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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打个电话去电信部门,那边的施主大概介绍了资费,盘算了一下价格确实不贵,于是便同意了。
电信局的施主很热情,很快便派了工程师到寺里来。
电信局的施主在电脑前摆弄来,摆弄去,我们几个凑在旁边好奇地看,什么都看不明白,但都不肯离开。
只一小会儿,电信局的施主说,他这边已经完成了,等到下午就可以正式升级了。
大家开心地向施主道谢,把他送出寺门。
那天下午,寺里的事情很多,一直没有空上网。临到晚上,戒痴边上网边开心地说:电脑网络速度已经快多了,你看我把对手们杀得大败。戒嗔探头看过去,看见戒痴又在玩对对碰。
戒嗔笑着对他说:你就是网速不快,也是照样能赢呀。戒嗔凑上去体验了一下,觉得确实快了不少,看来这点钱花费得也不冤枉。
又过了一会儿,有人打电话到寺里。戒嗔去接电话,原来是电信局的施主,正准备向他道谢,结果电信局的施主却道歉说,下午太忙,忘记升级了,明天上午一定升。
戒嗔和戒痴对视而笑,原来网络还没有升级成功呀。
有时候我们可以相信感觉,但是它可能是错的。
第74个 发烧的戒嗔
夏天的天气真是变幻莫测,有一天,戒嗔下山去寄了封信,去的时候还是阳光明媚,但走到山下,天色便有点儿阴暗了。戒嗔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寺里,但刚行到山脚下,暴雨便下了起来。山路途中没有什么躲雨的地方,戒嗔只得这样迎着大雨奔跑,回到寺里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
那天晚上戒嗔生病了,发烧了一整夜。师父们找出体温计给戒嗔量体温,居然超过了四十摄氏度。对于戒嗔的病,大家都很紧张,师父找出了寺里存储的退烧药、感冒药给戒嗔。
戒嗔看着手中的一大把药,也不知道会不会冲突,不过还是吞了下去,师父们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戒嗔因此在床上躺了三天,事实上,到第二天的时候,戒嗔的精神已经好了不少,只是师父们不放心,所以戒嗔也没有起床。等到第三天,戒嗔便开始下地活动了。
对于戒嗔的复原,智恒师父依然不放心,他把体温计塞到戒嗔身上,量下来,体温依然有三十八摄氏度。于是智恒师父强行把戒嗔拉回床上,让戒嗔继续休养着。
那几天,戒嗔感觉自己快成药罐子了,因为戒嗔开始不停地吃药,身体虽没有什么异样,但是每次去量体温都超过了三十八摄氏度。
对于戒嗔的病情,师父们都很关注,智恒师父过问了好些次。但当大家要戒嗔讲出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的时候,戒嗔却讲不出来,因为戒嗔确实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什么异样。
戒傲师弟为此特意在网络上查了一些关于哪些病可能引起持续低烧的话题,但是搜寻出来的结果都很吓人,相当多的结果都是不久于人世。
又等了几天,戒嗔的病情不见好转,师父们觉得这样拖下去可不是办法,说不定小病变成大病。打了电话去镇卫生院咨询,沙大夫也很紧张,他建议师父们把戒嗔送去他那里住上几天,观察一下。
几位师弟知道戒嗔要去山下住院,都很难过,一溜排站在床前道别。戒痴抓着戒嗔的手说,要快点儿治好病,早点儿回寺。
握着戒痴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小朋友的手热量容易大些,戒嗔觉得似乎比自己的体温还高一些,再挨个去摸其他人的手,感觉都差不多,没有觉得要冷一些的,于是翻出放在床头的体温表,塞在戒痴的身上,果然也是超过了三十八摄氏度。
再给戒尘和戒傲去量,居然全部超过了三十八摄氏度,师父们这才怀疑起别的原因来。智缘师父从柜子里找出另一支体温表,再给大家量了一圈下来,这一次,所有的人又全部正常了。
大家哑然失笑,原来困惑了大家几天的病因,不是出在人身上,而是出在体温表上。
说起来,很多事情都是如此,在生活中我们常常会被各种各样的问题困住,百思无解,但是当我们懂得换一个角度换一个方向去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也许我们就会发现,原来曾经让我们困惑的问题,其实不是问题。
第75个 爱听故事的小痞子
戒尘被外婆送上山的时候还很小,父母离异后,他跟着母亲在镇上过。有一天母亲跟着戒尘的继父一起外出打工,一去就没有再回来。戒尘的外婆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怕有一天不能照顾戒尘了,想把戒尘送去孤儿院,可是孤儿院的工作人员说,戒尘有父母,不符合收留条件,不能收留。镇上曾经有个耍猴戏的男人提出过收养戒尘,外婆怕戒尘跟过去后,会和他一起在街上流浪,还听说他们经常把小孩子弄得很狼狈然后去乞讨,外婆便和智恒师父商量,是否可以把戒尘送上山来。
那年寺里的香火并不旺盛,几位师父商量很久还是决定留下戒尘,和尚的生活也简单,多一个孩子应该也是可以养活的。
戒尘来寺里的时候只有四岁,基本不说话,也不太喜欢笑,没有特别抗拒过这个陌生的环境。也许是习惯了这种被送来送去的日子,他从父亲那里被送到母亲那里,再被母亲留给外婆,最后到了寺里。
戒痴天生好动,不过什么事情都会让着戒尘,戒尘一天天变得活跃起来,这和戒痴有很大关系,因为其他人毕竟和戒尘有很大的年龄差距。
戒尘小的时候会偷偷问戒嗔:你们会不会把我送走?
戒嗔告诉他:不会的。他才稍稍安心点儿。
戒尘来寺里几个月后,慢慢地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他也不再问了。
小孩子遗忘伤痛的能力总比大人要强。
那时候戒尘和戒痴都比较小,师父们便让他们睡一张床,两个人各睡一头,互相蹬着脚,闹个不停。两人总不肯乖乖睡觉,每逢睡觉的时候便对戒嗔说:师兄给我们讲故事吧。如果说没有故事,两个小和尚就死缠烂打,到最后实在缠不过这两个小和尚,戒嗔便只好说,那就讲一个吧。
那时候戒嗔大概是十七八岁,所会的故事并不多,没多久就把智缘师父教给自己的佛理故事讲了个遍,可是两个小和尚,依然不放过戒嗔,每到睡觉的时候就开始闹。
被他们逼得没有办法了,戒嗔只得把当年在家里听过的故事也搬出来讲。那些可不是教人向善的故事,多半是妈妈当年为了哄戒嗔睡觉编造出的故事。故事的模式很简单,总是一个不听话、不肯乖乖睡觉的小孩子,最后被坏人或妖怪抓走了。
这样的故事实际效果比佛理故事还要好,基本上每次讲到关键时刻,两个小和尚就已经一起闭着眼睛强行逼迫自己睡觉了。
可能是那段时间坏人的故事讲得太多了,两个小和尚的脑子里全是坏人的印象,甚至经常疑神疑鬼。
有一次戒嗔去淼镇办事,回寺里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那是冬天,天黑得比较早,路上有些昏暗,由于天冷,街上的行人很稀少,两个小和尚有些害怕,一人一边抓着戒嗔的两只袖子。
有路人从旁边路过,戒痴就悄悄地问戒嗔:这个人会不会是坏人呀?是不是师兄故事里所说的小流氓、小痞子那样的人?
最后有位看起来七八十岁的老施主路过的时候,戒尘又问:是不是老拐子,专门拐小孩子的那种?
戒痴抢着答戒尘:别疑神疑鬼的,别人还以为我们三人也是一个老痞子带着两个小痞子呢!
戒嗔低头看看两个一丁点儿大的小家伙,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人那么不识货,认为他们是小痞子。
我仰头笑起来,大声说:只要有师兄在,有坏人来也不用怕的。
伸手抓着两个小痞子,迎着黄昏里的微光,大步前行。
第76个 角落里的弹簧
戒嗔早晨扫地的时候,从佛堂的角落里扫出来一根弹簧。看看弹簧,再看看周围的物品,不能确定这弹簧是从什么地方掉出来的。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不敢随处乱扔,于是戒嗔把它放在佛堂前的桌子上,怕万一是什么电器里的重要部件,还可以用得上。
这天快到中午的时候,寺里来了两位施主,看起来是一对母子。母亲约莫四十出头,孩子的年龄看起来不大,和戒尘戒痴一般高矮,大概也就十一二岁。母亲领着孩子进了佛堂,母亲在佛堂中拜佛,孩子却东张西望。母亲一刻不停地告诉孩子,拜佛的时候一定要集中注意力,要一心一意。
只是孩子似乎并不太在意母亲的话,母亲说什么他也不怎么听从,两人说话的时候好像在闹别扭一样。
又过了一会儿,寺院的钟声传来,孩子忽然兴奋起来,四处寻觅钟声的来源。母亲刚想叫孩子安心拜佛,孩子就已经跑出了佛堂,去钟旁边玩了。
母亲远远地看着儿子,不觉叹气,她对着佛堂里的智缘师父诉苦道:我这个孩子,平日里让我费了不少心思,可是他总是喜欢和我对着干,叫他往东就偏往西,叫他不做便偏要做,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管束他了。
智缘师父忽然笑了,他对女施主说:其实未必最严格的管束,才是教育孩子最佳的方法。
智缘师父顺手从桌上拿起了那个弹簧,把弹簧举到了女施主面前,用手轻轻地捏,弹簧被压缩成小小的一块,猛然松手,弹簧恢复了原状,再用手拉扯着弹簧的两端,把它拉长,然后再次松手,弹簧又恢复了原状。
智缘师父对女施主说: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着自己的弹性与张力,无论你出于何种目的,都不太可能强行去改变。就好像这个弹簧一样,你对它所用的力气越大,它向相反的方向发展得越厉害。
女施主伸手拿过弹簧,不断地拉扯,若有所思。她笑着问智缘师父:师父的意思是说,很多事情的处理,都应该顺其自然,如果一味用蛮力去解决,可能适得其反吧。
智缘师父笑着点点头,女施主带着孩子满意地下山去了。
戒嗔目睹了师父指点女施主的全过程,想想女施主所得到的领悟,恰恰是缘于戒嗔没有随手扔掉的那个弹簧,戒嗔的心里还是有些得意的。
不过下午的时候,戒嗔听见戒傲在佛堂里撇着嘴向智恒师父诉苦,戒傲师弟说:不知道是谁把我闹钟上的弹簧拉得严重变形了,现在安不上去了。
第77个 用身体布施的施主
来天明寺的香客差别还是挺大的,在戒嗔的印象中,施主们从事各行各业的都有,有富裕的商人,有斯文的学者,也有普通的上班族和在校的学生。
大部分施主来到寺里,都会在佛前点上一炷香,为家人为朋友为自己祈求健康和财富。有时候,一些富裕些的施主进香的时候还会往院子的功德箱里放些钱,当然也有些囊中羞涩的施主有心但没有能力布施。
记得有一次,一位穿着很破旧的施主来寺里进香,他很虔诚地在佛前跪拜。戒嗔看得出来,这位施主应该是一位佛教徒。施主跪拜完毕后,恰好看到智缘师父,他有些歉意地告诉智缘师父自己家境不太富裕,没有办法给寺里香火钱。
智缘师父笑着说:既然你已经上过香了,心意已经到了,未必一定要额外给香火钱。
可是这位施主听了师父的话后,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可能是觉得自己没有尽到心意。
智缘师父看到他的样子,便递给他一把笤帚,对他说:布施的方法其实有很多种,并不是单纯地给香火钱就叫布施。没有钱的时候,用身体布施也是一样的。我们寺院的院子正好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