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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意到乔·伊斯雷尔看上去很震惊,古德恩则张大了嘴。“哦,我的上帝,”他说道,这一次他真正关心了。“怎么死的?看在上帝的份上。”
“他被谋杀了。”
“谋杀?”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伊斯雷尔比他的上司稍稍早一点。然后古德恩独自说道:“怎样谋杀的?在女王陛下的舰上是不会有人遭谋杀的呀。”
“这个人却被谋杀了。”
“怎么杀的?”
“把他的喉管切断了,在女子勤务部队驻扎的前舱,很可怕。”
古德恩刚要继续问,伊斯雷尔发出了一个好像要说“可是!”的声音。
“我对伊斯雷尔先生有几个问题要问。然后,先生,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海军上将只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转眼工夫,他看上去又苍老又震惊。
“乔?我能叫你乔吗?”
“当然,先生。”
“好。你以前和埃德·摩根一起工作过吗?”
“从未一起工作过,我刚认识他,在执行这次任务以前甚至连面也没见过,但他是机敏的。”伊斯雷尔说这话的时候的语气仿佛是在说他太机敏了。
“我觉得他的下场很不机敏。”
伊斯雷尔摇摇头,仅略有一丝悲哀和震惊,“这真棘手。”然后他看着海军上将。“谁负责呢,先生?”
古德恩清了清嗓子。“呃,呃,你是高级军官,不是吗?”
“所以我才问你,先生。”
“好吧,你接替下来,等我们和舞蹈者的人把这事搞清再说。”他眨巴着眼,看了看邦德,好像他说错了什么似的。
“好的,古德恩上将,我是全面负责保安的。我知道谁是舞蹈者,我知道他不是皇家园林的驯鹿。现在,我只想和伊斯雷尔先生对一下时间。”他抬头看着那个高个子。“你今晚和海军上将在一起。”
“正是。”
“一直和他在一起。”
“和他一道吃的晚饭,先生。是的,然后,我们换了衣服,我陪他上了舰桥。”
“那是什么时间?”
“23:40,大约在演习开始前20分钟。”
“从那时起,你就一直和他在一起?”
“一直到现在,到要我们来这儿为止。”
“我们是否需要将详细情况报告华盛顿?你们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程序?”
“是的,我来负责办这一切。”
“好吧。”邦德假装陷入了片刻沉思。“不是立刻,但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请你到外面去和海军陆战队卫兵一起等着。我需要一点时间和海军上将单独谈谈,然后我们把这件事正式处理一下,对不起。”邦德边对古德恩说对不起边走到舱门口,告诉卫兵伊斯雷尔先生将在舱外等候,在海军上将出来之前不能走开。
“埃德·摩根?”邦德回到他的办公桌后,用疑问的语气说道。古德恩看上去很忧虑,而他似乎并不是那种会轻易对事情感到忧虑的人。
“关于他的什么?”
“我需要一些回答,先生。我有权要求回答,特别是因为我将负责管家会议的安全,我对于在国际范围内处理个人保镖的事务一点也不感到高兴。现在,埃德·摩根事实上并不是联邦经济情报局的保镖,是吗?”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的工作需要我知道,先生。”
“这事是不该对任何人走漏风声的呀。”
“我也干过这类工作的,你愿意告诉我关于他的情况吗?”
古德恩叹了口气。“看来如此。”他现在看上去是真的更加苍老更加阴沉了。如果不是因为一身制服的话,他看上去很像诺曼·罗克威尔画中坐在摇椅上的老人。
“埃德是我提名的。我们以前一起工作过,我认为他是干这工作的最合适的人选。顺便提一下,他是个指挥官,海军情报部门——包括战地任务。”
“好的。你是否知道他如何与华盛顿联络的呢?”
“知道。”
“是直接通过我们在舰上的通讯人员吗?”
停顿良久。“不,在我的船舱里有一台闭路频道微型发报机,当埃德需要发报时,他要到我的船舱来,得到我的准许。”
“是如何工作的呢?”
“那玩艺是这么工作的,我看来就像变魔术一般。里面有一个放小磁带的地方,我看他就是将录有他口信的磁带插进去,锁定在我们所使用的专用频道上,然后这口信就用密码发送到另一艘军舰上去。他们再将它转送到华盛顿,不管怎么讲,这是基本的步骤。”
“这个专用频道一般用于美国海军卫星通讯,对吗?”
古德恩微微点点头,就像是有人戳了一下他的后颈窝。
“你们登舰以后他发过报吗?”
“没有。听着,邦德上校,我愿意和你合作,但我手上的问题也够多的啦。摩根要在黎明时分使用我们的通讯系统,我说我将下来打开它,并将钥匙插进去。他信不过我,但他是在担心什么事。担心舰上的什么人,他要华盛顿进行核实之后再告诉舞蹈者前来举行管家会议,现在我处于困境啦,我必须作决定,而且我必须在不知道摩根想要了解什么的情况下作决定。”
“我实在不该过分担心——”电话铃响了,邦德道了声歉,去接电话。电话是军医官格兰特打来的。“那地方已经打扫干净啦,先生;我自作主张拍了一些照片——你是知道的:尸体的各种部位,脸、伤口,诸如此类。在幻灯上放出来看了一下,无法确切判断死亡时间,但是我敢说是在我看到尸体前一小时内。”
“嗯——哼。那离我看到尸体的时间也不久,你把一切都冰冻起来,咱们等会儿见。”他放下电话,向古德恩转过身去。“别太担心啦,先生。我会让舞蹈者按时上船的。”
“有那么简单吗?”
“就那么简单,我想我知道他想要查出来的是谁,我想这就是他被砍死的原因。”
“如果你知道,那你就有义务告诉我。”
“我说的是我想我知道,先生,那离知道还远着呐。”
“你甚至不愿……?”
“对不起,古德恩上将,但是,不。我还是这样说。我想我知道,我会采取措施将此事搞个水落石出,并在舞蹈者到来之前确保安全。如果有什么意外,我将取消管家会议。同时我建议你回到舰桥上去,让伊斯雷尔和你在一起。此外,如果你不同任何人谈到此事的话,我将十分感激。我这里说得是任何人,先生。”
“如果你希望这样的话, 邦德。”古德恩看上去不高兴,但007只能让事情到此为止。在他能为被他们称为管家会议的行动采取果断措施之前,他还有许多事要做。首先,他得效法歇洛克·福尔摩斯召见所有有关的人,然后至关重要的是让他信任的人来核实埃德·摩根录在磁带上的人名——哪怕是皇家海军的人员。他靠在椅子上飞快地决定着下一个该和谁谈。 这时是凌晨3点钟,没人会乐意和他谈话,他考虑最好是先和他知道现在是醒着的人谈话。他给舰桥打电话要求会见舰队海军上将杰佛雷·戈尔德先生和他的副官布林克利先生,几分钟后他们来了,他向他们报告了情况,接着还是那些问题——晚餐以后布林克利是否一直和海军上将在一起?他们是否分开过?对这两个问题的回答分别是肯定和否定。
戈尔德大为震动。“在女王陛下的舰上是不会有人遭谋杀的呀。”他说道,像是古德恩的回声。
“这次似乎是一个例外,”邦德尖刻的说道。
“我们能帮什么忙吗,詹姆斯?”特德·布利克利问道。
“可能,但还不到时间。我推测所有在船上的俄国人都能说英语。”
“是的。”布利克利的这一信息得来得非常快。“莫基和我做的第一件事,试试他们的英语,虽然有点滑稽。”
“有多滑稽?”
“他们的头儿——斯图拉,叶夫根尼·斯图拉。那个脸上有疤痕和一个酒糟鼻子的家伙。”
“他怎样?”
“他想冒充,冒充他不懂英语。”
“但他懂?”
“他一整夜都和海军上将波克尔在舰桥上,英语说得像个英语人,稍带一点美国口音,但他能说能懂,就是和我们在一起时不让我们知道。那个对你大肆眉目传情的特派员给他翻译,真奇怪。”
“并不奇怪,”邦德扬起了眉。“克格勃的游戏,他们常玩这种花招,这几乎是他们的常规训练。”
他请他们回到舰桥上去,不要和任何人谈起这件事,并问舰长能否恭请波克尔上将和那个有酒糟鼻子的叶夫根尼下来见他。
他们几分钟之后就来了,邦德对他们提出了同样的问题。奇怪得很,叶夫根尼·斯图拉回答问题时一直装成听不懂英语,玩着手势猜字谜游戏,而波克尔对此视而不见,直到邦德不得不提醒他们,他们现在是在英语领土上,如果他们不能对他以诚相待的话,那么,他们就有可能导致“海陆89”军事演习的最重要部分,即管家会议被迫中止。
波克尔上将变得好战起来,冲着邦德大声嚷嚷,对他说他是舰上官衔最高的军官——“我是苏联海军的总头目。你敢对我这样说话,我要让你丢官、身败名裂!”他结束道。
“悉听尊便,上将,但是我要对整个管家会议的安全负责,我也能够提出要求,我不能忍受斯图拉先生的游戏啦。他既能说也能懂英语,我知道,他自己也知道,我们大家全知道。所以,别再玩游戏啦。”
俄国人走了,稍稍受到了一点吓唬。邦德派海军陆战队卫兵去请卡姆先生。莫基·卡姆证实了他的同伴所说的情况,并毫不踌躇地迅速回答了所有问题。他们商量好,今晚由特德·布利克利负责保卫波克尔。莫基将在黎明时替换他,他没有再看到或是听到什么不寻常的情况,直到舱外出现骚动,然后便是海军陆战队队员和他的军士叫他起床。
还有其他一些务必回答的问题。他是在什么时间上床睡觉的?大约11点。在那以前你看到什么人和情况吗?他和另外两个俄国人、以及布鲁斯·特林布尔,那个美国黑人一起喝酒。他们有一间特殊的小住舱,舱里有酒——原是军士长住的,腾出来让他们休息。他们差不多是在同一时间下岗的,你们是同时下到那个船舱去的吗?是的。
他一个接一个询问了其他的保镖。莫基之后是布鲁斯·特林布尔和那两个俄国人,俄国人之后是其他所有的人。
另一个摩根联邦经济情报局特工斯坦利·黑尔睡得很早,“和埃德同时睡的。我们谈了一会儿,特林布尔回来我们一起玩了一会儿牌。”不,他没有听到埃德走出舱去,连船上广播系统的吵闹声,斯坦也没有听到,直到海军陆战队士兵敲门才醒。“干我们这种工作,你得学会在晒衣绳上睡觉才行。”
每个人都有出乎预料的帮助,因此他派人去请来了海军陆战队军士。
哈维军士是个典型的皇家海军陆战队军士,不会花时间去为自己寻找什么借口。
邦德对他提问直截了当,他的回答也十分清楚明白。
“我理解派谁在那下面站岗有过一点问题,是吗,哈维军士?”
“是的,严重的问题,长官。”
“有多严重?”
“当气球升起的时候,按预订时间正好是在23:59,所有的海军陆战队队员都进入了战斗岗位,长官。我,作为值班军士,应该立即觉察到这个问题。可我没有,长官。”
“说下去。”
“大约在0: 20的时候,我意识到我们没有人在甲板下守卫。事实上我们的人有一定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