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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赶紧低下头,但却依旧不肯服输:“卫首并无二心,相反却是一心为了王爷!卫首说,同为女人,她能感觉得到陈如烟的野心,况且……陈如烟已是背叛了白梅卫,她擅自发出白梅令,差点让兄弟们杀了明唐太子,若不是卫首及时发出召集令,怕是明唐太子已是身首异处,到时必然会导致两国纷争,此时齐楚多事之秋,王爷尚未登基,若是明唐发兵,那我们所有的一切都会付诸东流……”
“擅发白梅令?!”白野惊呼,心中亦是赫然,从没想到陈如烟居然会有这样的胆气,但随即皱眉,“她哪里来的白梅簪?!”
地上跪着的男子顿了一下,才缓缓地道:“铁统领曾赠陈庭渊白梅令,让其在必要的时候出示以号令京城白梅卫。”
“果然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妹……”白野撇了撇嘴,冷嗤,“他日,初玉要是也变得如此,我会想要以头抢地而死的。”
男子汗颜,初玉卫首若是如陈如烟一般,怕是白梅卫都没得安宁了。
京都,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人群渐渐地拥挤了起来,虽然南下八王起事仍有战报传来,但此时京都还算安静平和,今日是京都市集的日子,热闹非凡的大街上,人人竞相出门,因着前些日子战事的紧张,大家都在家中憋了好些时日了,今日趁着市集,都出来热闹一番。
此刻拥挤的街市上,一个俏丽的女子正嘟着嘴,不乐意地看着前面牵了她的手不紧不慢地乱逛的男子。
“咱们回去吧。”薛如意想要将手抽出来,奈何楚奕譞攥的紧紧地,甚至还回头怒瞪了她一眼。
“你不闷吗?”楚奕譞在一个小摊贩旁站定看着小贩摆出来的摊位上,一字排开的首饰,微微蹙眉,拿起一个又放了下来,再拿起另一个,似乎难以抉择。
薛如意凑到跟前,与楚奕譞并肩而立,销售无意识地拿起一个玉镯,眼眸却不安地瞥向四周,生怕他们被人跟踪了,复而忽闪着大眼睛抬头看向楚奕譞,男子一双星眸正透着为难,在两根玉簪前逡巡不决,挺翘的鼻子下,被她黏上了厚厚的胡子,掩盖住那张薄唇,胡须的茂密让她都有些忍不住想笑了。
猛地,薛如意眼眸上溜,对上楚奕譞高挑的眉毛,看着她:“又想什么呢?笑的这么不怀好意。”
薛如意轻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理会他,楚奕譞也不计较,放下其中一枚簪子,将另一支从身后递到薛如意跟前,嘴唇亦是凑到她耳畔,轻声地问:“这支好看么?”
薛如意看着眼前一支木簪,澄黄的枝干如流水一般弯曲起伏,在末梢处勾勒了一朵幽兰,没有别的多余的形式,单单一支白兰已是让人如闻幽香,欲罢不能……这支木簪不及白玉名贵,亦没有步摇奢华,只是淡淡似于空谷绽放,默默如在溪畔张扬,虽然平凡,却于平凡中不失贵气,很像……她……
心中纵是喜欢的不得了,但薛如意还是存了赌气地心思,冷笑了一声:“想讨我欢心,也得送些名贵的才是,一根荆钗就要收买我不成?”
楚奕譞在她身后轻轻地笑了一声,将小女人扳回身子,看着她,将木簪没入她的长发,道:“荆钗布裙,才是结发之妻。”
这一瞬间,薛如意觉得自己有些感动,慌忙低下头,眼眶一红,一串泪珠便滑溜溜地在眼睛里打起了转儿,楚奕譞心疼,长叹了一声,拍了拍她的发顶,若不是此刻是街市,人来人往过多,他真想把小包子抱在怀中狠狠地怜惜一番。
“这位爷,夫人带上簪子真是别样的好看,这簪子虽说不名贵,但胜在意境悠远,你看那兰花雕的是栩栩如生,一香已立压千红,端是好看!而且簪子也不贵,只要十文钱!”一旁小贩儿见楚奕譞为薛如意戴上了簪子,眼眸悠地一亮,暗道这笔生意有戏,连忙口若悬河地推销起来,薛如意被感动的心情也在这一刻被小贩儿搅得支离破碎,颇为无奈地看了楚奕譞一眼,楚奕譞只是淡淡地一笑,从怀中摸出一锭金子扔给小贩。
“爷,爷……太多了……”小贩亦不是贪图之人,结结巴巴地看着手里的金锭瞪大了眼睛。
楚奕譞回头,看着小贩略显迷惑却很不安的眼眸,收敛了笑容,走到他跟前,挑了挑眉头:“你叫什么名字?”
啊?小贩儿将金锭放在楚奕譞跟前,抱手一礼,道:“小的姓申名柯。”
楚奕譞点了点头,将金锭重新推到申柯面前:“申柯,你该知道一句话,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呸,不害臊!”一旁,薛如意顿时羞得脸红,轻轻地搡了楚奕譞一下,脸红直到耳朵根儿,似乎连那头上的木簪子都被烫了一般,微微轻颤起来。
楚奕譞却一本正经地看着申柯,只是反手将薛如意之前作怪的小手握进了自己怀中,申柯望着这一幕有些脸红,微微别开眼,心中却好笑不已,眼前的这两位,貌似新婚不久,好是浓情蜜意,再想想他自己,却是微微摇了摇头,将金锭重新递给楚奕譞:“这位爷说的不错,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簪子权当是小的送给两位的贺礼吧,不值几个钱,倒是希望二位能如今日般郎情妾意,白头偕老,啊,还有早生贵子……”
看着申柯善意的微笑,薛如意更是止不住地脸红,将小脸深深地埋进肩头,几乎快看不见下巴了,楚奕譞倒是诧异极了,认认真真地看着眼前的小贩儿,勾唇一笑:“你可是读书人?”
申柯点了点头,复而叹息了一声:“原以为今届科举可以依据出人头地,奈何先帝大丧,没多久又是八王起事。”申柯一边言语,一边皱了皱眉,有些愤恨地道,“当今皇上年幼,薛太后把持朝政,八王起事虽然是战士急迫,但科举可为国家选栋梁之才,岂可说废止就废止的?文武科举中,难道就不会有可用之人么?当今真是妇人之见!”
眼看着申柯越说越气愤,楚奕譞勾了似笑非笑地眉眼扫了一眼身畔颇为无奈的小女人,眼看着她皱起了眉,显得有些不悦,才不得己打断了申柯的长篇大论,将那一锭金子收入怀中,复又从怀中抽出一颗色泽温润的珠子递给申柯:“有需要,可以去凤栖楼寻秦掌柜,就说报国无门处,明珠不暗投。”
申柯眨巴了下眼睛,顿时严肃了起来,知道眼前的不是等闲之辈,恭敬地在身上将手擦了擦才小心地接过那颗珠子,仔仔细细地方进袖兜里,再抬头,却只看到那一男一女两夫妇已经手牵着手行远了……他虽不知那两人是何人,但却凭直觉晓得比非池中之物,说不得将来真的有可能帮上自己也说不定。
“喂!奕譞!你怎么能在表姐眼皮子底下招兵买马?”薛如意不悦,伸出自由的小手,戳了戳前面四处张望的楚奕譞。
楚奕譞回头,邪魅的看着薛如意:“意儿,你得承认,薛太后不如本王。”
“嘘!”薛如意猛地伸出手捂住楚奕譞的嘴巴,神色慌张地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注意他们才恨恨地松开手道,“你倒是注意些!就算表姐于治国之上不如你,现如今你孤身入京,怎么都是在表姐的地盘上,还不知收敛!小心让表姐知道了把你抓走!”
楚奕譞拉下薛如意捂着嘴巴的小手,邪邪地看她:“怎么?这会不是男女授受不亲了?”
薛如意瞪了他一眼,收回自己的手,刚出府门的时候,楚奕譞不时地凑到她跟前动手动脚,被她呵斥男女授受不亲,实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不起这个人,楚奕譞本是毫不在意,但看着薛如意如此执意,也只好作罢,只是非要拉着她的手才行,两人最终各退一步,这才相安无事地逛起了街。
此时此刻,楚奕譞明知道薛如意是为她好,但一想到之前她怎么都不肯给自己亲一下,就算到了拐角无人相见时也抗拒的很,让他很是不爽,他向来是有仇报仇的。
两人一路吵吵闹闹逛了大半个街市,薛如意连日来的阴霾此刻淡去了很多,楚奕譞亦是不曾觉得有如此惬意过,两人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当初初见时的地方,一股股肉香味飘飘而来,楚奕譞看了看身侧皱着小鼻子使劲儿嗅着香味的薛如意,恶作剧一般伸手捏上她的鼻尖:“小包子,你要吃包子么?”
薛如意挥开楚奕譞的手,娇呵:“你才是包子!我要吃三个!”
楚奕譞骇然失笑,指着前面不远处正升着袅袅青烟的包子铺道:“那么大个儿的要三个?你晚膳还用么?”
薛如意别开头不忿:“其实我能吃四个!”
楚奕譞捏了捏她的耳朵,没好气的道:“只能吃两个,不然晚膳又要不吃东西了!”
薛如意正要抗议,一转头却对上楚奕譞猛地放大的脸,两人唇齿相依片刻,薛如意骇然后退,一张小脸几乎被烧了个透,推搡着楚奕譞:“快去!”
楚奕譞如偷了鸡的狐狸一般,笑的奸诈,摇摇摆摆地走向了包子铺。
当两个被绿色荷叶包着的包子递到薛如意手上的时候,薛如意开心地如得到糖果的孩子,轻轻地撕开荷叶一角,白嫩嫩的包子乍然出现在眼前,薛如意满意地喟叹了一声,闭着眼睛将包子撕下一大块塞进自己嘴里,满足地长叹一声。
楚奕譞嘴角噙着笑意:“当真这么好吃?!”
薛如意瞪了他一眼,怪他打破了自己的享受,没好气地道:“不好吃,你当初为何要抢我的包子?!”
楚奕譞摇了摇头:“明明是你当初抢了我的包子。”
薛如意大手一挥,指向包子铺:“是你抢我的!是我先到的!”
楚奕譞凉凉地逗她:“是我先付的钱。”
薛如意堵了一下,想要不服气地辩驳却发现,当初无理的自己今日依然找不到理由,悻悻然地散尽了胸腔中鼓起的气息,垮了肩。
“所以说……当初是你先勾引我的……”楚奕譞举起薛如意拿着包子的手,轻轻地凑了上去要了一大口包子,看着薛如意嘟起的嘴和气愤的眼神,忍不住低沉地笑了起来,他城府极深,短短不会承认是他先下的钓饵,就等着小笨鱼上钩的……
两人玩闹了一路,已是近黄昏的时刻,薛如意揉着发酸的腿,长长地叹了口气,好累,楚奕譞想要抱她,但一想到这丫头对她的约法三章,只得作罢,牵着她慢慢地在路上挪着,直到到了一家饭馆才算停住脚步。
“凤栖楼……你刚刚就是让那个卖簪子的到这里么?”薛如意好奇地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楚奕譞,略一思索,才不甚确定地道,“你来的时候,是住这里么?”
楚奕譞,点了点头,拉着她进了凤栖楼,屋内吃饭的人并不多,只有三三两两几个,楚奕譞走上柜台,对着柜台内正核对账目的掌柜言道:“老秦,收拾一间雅间出来。”
那掌柜的抬头,看清楚眼前的人后微微皱了眉,绣仔细看完大吃一惊,慌张地竟是想要行礼,楚奕譞只得一把扶住,略显冷淡地道:“要快些。”
秦掌柜连忙点头,回身喊着小二:“大牛!收拾青梅园出来!请这位爷上去。”
店小二一边高喝地答应,一边好奇地看了楚奕譞一眼,楚奕譞亦不理会他,只是拉着同样好奇的薛如意,在木制的楼梯上拾级而上。
青梅园说是雅间,倒是埋汰了它,清雅的布置,梨木大圆桌,靠窗放了棋盘,一根长木支了窗户,看得到楼下人来人往的景象,更奇特的是,镂空的圆形拱门后,赫然是个卧室,五色锦被整齐地叠在床边,上等绸纱制成的床幔,被从开着的窗户外吹进来的微风一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