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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小五义-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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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目中无人。阎齐是她们手下败将。阎正芳要是一时高兴,与她们比试,俱不是手,也是一半让着她们,为的她们练习高兴。二位姑娘可就纵起性来了,常常耻笑天下男子不如姑娘。二位姑娘起的外号,一个叫亚侠女,一个叫无双女。不但精习武艺,还学习针黹,品貌端方,性如烈火,恨不得眉皱就要杀人。这英云见了父母都有些不惧,倒是素花时常劝解,亚侠女也就听她妹子之言,渐渐也就听她父母的教训了。方才前边阎齐所说的她,就是他那个姐姐。
  阎正芳叫他上后头问去,阎齐走到娘亲屋中,婆子说:“少爷来了。”
  郑氏老太太说:“叫他进来。”阎齐进来,见了老娘,深施一礼,往旁边一站。郑氏问:“我儿有什么事情?”阎齐就把前边师兄怎样来的,怎么丢的镖囊与大环刀,见我们后院挂着镖囊,说了一遍。老太太叫婆子到后院看看,有这个镖囊没有?婆子答应,到后院就把镖囊取来。老太太一看,又问:“阎齐,你可准知道是你姐姐呀!”阎齐说:“除了她没有别人。”老太太叫婆子把小姐屋中的丫头找来。不多一时,伺候英云的丫头来了。这个丫头叫五梅,见了老太太行礼,郑氏问道:“昨天晚间你小姐上哪里去了?”五梅说:“昨天晚间小姐身体不爽,天有初鼓时在楼上教我伺候着睡了,我在楼下睡的,今日天到巳刻方才醒来。”郑氏说:“你可看见你小姐出门去没有?”五梅说:“小姐身体不爽,焉能有精神出门?老早的就睡觉了。”老太太说:“既然这样,你去吧。”丫头去后,老太太对阎齐说:“教你师兄别处去找吧。”阎齐说:“不行,他的镖囊分明在咱们家,怎么能叫他往别处去找哪?”老太太一听气往上冲,说:“既然问过丫头昨晚你姐姐没出门,怎么你一定说是你姐姐作贼?这是什么好事哪!”阎齐说:“老娘,那么问丫头不行,要打她,威吓着她,那才说实话哪。”老太太说:“既然这样,你就再去找她来问。”阎齐答应,就奔了小姐的院子,不敢进门,扒着屏风往里瞧,可巧被小姐瞧见了,说:“外面是阎齐么?”回答:“是。”小姐说:“我这院子也是你常来的地方!有什么事情探头缩脑的?”阎齐说:“我找丫鬟来了,与你何干?”小姐说:“你这样大的小子,找丫头什么事情?”阎齐说:“老娘叫我找她,不是我的主意。”小姐说:“老娘叫她有什么事情?我去见老娘去。”公子说:“很好。”小姐往外就跑,阎齐先跑至老太太屋中,说:“我姐姐来了。”姑娘进来,给老娘道了一个万福。老太太叫她坐下,姑娘问道:“母亲叫丫头进来,有什么事情?”老太太未及开言,姑娘见阎齐在老太太身后藏着,指着阎齐说:“准是你这孩子搬动是非。”阎齐说:“你好好把东西给人家罢,人家找上门来了。一个姑娘家,偷人家的东西,有什么脸面见人!”姑娘一听此言,气冲两肋,要追着打。被老太太把她拦住,叫姑娘复又坐下,说:“到底是件什么事情?”姑娘说:“母亲要问这件事情,我也不能隐瞒。皆因女儿昨日,听见外面一阵大乱,说有了打虎的壮士。女儿把楼窗开了瞧看,只见那扶老携幼,男女老少,来往之人甚多,全是异口同音,说这个壮士,两个嘴巴,一个掌心雷,就将那老虎打死了。我越想越不信有此事,故此我假装有病,早早睡觉,打发丫头下楼。我换了衣服,开了后楼窗户,到了我们店中。我打量此人,顶生三头,肩长六臂,原来也是个平常人物。我一赌气,把他的衣服盗来,必是阎齐这孩子说的,我也不隐瞒。”老太太说:“姑娘疾速把人家东西拿出来,那可不是外人,是你兄弟师傅的儿子,人家找上我们的门来了。你既拿了人家的衣服物件,为何又把镖囊挂出去?”姑娘说:“母亲,打算你女儿真出去作贼哪?偷了人家的东西,必然是严密收藏,怕人知道。我是特意挂出去,只要他找来,我定要领教领教他这个掌心雷。我也不管他是师兄,是师弟,我也不能把衣服还他。阎齐你与他说去,他要东西,一丝一毫也不短少他的,就是要领教领教他这掌心雷是怎么个打法。”阎齐说:“你就会坐在家里说这现成的话。我怎么对他说去?”姑娘说:“依了我两个主意,我就把东西给他,要不依着我这两个主意,不用打算要出一点东西。”阎齐问:“哪两个主意?”姑娘说:“叫他过来,我们二人比量比量,他胜了我,就把衣服给他,拳脚刀枪暗器,姑娘一一奉陪;要是胜不了我,甘拜下风,我也把东西还他。如他不敢与我较量,叫他从前边一步一磕头,给我磕到后院,我也把东西还他。就是这两个主意,叫他自己挑选去罢。”连老太太说了半天,姑娘说:“非如此办法不行。”阎齐只得气哼哼说:“我就去说去。”阎齐直奔前边而来。阎正芳见阎齐去够多时,方才回来,忙问:“可是她不是?”阎齐说:“谁说不是她呢?”先把镖囊拿出,给他父亲一看,随后给与徐良。阎齐对阎正芳说:“请父亲出来说话。”爷儿两个人,到了外边,徐良在窗户内,用耳往外听着,正是阎齐向阎正芳说:“姑娘两个主意,或比试,或磕头,不然这东西,全是不给。”阎正芳也是着急,这姑娘素常养的骄纵,大概自己去说,也是不行。徐庆在屋内说:“亲家有什么话,到屋内来说罢,怎么背地里说话?难道说,我们父子还是外人?莫非姑娘爱那口刀哇?只要她爱,我作主就教小子给她。”阎家父子进屋内说。“不是。”徐良说:“兄弟、伯父,你们不用为难,方才你们说的话,我已然全都听见了,要教比试,天胆我也不敢,我只可就是磕头。”徐三爷问:“怎么教磕头比试?”阎齐见被徐良点破,事到如今,不能不说,只可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阎正芳在旁,也是为难,说道:“亲家,也不怕你耻笑,我们这个姑娘,实在是养的骄纵,全不听父母的教训。”徐庆哈哈大笑说:“我这位侄女,必然本领高强,技艺出众,若非本事高强,焉敢与人较量,这样姑娘,我是最爱惜的。咱们老兄弟,英雄了一世,儿女们必得豪强,要是软弱无能的儿女,要他则甚?姑娘要打算和你侄儿论论武艺,据我想这件事情,可以使得。咱们不是外人,我的儿子,如同你的儿子一样,你的女儿,如同我的女儿一般,就叫他们比试比试,也不要紧。要是外人可不行,这必是姑娘听见咱们小子会使掌心雷,心中有气,少时把小子带过去,叫他姐姐打他几拳,踢他几脚,出出气就算完了,这件事教我想着极容易的。”阎正芳大笑道:“亲家真是一个爽快人。”徐良说:“爹爹,这件事可使不得,我情愿磕头,也不敢比试。”阎齐说:“使不得,不能叫哥哥磕头。”徐庆说:“不用听他,我的主意叫他比试,如不遵父命,即刻就杀。”徐良一听无奈,说:“天伦,孩儿要与人家姑娘较量本事,教外人知晓,岂不耻笑。”徐庆说:“不是外人,要是别人,我也不教与人比试。”阎正芳说:“正当如此。”徐良无奈,方才点头。正在这个时候,家人进来报道:“李少爷到了。”忽见从外面进来二人,一个是穿黑褂,面如锅底,一个穿的是豆青色衣襟,面如瓜皮。到了屋中,与阎正芳见礼已毕,正芳引两人与徐庆见礼,说:“这个叫巡江太尉李珍,是我的外甥男;这个叫细白蛇阮成,是我的徒弟。”二人过来,与徐庆磕头,徐三老爷把他们搀住,又与徐良、阎齐见过礼,然后落座。阎正芳说问:“你们二人,从何而至?”二人说:“皆因我们盟兄郑天惠,他师叔一死,与他师傅、师兄前去送信,依着他本不肯去送信,是我们二人劝他,免得日后倒教他们问住。无奈之何,他才上徐州府把灵封起来,我们替他看守。一去总没回头。我们二人找他师兄,无影无形。他师傅全家丧命,我们回来,他已然把师叔埋葬了,人已不知去向。”徐良正要告诉他们,后面婆子请大爷。阎齐出去,复又进来对正芳说:“我母亲问问方才那件事情,怎么办法?”徐庆说:“不用问你父亲,我作主,大家一同上后面去,我还正要见见姑娘哪。”说毕大家投奔后面,徐良与姑娘动手。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零五回 亚侠女在家中比武 山西雁三千户招亲

  且说徐庆的主意,要到后头与姑娘比试。徐良虽不愿意,又不敢违背父命,只得点头应允。李珍、阮成二人不知什么事情,有阎齐告诉了二人这段情由,两个人都说:“我们今天可来着了,平时她会欺负咱们,这可叫她领教领教罢!”原来这两个人也是素花、英云手下的败将,如今一听姑娘要与徐良动手,全都愿意看着姑娘输了,他们好趁愿。众人随往后边去。李珍、阮成问徐良:“你知道我们盟兄事情吗?”徐良说:“我知道。”就把白菊花镖打总镇,郑天惠投开封府,后上鹅峰堡讨药,受白菊花一镖,白菊花打死师妹,摔死师母,逼死师傅,郑天惠怎么发丧,如此这般,说了一遍。二人一听,咬牙切齿说:“天下竟有这样丧尽天良之人!天地间就没有个循环报应不成?”徐良说:“别忙,报与不报,时辰未到,恶贯满盈,自然必有个分晓。”随说着,就到了后面,一看五间上房,东西配房,极其宽大的院落,正芳引了徐庆,见了亲家母,然后把徐良叫过去,与伯母行礼。李珍称舅母,阮成称师母,行礼已毕,皆因天气炎热,就在院中看了座位。郑氏冲着徐庆说:“我的小儿太庸愚不堪,蒙老师朝朝暮暮,劳心劳力,实在我们夫妻感激不尽。”说毕,深深与徐三爷道了一个万福。徐庆一生,最伯与妇人说话,人家说了多少言语,他一语也不答,也就作了一个半截子揖。郑氏又与徐良说:“这位贤侄,刻下作的是什么官?”徐良说:“我是御前带刀四品护卫。”老太太说:“如今到我们寒舍,必是找你天伦来了?”徐良说:“正是。”就把相爷失印的事情,说了一遍:郑氏回头又与阎正芳说:“看这位贤侄,堂堂相貌,仪表非俗,真称得起是将门之后。你我女儿之事,可曾对徐公子提过没有?”阎正芳说:“提起咱们姑娘,她有多大本事?如居井底,不知井外乾坤多大,她会三五个招数,哪里敢称与人家比试,无非叫徐侄男替咱们教训教训她,从此就也不狂妄了。”徐庆说:“千万不可那样言讲。就请出姑娘来,叫小子过去,让姑娘打他两拳,踢他两脚,就算完了。”转面来又对徐良吩咐:“少刻你姐姐出来,打你几下,踢你几下,不许你抢上风。你打她一拳,我给你一刀;你踢她一脚,我也是给你一刀;你踢她一个筋斗,我把你乱刀剁了。”徐良说:“阎大爷你瞧,我还活得了活不了啦?我要碰着我姊妹一点,我就是个剐罪。”阎正芳说:“别听你父亲言语,全有我一面承担。”阎正芳叫婆子请姑娘,由东院把姑娘请出来。姑娘来的时节,是穿长大衣服,珠翠满头,环佩叮当,看看临近,阎正芳叫她见过徐叔父,然后见大哥。徐良说:“不能,这是姐姐。”后来一问,两个人,全是二十二岁。姑娘生日,比徐良大五日。李珍、阮成也见过姑娘,然后上阶台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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