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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有碰过你的脸。”看到孙玉珍的脸陡然变成猪头脸,苏清婉也吃了一惊,心中疑惑起来,看这样子,是中毒了啊。
“你骗人,你这个贱货……你看我和绍闲哥哥好,你就陷害我,要毁我的容,你好毒的心肠!呜呜……”
孙玉珍终于绷不住,梨花带雨的哭起来,只是以她现在这副尊容,看起来也是一朵骇人的烂梨花了,她急急的转向牧绍闲,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哀哀哭诉道,“绍闲哥哥,你救救我,她害我,她害我啊!她想拆散我们,是她做的,是她做的啊……”
眉头微颦了颦,牧绍闲安抚的轻拍了拍孙玉珍的手,缓步走到苏清婉面前,面色也有些不大好,伸出手道,“解药?”
“你不信我?”
眉眼一挑,苏清婉一双冷眸,带着不可思议的光,定定的睨着牧绍闲,半分也不肯错开。眼神中许多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渐渐归于无形。
“不是我不信,而是……丫头别玩了,把解药拿出来!刚才害你的人是冰儿,你要罚也罚了,为何要迁怒到玉珍的身上?我知道她是任性了些,小姐脾气大了些,但是她没有坏心的。”
牧绍闲拧眉,沉着一张脸,缓缓道,“女人最重要的便是容貌,你这么对她,不觉得有点过分吗?”
脑子里轰然炸开,苏清婉只觉得有片刻的空白。
她没有坏心的……没有坏心的……的……
想用春药害她,不算坏心?想推她下水溺死,不算坏心?原来,只要有一张白梨花的脸,就可以楚楚动人,蛊惑男人?原来,只要滴几滴西施泪,她所做的一切恶行都不算坏心?
只是我没想到,那个不相信我的人,是你--
心里钝钝的疼过了又细细的疼,原来无论将这颗心,锤炼得如何坚如铁石,还是会痛,会流血。牧绍闲于她,一直是温暖的存在,也一直是特殊的存在,她以为一辈子都会如此,她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为另一个女人,化身伤人的利刃,将一切切割的,面目全非。
原来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停驻,原来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信任。
“娘子说了,非她所为!”仿佛看穿苏清婉那一瞬间的脆弱,子非鱼不动声色的挡在她面前,对着牧绍闲那双质疑的眼,眼锋冰冷。
“不是她,还会有谁?只有她,从来都这么恨玉珍!”
挑了挑精致的眉宇,牧绍闲凝视着子非鱼身后的身影,胸腔里仿佛有什么要迸发,寒声道,“有什么冲我来!为什么要为难她!”
“是我做的又如何?”深吸一口气,苏清婉轻轻拨开子非鱼,走到深秋艳艳的阳光下来,微扬下巴,眉眼淡漠。
“你总算承认了!”牧绍闲一把抓住孙玉珍的手,仿佛宣誓一般,提高了声音,重重道,“她的脸就算烂了,我也会娶她,而不是你这个蛇蝎妇人!”
话一出口,望着那张瞬间血色抽离的小脸,牧绍闲的心尖一痛,仿佛裂开一道缝隙,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冲动,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默默的包容她,对她好,从来也没有放弃过她,可是……他觉得累了,以她的名声和不堪的过往,是进不了牧家大门的,她和他,他根本就看不到将来,她不会讨他娘亲的欢心,也没有办法洗清自己的过去。
虽然,他也很喜欢她的孩子,但是,天天毕竟不是他亲生的孩子啊!一想到,要帮别的男人养孩子一辈子,他的心里就觉得苦涩难言,觉得自己窝囊,没面子。
他对她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他挣扎过,他犹豫过。
可是刚才他头脑一昏沉,脑海里便想起了他娘亲的叮嘱,“儿啊,玉珍是村长闺女,只有她才配得上你,我们牧家的媳妇,就应该,哦不,是必须是那样清清白白人家的闺女。忘了那个女人,她不适合你。”
理智告诉她,丫头不能给他的一切,孙玉珍能。
然而,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他还是后悔了。他嘴巴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弥补,却已经来不及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随便。”苏清婉扯扯嘴角,冷冷的昂着头。
蛇蝎妇人?
原来在他心里,她是这样的存在,真可笑,枉她还以为,他们即便没有夫妻缘,也可以是高山流水遇知音。
蛇蝎就蛇蝎罢,反正她从来也不想当好人。
“绍闲哥哥,你真好呜呜呜……人家好感动哦!”孙玉珍激动的吊在牧绍闲的身上,此刻,她倒真的希望自己的脸,是苏清婉做的手脚了,或许反而成全了她和牧绍闲。
可惜,孙玉珍说了什么,牧绍闲已经完全听不到了,他面色苍白的望着苏清婉那张荣光淡淡的小脸,后悔的想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
“苏清婉,你还不拿解药来?我回去告诉我爹!让他把你赶出村子!”孙玉珍得意洋洋的道。
“反正你脸烂了也有人娶你,你急个屁啊!”无比讥讽的一声,苏清婉冷淡道,“孙玉珍,你想清楚了,真的是姐对你下手吗?你仔细想想,谁碰过你的脸?”
“应当是亲近之人,才能下手。”沉吟了一下,苏清婉补充道。
特么的,要不是被冤枉,她才懒得管这破事!不过,想要平白诬赖冤枉她,做梦,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最重要的是,若是这个罪名坐实了,孙玉珍一家都不过善罢干休,娘亲和哥哥在村子里的生活,也会受到影响。
最亲近的人……
孙玉珍脑子一转,眼神忽然古怪起来,“莫非是……”
“哎呀玉珍,莫非是你表妹?清婉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上午我还瞅见你表妹拿绢子给你擦脸呢。”似乎想起了什么,丁艳秋登时叫了起来,“一定是她!我觉得苏清婉也不像那种人来着!”
“这,我也不知道……”孙玉珍心里顿时乱成麻,暗暗一咬牙,呐呐说道,“那丫头,居然有那种胆子?若果真是她,我非整死她不可。”
“要知道是不是她,很简单。”苏清婉转身对划船的船夫,喊了一嗓子道,“船家,靠岸!”
一行人走上河岸,聂冰儿果真还躺在那里,四肢无力,呻吟声却已经小了很多,从面上的表情来看,显然已经不那么痛了,看到玉珍和丁艳秋等人气势汹汹而来,又见那孙玉珍如她所愿,一脸红肿,她心中一虚,颤抖着嘴皮道,“你们,你们干什么!”
丁艳秋也不理她,高颧骨耸动了两下,在孙玉珍的指使下,在她身上一顿搜,从她怀里掏出一条帕子来,交到苏清婉的手上。
低头闻了闻,苏清婉淡淡道,“的确有毒,这帕子浸润过毒汁,会使人脸红肿溃烂。”
听到苏清婉的话,冰儿的脸瞬间煞白煞白,下意识的往后退,喃喃道,“表姐你也怪不得我,谁让你那么坏,那么毒,从小就欺负我!从来就看不起我娘和我!”
“你这贱蹄子,为啥害我!”孙玉珍冲上去,便是拳打脚踢,抓着冰儿的发髻,就把她的头往烂泥地里撞,一时间泥浆飞溅,疯狂叫嚣道,“你敢毁我容,我也要让你这张小脸划!花!”
“你娘是个贱胚子,你也是个小贱人!你娘勾搭我爹的龌蹉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娘,就是我孙家的两条看门狗罢了!”
“去死去死去死! ”
那张甜美的小嘴里,不断的喷出恶毒的话语,一串又一串,那张肿胀扭曲的小脸,看来令人心惊,泥地里也有些碎石块,孙玉珍狠狠的扭着冰儿的发髻,往那碎石上划,不顾她的声声惨叫,将她一张雪嫩的小脸,划得血肉模糊。
“不,不要侮辱我娘,不是那样的……呜呜……表姐你放过我罢!冰儿不敢了……”冰儿颤抖,尖叫,愤怒,求饶,最终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扔在了河滩上,孙玉珍似乎觉得还不过瘾,狠狠一口,淬在冰儿脏污染血的脸上。
看着这亲人相残的一幕,众人无不摇头,面上神情复杂,幸灾乐祸的,看热闹的,怜悯的,不一而足。然而人群最后的牧绍闲,却是一张精致的脸容苍白如雪,连指尖都颤抖起来!他误会了她!冤枉了她!他竟然……不相信她。
打的过瘾了,孙玉珍才想起自己的脸,拦住了苏清婉,傲然道,“救我的脸!要多少银子,我给。”
“你去找郎中罢。”苏清婉拂袖而去。
尼玛这是求人的态度吗?是求抽的态度罢!瞧这张脸,拽的二五八万似得,这不是银子多少的问题,人品问题,看不顺眼的人,她不高兴救。
出了这许多事,众人也没有多少兴致了,便告辞,各自散去了。
苏清婉一行人,也准备回去,苏清婉便吩咐那两个男子汉,去河滩上拎剩下的鱼,她则在原地等着,等了片刻,忽然眼前一黑,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了过来。
牧绍闲一把拦住苏清婉,精致的脸上,是难言的表情,“丫头,我错了,我……”
“让让,你的脸太大,挡着我的视线了。”
苏清婉一脸冷淡,她什么也不想听。她向左,他也向左,她向右,他也向右,苏清婉一顿脚,白眼道,“好狗不挡道!”
那无比疏离的神色,让他陡然间觉得心痛,他不怕她生气,撒泼,唯一怕的便是她不理他。当一个女人,安静的不吵也不闹,只能说明,或许她已死心,哀莫大于心死。
他悔的肠子都青了,或许是看到她和那个样样比自己优秀的男人在一起,他嫉妒,他发狂,或许是因为想到和孙玉珍在一起的好处,或许是被迫娘亲的压力,总之,他就那么,该死的,要命的说错话了!
“丫头,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你就当我被鬼迷心窍了,我不该怀疑你,我混蛋,你扇我吧!只要你能开心一点!”牧绍闲无比真挚的眼神,趁机抓住苏清婉的手,就往自己脸颊上招呼。
“你说真的?”眼珠子转了转,苏清婉忽然问道。
“当然,只要你能解气!”牧绍闲斩钉截铁,拖着苏清婉的手,装模作样的贴上自己的面颊。
“好,你说的!”
苏清婉抽出手,深吸一口气,使出吃奶的力气,左右开弓,“啪啪”狠狠两巴掌,抽的高瘦的牧绍闲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毕竟他常年读书,锻炼的少,身子骨不像下田的汉子那般结实,这两下苏清婉用了十成的力道,还是够他受的!
“啊!你真打啊!丫头,你怎么出手这么重……嘶,好痛,牙都松了!”牧绍闲捂着红肿的瘦脸颊,使劲儿揉,一脸郁闷。他怎么也没想到,苏清婉不仅真打,还下死手!这女人,是真的往死里抽啊!
“吁”长出了一口恶气,苏清婉甩甩抽的火辣辣的小手,笑的狡黠无比。占便宜的事,她从不放过!手都抽疼了,真爽。
真讨厌男人虚伪的那一套了!讨打,还当女人都是好哄好糊弄的,说几句软话就过去了?混蛋,她要是心慈手软,她就不是现代新女性。
“丫头啊,你打也打了,可以原谅……嘶……”抽痛了一下,牧绍闲艰难的道,“原谅我了罢?”
“考虑看看咯。”苏清婉别开脸,嫣然的笑,眼神里却是淡漠高远,仿佛天际游动的云彩,令人难以捉摸。
此时,那一大一小的身影也走过来了,天天率先冲到苏清婉面前,张开小胳膊护住,很凶的瞪着黑宝石似得大眼睛,“噗噗”朝牧绍闲吐口水,“呸,坏蛋叔叔,惹娘亲生气!天天要和你一刀两断!”
苏清婉顿时汗哒哒,这都哪里学来的成语,还用的这么不伦不类的,不过小家伙的拳拳爱母之人,还是感动的她鼻子发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