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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占国郑重的回答让二喜放下提着的心,带着一丝歉意冲着魏占国笑了笑,不是二喜不放心魏占国的照顾,而是今年是个灾年,洪水和俩老的去世都在这一年,这让二喜心底总是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暗暗的呸了一口的二喜赶紧把这丝念头摇掉,重新打起精神念叨着让宋城、苗桂荣回去就去检查身体,检查完后在回家。
这件事,是任敏生临走时特意安排好的,两位老人回到东北以后先去S市军区总医院做一个全面检查,等结果出来以后看看需要带点什么药回去,只是当时任敏生提议的时候,宋城、苗桂荣一个劲的反对,在两位老人看来,农村人没那么娇气,人吃五谷杂粮哪能没个头疼脑热的,完全不需要去医院。
不过在二喜的恳求和魏占国、任敏生等人的劝说下,俩老还是无奈的答应,毕竟不希望远在千里之外的二喜担心。
十点半,当机场的广播再次响起时,二喜握住两位老人的手紧了一下,半响才拖着沉重的脚步把两位老人和魏占国送到检票口。
隐隐叮咛中,二喜微微红了一下眼眶,笑着送走了在催促中不得不过关卡的魏占国、宋城、苗桂荣。
当熟悉的身影在视线内彻底消失后,二喜脸上挤出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吧嗒一下落下了,蔫头耷脑没了精神的二喜愣愣的站在机场好久才缓缓转身慢慢离开。
相聚的时间很短暂,短暂的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里,二喜都像做梦似的缓不过劲,不过在接到魏占国电话知道两位老人的身体虽然有些小毛病但还是很好时,二喜的脸上才算露出了笑模样。
时间在忙碌中匆匆而过,转眼静寂的学院再次响起了嘈杂的响声,而再次充满电全身心投入学习实验中的二喜却没有心情去关注谁来谁走,学校又发生什么新鲜事。
心底的迫切促使二喜把整个身心投入了实验学习中,一遍遍不断重复的实验,一个个不经意间已经完全能够灵活运用的各类公式慢慢的让以高标准高效率完成各项实验的二喜在整个工程系开始崭露头角。
私底下的窃窃私语全身心投入学习的二喜完全不知情,虽然偶尔二喜会听到一些让人心里不是很舒坦的话,但仅仅一瞬间二喜就把那丝没有点名的话语抛之脑后,对于此时的二喜来说,抓紧一切时间才是最重要的。
好在,不管嫉妒心到底有多重,经过一个学期的锻炼,学生们总体来说还是有了一丝丝军人的样子,酸话或是言不由衷的反话也只是偶尔现象。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时光悄悄迈入五月中旬的时候,二喜早老院士的指导下,在华严峰的带领下率先展开了承重实验。
而二喜也是整个工程系第一个接触到这个实验的低年级学员,这让接到消息的整个工程一系在幸福的同时学习的气氛也在悄悄的有了一丝变化。
五月三十日,星期六,一年一度的端午节。
早晨六点,出完早操的二喜刚刚走进寝室楼门口就听到守卫大爷大喊着“宋二喜电话。”
站在门口跟刘国俊说事情的二喜没来得及跟刘国俊打声招呼就大喊着“在这哪。”
喊完冲着刘国俊点了个头的二喜就往门口的值班室冲,拿起放在一旁的话筒,“喂?”“二喜。”
耳边熟悉的声音让二喜瞬间柔和了五官,“占国,今个咋这么早。”
“今个不是端午节吗心里惦记着也没怎么睡着,对了,二喜,大壮要结婚,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咱爷说,大壮结婚,你这个亲弟弟必须在,跟女方家里商量了一下,定在了七八月之间,你看看你有没有时间。”
魏占国带着笑意的询问让二喜惊喜的露出笑容,“终于定日子了?”
要说大壮这个媳妇娶的,连二喜都觉得难,好不容易熬到对方家里老人去世满一年了,又赶上嫂子娘家妈赶集把腿摔坏了,这下子本来定在去年年底的日子又一次推迟,二喜记得当时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二喜惊讶的嘴张的老大,就连一项没有什么挑头的苗桂荣都有些隐隐的不满。
话里话外怀疑是不是大壮和女方家犯冲,要不是被宋城拦住了,又悄悄的找了大仙看大壮和对方确实是一等婚,苗桂荣真想把这门亲事搅合黄了。
絮絮叨叨说了半个小时的二喜终于在门卫大爷又一次白眼中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不好意思的道了歉又道了谢的二喜赶紧往楼上跑。
冲回寝室,“兄弟们,赶紧的,来俩人跟我去门口,今个端午节,我哥给咱捎东西了,让七点去大门口接,谁。。。。”“艹,这好事还磨叽啥,赶紧走。”
没等二喜话音落下,刘国俊、杜俊峰嗖的一下窜到二喜身边,扯着二喜就往外跑,边跑还喊着周广才、牛晓亮帮忙整理一下内务,回来给俩人带肉吃。
被俩人扯的直趔趄的二喜又好笑又好气的扫了一眼双眼已经放光的损友,呵呵呵的笑个不停。
紧赶慢赶总算赶在六点五十冲到校门口,三个人递上证件做了一下登记后,走出了虚掩的侧门。
“二喜。”
一个挨着一个走出小门的三个人还没等四处寻找就被右侧响起的喊声吸引中,齐刷刷转头的三个人看到了停在右侧大墙下的军用吉普车,“二哥,你咋来了。”
魏年国的出现让二喜露出惊喜,几个大步跑到魏年国身边,笑眯眼的二喜让魏年国呵呵的笑了,拍拍二喜的头顶,“路过开会,正好赶上过节了,占国让给你捎点吃的,你们放假吗?二哥请你们吃饭。”
边说边笑着冲刘国俊、杜俊峰笑着打了个招呼的魏年国笑呵呵的问着,三张不同的面孔却同样抽搐的脸让魏年国楞了一下哈哈哈哈的笑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哪?”
边说边弹了一下二喜的额头,揉了一把的二喜摇摇头,“没假,我们整个五月一天不休,连周末都上课了,二哥,你这次带肉了吗?我都快俩月没吃上肉了。”
二喜的抱怨让魏年国脸上的笑意悄悄的淡了一下,今年的形势极其不好,南方很多地方都已经出现了灾情,虽然目前来看,灾情并不是很重,但现在才五月中旬,很多城市就已经搞起了菜篮子肉篮子政策。
二喜所在的学校因为是军队院校,要比地方上的学校实行这类政策早很多,眼神暗了一下的魏年国心情有些沉重,但外表却完全看不出,挑高的眉梢带着笑意的嘴角和敞开的后车座让二喜三个嗷嗷的冲向了一堆鸡腿。
甚至等不及回去,三个人挤到车门口一人抓了一个真空包装的鸡腿,撕开就啃,几口下肚的鸡腿把三个人噎的直梗脖。
完全被三个人表情逗笑的魏年国又好笑又好气的赶紧打开后备箱拿出了三瓶水递给三人,“行了行了,赶紧把东西拿走进屋吃,这吃相,啧啧。”
啧啧两声没往下说的魏年国在三个人傻笑中把四大箱的零食搬下车,搬完后,魏年国指了指地上的零食,“二喜,第一个箱子里面有煮好的粽子,你回去赶紧吃,这时候留不住,二哥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魏年国绕到了驾驶室位置准备开门上车,“二哥。”
突然想起大灾的二喜喊住了准备上车的魏年国,走到魏年国身边二喜的脸上没有了刚刚那丝傻笑,“二哥,我觉得今年不好,您看看这才五月底,大雨就一场接着一场的,要是有机会,多准备点帐篷药材之类的东西,我觉得要是真有事,这些东西现备不赶趟。”
没有直说但隐晦的点了一下的二喜让魏年国的眼底快速收缩了一下,第一次认真的盯住二喜,“二喜。。。。”
没有说下去的魏年国眼底的复杂让二喜笑了一下,“二哥,我是学地质的,气候也是我们主研究的一种,而且曹老师还是个全能,我虽然连皮毛都没学到,但一点点的窥测还是有。”
没有多说什么的二喜让魏年国一下子响起了那个在整个地质行业里都享誉的老人,沉默了一下的魏年国点点头,“二喜,哥知道了,哥回去就准备,你自己注意身体,占国和小舅那里,我一会就通知,这话别再从你嘴里说出来了,影响不好。”
低低的交代清楚的魏年国随即上车离开,站在门口看着急速消失的吉普车,二喜的心沉了沉,二喜到底不是孩子,魏年国最后几句的提醒已经让二喜摸到了一丝丝隐藏在平和表象下的不安。
抿了下双唇,二喜脑子里快速把近期即将做到的实验想了一下,脑海里突然想起两个词,“流体力学、岩土力学。”
突然浮现在脑海里的两个即将展开的课程让二喜的心突然突突突的直蹦,紧了紧低垂在身侧的双手,二喜的眼底蹦出一抹执念,一个月,最多一个月,自然界给予人们的考验即将开始,二喜虽然不敢多说些什么,但尽一切努力去奋战却是二喜义不容辞的。
想到这里的二喜赶紧招呼着刘国俊、杜建国搬箱子回寝室,脑子里存了心事的二喜一路上心底不断的琢磨着怎么能够说动老师或是师兄先让自己上这两个实验。
毕竟那两个学科是要在明年才能展开的,琢磨了一路的二喜心里翻来覆去的推敲着怎么能说动固执的曹老师。
回到寝室放下箱子招呼一声二喜翻了点吃的就跑了,直奔华严峰寝室的二喜一脸严肃的捧着手里的食物把华严峰堵在了被窝,顶着鸡窝头的华严峰看看二喜手里的鸡腿猪蹄子,又看了看二喜紧绷的五官。
使劲抹了一把脸的华严峰错身让二喜进屋,眼睛盯着猪蹄子,“有事?”
华严峰的不错眼的表情让二喜心底一动,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先撕开手中猪蹄子的包装袋,浓郁的香味随着二喜的动作快速散开,“师兄,想吃吗?”
坏心眼的二喜把华严峰气乐了,一把抢过二喜手中晃动的猪爪,“屁话,老子的眼睛晚上都放光了,你说想不想吃,说吧,什么事。”
相交近一年,二喜很了解华严峰,那就是没有肉吃不下去饭的标准肉食动物,两个月的素食已经让华严峰抓狂,用华严峰自己的话就是恨不得咬老鼠了。
听着华严峰啃猪蹄的声音二喜嘿嘿一笑,凑到华严峰身边,“师兄,你能不能带我做流体实验和岩土实验?”
二喜的询问让华严峰手中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蹭的一下抬起头皱着眉头看向二喜,“二喜,你现在的基础可是完全承担不了这两个大类的实验,你。。。。。。”
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说的华严峰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二喜,华严峰怀疑和淡淡不悦的目光让二喜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直至完全消失,沉默了半响二喜苦笑了一下,“师兄,不瞒你,我觉得今年年头不好,你看看这一场接着一场的大雨,连老师都说这大雨在这么下去要发生洪灾的,要是真的如老师预料的那样,我必须回部队,我不能扔下曾经的兄弟们自己一个人躲清闲,可你知道东北那个地方,真正研究地质的人不多,尤其是专业的更是很少,我知道我现在的基础真的去啃流体会很吃力,但我想试试,要是没有出现老师所说的洪灾,那么就当我提前实习了,要是真的出现了,回到部队上一线的时候,这些东西一定能用上。”
语气有些沉重的二喜坦言的解释让华严峰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本以为二喜好高骛远的华严峰没有想到二喜竟然是因为这个,收起心底那丝不悦的华严峰仔细考虑了半响,还是缓缓摇摇头,“二喜,实验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你在想想吧,而且这两个大类的实验,我的成功率也不高,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