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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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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人宿,共奏音声。陶不详审,为作款引,随例申上。而所宿主人及宾客,并相明证。陶知枉滥,但以文书已行,不欲自为通塞,并诸劫十人,于郡门斩之。此伎声价艺态,又殊辨慧,将死之日曰:“我虽贱隶,少怀慕善,未尝为非,实不作劫。陶令已当具知,枉见杀害。若无鬼则已。有鬼必自陈诉。”因弹琵琶,歌数曲而就死。众知其枉,莫不陨泣。经月余,陶遂梦伎来至案前云:“昔枉见杀,实所不忿,诉天得理,今故取君。”便跳入陶口,乃落腹中。陶即惊寤,俄而倒,状若风癫,良久苏醒。有时而发,发即夭矫,头乃著背,四日而亡。亡后家便贫瘁,二儿早死,余有一孙,穷寒路次。(出《还冤记》)
【译文】
宋朝元嘉年间,李龙等人在夜间抢劫掠夺。当时正是丹阳人陶继之任秣陵县令,他命人秘密寻查追踪,不久就擒获了李龙等人。引导的人是太乐伎。李龙等人作案那天夜里,太乐伎和同伴们去别人家住宿,一起奏乐歌唱,结果也被抓去了。陶继之没有认真审理,给他判了个是这伙强盗引导的不真实罪状,随着李龙等人一起上报了。尽管太乐伎所住宿的房主和宾客们都证明太乐伎没有参加,也没有起作用。后来陶县令也知道自己冤枉了太乐伎,上报材料不真实。但是上报的文书已经发走了,他又不想自找麻烦,怕对自己不利,就将错就错了,太乐伎和李龙等十名抢劫犯被判在郡门斩首。太乐伎的声调姿态都很出众,又才华过人。他将要被处死那天说:“我虽是个贫贱的下等人,但是少年时心里就羡慕善良的人,从来没作过坏事。我实在没有参与抢劫,陶县令已经全都知道了。现在我冤枉也被杀害,如果没有鬼也就罢了,如果有鬼我一定要到天府去告状。”然后弹着琵琶,唱了几首歌被处死了。大家都知道他太冤枉,没有不掉眼泪的。经过一个多月,陶县令就梦到太乐伎来到他的桌案前说:“过去我冤枉被杀,实在是气不忿呀,现在我告到天帝那已经得理,所以今天来杀你。”说完便跳到陶继之的嘴里,然后就落到肚子里,陶继之立刻吓醒了。不一会倒在地上,象得了疯癫病一样,很长时间才苏醒,不一定什么时候发病,发病时身子不是后倒就是前倾,头可以挨着后背,四天就死了。他死以后家里变穷了,两个儿子也死得早,还剩下个孙子,穷得在路边受冻。


邓琬
宋泰始元年,江州刺史邓琬,立晋安王子勋为帝,作乱。初南郡太守张悦得罪,锁归扬都,及湓口,琬赦之,以为冠军将军,共纲纪军事,袁顗既败,张悦惧诛,乃称暴疾,伏甲而召邓琬。既至,谓之曰:“卿首唱此祸,今事急矣,计将安出?”琬曰:“斩晋安王以待王师,或可以免。”悦怒曰:“卿始此祸,而欲卖罪少帝乎?”命斩于床前,并杀其子,以琬头降。至五年,悦卧疾,见琬为厉,遂死。(出《还冤记》)
【译文】
宋朝泰始元年,江州刺史邓琬立晋安王的儿子勋作皇帝,于是发动了叛乱。当初南郡太守张悦犯了罪,戴上枷锁押回扬都,到了湓口,邓琬放了他,任命他作冠军将军,共同管理军中大事,袁顗遭到惨败以后,张悦害怕被杀,谎说自己得了急病,埋伏了甲兵召邓琬来,邓琬来到,张悦对他说:“你提出立勋作皇帝造成了这样的灾祸,现在事情非常紧迫了,有什么计策呢?”邓琬说:“杀了晋安王等官兵到来,也许可以免灾。”张悦气愤地说:“你引来的灾祸,怎么想嫁祸给少帝吗?”命令左右的卫士把邓琬杀死在床前,并且杀了邓琬的儿子。用邓琬的头作了投降的献礼。到第五年,张悦卧病在床,看见邓琬变作厉鬼,随即张悦就死了。


孔基
会稽孔基勤学有志操,族人孔敞使其二子从基为师。而敞子并凶狠,趋向不轨,基屡言于敞,此儿常有忿志。敞寻丧亡,服制既除,基以宿旧,乃赍羊酒往看二子。二子犹怀宿怨,潜遣奴路侧杀基。奴还未至,乃见基来,张目攘袂,厉声言曰:“奸丑小竖,人面兽心,吾蒙顾存昔,敦旧(《法苑珠林》九一“旧”作“戢”,敦煌卷子本《还冤记》亦作“戢”)平生,有何怨恶,候道见害,反天忘父,人神不容,要当断汝家种。从此之后,数日见形孔氏。无几,大儿向厕,忽便绝倒,络绎往看,已毙于地。次者寻复病疽而死,卒致兄弟无后。(出《还冤记》)
【译文】
会稽的孔基勤学而且品行高洁,同族人孔敞就让他的两个儿子拜他为师,跟着他学习。但孔敞的两个儿子都很凶狠,行动不轨。孔基多次向孔敞提到这些事,这两个儿子有怨恨在心。孔敞不久就死了。等到孝服除去之后,孔基以老朋友的身份,带着羊肉好酒来看望孔敞的两个儿子。可这二儿子还怀着旧怨,偷偷地派奴仆在路上杀了孔基。奴仆们还没有到家,就见孔基走过来,瞪着眼睛挽起袖子,厉声说:“奸丑的小子,人面兽心。我不忘同你父亲的老交情,我平生厚道,有什么怨恨,派人等在路上害我,违背天理忘掉了你父亲,人和神都不会宽容你,该断了你家的后代。”从此以后好多天都显形于孔家。不久,大儿子上厕所,忽然昏过去倒在地上,人来人往地先后来看,早已经死在地上了。次子不久又得了恶疮病死了。终于导致兄弟都没有后人。


昙摩忏
沮渠蒙逊时,沙门昙摩忏者,博达多识,为蒙逊之所信重,魏氏遣李顺拜蒙逊为凉王,乃求昙摩忏,蒙逊怯而不与。昙摩忏意欲入魏,屡从蒙逊请行,蒙逊怒杀之。既而左右当白日中,见昙摩忏以剑击蒙逊,因以疾而死。(出《还冤记》)
【译文】
沮渠蒙逊时,有个和尚昙摩忏,博学多识,被蒙逊所信用。魏国派李顺拜蒙逊为凉王,趁机要求昙摩忏去魏国。蒙逊怕昙摩忏到魏对自己不利而不放行。昙摩忏很想去魏,多次跟蒙逊请求放他走。蒙逊很生气就把他杀了。不久蒙逊左右的侍从们在大白天就看见昙摩忏用剑刺蒙逊。蒙逊因此得病而死。


支法存
支法存者,本自胡人,生长广州,妙善医术,遂成巨富。有八九尺毾毲。百种形象,光彩曜目。又有沉香八尺板床,居常芬馥。王谭为广州刺史,大儿劭之,屡求二物,法存不与。王因状法存豪纵,杀而籍没家财焉。死后,形见于府内,辄打阁下鼓,似若称冤,如此经月。王寻得病,恒见法存守之,少时遂亡。劭之比至扬都,又死焉。(出《还冤记》)
【译文】
支法存本来是胡人,生长在广州,医术高明,很快就成了巨富。家里有八九尺长的毛毯,上面织成各种图形,光彩夺目,还有一张八尺长的沉香木板床,居室芳香四溢格外芬馥。王谭任广州刺史,他的大儿子邵之多次向支法存索要这两件东西,法存不给。王邵之因此就诬告法存豪横放纵,杀了法存并没收家财。法存死后,他的形体却经常在刺史府内出现,一出现就打阁下的大鼓,好象要叫冤,如此经过一个月,王谭不久就得了病,常常看见法存守着他,没几天就死了。邵之紧接着回到扬都,也死了。


张超
高平金乡张超,先与同县翟愿不和。愿以宋元嘉中,为方舆令,忽为人所杀。咸疑是超。超后除金乡县令,解职还家,入山伐材。翟兄子铜乌,执弓持矢,并赍酒礼,就山馈之。斟酌已毕,铜乌曰:“明府昔害我叔,无缘同戴天日。”即引弓射之,超乃死。铜乌其夜见超云:“我不杀汝叔,横见残害。今已上诉,故来相报。”引刀刺之,吐血而死。(出《还冤记》)
【译文】
高平金乡县的张超,以前和同县的翟愿不和。翟愿在宋元嘉年间任方舆县令,忽然被人杀害,都怀疑是张超所杀。张超后来解除了金乡县令的职务回到家里,上山伐木。翟愿哥哥的儿子叫铜乌,这天带着弓和箭,并携着酒等礼品,在山上赠给张超,二人在山上吃喝完毕。铜乌说:“明府您过去杀害了我叔叔,现在我们无缘同戴天日。”说完就拉弓射死张超。铜乌在当天晚上看见张超说:“我没有杀你叔,却凶狼地被残杀,现在我已经上告到天帝,所以来报仇。”拔出刀刺铜乌,铜乌吐血而死。


袁粲幼子
齐高祖欲禅,宋尚书令袁粲举兵不从,被害。其幼子,乳母潜将投粲门生狄灵庆,灵庆杀之。经年,忽见儿骑狗戏如常,后复有一狗,走入灵庆家。遇灵庆,便噬杀之,其妻子并死于狗。(出《古今记》)
【译文】
齐高祖想要出家。宋尚书令袁粲起兵不从,结果被害。袁粲的小儿子被乳母偷着带走,投奔袁粲的门生狄灵庆那里。灵庆却把孩子杀了。一年后,狄灵庆忽然看见袁粲的幼子骑着狗玩,象往常一样,他的后面还有一条狗走进灵庆的家。遇到灵庆,便咬死了狄灵庆。狄灵庆的妻子和儿子一起也被狗咬死。


庾宏奴
庾宏为竟陵王府佐,家在江陵。宏令奴无患者,载米饷家。未达三里,遭劫被杀。尸流泊查口村,时岸旁有文欣者,母病。医云:“须得髑髅屑服之,即差。”欣重赏募索。有邻妇杨氏见无患尸,因断头与欣。欣烧之,欲去皮肉,经三日夜不焦,眼角张转。欣虽异之,犹惜不弃,因刮耳颊骨,与母服之。即觉骨停喉中,经七日而卒。寻而杨氏得疾,通身洪肿,形如牛马,见无患头来骂云:“善恶之报,其能免乎?”杨氏以语儿,言终而卒。(出《幽明录》)
【译文】
庾宏是竟陵王府的辅佐,家住在江陵。有一天,庾宏让奴仆无患装了一车米送回家去,还没走出三里路,遭到强盗抢劫被杀害。无患的尸首漂流到查口村。那时在岸边住户中有个叫文欣的人,他母亲有病,医生说必须用髑髅的骨屑作药吃,吃后立刻就能好。文欣于是悬重赏求索。这时邻居有个姓杨的妇女,看见了无患的尸体,就砍断了头送给文欣。文欣得到头后就用火烧,想去掉皮肉。烧烤了三天三夜也不枯焦,眼睛还能睁开转动,文欣虽然很奇怪,但还是觉得来之不易不舍得扔掉。后来刮下耳颊骨给母亲服下,他母亲立刻觉得有骨头卡在喉咙里,经过七天就死了。不久杨氏妇人也得了病,通身肿胀,形状象牛马一样。她看见无患的头来找她骂她:“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能免了吗?”杨氏妇人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儿子。话刚说完就死了。


魏辉俊
北齐阳翟太守张善,苛酷贪叨,恶声流布。兰台遣御史魏辉俊,就郡治之,赃贿狼籍,罪当合死。善于狱中,使人通诉,反诬辉俊为纳民财,枉见推缚。文宣帝大怒,以为法司阿曲,必须穷正,令尚书令左丞卢斐复验之。斐遂希旨,成辉俊罪状,奏报,于州斩决。辉俊遗语令史曰:“我之情理,是君所见,今日之事,可复如之。当办纸百番,笔二管,墨一绽,以随吾尸,若有灵祗,必望报卢。”令史哀悼,为之殡敛,并备纸笔。十五日,善得病,唯云叩头,旬日而死。才两月,卢斐坐讥驳魏使,为魏收奏,文宣帝鸩杀之。(出《还冤记》)
【译文】
北齐的阳翟太守张善,苛薄残酷而又贪婪,他的坏名声流传很广,兰台遣御史魏辉俊到郡上治理,发现张善贪赃枉法的事情很多,论罪该死。于是就把张善押到狱中。但张善买通了上下,反过来诬陷辉俊为了收刮民财才把张善押进狱中。文宣帝很气愤。认为法纪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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