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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10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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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见所以。小虎频攫其人衣,其人樵刀犹在腰下,伺其复攫,因以刀砍之,断其前爪,大吼,相随皆去。至明,人始得还。会村人相问,因说其事。村人云 :“今县东有朱都事,往候之,得无是乎?”数人同往问讯。答曰 :“昨夜暂出伤手,今见顿卧 。”乃验其真虎矣,遂以白县令,命群吏持刀,围其所而烧之。 朱都事忽起,奋迅成虎,突人而出,不知所之。(出《广异记》)


南阳士人
近世有一人寓居南阳山,忽患热疾,旬日不瘳。时夏夜月明,暂于庭前偃息,忽闻扣门声,审听之,忽如睡梦,家人即无闻者。但于恍惚中,不觉自起看之,隔门有一人云 :“君合成虎,今有文牒 。”此人惊异,不觉引手受之。见送牒者手是虎爪,留牒而去。开牒视之,排印于空纸耳。心甚恶之,置牒席下,复寝。明旦少忆,与家人言之。取牒犹在,益以为怪。疾似愈,忽忆出门散适,遂策杖闲步,诸子无从者。行一里余,山下有涧,沿涧徐步,忽于水中,自见其头已变为虎,又观手足皆虎矣,而甚分明。自度归家,必为妻儿所惊,但怀愤耻,缘路入山。经一日余,家人莫知所往,四散寻觅,比邻皆谓虎狼所食矣,一家号哭而已。此人为虎,入山两日,觉饥馁,忽于水边蹲踞,见水中科斗虫数升,自念常闻虎亦食泥,遂掬食之,殊觉有味。又复徐行,乃见一兔,遂擒之,应时而获,即啖之,觉身轻转强。昼即于深榛草中伏,夜即出行求食,亦数得獐兔等,遂转为害物之心。忽寻树上,见一采桑妇人,草间望之。又私度 :“吾闻虎皆食人,试攫之,果获焉。食之,果觉甘美 。”常近小路,伺接行人。日暮,有一荷柴人过,即欲捕之。忽闻后有人云 :“莫取莫取!”惊顾, 见一老人须眉皓白,知是神人。此人虽变,然心犹思家,遂哀告。老人曰 :“汝曹为天神所使作此身,今欲向毕,却得复人身。若杀负薪者,永不变矣。汝明日合食一王评事,后当却为人 。”言讫,不见此老人。此虎遂又寻草潜行。至明日日晚,近官路伺候,忽闻铃声,于草间匿。又闻空中人曰 :“此谁角驮?”空中答曰 :“王评事角驮 。”又问:“王评事何在?”答曰 :“在郭外。县官相送,饭会方散 。”此虎闻之, 更沿路伺之。一更已后,时有微月,闻人马行声,空中又曰 :“王评事来也 。”须臾,见一人朱衣乘马半醉,可四十余,亦有导从数人,相去犹远,遂于马上擒之,曳入深榛食之,其从迸散而走。食讫,心稍醒,却忆归路,去家百里余来。寻山却归,又至涧边却照,其身已化为人矣,遂归其家,家人惊怪,失之已七八月日矣。言语颠倒,似沉醉人。渐稍进粥食,月余平复。后五六年,游陈许长葛县。时县令席上,坐客约三十余人。主人因话人变化之事,遂云 :“牛哀之辈,多为妄说 。”此人遂陈己事,以明变化之不妄。主人惊异,乃是王评事之子也。自说先人为虎所杀,今既逢仇。遂杀之,官知其实,听免罪焉。(出《原化记》)


虎恤人
凤翔府李将军者为虎所取,蹲踞其上,李频呼 :“大王乞一生命 。”虎乃弭耳如喜状。须臾,负李行十余里,投一窟中。二三子见人喜跃,虎于窟上俯视,久之方去。其后入窟,恒分所得之肉及李。积十余日,子大如犬,悉能陆梁,乳虎因负出窟。至第三子,李恐去尽,则己死窟中,乃因抱之云 :“大王独不相引?”虎因垂尾,李持之,遂得出窟。李复云 :“幸已相□,岂不送至某家?”虎又负李至所取处而诀。每三日,一至李舍,如相看。经二十日,前后五六度,村人怕惧。其后又来,李遂白云 :“大王相看甚善,然村人恐惧,愿勿来 。”经月余,复一来,自尔乃绝焉。(出《广异记》)


范端
涪陵里正范端者,为性干了,充州县佐使。久之,化为虎,村邻苦之,遂以白县云 :“恒引外虎入村,盗食牛畜 。”县令云 :“此相恶之辞,天下岂有如此事?”遂召问,端对如令言。久之,有虎夜入仓内盗肉,遇晓不得出,更递围之,虎伤数人, 逸去。耆老又以为言。 县令因严诘端所由,端乃具伏云 :“常思生肉,不能自致。夜中实至于东家栏内窃食一猪,觉有滋味。是故见人肥充者,便欲啖之,但苦无伍耳。每夜东西求觅,遇二虎见随,所有得者,皆共分之,亦不知身之将变。“然察其举措,如醉也。县令以理喻遣之。是夜端去,凡数日而归,衣服如故。家居三四日,昏后,野虎辄来至村外鸣吼。村人恐惧,又欲杀之。其母告谕令去。端泣涕,辞母而行。数日,或见三虎,其一者后左足是靴。端母乃遍求于山谷,复见之。母号哭,二虎走去,有靴者独留,前就之。虎俯伏闭目,乃为脱靴,犹是人足。母持之而泣,良久方去。是后乡人频见,或呼范里正,二虎惊走, 一虎回视,俯仰有似悲怆。自是不知所之也。(出《广异记》)


石井崖
石井崖者,初为里正,不之好也,遂服儒,号书生,因向郭买衣,至一溪,溪南石上有一道士衣朱衣,有二青衣童子侍侧。道士曰 :“我明日日中得书生石井崖充食,可令其除去刀杖,勿有损伤 。”二童子曰 :“去讫 。”石井崖见道士,道士不见石井崖。井崖闻此言惊骇,行至店宿,留连数宿。忽有军人来问井崖 :“莫要携军器去否?”井崖素闻道士言,乃出刀,拔枪头,怀中藏之。军人将刀去,井崖盘桓未行。店主屡逐之,井崖不得已,遂以竹盛却枪头而行。至路口,见一虎当路,径前攫取井崖。井崖遂以枪刺,适中其心,遂毙。二童子审视虎死,乃讴歌喜跃。(出《广异记》)


械虎
襄梁间多鸷兽,州有采捕将,散设槛阱取之,以为职业。忽一日报官曰 :“昨夜槛发,请主帅移厨 。”命宾寮将校往临之,至则虎在深阱之中。官僚宅院,民间妇女,皆设幄幔而看之。其猎人先造一大枷,仍具钉锁,四角系绳,施于阱中,即徐徐以土填之。鸷兽将欲出阱,即迤逦合其荷板。虎头才出,则蹙而钉之,四面以索,趁之而行,看者随而笑之。此物若不设机械,困而取之,则千夫之力,百夫之勇。曷以制之?势穷力竭而取之,则如牵羊拽犬,虽有纤牙利爪,焉能害人哉! 夫欲制强敌者,亦当如是乎?(出《玉堂闲话》)


商山路
旧商山路多有鸷兽,害其行旅,适有骡群早行,天未平晓,群骡或惊骇。俄有一虎自丛薄中跃出,攫一夫而去,其同群者莫敢回顾。迨至食时,闻遭攫者却赶来相及。众人谓其已碎于銛牙,莫不惊异。竞问其由,徐曰 :“某初衔至路左岩崖之上,前有万仞清溪,溪南有洞,洞口有小虎子数枚顾望其母,忻忻然若有所待。其虎置某崖侧,略不损伤,而面其溪洞叫吼,以呼诸子,某因便潜伸脚于虎背,尽力一踏,其虎失脚,堕于深涧,不复可登。是以脱身而至此。其兽盖欲生致此人,按演诸子,是以不伤。 真可谓脱身于虎口。危哉危哉!(出《玉堂闲话》)


陈褒
清源人陈褒隐居别业,临窗夜坐,窗外即旷野,忽闻有人马声,视之,见一妇人骑虎自窗下过,径入西屋内。壁下先有一婢卧,妇人即取细竹枝从壁隙中刺之,婢忽尔腹痛,开户如厕。褒方愕骇,未及言,婢已出,即为虎所搏。遽前救之,仅免。乡人云 :“村中恒有此怪,所谓虎鬼者也。(出《稽神录》)


食虎
建安人,山中种粟者皆构棚于高树以防虎,尝有一人方升棚,见一虎垂头搭耳过去甚速。俄有一兽如虎而稍小,蹑前虎而去,遂闻竹林中哮吼震地,久之乃息。明日往视,其虎遇食略尽,但存少骨尔。(出《稽神录》)


周雄
唐大顺景福已后,蜀路剑利之间,白卫岭石筒溪,虎暴尤甚,号税人场。商旅结伴而行,军人带甲列队而过,亦遭攫搏。时递铺卒有周雄者,膂力心胆,有异于常。日夜行役,不肯规避,仍持托杈利剑,前后于税人场连毙数虎,行旅赖之。西川书记韦庄作长语以赏之,蜀帅补军职以壮之。凡死于虎,溺于水之鬼,号为伥,须得一人代之。虽闻泛言,往往而有。先是西川监军使鱼全諲特进自京搬家,憩于汉源驿。其孀嫂方税驾,遂严妆,倚驿门而看,为虎攫去。虽驱夺得之,已伤钩爪也。仆尝行次白卫岭,时属炎蒸,夜凉而进。一马二仆与他人三五辈偕行,或前或后,而民家豚犬交横道路,山林依然,居人如昔,虎豹之属,又复何之?景福乾宁之时,三川兵革,虎豹昼行,任上贡输,梗于前迈。西川奏章,多取巫峡。人虫作暴,得非系国家之盛衰乎?(出《北梦琐言》)





卷第四百三十三 虎八
张俊 浔阳猎人 柳并 僧虎 王瑶 刘牧 姨虎 崔韬 王行言


张俊
宣州溧水县尉元澹家在怀州,先将一庄客张俊祗承至官,官满却归,俊亦从之。俊有妻,一子三岁,亦与同行,至宋汴行将夜,俊抱儿从澹,其妻乘驴在后十步。忽闻叫声,俊奔视之,妻已被虎所取。俊白元 :“妻今为虎所杀伤,誓欲报仇。今以孩子奉上,某傥生归,当酬哺养之恩。不尔,便为仆贱终身。元固止之,不可。复挟两矢,携弓腰斧,下道乘黑而行。去三十余里,皆深林重阻。既而渐至一处,依近山谷,有大树百余株,疑近虎穴,俊上树伺之。时渐明,见山下数十步内,如有物蹲伏起动之状。更候之,欲明,乃是虎也。其妻已死,为虎所禁,尸自起,拜虎讫,自解其衣,裸而复僵。虎又于窟中引四子,皆大如狸,掉尾欢跃。虎以舌舐死人,虎子竞来争食。俊在树上见之,遂发一箭,正中虎额,其虎腾跃。又发一箭,中其胁。箭皆傅毒,虎遂惊跃,狂乱吼怒,顷刻而死。俊复下树,以斧截虎头,并杀四子,亦取其首,葛蔓贯之。亦负妻尸, 走步而归。 日晓追及, 澹感激之至。(出《原化记》)


浔阳猎人
浔阳有一猎人,常取虎为业,于径施弩弓焉。每日视之,见虎迹而箭已发,未曾得虎。旧说云 :“人为虎所食,即作伥鬼之事,即于其侧,树下密伺。二更后,见一小鬼青衣,髡发齐眉,蹩□而来弓所,拨箭发而去。后食顷,有一虎来履弓而过,既知之,更携一只箭而去,复如前状。此人速下树,再架箭,而登树觇之。少顷虎至,履弓箭发,其虎贯胁而死。其伥鬼良久却回,见虎死,遂鼓舞而去也。(出《原化记》)


柳并
河东柳并为监察御史,入岭推覆,将一书吏随行,常所委任。至岭下宿孤馆中,从吏皆在厅内席地而寝。时半夜,月初上,众皆卧,并独觉。忽见一小鬼长尺余,状若猕猴,手持一纸幡子步上阶,以幡插书吏头边而去。并乃潜起,拔去之,复卧伺焉。少顷,一虎入来遍嗅诸人而去。须臾,小鬼又来,别以幡子插之,复又拔去之。少顷,虎又来遍嗅而去,如此者三度,而天向明。乃至旦,召吏言其事 :“旦日汝当难免,自须为计,不可随我 。”并有剑,取与之,乃令逃难。此吏素强勇,携剑入山,寻逐虎穴。行二十里至一茅庵,入其中,不见有人,惟见席上案砚朱笔,有一卷文书皆是人名,或有勾者,有未勾者,己名在焉。屋上见一领虎皮,吏怀其书,并取皮,杖剑而去。行未数里,见一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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