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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奕譞心中一惊,忙要躲闪,奈何这几日都是借酒浇愁,反应已是不如清醒时灵敏,而一旁的黑衣人看见首领出手,便纷纷上前帮忙。
楚奕譞手中没有趁手的武器,脑袋此刻又不清楚,只能左躲右闪,但还是有些体力不支和应接不暇,身上那件白绸绣了金线的龙袍很快被血污了个彻底,楚奕譞脸色渐渐有些发白,扫过这一群势要与他生死一搏的众人,心中一凛,身子竟是渐渐向崖边退去……
黑衣人紧追不舍,楚奕譞死撑着力气躲过一名黑衣人的攻击,见他冲势太快,到了他跟前已是不能收住脚,于是很悲惨的跌下了悬崖,一声惊呼加上一阵树木断裂的声音,所有人都震住了。
楚奕譞后脚跟贴在崖边,摆开了姿势防备着黑衣人,有了前车之鉴,几名黑衣人也不敢轻举妄动,都怕一个没扑好,不但杀不了楚奕譞反倒丢了自己的命。
就在几人僵持之时,树林里突然传来一阵悉索的声音,众人一惊,还不待回头,便听到耳畔一阵急嗖嗖的声音穿过,楚奕譞瞬间瞪大了眼,只来得及看到树林边李敏搭起的弓箭,下一刻,左胸一痛,楚奕譞只感觉自己的身子似乎飞了起来,下一刻便是那种铺天盖地而来的失重感,然彼时,他脑海中却只有一个念头……
意儿……
“公主!”黑衣人回过神,扭头去看身后红肿着双眼却一脸恨意的李敏。
李敏将弓箭扔到一边,冷笑:“果真无用!皇兄怎么会用你们这帮蠢人!”
那领头人闻言,眸色一紧,微微眯了眼去看李敏,嘴里却是不饶人的冷嘲:“公主倒是好手段,不然我们也不会等到今日才能进这围场!我们该是感谢公主不曾将计划外泄。”
“你!”李敏被人戳中了心事,脸上尽是怒火,然黑衣人却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冷冷地道,“太子殿下要公主和亲,可不是来享福的……来人!从右侧绕到山崖下给我搜!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李敏猛地大迈了两步站在黑衣领头人之前,怒火高涨:“你不相信我的箭术?!”
领头人无意与她纠缠,亦不曾显得有多尊重,狠狠地推开挡着他去路的李敏,带人向右侧而去。
李敏恨得咬牙,攒气一团雪狠狠地扔向黑衣人,但他依旧没有回头。
而另一条路上,景染带人追了半天却依旧不见楚奕譞的身影,顿时觉得不对,就算楚奕譞坐下是千里宝驹,也不可能走得这么快,更何况主上如今醉酒,又是几日不曾进食……
猛地,景染勒住马头,一挥手,身后跟随的白梅卫中两人便快速地下马,飞速前行了几十米,见地上没有丝毫的马蹄印,不由得也是心中一凛,冲着景染挥了挥手,景染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就在此时,只闻得周围的树林子里传来一阵轻微的穿梭声,所有人都抽出了身上的佩剑,只等着那人出现。
“景染?”从树林子里冲出来的是言卫,他一身冰碴,身子几乎被冻僵了,身下的马与他是一样的德行,粗重地喷着响鼻,在景染跟前来回徘徊。
景染一惊,赶忙催马前行,心中不由担忧的道:“言大人,你为何这般……你不是在西南边境吗?”
言卫唇色发白,但眼眸中却是明显的焦灼之色,对景染急道:“没时间了,那明唐公主已经进京了吧?快!带我去见皇上!”
景染心头不安的感觉越发严重,微顿了一下,才一字一句地道:“皇上……不见了……”
瞬间,言卫几乎连脸上的最后一丁点血色都不见了,扑通一声栽下了吗,那马儿被棉布包裹着马蹄,不安地在言卫身边来回转着圈。
景染吓了一大跳,立刻跳下马来,将言卫扶了起来,对身后吩咐:“来人,送言大人回营地!另外派人通知韩公公,下令禁卫军将明唐公主的营帐围起来!剩下的人随我沿路返回,青衫堂追踪陛下行踪!”
“是!”身后整齐划一的回答显得势薄云天,却在此刻怎么也不能安抚景染的心。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景染才慌乱地到达悬崖边,看着雪地上杂乱无章的脚印和一滩滩血迹,景染一张脸惨白到了极点,身旁的白梅卫上前亦是含着泪道:“主上怕是……怕是跌落悬崖了……”
“搜!给我搜!就是把围场翻个个儿也得找到主上!”景染嘶吼出声,震得脚下的白雪都是微微发颤。
而此时,早已搜到悬崖下的黑衣人因着景染的声音都顿住了脚步。
“大人,看来那狗皇帝被人救走了……”一个身量较小的黑衣人开口,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被砸出坑的印记,眼眸里几乎喷出火来,他们搜了大半个时辰了,只找到了同伴的尸体,却丝毫没有见到那狗皇帝的身影。
黑衣人头领微微眯了眼,很是不甘心,但此时此刻又不得不撤兵,不然被白梅卫发现他们彼时全军覆没,他必须保住这支力量……
“走!”黑衣人首领很是不甘,但还是下了撤退令。
只是一行人走了十几步,首领蓦然回头发现那身材娇小的下属有些不对,似乎停住了脚步。
“出什么事了?知雨?”
小个子黑衣人眼眸眯了眯,又摇了摇头,复而回头,道:“看错了……”
黑衣人首领也不答话,重新审视了一遍那雪白的大坑,领着一班人马离开了,顺带还带走了牺牲的同伴。
而此刻,悬崖下被大雪覆盖了大半边的一个小小山洞里,一个猎户装扮的老人正偷偷地扒开临时搭起的掩盖体向外看,直到确认了周围确实无人之后,才飞快地扛起地上昏迷不醒的楚奕譞,机警地出了山洞。
皇宫里,薛如意有孕的消息传开之后,第一个踏足冷宫来见她的是董元太后,薛如意冷漠地抬起头,看着一身僧袍的董元太后闪了闪眼睛,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她刚刚回来京都的日子,彼时初见董元,她亦是一身僧袍。
“你怀孕了?”董元太后面色有些复杂,眼眸扫过薛如意毫不起眼的腹部。
薛如意神色一紧,双手护上肚子,冷冷地盯着董元太后:“谁敢动我的孩子?!”
董元太后微微眯了眼,冷笑:“哀家虽不喜欢你,但你肚子里的可是哀家的孙子!若不是你老缠着皇上,哀家怎么会到现在才有第一个孙子!”
虽然听了这话,但薛如意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只是冷言冷语:“太后的手段层出不穷,如意是无力应对的,如意只想保护孩子罢了。”
董元太后有些恼怒她的不识时务,冷哼了一声,决定不与薛如玉一般见识:“几个月了?”
薛如意抿紧了唇不言语,看得董元太后一阵窝火,她已表明了立场,奈何这女人却不开窍,于是当下也不再问,只是丢下一句话:“若孩子有什么闪失,你就跟着陪葬!”
看着董元太后甩袖离开的身影,薛如意有些迷惑了,但这并不妨碍她警惕所有。
第二个来的是袁若怡,袁若怡看着薛如意的腹部愣了一会神,才咧开嘴惨笑:“当日你问我后不后悔……”
薛如意不曾看她一眼,也不曾接话,让她进屋子不过是看在儿时的情分上,又知她不敢在她面前轻举妄动。
见薛如意不接话,袁若怡有些尴尬,轻轻咳了咳,才继续道:“有些后悔吧……只不过是知道了今日的结果,若时光能回到当日,我怕还是要进宫的……没有努力过,我怎么都不会甘心……这后宫的女人,皇上一个都不曾碰过,随偶尔有些晋了位份,也不过是为了平衡朝中局势罢了……那日你去问我有关霍宝林的事时,我瞒了你一件事……那霍宝林的孩子是假的……”
薛如意猛地抬头,皱眉看向袁若怡,似乎不了解她在说什么。
袁若怡哧笑了一声:“霍宝林塞了枕头在自己肚子上以为可以满天过海,算这日子到了生产便从宫外抱一个来充数,当真是异想天开,她以为她自称有孕皇上便会眷顾她了……可惜,她比我们还傻……到最后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怪她蠢得可以,连这种招数都想得出来。”
薛如意微微垂下了头,想着那个面颊凹陷,双眼无神的女子,见到她时的惊慌和隐隐地恨意,她心中有些酸疼的,她本也是个可怜人……
如果说袁若怡带给她的消息已经很让她震惊的话,那么眼前的女子便是叫她不敢置信了……
“你怎么在这?!”薛如意攥紧了拳头,狠狠地瞪着一脸笑意的陈如烟。
陈如烟勾着嘴角,双眼扫过薛如意的小腹,不紧不慢地在她对面的圆桌旁坐了:“我为何在这里啊……这是个秘密……”
看着薛如意迅速黑下去的脸,陈如烟开心地弯了眉眼,手里晃动着一个荷包,一股熟悉的味道飘进了薛如意的鼻子,薛如意狠狠地皱眉:“你怎么会有我的东西?”
陈如烟撇了撇嘴,将荷包扔到了她与薛如意之间的地上,冷哼:“你以为这冷宫里都是你的心腹?你虽然把这个丢了……可我总是会有办法挖出来,并物归原主的……”
“是你……”薛如意没有暴怒,只是冷冷的盯着陈如烟,怪不得已经被她扔掉的荷包会再次回到她的枕头下,看着陈如烟得意的面孔,薛如意不知道是该恨她还是可怜她,陷害了自己,可她又得到了什么呢?
“不用你管!”陈如烟陡地收了大笑的面孔,冷冷的瞪着薛如意,“我就是为了报复!”
薛如意冷下了脸,她晓得,眼前的女子已经疯了,于是,不再与她过多纠缠,只是轻轻地说:“放下仇恨,你才能真正解脱,何必执着?当年你杀了我的孩子便已是手染了鲜血,为何你还不知足?”
陈如烟微微眯了眼,冷笑:“没有人可以怀上他的孩子,除了我!你算什么东西!我哪一点比你差?!为什么他眼里就只有你!我不甘心!”
看着歇斯底里的陈如烟,薛如意微微叹了口气,冷下了面孔:“没有人……可以在伤害了别人之后依然逍遥自在的,你终是会有报应的……就如当年的我一般……”
“是吗?”陈如烟狰狞了脸,她现在难道就不是在被他们伤害报应吗?但嘴里却是最不肯服输的,阴狠地道,“那咱们就拭目以待!”
下一刻,薛如意还不及反应,陈如烟已是飞身上钱,目标也很明确,不过时薛如意的肚子,薛如意一惊,一声惊呼还没出口,便看到窗外一个身影飞身而入,几道银光闪过,陈如烟如被蛰了手一般迅速的收回了那只杀伤力极强的手。
“陈如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日,倒叫我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白梅卫的厉害!”世伶声音冷冽,将薛如意护在身后,一拍手,立刻又有两名白梅卫从窗口翻进了屋子,将薛如意死死地守在床上。
没了后顾之忧,世伶飞身而上与陈如烟缠斗在了一起,虽然随着陈庭渊学艺许久,但终究不是世伶这种从小都在生死边缘挣扎奋斗的人的对手,一掌之后,陈如烟身子如破败的蝴蝶一般撞在了门框上,一口鲜血喷出,陈如烟勉强支撑着没让自己昏倒。
世伶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如烟,眼神中满是轻蔑,缓缓地露出指尖的银针,世伶举起手就要了结陈如烟,却被薛如意的声音制止了。
“娘娘!这女人心机深沉,不得不除!”世伶诧异又焦急地看向薛如意。
薛如意只是摇了摇头:“看起来,别让她再惹是生非,再派人传信给陈大人吧……她,我们终是不好处置的。”
世伶无奈,垮了双肩,狠狠地瞪了一眼再也支持不住昏过去的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