁,若愁出个什么病来,不仅自己难受,祖母还要跟着揪心,你现在身上刚刚有了起色,可一定要宽心啊,至于京城,我们都没有去过,刚上路的时候,你还很开心的,到处嚷嚷着说,可以见到父亲了,高兴地跟什么似地,怎么如今又不愿意去京城了呢?难道我的乖孙女真得就不想快点儿见到父亲么?”
罗绮君听了,心里急得要命,京城,她说什么也不能让祖母去,那是火坑,她总要想办法阻止的。
此时,见罗秦氏询问她,真想一鼓作气把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她,可她。。。。。。?唉~
罗绮君愁得不由自主地用手挠了挠头,罗秦氏见她如此,眼中的关切更甚,耐住性子,心疼地看着罗绮君劝说道:“君丫头,有什么心事可千万别瞒着祖母啊,你亲娘去地早,祖母疼你啊。”说着就想到了罗君氏,她眼中顿时落下泪来。
罗绮君看着祖母眼中满是关切跟担忧,急忙伸手擦了擦罗秦氏脸上落下来的泪珠,嘴里哽咽地劝说道:“祖母,不哭,君儿好好的,没什么?”说到这里,她的眼睛猛然一亮,有了,就这么说吧。
她抬着头又认真地看了看罗秦氏,见她眼中依然有泪,便拿着帕子轻轻地替她擦了擦,安抚着虚弱地解释说道:“祖母,君儿这几天做了一个噩梦,梦到咱们进了京城之后,被人给活活地害死了。”说着她的眼前又浮现起当初的画面,眼中的泪便“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罗秦氏听了微微一怔,随后长舒了一口气,笑着柔声解释地说道:“原来君丫头做了一个噩梦啊,被梦给吓到了吧,君丫头,你知道么?人们都说梦是反的,你做的是噩梦,也就是说啊,到了京城,咱们的日子过得肯定是称心如意,快别伤心了啊。”说着她亲切地轻轻拍了拍罗绮君的小脸儿。
罗绮君听了,顿时哭笑不得,她仰着小脸儿看着罗秦氏苦笑着辩解地说道:“祖母啊,君儿的这个梦跟别的梦不同,不能那样解的啊。”
罗秦氏笑着宠溺地又摸了摸罗绮君的小脸儿说道:“好,君丫头,祖母答应你,等咱到了京城啊,祖母一定找个会解梦的人帮你好好解解,这总可以了吧。”
罗绮君听得心里七上八下、难过地要命,她看着罗秦氏,真想痛痛快快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地跟罗秦氏说一遍,可又怕会吓到她,更怕会被她误解,这可怎么办好呢?她心里如火灼了一般,焦急地皱着眉头,苦苦地思索着好法子。
罗秦氏安慰着拍了拍怀里的罗绮君,轻松地笑着劝解说道:“君丫头,赶明儿咱到了京城,祖母就立刻让你父亲找人来给你解梦,不怕,啊。”
罗绮君听了,头立时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祖母,不、不、不,君儿不需要人来解梦。”
只有她心里知道,这件事若是被罗蔡氏给知道了,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直到罗秦氏答应不找人来给她解梦,罗绮君的心才略微安稳了些儿,她踌躇再三,恳切地看着罗秦氏说道:“祖母,咱还是回青云镇吧,在那里生活也很好啊,父亲若是想我们了,就回来看我们,好不好啊?”
罗秦氏见她又磨着一个劲儿地要回家,想着她现在在病中,便笑着安抚地说道:“鬼丫头,你病还没有全好呢,尽想那有的没的,乖君儿,这件事儿啊,等你病养好了再说吧,啊,好好休息。”说完她就对着外面大声喊道:“红杏、青梅,过来伺候你们姑娘休息吧。”说着又回头看着罗绮君慈祥地笑着安慰地说道:“君丫头,莫想那么多,休息好了,一切就都好起来了。”
她想着罗绮君可能被噩梦给唬住了,睡一觉也许就好了,故而这样劝说道。
红杏跟青梅很快就进来了,送走了罗秦氏之后,青梅看着罗绮君瘦了一圈儿的小脸,心疼地说道:“姑娘,还想吃点儿什么?”
罗绮君木然地摇了摇头,她心里异常地烦闷,明知道到了京城之后所发生的事,她却没有什么办法去阻止,她恼得不行,暗暗在心里嘀咕着,一定要想尽办法,阻止祖母进京。
可这谈何容易啊,她绞尽脑汁托梦说出来,祖母也没有当回事,还说梦是反的来劝她,这让她怎能不纠结啊。
她这里心急火燎地低头沉思,那边儿红杏则若有所思地看着罗绮君,半晌后,才低喃着试探着询问道:“姑娘,你有心事,方便告诉红杏么?”
罗绮君看了红杏一眼,触到那关切的眸子,心中一暖,暗自在心里嘀咕着,说什么也不能让她们再跟着自己进京去送死了,无论如何也要想出办法来。
她看着红杏展颜一笑说道:“没事,就是有点儿累了,我睡一会儿吧。”
红杏听了,笑着说道:“好,姑娘闭上眼睛安心睡吧,天热,红杏在床边儿给姑娘打扇。”
青梅在旁边儿听了,笑着插话说道:“红杏姐姐,还是青梅给姑娘打扇吧,你还是帮姑娘绣衣服上的荷花吧,差一点儿就绣好了的,快去吧,姑娘醒了,见了绣好花的衣服,肯定会很高兴的。”说着她快步跑了几步,端着一个衣服笸箩又匆匆地跑了回来,拿出那件衣服,双手轻轻一抖,那衣服便展开来,她指着红杏绣得荷花笑看着罗绮君说道:“姑娘,你快看,就差这一点儿了,红杏姐姐绣得真漂亮,活灵活现的,姑娘看那只蜻蜓,跟真得似的。”
罗绮君便看向青梅手指的地方,竟是一幅蜻蜓戏荷图,绣得是栩栩如生。
荷花在微风的吹拂下,好似微微地摇摆着,那只蜻蜓,则好似要飞出来一般。
她便笑着点了点头赞道:“红杏秀得果然好,惟妙惟肖啊。”
青梅便看着红杏笑着说道:“红杏姐姐,姑娘可是喜欢的不行,你还是抓紧时间绣出来吧,青梅在这里给姑娘打扇。”
红杏正要说话,罗绮君笑着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这里不用打扇,生病这几天,你们照顾我定是累了,都好好地下去休息吧,对了,告诉宋麽麽,让她也别再忙了,都歇息去吧。”
青梅听了,突然娇笑着说道:“姑娘,宋麽麽正给你做好吃的呢,可是你最喜欢吃的肉沫糯米荷花粥,她说了,定要做的糯糯地、香喷喷地,让姑娘吃了一碗还想吃第二碗,只是需要些功夫,用小火来煨才成地,到了晚上,姑娘就能吃到了。”
第一卷 风云起 第十一章 诡异(上)
罗绮君听了,心中暖暖地,看着身旁的红杏和青梅笑着说道:“你们都下去歇息吧,若是不想歇息,就去帮帮麽麽,她也有些儿年纪了,莫累着了。”
青梅欢快地笑着说道:“姑娘,成,青梅这就帮麽麽去,红杏姐姐,你就留在这里陪姑娘吧。”
罗绮君笑着说道:“我不需要你们陪,都下去吧,让我静静地呆一会儿。”
青梅听了,点了点头,欢快地笑着说道:“遵姑娘命,青梅这就去帮麽麽去。”说着她就跑出去了。
红杏犹豫了一会儿,看着床上躺着的罗绮君,笑着柔声劝说道:“姑娘,莫思虑过多,你的身体刚刚好转,还是多多休息吧。”
罗绮君看着她应了一声,随后笑着说道:“没事,我什么也不想,就想好好地静一静。”
红杏听了,笑着把扇子放到床边儿说道:“好,姑娘想静静,红杏就去外边儿给姑娘绣衣服去,若是有事,姑娘就唤一声,红杏立刻就来。”
罗绮君笑着看了她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她看着红杏出了屋子,才低低地叹了口气,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唉,怎么才能阻止祖母进京呢?她苦苦地思索着。
窗外树上的知了扯破了嗓子般地“知了、知了、知了。。。。。。”地不停嘶叫着。
罗绮君听得心中更加烦躁,感觉身上一阵阵地燥热袭来,她随手抓起床边儿的扇子扇了几下。
一股股热风扑面而来,她身上不仅没有一点清凉,心里却更加的烦躁,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有雾的地方,暗自思量着,那里肯定很凉爽,没有这里这般热吧,现在要是能呆在那里,肯定很舒服。
这个念头刚刚想起,她顿感扑面而来的热气少了许多,一阵阵舒心的凉气慢慢地沁入心脾,燥热也随之渐渐地淡了。
她忍不住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却一下子愣住了。
这里还是她住的屋子呀,里边的物件一样也没有变,变得好像只有屋子里的温度。
她的眼睛不自禁地看向窗外,阳光依然普照,宛如春天般明媚,咦,还是少了一个物件,怎么没有听到知了扯破嗓子嘶哑地尖叫呢?她究竟是呆在原来的屋子里,还是在另外一个地方呢?
她狐疑地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心里嘀咕着,若是同一个屋子?怎么温度说变就变呢?可若不是同一个屋子,她还能回去么?
燥热的屋子,虽然不是很舒服,可她在那里能够看到祖母、宋麽麽、红杏跟青梅她们啊,不行,她得回去、一定得回去看看。
这个念头刚刚想起,她的身上蓦地感到一团团热气席卷而来,很快就包裹了她,她的身上顿时涌起一股股难耐的燥热。
她的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子,就这么傻傻地看着,屋子还是原来的屋子,跟刚刚看到的一模一样,可窗外的知了却扯着破锣嗓子不停地嘶叫着,一层层的热浪紧紧地拥抱着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诡异啊,她不禁惶惶不安地出声唤道:“红杏。”
正在低头做针线的红杏听到罗绮君的叫声,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身,挑开帘子快步走了进来,笑眯眯地看着罗绮君说道:“姑娘,红杏来了,是不是口渴了?”
罗绮君看着红杏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被惊吓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
她感到刚刚发生的一切确实很诡异,遂振作了一下,笑看着红杏说道:“嗯,倒是有点儿口渴了。”
红杏立刻来到桌子旁边儿,端了一碗晾着的水倒出来一半,随后又兑了一点儿热水,手贴在碗边儿摸了摸热度,才笑着递给罗绮君说道:“姑娘的病才有点儿起色,不能喝凉地,红杏给你兑了点儿热水,现在正好,快喝吧,一点儿都不热。”
罗绮君疑惑地接过红杏递来的碗,随后才想到是自己刚刚让红杏倒的,便了然地笑了,端到嘴边儿抿着嘴一点儿一点儿地喝着,心却又回到了刚才的思绪中。
她不停地思索着,刚刚在那个凉爽的屋子里,根本就没有看到晾着水的碗,应该不是同一个地方吧?要不一会儿再试着进去瞧瞧,也许刚才没能看清楚呢?
想到这里,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