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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才明白孙登剁碎杨骏的袍子是一种预示。当时,孙登剁碎了杨骏送他的袍子后,杨骏一怒之下把孙登抓了起来,孙登就突然死了。杨骏给了一口棺木,把孙登埋在振桥。几天后,人们却在董马坡看见了孙登,就捎信给洛川的朋友。嵇康有修道的志向,曾向孙登请教,孙登不理他。嵇康就提出一些问题,故意诘难他,但孙登竟不在乎地自己弹琴。过了很久,嵇康只好走了。孙登说:“嵇康这人年轻有才,但见识太少,不善于保护自身。”过了不久,嵇康果然犯了罪被斩首。嵇康很善于弹琴,孙登却能弹一根弦的琴,而且也能弹成完整的乐曲。嵇康对孙登的琴技感叹佩服,觉得用一根弦弹出乐曲简直是不可思议。
吕文敬
吕恭,字文敬,少好服食。将一奴一婢,于太行山中采药。忽见三人在谷中,问恭曰:“子好长生乎,乃勤苦艰险如是耶?”恭曰:“实好长生,而不遇良方,故采服此药,冀有微益耳。”一人曰:“我姓吕字文起。”次一人曰:“我姓孙字文阳。”次一人曰:“我姓王字文上。”三人皆太清太和府仙人也。“时来采药,当以成新学者。公既与我同姓,又字得吾半支,此是公命当应常生也。若能随我采药,语公不死之方。”恭即拜曰:“有幸得遇仙人,但恐暗塞多罪,不足教授耳。若见采收,是更生之愿也。”即随仙人去二日,乃授恭秘方一首,因遣恭去曰:“可视乡里。”恭即拜辞,三人语恭曰:“公来二日,人间己二百年矣。”恭归家,但见空宅,子孙无复一人也。乃见乡里数世后人赵辅者,问吕恭家人皆何所在。辅曰:“君从何来,乃问此久远人也。吾昔闻先人说云,昔有吕恭者,持奴婢入太行山采药,遂不复还,以为虎狼所食,已二百余年矣。恭有数世子孙吕习者,居在城东十数里,作道士,民多奉事之。推求易得耳。”恭承辅言,到习家,扣门问讯。奴出,问公从何来,恭曰:“此是我家,我昔随仙人去,至今二百余年。”习闻之惊喜,跣出拜曰:“仙人来归,悲喜不能自胜。”公因以神方授习而去。习已年八十,服之即还少壮,至二百岁,乃入山中。子孙世世不复老死。(出《神仙传》)
【译文】
吕恭字文敬,青年时就好服养生延年的药。有一次他带着一个仆人一个婢女,进太行山中采药。忽然遇到了三个人。他们问吕恭,“你这样不辞劳苦地爬山越岭,是不是要寻求长生之术啊?”吕恭说:“我确实是寻求长生之术,但一直没遇到好的药方,只好采些草药服用。希望多少有点益处。”三个人自我介绍,一个姓吕字文起,一个姓孙字文阳,第三个人姓王字文上,三个人都是天界太和府里的神仙。吕文起对吕恭说:“我们有时也来这里采药,以便成全那些新学道的人。你既然和我同姓,名字中也有一个字‘文’跟我相同,这是你的仙缘,命中应该得到长生。你如果能跟着我采药,我就告诉你长生不老药的仙方。”吕恭立刻跪拜说:“今天遇见仙人真是我的大幸,只怕我糊涂愚笨,当不好仙人的徒弟。如果仙人能收留点化,是我此生最大的愿望了。”吕恭就跟着仙人采了两天药,仙人授给他一个仙药秘方让他带回去,让他回家乡再看看亲人们。吕恭向三位仙人辞别,仙人们说:“你跟我们采了两天药,世上已过了二百年了。”吕恭回到家乡,见自己家中只剩下个破旧的空房子,也没有找到一个子孙后代。后来遇见一个当年乡亲几世后的一个后代,名叫赵辅,就向他打听吕恭家的后代都在哪里。赵辅说:“先生是从哪儿来的呢?竟向我问这么久远的事。我曾听前辈说当年有个吕恭带一仆一婢进太行山采药,再也没回来,可能是让虎狼吃掉了,至今已二百多年。听说吕恭有个几世后的孙子叫吕习住在城东十几里的地方,是位道士,老百姓都尊奉他。去打听一下,会很容易找到的。”吕恭按赵辅的话找到吕习家,敲门打听。仆人开门问他找谁,吕恭说:“这是我家,我当年随仙人采药,至今已二百多年了。”吕习又惊又喜,光脚跑出来跪拜说:“仙祖今天回来,真让我又惊又喜啊!”吕恭就把仙方传授给吕习,然后就走了。吕习当时已八十岁,服药后立刻变成青年,活到二百岁时也进了山,他的子孙后代也不再老死。
沈建
沈建,丹阳人也,世为长吏。建独好道,不肯仕宦,学导引服食之术,还年却老之法。又能治病,病无轻重,治之即愈。奉事之者数百家。建尝欲远行,寄一婢三奴、驴一头、羊十口,各与药一丸。语主人曰:“但累屋,不烦饮食也。”便去。主人大怪之曰:“此客所寄十五口,不留寸资,当若之何。建去后,主人饮奴婢,奴婢闻食气,皆逆吐不用;以草饲驴羊,驴羊避去不食,或欲抵触,主人大惊愕。百余日,奴婢体貌光泽,胜食之时,驴羊皆肥如饲。建去三年乃还,各以药一丸与奴婢驴羊,乃饮食如故。建遂断谷不食,轻举飞行。或去或还,如此三百余年,乃绝迹不知所之也。(出《神仙传》)
【译文】
沈建是丹阳人,世代都作长吏。但唯独沈建不肯作官,专门研究道术,学习修炼服丹的方术和返老还童的秘诀。他还会医术,病人不管病情轻重,经他一治就好,因而有好几百家人侍奉他。有一次沈建要出远门,就把一名男仆、三名婢女、一头驴十只羊寄存在某人家里,让男女仆人和驴、羊都吃了一枚药丸。沈建临上路时对那家主人说:“我把他们寄留在你家,只住你的房子,不用你给他们吃的。”说罢就走了。那家主人挺惊讶,心想在我家连人加牲口寄存了十五口,却一个钱也不留,真拿他没办法。沈建走后,主人给仆人们吃饭,但他们一闻饭的气味就呕吐,根本不吃。拿草喂驴和羊,驴羊不但不吃,还对主人又顶又踢,主人十分奇怪惊讶。虽然一百多天不吃饭,但仆人们面孔红润气色极好,比吃饭还要健康,驴和羊也是骠肥体壮,比精心喂养的还好。沈建三年后回来,又给奴仆和驴羊吃下一枚药丸,他们才又开始正常的饮食。但沈建却从不饮食,仍健步如飞。他有时来有时去,这样过了三百多年,后来竟不再见到他,不知去了何处。
卷第十 神仙十
河上公 刘根 李仲甫 李意期 王兴 赵瞿 王遥
河上公
河上公者,莫知其姓字,汉文帝时,公结草为庵于河之滨。帝读老子经,颇好之,敕诸王及大臣皆诵之。有所不解数事,时人莫能道之。闻时皆称河上公解老子经义旨,乃使赍所不决之事以问。公曰:“道尊德贵,非可遥问也。”帝即幸其庵,躬问之。帝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域中‘四大’,王居其一。子虽有道,犹朕民也,不能自屈,何乃高乎?”公即抚掌坐跃,冉冉在虚空中,去地数丈,俯仰而答曰:“余上不至天,中不累人,下不居地,何民臣之有?”帝乃下车稽首曰:“朕以不德,忝统先业,才小任大,忧于不堪。虽治世事而心敬道,直以暗昧,多所不了,唯愿道君有以教之。”公乃授素书二卷与帝曰:“熟研之,此经所疑皆了,不事多四矣,勿以示非其人。”言毕,失其所在。须臾,云雾晦冥,天地泯合。帝甚贵之。论者以为文帝好老子之言,世不能尽通,故神人特下教之。而恐汉文心未至信,故示神变。所谓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耶。(出《神仙传》)
【译文】
有个不知姓名的人,汉文帝时在河边盖了间草房住,所以人们都叫他“河上公”。当时汉文帝非常喜欢读老子的《道德经》,并命令王侯大臣们都要诵读。但《道德经》中有些地方弄不懂,当时谁也讲不明白。后来文帝听说人们都说河上公非常理解老子经典中的深奥涵义,就派人拿着那几个不懂的问题找河上公请教。河上公对文帝派的使者说:“研究老子的经典是件十分严肃认真的事,怎么可以隔着很远的地方间接地研究呢?”于是文帝驾临河上公的草房,亲自向河上公求教。文帝说:“《诗经》上说,普天之下都是君王的国土,国界之内都是君王的臣民。老子也说过:‘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这就是说,君王也是‘四大’之一。你虽然懂得道学,但你也是我的臣民嘛,为什么不能尊重我,却这么高傲呢?”河上公就拍着手坐着慢慢腾空而起,离地有好几丈,低头看着仰视他的汉文帝说,“我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中间又不牵累人世的事,怎么能算你的臣民呢?”文帝这才下了车向河上公跪拜说:“我实在是无德无才,勉强继承了帝业当了皇帝,能力太小而责任大,常常担心不能胜任。虽然身在皇位日理万机,但心中更敬仰的是道术,由于自己无知蒙昧,对道学的精义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唯望道君您对我多多指点教化。”河上公就把两卷经书授给汉文帝,并对文帝说:“回去后好好研究这两卷书,道德经中的疑难问题就都解决了,我今天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我这两卷注解道经的著作,写了已经一千七百多年了,只传了三个人,算上你才四个人,希望千万不要把它给不相干的人看!”说罢就突然不见了,只见云雾蒸腾,天地一片迷茫。文帝后来十分珍视那两卷经书。有些人论述说,因为文帝喜欢研究老子的学说,然而不能都弄通,所以上天特派了河上公下凡来传授。又怕文帝不能坚信。才显圣变化给文帝看。所谓圣人的心是永远和百姓的心相通的。
刘根
刘根者,字君安,京兆长安人也。少明五经。以汉孝成皇帝绥和二年,举孝廉,除郎中。后弃世学道,入嵩高山石室,峥嵘峻绝之上,直下五千余丈。冬夏不衣,身毛长一二尺,其颜色如十四五岁人,深目,多须鬓,皆黄,长三四寸。每与坐,或时忽然变著高冠玄衣,人不觉换之时。衡府君自说,先祖与根同岁者,至王莽时,频使使者请根,根不肯往。衡府君使府掾王珍问起居,根不答。再令功曾赵公,往山达敬,根唯言谢府君,更无他言。后颖川太守高府君到官,郡民大疫,死者过半,太守家大小悉得病。高府君复遣珍往求根,请消除疫气之术。珍叩头述府君之言,根教言于太岁宫气上,掘地深三尺,以沙着其中,及酒沃之。君依言,病者悉愈,疫气寻绝,每用有效。后太守张府君,以根为妖,遣吏召根,拟戮之。一府共谏君府,君府不解。如是诸吏达根,欲令根去,根不听。府君使至,请根。根曰:“张府君欲吾何为耶?间当至耳。若不去,恐诸君招咎,谓卿等不敢来呼我也。”根是日至府,时宾客满座,府君使五十余人,持刀杖绳索而立,根颜色不怍。府君烈声问根曰:“若有何道术也?”答曰:“唯唯。”府君曰:“能召鬼乎?”曰:“能。”府君曰:“既能,即可捉鬼至厅前,不尔,当大戳。”根曰:“召鬼至易见耳。”借笔砚及奏按,鎗鎗然作铜铁之声,闻于外。又长啸,啸音非常清亮,闻者莫不肃然,众客震悚。须臾,厅上南壁忽开数丈,见兵甲四五百人。传呼赤衣兵数十人,赍刀剑,将一车,直从坏壁中入来,又坏壁复如故。根敕下车上鬼,其赤衣便乃发车上披。见下有一老翁老姥,大绳反缚囚之,悬头厅前。府君熟视之,乃其亡父母也。府君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