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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薛如意眼中的苦闷,世伶虽有些疑惑,却不得探索,在她看来,薛如意是受楚奕譞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不然不会派了她和梁伯送她回京都,他们岂是一般人可以支使的?而面对一个政敌之女,楚奕譞竟然毫不犹豫地就将他们派了来,她是真的想不明白……
天色渐渐晚了,薛如意一行正打算休息,却不料一连串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至,在她们附近的官道上徘徊了一阵,又快速远去。
世伶竖着耳朵,皱了眉,听声音不似一匹,竟是个马队……猛地,世伶冷了目光,与梁伯对视一眼,两人纷纷起身将薛如意护在中间,机警地查看四周……
“砰!”一个身影从一棵树影后跌了出来,吓了薛如意一跳,猛地攥紧了青衣的手才没有叫出声来,待他们冷静下来定睛一看……竟是之前执拗地要进村子的明大。
薛如意急忙推开世伶要去查看明大的情况,却被梁伯一把拉住,梁伯对世伶使了个眼色,世伶会意,快速地靠近明大,俯身探了探他的脉搏,见他脉搏有些微弱,再翻过他的身体……身下一片鲜血……
薛如意骇了一大跳,匆匆上前探了探明大的鼻息,身后,早有青衣拿了薛如意的东西候在一边。
“抬到火堆旁去。”薛如意对世伶下了命令,世伶利索地将明大拉了起来,竟然毫不费力,将他丢在火堆旁后,便与梁伯分势站好,警戒着四方。
薛如意打开自己的针包,捻了细针在火上一一燎过后,在明大的伤口周围下了三针,左肋下了三针。
如注的血瞬间小了许多,明大竟也幽幽醒转了过来,看向薛如意的第一句话便是:“快跑。”
“什么?”薛如意以为自己听错了,然不等她再问,一阵短兵相接的劈啪声已经传入了自己的耳朵。
青衣吓得尖叫起来,世伶身影灵活,穿梭在三四个黑衣蒙面人之间,左冲右突,不多时便将几人撂倒在地,回身对梁伯大喝:“带夫人离开!”
“是!”梁伯拉起薛如意,顾不得地上躺着的明大和吓傻了的青衣,快速地向林子深处隐去。
“梁伯,明公子……”薛如意被梁伯带着奔跑,衣裙有些碍脚,便将它们撩起抱在怀里,只是,他们没跑出多远,便被另一股蒙面的杀手拦住了去路。
“不留活口!”来人一声令下,五个黑衣人一拥而上,招招致人死地,梁伯没有世伶的好身手,没几下便处于下风,被一个黑衣人一剑砍在手臂,薛如意左冲右突躲得很狼狈,只见一把明晃晃的长剑迎面袭来,薛如意咬了咬牙,正要抽出腰间的针包反击,恰在此时,世伶追了上来,当空隔开了长剑,反手一刺,在黑衣刺客胸前开出了一个大口子。
薛如意长舒了口气,可,气还没喘顺,又一拨人从他们的右方高喊着冲了出来,不过明显与眼前的黑衣人不是一伙的,这新来的一批皆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手里的武器也五花八门,悠地甚至拿了耙子,而在他们之前跑着的,竟是连青……
连青看了一眼薛如意这边的状况,亦是有些愣怔,但是很快他便恢复了过来,反手挥剑,离他最近的一波强盗惨叫一声倒了下去,连青冲下土坡,加入了战局,挑开一名刺客之后与世伶背对而立,低喝:“公子呢?!”
“后面躺着呢!无碍!”世伶抿紧了唇,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黑衣人中看似头目的男人,眼神冷冽而不敢置信。
男子见他们又有了援兵,而自己这边的人已是倒的只剩下两三个,而那群刚刚气势汹汹冲上土坡的强盗刺客竟是隔岸观火,没有一人上前,形势对他们不利,他懊恼地咬了咬牙下令:“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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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测,这是谁要谋杀薛如意?!相信我,你们绝对猜不到……因为她不曾出现过,但绝对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26 意外之人
眼看着黑衣人退去,山坡上的那伙强盗却没敢上前,之前连青倒是一个人,他们仗着人多势众不曾怯他,如今……
一众衣衫褴褛的强盗们看着杀气腾腾的世伶和面无表情的连青,竟是不敢挪动一步上前,地上躺着的黑衣人一看都是高手,却都轻易折在这两人手中,他们又算什么?
当下,不知道哪个胆小鬼当啷一声扔了家伙转身逃窜之后,这伙强盗不约而同地尖叫着逃跑了,于是,这一场闹剧竟与明大的出场一般,是一出喜剧。
只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从这一场喜剧中间感受到丝毫的欢乐,连青将剑入鞘,转身飞快地朝着薛如意他们之前驻扎的地方跑去,世伶则是将薛如意扶在怀里,由梁伯警戒着亦朝驻扎地而去。
因着薛如意受了惊吓,他们走的很慢,等到了地方的时候,连青已经熟练地为明大上了药,正在简单地包扎,一旁的青衣撅了嘴嘟囔着什么……
“小姐!”青衣看到薛如意,飞快地跑了过去,扶过她的手上下查看一番,见薛如意完好无损,只是发丝有些凌乱后,才输了口气,“还好没事……都怪这个明公子,没事跑去前面的村子做什么,梁伯都已经警告过了,他偏偏不听,这下好了,遇到了强盗受了伤不说,还把那些人引了过来,真真是个扫把星!”
薛如意没有理会她,只是蹲下身子翻看了明大的眼皮,又挡住连青继续包扎的手,查看了他的伤势,之后,才面无表情地将那些之前没入的银针一一拔除:“你不懂医,只是会些外伤包扎而已,交给我吧……”
连青微微蹙了一下眉,仔细地盯了薛如意看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公子对我来说,很重要,希望姑娘全力以赴……”
薛如意听了连青的话,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舒心和承诺,多少人在自己的亲人面临生死之间的时候那么不顾一切地要大夫一定要治好,而偏偏连青只是用了全力以赴……
“放心,不算重伤,只是刀子入身有些深,你的金疮药不错,止住血就没有大碍了。”薛如意再次查看了明大的伤口,没有丝毫的担忧。
“姑娘……”连青看了看认真的薛如意,张了张嘴,却有些不知如何说起,直到薛如意抬眸对上他犹豫的眼睛,他避无可避才皱了眉解释,“虽然我家公子鲁莽不知深浅,但那伙不成气候的强盗确实是我们引来的,对此,连某甘愿谢罪,只是……那伙刺客,明显是目的明确冲你们来的……”
“我知道……”薛如意微微敛了眼睫,亦是愁眉深思。
连青抿了抿唇,似乎下了一番决心,才缓缓地说:“如果连某没有看错的话……怕是姑娘的婢女世伶与那刺客应该认识……”
薛如意惊骇的瞪大了眼睛,复而皱眉怒视着连青:“连公子莫要胡说!世伶怎么会害我呢?”
言毕,薛如意猛地抿起唇,是,世伶不会害她……但楚奕譞呢?他向来自负,即使她说过会守口如瓶,可他又怎么会相信她呢?他只怕相信的,除了亲信……只有死人了……
而另一边,连青顾不上薛如意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径自说道:“连某有没有胡说,姑娘慢慢就会发现了,这拨刺客今日刺杀不成,必然会有第二次,姑娘可以仔细盯着世伶姑娘,到时,必有发现。另外,连某自认没有理由骗姑娘,更何况,姑娘救了我家公子,连某应当谢恩才对,又怎么会以怨报德呢?姑娘好好想想吧。”
薛如意心跳在连青的叙说下越来越快,几乎跳出了嗓子,如果真的如连青所讲,世伶与刺客相识的话……那刺客是谁派来的?答案似乎除了楚奕譞不会有别人……难道,为了保住墨城的秘密,楚奕譞真的打算将她灭口吗?可……墨城的秘密算秘密吗?真的这么不可告人吗?直觉上,薛如意觉得不应该,可,如果不是楚奕譞派来的……世伶怎么会认识呢?难道是在她进入祈王府之前认识的吗?有可能……有可能的吧?
薛如意不安地绞着衣角,连青看着薛如意惊慌失措的模样有些懊恼,他是不是莽撞了……
剩下的夜似乎过得很漫长,很安静,连青与青衣在帐子内进进出出,照顾着依旧有些昏迷的明大,没了帐篷,薛如意也没有再休息,只是坐在火堆旁,不安地思索,时不时地看向世伶的方向,世伶虽有感觉,却没有注意,她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林子里,那些看不清楚的地方,任何声音,任何气味,任何光线,都在她的注意范围之内,她几乎绷紧了全身的神经防范,这更加地让薛如意奇怪了……
趁着梁伯添柴的空当,薛如意凑了上去:“梁伯,您在王府多长时间了?”
梁伯看了一眼薛如意,须发花白的脸上看不清表情:“有些年头了。”
薛如意知道,自己问的唐突了,但是,那个疑问一直在自己心中,挥之不去又求证不得,真的是烦的她难受极了,她必须知道,于是,薛如意耐着性子跟梁伯打探:“那世伶呢?”
梁伯眉宇间似乎蹙了一下,随即分开:“从小就在王府的。”
薛如意脸色刷地白了个彻底,用了最大的力气稳着声音:“从小……是,多小?”
梁伯诧异地看着薛如意,不解地摇了摇头:“属下不是很清楚……”
薛如意只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黑洞,爬不上来,却又不甘心掉下去,进退不得……
好在,这一夜似乎没有更多的波折了,薛如意一夜无眠,早上洗漱过后,双眼中的血丝吓了青衣一跳,而连青看到后更是愧疚不已,他只能确定世伶与那黑衣刺客相识,但人生在世,怎么可能没几个朋友,是他太莽撞了。
用了些干粮之后,薛如意依旧精神不济,因着明大是个伤员,马是不能再骑了,只得与薛如意挤一辆马车,世伶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让青衣随了进去,毕竟薛如意是祈王妃,单独与一名陌生男子同坐一辆马车是不合规矩的。
虽然马车不算太小,但三个人挤在里面便显得空间不是很富足了,明大脸色惨白,一直闭目养神不再聒噪,青衣只是服侍了薛如意,对明大并不理会,而薛如意却如丢了魂一般,拖着香腮望向窗外。
“夫人,前面就是小王村了,咱们要进村子了夫人自己也小心些。”车外,梁伯低声地嘱咐,薛如意却如没有听到一般,依旧傻呆呆地望向窗外,青衣看了一眼,见薛如意没有反应,便自作主张地应了梁伯,回头紧挨着薛如意端正地坐好。
小王村建在官道上,宽宽的官道从村子正中央而过,是墨城南下必经之地,原本尚算富足,只是八王起事后难民北上竟是将他们这里洗劫了一番,村内的人也纷纷逃难而去,如今,这座村子即使算不上空壳,也没剩几户人家了,可是,他们还是必须通过这里,好在村子不算大,不出意外的话一盏茶的时间就能离开,但经过昨日的袭击,梁伯和世伶还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
薛如意望着窗外越来越近的土围墙,心中似乎有了更不好的预感,只是烦躁和焦虑,却说不出原因……只得死死地盯着那一段看上去完好无损的围墙发呆。
马车骨碌碌地进了村子,薛如意入眼便看到昨日见过的几名强盗,衣衫褴褛,蜷缩在街头,或三五成群,或一人独卧。
薛如意心中一紧,这哪里是强盗,这分明就是难民……可这些难民不去难民城,却在这里做些打劫的营生又是为什么……薛如意干脆掀开帘子向外看,青衣想要制止,却被薛如意推了开去。
车子依旧沿着官道前行,难民看着眼前这辆普通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