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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输,死-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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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次行动开始以来他就一直通过无线电与他在“不可征服号”上的可爱的姑娘保持着联系。尽管他是用磁带通过短波高频收发报机进行通话的,这收发报机从他住进洛克旅馆那天起就一直放在他的床头。

他转回去调整频率,然后选了一盘好的磁带。“达标”磁带,这会告诉她们三个国家都已经接受了他的条件和最后通牒。姑娘们会认真收听的,而且会保持警惕的,因为他已经告诉过俄国人、英国人和美国人一旦他受到欺骗或是有人想要靠近他的话,他就会立刻处决布什、戈尔巴乔夫和撒切尔。

他站在凉飕飕的阳台上, 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达标”…“达标”…“达标”…“达标”的细微信号。她们此刻应该已经收到了,于是他回到房间里,关上阳台的窗子,放下窗帘,毁掉了“达标”磁带,将收发报机放进皮套里,同时确保另外两盘磁带也在那儿,随时待用。

他将机器放回到床头柜上,可是又改变了主意,将机器打开,将“未达标”磁带放进去,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他们真的欺骗了他,企图要他的命或是企图在他去机场的路上逮捕他或是在他取钱时对他发起突然袭击的话,他至少有按下按钮的时间。这是个质量很好的发报机,但是,如果出了什么错的话,他至少可以有始有终。

但是怎么会错呢?他们答应了。这些人可是从不会轻易答应的呀,但是,在这种特殊情况下, 答应他的要求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他躺在床上,只是打了个盹,6点就醒了,兴奋得像是吸了毒一样。

他是自己镇定下来, 又昏昏然睡了一会,7:30时又醒了。外面,阳光普照。好兆头,他心里想着。

巴拉基下楼吃早饭,大约用了20分钟。他心里开心,胃口很好:柚子汁、烤面包、面包卷、蜜饯和咖啡。吃完后他洗了个澡,用毛巾将身子擦干,对着镜子左照有照,欣赏自己的体格。他不是个自负的人,也不是个愚蠢的人,决不是。但是他是个栽过跟斗的人,他的成功有一部分要归功于健全的体魄。也许他的个子还算不上高大,但是发达的肌肉使他显得很健壮。谁也不能否认他巴沙姆·巴拉基——他今晚就要改名更姓——在他的年龄来说是很健壮的。

他赤裸着身子坐在床上,拨通了瑞士的电话。在苏黎士的一座高山上,他们确认了他的预订,甚至连时间的安排也无可指责。他开始穿衣服,心里想着他昨天的愚蠢和偏执。

昨天,当他外出散步时,他认为有人在监视他。在旅馆的门厅有一个人跟了他一会儿,后来又有另一个男人出现在他身后。当他回到旅馆时曾有一个女人似乎漫不经心地观察了他一会儿。也许,这只是他疑神疑鬼吧。

他穿好衣服,一套订做的米褐色的薄型套装,雪白的衬衫,英国海军陆战队的领带。他打领带时忍不住笑了,真是冤家路窄呀。

最后,他从抽屉里取出软猪皮枪套带在身上,将位置调整到他的左臂下面。他穿上外套,拿出9毫米贝雷塔93A手枪,装上弹夹,他没有关上保险盖。巴拉基对手枪极为熟悉,他知道只要小心,没有必要关上保险盖,一个人可能就是因为耽误了打开保险盖的那可贵的几秒钟而送命。当然,按照枪械使用说明书,他是错的,但是他这个人历来喜欢我行我素。

“贝雷塔”舒舒服服地藏在他的肩下,他嘴里哼着小调,又把了几个弹夹塞进外衣口袋。他取出钱包和信用证夹,放进口袋,然后一个肩上背收发报机,另一个肩上背照相机。一切准备就绪,睡衣就留给清洁女工吧,他是通情理的。一个猪皮剃须用具包几乎可以顶替旅馆费,既然如此,他何必付帐呢?

真难令人相信这是二月。阳光明媚,天空碧蓝,微风吹拂着蔟蔟鲜花。一切正常,他再没发现前厅有任何人在盯他的梢了,一定是他自己多疑了,所以他可以走动一下了。步行是件好事,至少比塞车快而且好。

他动身离开旅馆,在他的右边是峻峭的岩石群。巴沙姆·巴拉基刚走了没几步,他的脊背上就感到一股凉气,他身后有一阵结实的脚步声,不是观光客的闲散脚步,而是官家的脚步。

他用余光微微朝后一瞥:一名男子和一个穿牛仔裤的女人在离他身后10步的位置。那男子身穿皮夹克,女人身穿短粗布夹克,接着他的目光和那个男子的相遇了。那张脸他认识,他的档案里有这张脸。他至少下了三道命令要把这个男人弄死,这人就是詹姆斯·邦德。

邦德看到巴拉基认出了他,便先发制人,伸手去取挂在屁股后面被夹克遮盖着的勃郎宁手枪,他岔开两腿摆出射击姿势。但是他还不够快,等他抽出手枪时,巴拉基已经跳上了一块岩石,爬上峻峭的岩石群不见了。

如果我要对付这个人,巴拉基想,我要按我的条件来对付他。

回到窄路上,比阿特丽斯也握着手枪,并且用对讲机急促地呼叫着警察和特工队的援兵,邦德一直坚持要单独对付这个人。“我要活捉这个家伙,”他这样说。

“小心点,詹姆斯!”当他从一块岩石跳到另一块岩石时,比阿特丽斯叫道。整个山坡上都是巨大的岩石群,但是他却看不到巴拉基的踪迹。

比阿特丽斯跟上了他,两个人相互掩护着各自的背部。在这种地形下,巴拉基很可能躲在暗处朝他们背后打冷枪。但是,枪声却从山上传来,而且子弹并没有落在邦德或比阿特丽斯的跟前。

他们俩分开向上搜索,来到一个拱形的洞口,看上去好像是人在岩石山坡上挖的一个岩洞。岩洞口有一扇带挂锁的铁门,挂锁被打开了,一扇门也半开着。

“隧道!”比阿特丽斯小声说道,邦德点点头。“是的,隧道——而且我们一点也不知道他对这隧道有多熟悉。”

“你对这隧道有多熟悉呢?”

邦德摇摇头,小声说道:“我只到过对公众开放的部分。无论如何,他到哪儿我们就得跟到哪儿。”

常言道“坚硬得就像直布罗陀的岩石”,这有点不符合实际,因为在事实上,岩石群里布满了像蚁穴一样的隧道。它们本来都是军用隧道,是在1780年前后为了抵抗入侵者而修筑的,后来它的最富有工程特色的上部和中部向公众开放,供游客参观。面向西班牙的隧道口都安放着大炮,那是古代的炮台。后来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这些隧道又起了不可磨灭的作用。如今,部分隧道还在使用。如果你对隧道不是十分的熟悉,你就很容易在直布罗陀的岩石隧道里迷失方向。

邦德和比阿特丽斯在隧道里搜索着前进,身子贴着岩石壁,尽量不给对方先下手的机会。

隧道里昏暗的灯光突然亮了,他们这才看清自己是在一个巨大的圆拱形岩洞下面,这里有三条车道的高速公路那么宽。

他俩散开,一人贴着一边的隧道壁,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前方。但是一点动静也没有,灯光仿佛要永远亮下去。

他们小心翼翼地朝前移动,非常清醒地意识到巴拉基可能藏在某块突出的岩石后面,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他俩干掉。

隧道分成了几条岔道,邦德和比阿特丽斯发现,在一百码内,是一所以前的战地医院的遗址。那边是死胡同。他们又回过头来,来到主隧道。

现在,邦德想起来了,这些隧道在1942年曾经是艾森豪威尔将军带领的联军驻扎过地方,那时这里曾经挤满了人,摆满了坦克、卡车和吉普。在这个潮湿阴冷的地方有许多战时的冤魂,邦德似乎感到这些冤魂正从这个巨大拱形隧道的岩顶朝他逼近。

“在这儿,”比阿特丽斯悄声道。他看到有一条只能容一辆吉普车通过的岔口。他们停下来,聆听了一会儿,便走进这条岔道。岔道端头是一道带门的金属墙。邦德试着开门,门很容易就打开了。他在比阿特丽斯的掩护下闪了进去,眼前的景象使他大吃一惊,比阿特丽斯进来时也惊得直喘气,这时枪声在隧道里回响起来,子弹就打在比阿特丽斯的脚旁,他们连忙闪到岩石后面隐蔽起来。

他们好像是置身在自然光线之下了,这里看起来曾经是一个拍电影的地方,只是这里的布景可以以假乱真,很容易使你觉得身在梦中。这里有街道、房屋、商店,远处甚至还有一座教堂。

邦德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什么,而且想起来他虽然没见过这个地方,但却听说过,这里是直布罗陀驻军的训练场地。这地方可以供他们作巷战演习,巷战是在动乱的内战时期常常发生的事。

他们来到街面上,邦德想接近刚才打枪的地方。“你搜索左边,”他悄悄对她说道。“我过去搜索右边,发现他就喊。”

她点点头,弯着腰沿着左边搜索而去。邦德穿过街道沿着右边搜索。他推测着刚才那一枪可能从什么地方发射,朝着那个方向搜索着。

他背靠着墙,从一家商店移动到另一家商店。他将第三家商店的店门打开,走进一条又长又黑的过道。有一座楼梯,上楼朝右,他右肩靠着楼梯,听了一会儿动静,考虑是否该打开他面前的门,后来他决定朝左走进一间小房间。开门前他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接着就是两声枪响,子弹穿过楼梯,其中一颗打中了他的勃郎宁手枪,震得他手臂生疼,并将枪打飞。

他等着死亡的迅速降临,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人影,巴沙姆·巴拉基。“邦德上校,”巴拉基说道。“我很抱歉,但却很高兴你最后能死在我的手里。别了,邦德上校。”双手握着枪举了起来,邦德等着枪响,但枪没有响。气氛十分紧张,他一动不动,眼睁睁瞪着巴拉基——他伸直手臂,枪口对着他,好像仍然在盯着他。

接着,仿佛是梦里的情景一样,巴沙姆·巴拉基双膝着地朝前倒卧在窄窄的门口。

邦德长长舒了口气,并听到比阿特丽斯过街的声音。她停在门口。“詹姆斯?”她喊道。“詹姆斯?你没事吧,詹姆斯?”

他点点头,他的手臂仍然在因为枪被打落而颤抖。“是的,是的,我没事。你又救了我一命,我亲爱的比阿特丽斯。”他朝前走去,站在巴沙姆·巴拉基的尸体旁,将她搂在怀里。“活着真不容易,”他说道。

“詹姆斯?”她悄声说道。“爱我吗?”

他搂紧她。“我非常爱你,”他知道自己说的是肺腑之言。

他们俩一起走过不是街道的街道,沿原路朝隧道外走去。

第二十节  有人死去

夏天,傍晚前一小时,炎热却令人心情舒畅。此刻的卡普里西阿尼别墅看上去非常可爱。蜥蜴趴在叶子上晒太阳,鲜花盛开,宅子下面水塘里的百合花被太阳晒成了黄色。

詹姆斯·邦德来到阳台上,跳进游泳池,使劲游了几个来回才爬起来,从花园的躺椅上拿过一条毛巾擦干头发,然后像一只猫一样伸展四肢躺在了躺椅上。

猫,他想到猫,突然哆嗦起来。那是他脑子里的字眼。他注意到从今年初开始他就有一种强化某个字眼的倾向:猫、蛇身、蛇。他不禁有些后怕。“你在与BAST作斗争中经历了很多风雨啊。”

是的,他认为他的确经历了不少的风风雨雨。他思考着死亡。不是那种享尽天年的安详的死亡,而是那种死于非命和暴力的突然死亡。

他想起了曾停在楼下的菲亚特。现在那里停着的是一辆小巧的宝马车,但是,在沉思冥想之间,邦德将它看作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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