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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要弄清楚那东西究竟是什么。”说罢便死了。他的弟子依据他生前的嘱托开脑验看,结果从脑中得到一物,形状如鱼,但并排长了两个头。全身长满肉鳞。弟子把它放在钵中,跳跃不止。试探着把各种各样食物投给它,虽不见它吃,可一会儿全都化成了水。各种毒药也都能化解。当时已是盛夏,蓝草成熟了。寺中的僧人们到水边去制作靛青,一个弟子也去了,他把一小块靛青放进钵中,此物便立即在钵中急速地奔跑起来。过了一会儿,此物又化成水。相传靛青可以治疗噎病。
滕庭俊
文明元年,毗陵滕庭俊患热病积年。每发,身如火烧,数日方定。名医不能治。后之洛调选,行至荥水西十四五里,天向暮,未达前所,遂投一道傍庄家。主人暂出,未至。庭俊心无聊赖,因叹息曰:“为客多苦辛,日暮无主人。”即有老父,鬓发疏秃,衣服亦弊,自堂西出。拜曰:“老父虽无所解,而性好文章。适不知郎君来,止与和且耶连句次。闻郎君吟‘为客多苦辛,日暮无主人’,虽曹丕门(明抄本“门”作“之”。)客,子常(“常”原作“长”,据曹丕杂诗改。)畏(“畏”原作“异”,据曹丕杂诗改。)人,不能过也。老父与和且耶,同作浑家门客,虽贫亦有斗酒,接郎君清话耳。”庭俊甚异之,问曰:“老父住止何所?”老父怒曰:“仆忝浑家扫门之客,姓麻名来和,行一。(“行一”原作“弟大”,据明抄本改。)君何不呼为麻大。”庭俊即谢不敏,与之偕行。绕堂西隅,遇见二门,门启,华堂复阁甚奇秀。馆中有樽酒盘核,麻大揖让庭俊同坐。良久,中门又有一客出,麻大曰:“和至矣。”(明抄本“至矣”作“君至”。)即降阶揖让坐。且耶谓麻大曰。适与君欲连句,君诗题成未。麻大乃书题目曰:《同在浑家平原门馆连句》一首,予已(“予已”原作“使请”,据明抄本改。)为四句矣。麻大诗曰:“自与浑家邻,馨香遂满身。无心好清静,人用去灰尘。仆作四句成矣。”且耶曰:“仆是七言,韵又不同,如何?”麻大曰:“但自为一章,亦不恶。”且耶良久吟曰:“冬(“冬”原作“终”,据明抄本改。)朝每去依烟火,春至还归养子孙。曾向苻王笔端坐,尔来求食浑浑门。”庭俊犹不悟,见门馆华盛,因有淹留歇为之计。诗曰:“田文称好客,凡养几多人。如欠冯谖在,今希厕下宾。”且耶、麻大,相顾笑曰:“何得相讥?向使君在浑家门,一日当厌饫矣。”于是餐膳肴馔,引满数十巡。主人至,觅庭俊不见,使人叫唤之,庭俊应曰唯。而馆宇并麻和二人,一时不见,乃坐厕屋下,傍有大苍蝇秃扫帚而已。庭俊先有热疾,自此已后顿愈,更不复发矣。(出《玄怪录》)
【译文】
唐睿宗文明元年,毗陵人滕庭俊患有热病,他得此病已多年,每次发病,身如火烧,几天之后才能安定下来,请名医也治不好。后来去洛阳听候调迁,行至荥水西面十四五里地时,天色渐晚,可是还没走到前面的投宿地,于是就投到路旁的一个庄户人家。主人暂时出去还没回来,滕庭俊心中没有寄托,便叹息道:“为客多苦辛,日暮无主人。”随即有一老翁,鬓发已稀疏,衣服也很破旧,从堂屋的西侧走出来,施礼道:“老夫虽然对你的诗句不理解,但我向来喜欢文章。刚才不知你来,只是与和且耶在那里连句,听到你吟咏‘为客多苦辛,日暮无主人’,即使是曹丕的门客子常、畏人,也比不上啊!老夫与和且耶,同为浑家的门客,虽然很穷也有斗酒,愿接你去清谈清谈。”滕庭俊觉得很奇怪,便问道:“老人家住在何处”?老翁生气地道:“很惭愧,我乃浑家的扫门之客,姓麻名来和,排行第一,你何不呼我为麻大?”滕庭俊立即向老者道歉,说自己愚顿不敏,于是便随老翁同去。绕过堂屋西角,看见二个门,门开,只见里面是华丽的堂屋、回环的廊阁十分奇异秀丽,舍中备有杯盘酒菜,麻大让请滕庭俊一起坐下。过了些时,从中门又出来一个人,麻大说:“和且耶来了。”便走下台阶揖让入座。和且耶对麻大说:“刚才想要和你连句,你的诗还没有作出来呀?”麻大便一边写题目一边说:“《同在浑家平原门馆连句》一首,我已成四句了。”麻大吟咏道:“自与浑家邻,馨香遂满身。无心好清静,人用去灰尘。我作的四句已成了。”和且耶道:“我是七言,韵也不同,你看行不行?”麻大道:“自成一章,也不坏么。”和且耶良久才吟咏道:“冬朝每去依烟火,春至还归养子孙。曾向苻王笔端坐,尔来求食浑家门。”滕庭俊听不明白他们的诗,见馆舍华美宽敞,便有留下歇息之意,于是吟诗道:“田文称好客,凡养几多人。如欠冯谖在,今希厕下宾。”和且耶、麻大相顾而笑道:“干什么讥笑我们,假如你在浑家,每天都会让你吃饱喝足的。”于是上满各种美食佳肴,痛饮几十杯。主人回来后,找不见滕庭俊,派人去呼叫他,他答应一声:“唯!”然而馆舍和麻、和二人,此时都不见了,自己却坐在厕所里,旁边只有一只大苍蝇和一把秃扫帚。滕庭俊原先患的热病,从此之后痊愈,再也没有复发。
张思恭
唐天后中,尚食奉御张思恭进牛窟利上蚰蜒,大如箸,天后以玉合贮之。召思恭示曰:“昨窟利上有此,极是毒物。近有鸡(“鸡”字原空缺,据黄本补。)食乌百足虫忽死,开腹,中有蚰蜒一抄,诸虫并尽,此物不化。朕昨日以来,意恶不能食。”思恭顿首请死,赦免之,与宰夫并流岭南。(出《朝野佥载》)
【译文】
唐朝武则天执政中期,尚食奉御张思恭向皇帝进献一条牛窟利上的蚰蜒,像筷子那么大。武后用玉盒把它装起来,把张思恭叫来说:“昨天窟利上的东西,是一种剧毒之物。近来有只鸡吃了黑色的百足之虫而突然死去,开腹一看,里面有一抄(古量词)蚰蜒。别的虫子全都消化尽了,此物却不化。我从昨天以来,心里恶心不能吃饭。”张思恭一听便立即叩头请死,皇帝下令免死,将他与宰夫(掌管御膳的小官)一起流放岭南。
蝗
唐开元四年,河南北螽为灾,飞则翳日,大如指,食苗草树叶,连根并尽。敕差使与州县相知驱逐,采得一石者,与一石粟,一斗,粟亦如之。掘坑埋却,埋一石则十石生,卵大如黍米,厚半寸,盖地。浮休子曰:“昔文武圣皇帝时,绕京城蝗大起,帝令取而观之,对仗选一大者,祝之曰:‘朕政刑乖僻,仁信未孚,当食我心,无害苗稼。’遂吞之。须臾,有乌如鹳,百万为群,拾蝗一日而尽。此乃精感所致。天若偶然,则如勿生,天若为厉,埋之滋甚。当明德慎罚,以答天谴,奈何不见福修以禳灾,而欲逞杀以消祸。此宰相姚文(明抄本“文”作“元”。)崇失燮理之道矣。”(出《朝野佥载》)
【译文】
唐朝开元四年,河南的北部螽斯虫造成灾害,飞起来都能遮住太阳,大小象手指头,吃起苗草树叶,连根都吃光了。皇上下令派使者通知各地州县了解情况准备驱赶,捉一石螽斯虫给一石粟米;捉一斗的,粟米也是这样给。挖坑埋掉,可是埋一石就又生出十石,卵的大小象黍米粒一样,卵块厚半寸,铺在地上。浮休子说:“从前文武圣皇帝的时候,蝗虫围绕着京城飞快地发展扩散开来,皇上派人拿来看,对比着选了其中一只大蝗虫,对着它祷告说:‘我的政治和刑罚不正常,仁爱诚信之心没有普及,应当吃我的心,不要伤害庄稼。’就把那只蝗虫吞了下去。不一会儿,便有象鹳鸟那么大的乌鸦飞来,一百万只是一群,用一天的时间就把蝗虫吃光了。这是皇上的精诚感动了上天而得到的结果。上天如果是偶然发生的事,那就不如不让它产生;上天如果让事情造成大的伤害,你把它埋了就会滋生得更快。应当发扬德政教化而谨慎地施行刑罚,来回答上天的警诫。为什么看不见以勤修福德来解除灾害,却想要靠杀罚来消除祸害呢?这是宰相姚文崇违背了正常的调理方法造成的。”
冷蛇
申王有肉疾,腹垂至骭,每出,则以白练束之。至暑月,鼾息不可过。玄宗诏南方取冷蛇二条赐之。蛇长数尺,色白,不螫人,执之,冷如握(“握”原作“掘”,据明抄本改。)冰。申王腹有数约,夏月置于约中,不复觉烦暑。(出《酉阳杂俎》)
【译文】
申王得了肉多的病,肚子下垂到小腿,每次出行,就用白帛捆着肚子。到了三伏天,喘气都困难。玄宗皇帝下令让南方捉了两条冷蛇赏赐给申王。蛇长好几尺,全身白色,不咬人,拿着它,冷得象握着冰。申王的肚子上有几道束的痕迹,夏天把蛇缠放在束痕中,就不再觉得热得受不了。
李揆
唐李揆,乾天中,为礼部侍郎。尝一日,昼坐于堂之前轩,忽闻堂中有声极震,若墙圮。揆惊入视之,见一虾蟆,俯于地,高数尺,魅然殊状。揆且惊且异,莫穷其来。即命家童,以巨缶盖焉。有解曰:“夫虾蟆月中之虫,亦天使也。今天使来公堂,岂非上帝以密命付公乎?”其明启而视之,已亡见矣。后数日,果拜中书侍郎平章事。(出《宣室志》)
【译文】
唐朝人李揆,乾元年间,任礼部侍郎。曾经有一天,白天坐在堂屋前面的平台上,忽然听见堂屋里传来极大的震动声,象墙倒塌了似的。李揆吃惊地进去一看,只见一只蛤蟆,趴在地上,高好几尺,样子奇特怪诞,李揆又惊怕又奇怪,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于是就让家僮用大缸盖上它。有个人解释说:“蛤蟆是月亮里的动物,也就是天上使者,现在天使来到你的堂屋里,是不是上帝有秘密的使命交给你呀?”第二天天亮打开缸看,已经不见了。过后几天,李揆果然被提升为中书侍郎平章事。
主簿虫
润州金坛县,大历中,有北人为主簿,以竹筒赍蝎十余枚,置于厅事之树,后遂育至百余枚,为土气所蒸,而不能螫人。南民不识,呼为主簿虫。(原缺出处,明抄本、陈校本作出《传载》)
【译文】
润州的金坛县,在唐大历中期,有个北方人当主簿。他用竹筒装了十多只蝎子,放在厅堂前面的树上,后来就繁殖到一百多只,被土气熏得不能螫人了。南方人不认识蝎子,把它叫做主簿虫。
朱牙之
东阳太守朱牙之,元兴中,忽有一老公,从其妾董床下出,著黄裳衿帽。所出之坎,滑泽有泉,遂与董交好。若有吉凶,遂以告。牙之儿病疟,公曰:“此应得虎卵服之。”持戟向山东,得虎阴,尚余暖气,使儿炙噉,疟即断。公常使董梳头,发如野猪。牙后诸祭酒上章,于是绝迹。作沸汤,试浇此坎,掘得数斛大蚁。不日,村人捉大刀野行,逢一丈夫,见刀,操黄金一饼,求以易刀。授刀,奄失其人所在,重察向金,乃是牛粪。计此即牙家鬼。(出《异苑》)
【译文】
东阳太守朱牙之,晋元兴年间,忽然有一个老公公,从朱牙之的姓董的小妾床下出来,穿着黄色衣服,戴着结带的帽子,他出来的地洞,光滑湿润有泉水。很快便和姓董的小妾交欢要好。如果有了吉或凶的事情,就告诉姓董的小妾。朱牙之的儿子得了疟疾病,老公公说:“这个病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