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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出来一人,石禄一看,来人身高一丈,白煞的脸面,掌中一条方天画戟。忙问道:“报上你的名来。”贼人说:“我姓王名元。外号人称赛仁贵。”王元横戟到了近前,用戟分心就刺,石禄右手铲用了个海底捞月,急架相还。王元摆戟头往下一押戟杆,将铲压住,右手扣住戟杆。那王元一见,忙往怀中较劲,往回一夺。二人一较劲。石禄将双铲撒手扔地,他右手可将戟杆抓住,长腰往近挨身,黑虎掏心一拳打来。王元撒手戟,往后倒步。石禄说:“你的军刃我不要。”抖手往人群里扔去。往南一跟,穿心掌就打进来啦。王元用手腕子往下一挂,二人在当场就打在一处。一个是受过高人的传授,一个是明人的指教。刘荣一看西川路的贼人,也有这个样的贼人。也就是他,要换个别人,早就完啦。大家群贼一看,说道:“咱们王大哥若战不过他,可别跟他动手。工夫一大就不好办啦,必须三两招,就得扯呼。”群贼说“对”。此时刘荣看石禄不还招,人家拳脚直向致命打来,忙说道:“莲花太多。你进招吧。”石禄一看他使的是流星赶月,泰山压顶,盖顶就打下来啦。石禄使野马分鬃,手指伸张,向他撮去,左手奔他耳门子。王元一看用手一挂他右手,形铜似铁。石禄看他一坐腰,他那撮掌,当时就变了手沟子。王元看他一进招,往底下一低头。石禄的左手在上边,右手在下边,双手一按,当时就把王元的两肩头就抓住啦。用双后一按肩头,往起一纵身,双腿起来将他腰缠上。双手往后一推,口中说道:“你爬下吧小子。我结实,你比我还结实。你家去吧小子。”只听噗咚一声响,俩个人全倒下啦。王元仰面朝天,石禄砸在他的身上。王元双手抱住石禄的胳膊,二人当时相住啦,原来王元也是横练。刘荣说:“玉蓝,赶紧叫他睡了吧。”石禄也抬不起手来,两胳膊往外一支,说:“小子你睡了吧,小子。”用头一找他准头,只听吧喳一声,脑髓皆崩,万朵桃花。大家群贼一见,是胆战心惊。石禄站起身形,拉双铲说:“荣呀,他没有我结实呀。”
他二人正讲话,由正北来了一人。石禄面向南,刘荣向北说:“玉蓝瞧后头。”石禄往前一低头,右手铲往上一挂,后面这人手使竹节鞭打来。此人抽鞭换式,往旁边一站。石禄分军刃说:“你要这样我可急啦。”一句话说漏了兜啦,问道:“小辈你叫甚么?”那人说:“我姓董名平,单鞭赛尉迟。”石禄说:“要使鞭我们家里可多的很,祖传槊鞭铲。”大家一听这三种兵刃耳熟,群寇交头接耳说话。有人说:“要是石锦龙的后人,咱们可得快走。除去夏江秀水县,别无旁人。”群贼交头接耳说此事,那石禄在当场。还说:“槊鞭铲是我们的祖传。”石禄生来恨莲花党之人,只要对了手,他是一招都不让。皆因他们竟败坏好人家妇女,所以恨他刺骨。因那董平知道其外之事,他不知其内之情。他提手一晃,鞭就到啦。石禄一看忙往旁边闪身,右手铲往外一挂,左手又往里一撮。董平往下一坐腰,石禄是铲腿一齐到,一腿便将董平踢了一溜滚儿。董平连忙起来,石禄横铲一瞧,口中说:“好小子。你会跑啦。”此时正北又上来一人,说道:“小辈别走,看枪。”石禄扭项回头看,见此人平顶身高七尺开外,细腰窄背,双肩抱拢。董平在那边说道:“贤弟千万别动手啦,此人手段太高。”石禄说:“你爬着吧小子,别多说话啦。你拿着扎枪叫甚么?”此人说:“我姓焦名亮,外号玉美人的便是。小辈你不用说些假话,你要说出你真名实姓,下不死无名之辈。你要说假话,乃是擦粉的妇人。穿俩截之衣,油头粉面,带子缠足。”石禄说:“小辈你真骂人呀。我说出真名实姓,你们大家可别飞呀。”玉美人焦亮说:“何能惧怕於你?”董平说:“兄弟你可多要留神。”焦亮说:“兄长千万别扬他人之威,灭你我大家的锐气,生而何欢,死儿何惧?叫他在枪头作鬼,你快通报名姓吧。”石禄说:“我姓石名禄,外号人称穿山熊。”焦亮说:“你是哪一门?”石禄说:“我是大六门第四门。”焦亮说:“看枪。”石禄说:“小子,你不是叫玉美人吗。今天叫你睡啦。”说话之间,看枪到,他用铲一挂,焦亮急忙将枪抽回来,抢杆就抽。石禄一横腰,说:“小子,我给一下子。”用脊背接枪杆,双铲可奔他扎去。焦亮看他一低头,枪杆可就抽在他的身上去啦。又一看他双铲奔自己脖子来啦,他一想要往上纵,他一定将我腿打掉。往下一坐腰呢,一定废了命。往后一纵身,来了一个铁板桥。石禄往前一撒手,左手铲一挂枪,右手铲直奔胸前而去。石禄口中喊道:“你家去吧,小亮子。”噗哧一声,红光崩现,肠肚一齐出,也是他的报应循环。群贼见他铲头往下直流血,不由胆战心惊。
众人交头接耳,说:“咱们可不能惧怕他人。他拿军刃往前一挂,咱们就趋势走。”旁边有人说:“赶紧把他死尸拉开,待我上前战他。我若不是他人对手,那你们就赶快走吧。要不然是轻者带伤,重者废命。”说完话他手捧据齿飞镰刀,来到当场,口中说道:“石氏门的军刃,听说过,没会上过。今天倒要看一看有何能为。”刘荣说:“石禄,他可是好的,不要叫他流水。”石禄定睛一看来人,身高八尺,肩宽背厚,两道浓眉,大环眼,鼻孔朝外,火盆口,唇不包齿,大耳相衬,压耳毫毛,倒竖抽笔一般。青布扎巾,青布贴身靠袄,蓝布护领,黄绒绳十字绊,青抄包扎腰,紧衬俐落。青布底衣,洒鞋鱼白的袜子,打着半截花布缝腿,手轧飞镰刀。石禄问道:“报上你的名来。”那人说:“我住家在正北,贺家川,姓贺双名飞熊,别号人称卷毛吼,在五峰岛是第三把交椅。你原来是石禄哇,你家贺三爷倒要斗一斗,你们爷们,有甚么本领?”说完托刀往里就扎。石禄见刀到,用单铲往出一挂。贺飞熊连忙抽刀。石禄的铲往外一扁腕子,只听嗄吧一声,刀铲就碰到一处。双铲使了一个野马分鬃式,将刀撕出,只听当的一声,那贺飞熊的头巾发鬈就掉啦。石禄说:“荣儿,他是好的。”刘荣说:“对啦,他是好的。”石禄这才将双铲一合,说:“你赶紧逃命去吧。”贺飞熊当时倒吸一口凉气,他往前问道:“朋友你贵姓啊?”刘荣说:“我姓刘名荣,别号人称闪电腿。”贺飞熊毛腰将头巾抓起,飞身上东房,到了前坡一站,说声:“列位贤弟,还不跟我逃走吗?还在此地吗?”当时大众人等,纷纷上了东西等房,向四外逃走。石禄要追,刘荣说:“别追,叫他们去吧。”因此群贼得以逃走。这时候恶豪奴跪下一片,各扔军刃,是苦苦的哀求。大家说道:“请二位大太爷,手下留情,千万别要我们的命。我们不入伙,他不答应。”刘荣说:“那么你们大家认打认罚吧?”大家说:“认打怎么样,认罚怎么样?”刘荣说:“认打呀,将你们带到县署问罪。你们要是认罚呢,见死尸刨坑掩埋。”大家一听齐说:“我们认罚。”说着一齐站起身来。找锹镐,各处刨坑,将死尸埋完。刘荣道:“你们是多少人,满全聚齐。”又将后面女眷叫出来,又五六个。刘荣问道:“你们大家可是三媒六证,花红彩轿娶的吗?”那些妇女一听,又看到刘荣慈眉善目,知是好人,这才一齐跪下说道:“这位老爷子。你是不知。我们全是附近住户。”这个说:“我在门前买绒线,被他们抢了来。”那个说:“好,你们先见一股子清香,及至醒来,便是此地。”刘荣说:“好,你们先各自回屋,收拾金银细软之物。待我禀报县衙,将你们各送回家,好团圆。”那些妇女走去。刘荣道:“你们仆人,一共有多少。他手底下财产,在甚么地方放着,快将银钱搭到此处。”刘荣一看他们,俱都是害怕耽惊的样子。遂说道:“你家庄主,他们所作所为,全是非法。可是你们可能够打质对吗?”大家说:“这一位老达官。此地有为首的,那县署,他们不敢往这里来。”刘荣说:“他们不敢来,如今已被我们扫灭,他还不敢来吗?你们那一个认识县署?”有一个说:“我认识。”刘荣说:“那么你快把文房四宝拿来。”那人转身走去,少时回来,交与刘荣。刘荣当时写好了一封书信。交与了那人,那人持信而去。到了县署将信送上,官兵问道:“你从那里来?”家人说:“我从独虎庄来。”差人上下一看他,说:“你在此等候吧。”他拿书信,到了里面,见知县,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