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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是累了,便先回去歇息罢。”
陈氏子容目光看了苏玉一眼,动了动嘴,像是要说什么,便听苏何氏笑道:“知道你平日里就喜欢玉儿这丫头,你且放心,我与她只是聊上两句。”
见陈姨娘放下心离去,苏何氏这才转向苏玉,笑意盈盈:“看把你姨娘急得,我们是去偏厅,还是去我房中?”
苏玉苦了脸,恭敬道:“还是去母亲那边罢。”
进了苏何氏厢房,苏何氏便牵了苏玉的手一起坐到了榻上,从袖中拿出一张白纸黑字的药方递与苏玉。
苏玉仔细一看,可不就是秦砚为自己开的那张据说能治疗失眠的良方,只是这药方不知怎的跑到了母亲这里?
似是明白苏玉心中所想,苏何氏道:“今日我从管事那里得了这张药方,说是冬儿拿给管事备药的。
苏玉尴尬笑了笑,避开了药方来历,慢吞吞道:“这几日不是手受伤了么?冬儿也是好心,怕耽误了我康复,才找上了管事,只是没想到管事又拿着这么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劳累母亲操心。”
苏何氏露出无奈笑意,被岁月侵蚀的脸上仍可看出当年盛颜,摇头道:“冬儿她是好心,可我问的却不是这个问题。”
说罢,伸出手指指药方上的字:“我虽然老了,但眼还没花,这上面的字迹,是秦砚的不是?”
苏玉一听苏何氏提到了字迹,就暗道一声完了。
以前秦砚为了娶苏玉,没少为二老献殷勤,今日调制一副滋养脾胃的药,明日开一张补气养颜的秘方。苏家二老收了不少秦砚做的补品,秦砚开的药方也没少见,能认出秦砚的字迹,真心不奇怪。
见苏玉依然不说话,苏何氏叹了一口气,问道:“前几日你见秦砚了,对么?”
“嗯,见了……”苏玉垂头如实回答道。
“关于你受伤之事,逍儿说是他无意中伤的,与秦砚有关系么?”
“有些关系……苏逍提了剑要砍秦砚,女儿……女儿不小心挨了一下……”
“这些事你父亲是知道的,对么?”
“应该是知道的罢,否则大哥也不必被罚这么久。”苏玉的头垂得更低了。
“你们却什么都不告诉我……”苏何氏幽幽叹一口气,表情哀怨得我见犹怜。
“没有没有。”苏玉匆忙解释到,“这不是……不想让母亲操心么?”
“你们若是什么都不说,我更操心。”苏何氏缓缓道,“我是挺喜欢秦砚那孩子的,觉得他虽然城府深了些,但平日里看着对你也不错。”
苏玉默然,秦砚于苏何氏,就像是应了那句老话,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欢喜。当日苏玉拿着和离书回苏家,苏逍提着红缨枪要去捅了秦砚,苏老将军眉头深皱静默不语,只有苏何氏一人在问事情是否有缓和余地,劝苏玉莫要任性,男人三妻四妾很是正常,就连苏老将军还有一个陈姨娘,不要因为这点事将两人关系弄僵。
“可是……”苏何氏话锋一转,“我就算再怎么喜欢秦砚这个女婿,也比不上疼爱自个儿的亲闺女。当时你与秦砚和离不愿意告诉我们原因,如今我也不会问,只问你一句,这几日你又见了秦砚,是何感想?”
“我……”苏玉本想说对他真没什么想法了,可一想到两人这几日的种种暧昧,又觉得话太违心说不出口。
见苏玉迟疑了,苏何氏换了一种说法:“那秦砚见了你,又是怎样的态度?”
听到这话苏玉不由面露三分羞赧七分疑惑,咬咬唇道:“算是……暧昧不明吧,母亲又不是不知道,秦砚这人对谁都是一副笑的赏心悦目的样子,又如何能辨别出他对人有几分真?”
苏何氏笑着将软被垫在身后:“若真是像你所说得这样,你又如何能看出那人暧昧不明?”
苏玉怔了一下,却不好将秦砚这几日的举动都摆在台面上与苏何氏一一明说,脸上似燃了两簇小火苗,口中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见苏玉如此,苏何氏便什么都明了了。
“我知道你心中放不下那个秦砚……”见苏玉猛然抬头看向自己,苏何氏轻抚她的额头,安抚道,“女儿的心思,当娘的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当时你与秦砚和离之时我会劝你,便是因为知道你的心思,怕你一时冲动任性,将来会后悔。因为人啊,便是这样,一旦遇到了自己认为最好的的那个,其他人哪怕再出色,也会入不了眼……”
苏玉猝不及防听到母亲这么说,心中只觉得惊慌失措。这些日子里苏玉一直暗示自己秦砚于她来说算不了什么,就算现在放不下,再过个一年半载甚至三年五年,只要活得足够长,该放下的总能放下。可是现在苏何氏的话,无疑点破了她心中这点自欺欺人的小心思。若是她真能放下秦砚,这几天也不会被秦砚一直牵着自己的思绪,连睡觉都不安稳。
“可是母亲……”苏玉将鬓角碎发拢回耳后,自和秦砚和离之后,头一回露出伤感脆弱的模样,“你可知道秦砚犯的错,我原谅不来……我就算是再怎么倾慕他,想到他当初带着目的接近于我,我就觉得浑身发冷。昔日无话不谈的枕边人,却自始至终带着一副笑意怡然的面具冷静地看着你一步一步沉沦于他设的局之中,这样一段感情,我只觉得怕,怕自己再多往深走一步,就会……就会万劫不复……”
话毕,苏玉终于有勇气抬起头来凝视母亲一双柔和温暖的眸子,觉得眼睛发涩,却硬撑着不肯闭眼。
苏何氏心疼地将女儿搂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我知道,我都知道……”静默了半晌等苏玉的心情平复了些,才缓缓道:“你和离那日我怕你仅是一时冲动,如今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我自然不会再去劝你该如何如何。你自小便是这样,自己做的决定,宁愿一个人受着苦,也不愿说出来与别人一起担着,你只想着不要说出来让旁人陪你担心,却没想过你不说出来,旁人才更加担心……”
苏玉靠在苏何氏肩上,觉得眼睛不那么难受了,才直起身来,凝视着苏何氏道:“女儿知道错了……”
苏何氏慈爱笑笑:“这有什么错不错的?我今日找你来说话,又不是想你来认错。”
见苏玉面露困惑之色,苏何氏温声道:“还记得方才我向你问到近日来秦砚的态度?”
苏玉摇头:“女儿确实看不清这人的心思。”
“心思不是用来看的,每个人面上都有一层面具。就像你自己,分明心中难受,却装作若无其事,也是一层面具。若只是用眼去瞧,只能瞧到那层面具,瞧不到那颗心。若要看心,先要用心,我虽不知秦砚心中到底是什么想法,但我知道像秦砚这种喜欢顶着一张面具的人,心中所想的和脸上所见的必定不一样。”
苏玉怅然:“所以活该我要去费劲了气力琢磨他那颗心?”
苏何氏笑道:“我又没说让你去做什么……”
苏玉怔了怔。
“就像我方才所说,今日我与你说的这些话,不是为了劝你该如何做,而是为了让你知道做什么其实都不难。当年你父亲从一介布衣一步一步爬到今天大将军的位置,不仅依靠用兵如神,还依靠他的为人处世,你可见过你父亲对待外人时的态度?”
苏玉闻言回忆,觉得事事都似鲜明,却事事都模糊不清。
苏何氏捂嘴低声一笑道:“你有一个假的逼真的父亲,如今却会怕一个扮假成仙的秦砚?”
章节目录第十章
自那日苏玉与母亲苏何氏深谈一次之后,便觉得连日以来积在心头的事情轻了不少。往后的几天她日日面对着秦砚,两人一起视察苏家军操练,闲聊治兵策略,见日里同进同出,虽说不上相谈甚欢,倒也不尴尬。
萧三自从那日在校场邀约被秦砚以“过一阵子”为借口婉拒之后,便再未到校场找苏玉。而苏玉秦砚二人在相处之中也没提过“萧三”二字,仿佛这人从未出现过。
转眼便到了苏逍被关禁闭的第七日,也是秦砚口中在苏家校场观摩的最后一日。苏玉与秦砚一同乘着马车来到校场,便直接去了校场旁的军帐中为苏玉换药。
帐中略显昏暗,秦砚就着烛火仔细拆着苏玉右手的纱布,神色专注。摇曳烛火在他俊朗的面容上打下一层柔和的光,此时这人的面具仿佛被细细灯火融化,只剩下一双温雅清澈的眸子动人心弦。
将纱布轻柔拆下,秦砚仔细打量着伤口,满意笑道:“伤口已结了痂,复原的不错。”
“这……算是康复了罢?”想到秦砚说要照料她的伤口直到康复的话,苏玉迟疑道,“从明日开始你便不来苏家校场了罢?”
秦砚在苏玉手心伤口周围抹药膏的动作一顿,抬头凝视苏玉的眼睛,温和道:“虽然结了痂算半好,可若是不认真调理,手上仍会落疤。只是……”秦砚一面说着,一面低下头继续用修长手指轻轻在苏玉伤口周边摩挲,“从明日起下官要前去萧山军营,怕是不能日日赶来苏家校场了。”
秦砚本来职责就是从苏家军与萧山军中二择其一,观摩完了苏家军况,自然要去萧山军营察看。而苏家校场与萧山军营分别座落在凌安城东西两边,快马加鞭一来一回便要个小半日,秦砚说他赶不过来,就意味着往后的几天终于可以不用日日面对他,苏玉心中没由来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秦砚凝视着苏玉一双思绪明显飘远的眸子,带着些狡黠笑意道:“得空的时候,我会尽量赶回来为苏二小姐看伤,就算力所不及,也会将配好的新药遣人送与苏二小姐,还请苏二小姐不要放弃治疗……”
“啊?”苏玉刚回过神来,便被秦砚那句“不要放弃治疗”的大帽子扣得又怔了一下,虽觉得这句话不像是一句好话,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只能闷声闷气地回答道,“秦大人放心,我自己的手,我自然会上心。”
见苏玉应下,秦砚笑了笑,缓缓道:“明日苏少将军解禁,你以后每日也可以清闲一些了。”
“清闲倒是不至于。”苏玉轻吐一口气,撇撇嘴道,“以大哥锱铢必报的性子,若是知道我在父亲面前求情是为了让李狄校尉能多休沐两日,那我必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那不要让他知道便是。”秦砚笑着从石椎木医箱中拿出纱布,“我这倒是第二次从你口中听到你说苏少将军‘锱铢必报’,第一次时,你还将我与你家的小黑比作一处。”
苏玉面露尴尬之色:“那时不是……”不想与你说话么……后面的话苏玉当然没说出口,吭哧了半天想不出其他更合适的理由,就听秦砚“咳咳”了两声,正想趁机转了话题问他是不是着凉了,却发觉他是以咳嗽之声做掩饰,眼角眉梢挂着放肆的笑意。
苏玉顿时发恼,轻轻锤了秦砚肩头一记,秦砚却笑得更加肆意,已然放弃了用咳嗽做伪装,“呵呵呵”的低笑起来。
“秦砚!”苏玉哭笑不得地叫了他一声,“有什么好笑的?”
秦砚又握手成拳抵着嘴低咳了几声,这才将笑声止住,抬头看向苏玉,一双清澈的眼眸依旧漾着温雅笑意,低声轻柔道:“声音真好听,再说一遍。”
“啊?”苏玉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发慌,下意识得重复道,“有什么好笑的?”
秦砚笑着摇头:“是前面那一句。”
苏玉细细一想,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莹白面容瞬间涨得通红,“不……不是……我不是故意……”
秦砚抬手将苏玉散在腮边的乌黑鬓发拢到耳后,漫不经心道:“其实如果你叫不惯秦大人,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