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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最多的就是耐心和时间。
——在他厌弃之前。
40
沈言安排的活动确实不少；等从夜店出来；天际已经是大亮；也幸好是因为江宇卿那边这一天也没空；剧组那边也通知了这一天没有他的戏份；所以殷子清干脆拦了辆出租车开回了公寓。
只是一推开门他就有点傻了眼；站在灶台前的男人怎么看怎么都是眼熟，眼熟到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叶晓……你怎么会在？”
“从现在开始我是你全职经纪人；”将准备好的早饭端出了厨房；叶晓擦了擦手面无表情地看着殷子清，“所以从今天开始你的衣食住行全部由我一手负责……没问题吧？”
“……”这是什么展开？殷子清忍不住按了按眉心；只是肚子也确实是饿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顺应现实；反正估计也是司年的安排，就现在这个状况司年大概还不能做什么。这样想着青年伸手随手拿了一块三明治咬了一口，然后才是将外套随便扔在了沙发上，“随你好了，我去睡一会儿，中午之前喊我。”
“你昨天晚上和沈少在一起？”看着殷子清三下两下将三明治嚼碎咽下，叶晓冷不丁问出一句。
“啊，那么有问题吗？”迈向卧室的脚步微微停住，殷子清扭过头，笑容却是触不到眼底。
“没有，但是如果有下一次的话还是先跟我报备一下吧，如果被狗仔队拍到的话影响不好。”推了推眼镜的男人四平八稳地开口，似乎完全看不到殷子清脸上嘲讽的笑容一样，“这样如果出事我也能及时处理。”
“那你还真是辛苦了啊。”这样说着的青年忍不住露出一个不知是嘲讽还是冷笑的表情，然后才是当着叶晓“嘭”地一声甩上了门。
“……”看着殷子清这样的动作的叶晓动作微微有些僵硬，叹了口气才是掏出了手机，熟练按下快捷键，男人皱着眉将手机凑到了耳边，“司总。”
“他回来了？”从办公桌抬起头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司年这才发现已经天亮了，将一旁的眼镜戴上，男人粗粗拢了拢桌上的文件然后才是将注意力给了电话中的回答。
“刚刚回来。”
“是吗？”看了看时钟的司年忍不住脸色一沉，“他们去哪些地方了？”
“殷子清没说，但是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也不是没有带过真正没节操的艺人，就算掩饰得再好，总有些总计会被发现，所以再三回忆了一下殷子清回来之后的举止，叶晓才是这样回复司年，“司总，如果以后沈少还来找殷子清的话……”
“你全程跟着就行。”用纸巾沾了水擦了擦脸让自己更为清醒，司年靠着水池，英挺的眉毛皱成一个节，“沈言那家伙不是什么东西，别让殷子清被他骗了。”
“……”司总，您身为殷子清的包养人您的立场呢！？
“那么就这样吧，如果有其他事及时通知我。”看看也差不多快到上班时间了，司年将手机拉了下来，“你最近就不用来公司了，跟着殷子清就好。”
“……我知道了。”听着手机中传来的忙音，叶晓的眼神微暗，然后才是苦笑着收起了手机。
殷子清的公寓虽然不大，但是经过殷子清几个月的折腾也是已经不成样子，许多换下来的衣服就那么乱七八糟地丢了一地，如果不是司年专门安排了人定期来处理估计更是令人叹为观止。上次来还是光鲜明亮的茶几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空瓶，许多牛奶都已经干固在瓶底，如果不是秋冬的话估计都会长满了霉菌。看着这样子的客厅，叶晓忍不住皱起了眉，只是毕竟不能就这样放着，真的等他收拾了差不多的时候，也已经是中午了，想到殷子清让自己中午喊他，叶晓洗完了手便是敲响了殷子清的房门。
而敲了三四次没有反应之后，叶晓只能试探性地按下了门把，还好殷子清只是甩上了门而非锁门，叶晓一按门把门便是应声而开。
“殷子……”错愕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床，呆愣了好一会儿之后叶晓才发现并非殷子清不在而是对方完全睡得掉到了床下，看着床里侧的地面上将被子卷得如同蚕蛹一般的青年，叶晓也是忍不住失笑——不管怎么说十九岁还能睡成这样也真是一朵奇葩了。看着从被子里探出的半张布满晕红的脸，他忍不住叹口气，在对方旁边蹲了下来，“殷子清，醒醒。”
“……别吵，我再睡会儿……”明显还没睡醒的青年煽了煽鼻子，发出了粘腻的鼻音，然后将仅露出的半张脸也是缩回了被子。
“……醒醒？”被这样一弄弄得有点没了主意的叶晓皱了皱眉，然后才是试探性地推了推对方。
“别吵……”被推了推的青年顿时将脸皱成一团，猛然一滚用屁股对着叶晓。
“是你叫我叫醒你的啊……”忍不住有些泄气的叶晓推了推眼镜，“那你再睡会儿？”
“我要睡觉……”事实上根本不知道叶晓到底说了什么的殷子清只觉得一只蚊子在自己耳边嗡嗡嗡的，顿时呢喃着缩得更深了。
“……好吧，你继续睡吧。”实在拿他没办法的叶晓想想这一天也没有什么行程，而且剧组那边也没工作，只能就这样随他去了，只是毕竟不能看着殷子清就躺在地上睡觉，叶晓伸出手托住了被子卷的两头，用力一托然后就是将青年抱回了床上，然后确认了对方又睡了过去之后，男人这才是走出房间带上了房门。
而他关门的一瞬间，躺在床上的青年便是猛然睁开了眼。看着自己身在床上之后，殷子清撇了撇嘴，露出了冷漠的笑容。
——不管什么时候，叶晓果然还是这副样子还真是一点都不改啊。
你以为他真心对你好的时候，你永远不会知道那个人只是把你当做了工作而已。
——真是，一个比一个让人讨厌。
翻了个白眼，殷子清从被子窝里伸出手从床头拿下了手机。虽然这个年代WIFI还没普及流量也贵到离谱，但是有总比没有好，更何况他也不想去看叶晓那副二逼样，所以相比较而言他还是愿意躲在被窝里刷手机，随随便便看了些娱乐新闻。
这个时候就算没有可以宣传但是关于各档贺岁片的新闻已经不少了，而汇聚了国内最顶尖导演和演员的三部电影自然是最受瞩目的。古装大剧《惊鹤》、现代警匪剧《匪徒》和喜剧《三次说爱你》几乎是各占半边天，每个报道都是占据了大幅的版面。而自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一下子当了《惊鹤》的主演自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许许多多的猜测让殷子清都是啼笑皆非。
——他什么时候成了徐俊生的私生子了？就算猜测也猜测准一点好么？
而除此之外——他什么时候和徐子凡有一腿了？那货二到根本不知道怎么弯好么？
哭笑不得地扫完娱乐新闻，殷子清这才放下手机。虽然还没上映，但是不管是从前世的记忆还是现在的热度而言，《惊鹤》票房过亿基本上是妥妥的，而身为主演的自己成名也是理所当然，比起前世，他将自己铺路的过程直接减掉了三年，而这三年，却是江宇卿的低落期，因为自己的横插一腿江宇卿失去了主演的地位，所以导致了他另外还接下了《三次说爱你》，只是现在的江宇卿不仅自身不够成熟，而且还过于领风头，再加上《三次说爱你》的质量根本不如《惊鹤》，前世就没有能够成为影帝的江宇卿这一次的可能性只会更低。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三年江宇卿可能一事无成，殷子清却是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
他从来都是将对方视作最大的对手和并肩前进者，这样一来不仅胜之不武，而且也让他有点失落。
——没有江宇卿的演艺圈对于殷子清而言，也许是太过寂寞了。
只是这样又怎么样呢？他能做什么？对于现在的圈子而言，不管是他还是江宇卿，或者说不管是百天还是蒋氏，都没能达到十年后的盛世，都需要仰人鼻息。
——他什么都做不了，就像江宇卿明明知道是别人暗箱操作却是什么都做不了一样。
所以，也就只能是惋惜了。更何况，他也没和江宇卿熟到会替对方谋算的地步。
这样想着殷子清叹了口气拿起了手机，手机也恰好在这个时候震动了起来。
“KIRE……？你打电话给我干嘛？”看着来电显示，殷子清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怎么都想不到对方会给他打电话的理由，而话筒的另一边显然是一片嘈杂，但是KIRE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慌乱和一种求助般的无力却是无比清晰地传了过来。
“殷子清！片场出事了！”一向骄傲的女子语带哭腔的声音也是让人忍不住心生垂怜，而对方的话更是让殷子清整个人都是僵在了原地，“徐导已经昏过去了……我打不通徐子凡的电话……殷子清我该怎么办！现在片场都乱了……我该怎么办……”
“KIRE你冷静！”猛然掀开被子跳下了床，殷子清一边穿衣服一边宽慰着女子，“你先打120和110，我现在就联系徐子凡，然后到了医院你再打我电话！别急，不会出事的！”
“我知道了……”抹去了眼泪的女子看着慌乱的人群，加大了护着徐俊生的力量，“一定不会有事的……爸……一定不会有事的！”
“叶晓！”而匆匆忙忙挂掉了电话的青年则是猛然冲出了房间，“准备车我们去片场！”
——该死的这又是哪里的差错！明明不应该的！
——徐俊生绝对不能有事！
41
等到半路上的时候；徐子凡显然已经到了；也不出殷子清意料；徐俊生被送到了距离片场最近的医院；虽然不是很著名或者很高档次的医院；但是这种突发事件一般还是就近选择了。
事情并不是很严重；只是拍戏的时候爆破师计算炸药出错导致了片场失火，偏偏徐俊生一直有心脏病；一时情急下便是心脏病复发了。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虽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除了少部分人受伤之外，并没有引起太过严重的后果。
而等到殷子清到达的时候；病房外已经是围了一圈人；连江宇卿都是到了。
“情况怎么样了？”看了一眼屋子里面只能看见KIRE趴在病床旁边；殷子清从人群中挤出一条路走到了靠墙抽烟的徐子凡身边。
“心脏病复发，医生说恐怕要做最坏的打算了。”深吸一口气将烟蒂踩在脚底，徐子凡双手用力抹了抹脸，“反正一句话情况不容乐观。”
而听他这么一说，殷子清顿时是皱起了眉：“那么也就是说……”
“戏估计拍不成了，”吐出了烟气，徐子凡一脸疲惫，“我爸已经去联系美国那边的医生，可能的话会尽快将大伯送出国的。”
“……”听到徐子凡肯定的说法，殷子清心里猛然一疙瘩，刚刚接到KIRE电话的时候他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如今预感成真，他却是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这样了……？”
“那还能怎么样呢？”说失落绝对不止殷子清一个人，徐子凡蹲下身子，第一次真枪实弹地上手，却是面临着这样的情况，更何况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还是他的亲人，一时就是他也显得有点手足无措了。
“不能就这样放弃。”从旁边走过来的江宇卿脸色也不好，虽然同时还是《三次说爱你》的主演，但是他投入这部戏的心血也绝对不少，就这样放弃他也是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