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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案审查,原来的和尚伏罪。事情很清楚,只是没有查清金子藏在什么地方,只好认定是那个和尚不守戒律花费了。和尚也无法申诉,只好等死。等到判决这一天,李德裕怀疑这个案子还没有十分清楚,便重新同那个原来的管事和尚谈话。和尚告诉他实情说:〃庙里的和尚愿意管事,前后那些管事的和尚,多年以来,凭空书写和公布金子的数字和帐目,其实没有金子,大家都孤立我,因为我不和他们同流合污,他们就乘机排挤我。〃和尚哭的很冤屈,李德裕怜悯地说:〃这固然是非难你。〃他略微考虑一下又说:〃我有办法了。〃他叫人准备只有坐位而没有轿厢的软轿数乘,命令把与此案有关系的和尚找来对证。让和尚都坐在轿子,放下帘子,相互无法看见。然后指挥部下拿来黄泥,让每一个和尚捏出各自经手交接过的金子的模型,以便作为证据。和尚们既然不知道金子的大小和形状,所以也就捏不成。李德裕很生气,命令起诉前几任管事和尚,这些和尚都一一认了罪。那个受排挤的和尚,得到了澄清昭雪。裴休 裴休尚古好奇,掌纶诰日,有亲表调授邑宰于曲阜者。土人垦田,得古器曰盎,腹容三斗,浅项痹足,规口矩耳,朴素古丑,将蠹土壤者。既洗涤之后,磨垄之,隐隐有古篆九字带盎之腰。曲阜令不能辩。兖州有书生姓鲁,能八体书字者,召致于邑,出盎示之,曰:此大篆也。非今之所行者,虽某颇尝学之。是九字曰:齐桓公会于葵丘岁铸。邑宰大奇其说。及以篆验,则字势存焉。及辇致河东公之门,公以为麟经时物,得以言古矣,宝之犹钟玦郜鼎也。视草之暇,辄引亲友之分深者观之。以是京华声为至宝。公后以小宗伯掌贡举,生徒有以盎宝为请者。裴公一日设食,会门弟子,出器于庭,则离立环观,迭词以质。独刘舍人蜕以为非当时之物,近世矫作也。公不悦曰:〃果有(有原作不。据明抄本、许刻本、黄刻本改。)说乎?〃紫微曰:〃某幼专丘明之书,具载小白桓公九合诸侯,取威定霸,葵丘之会第八盟。又按礼经,诸侯五月而葬,同盟至,既葬,然后反虞,虞然后卒哭,卒哭然后定谥。则葵丘之役,实在生前,不得以谥称。此乃近世之矫作也。裴公恍然而悟,命击碎,然后举爵尽饮而罢。(出《唐阙史》)
【译文】
裴休崇尚喜爱珍奇的古董。他负责管理皇帝的诏书的时候,他的一个表亲调任曲阜邑宰。当地农民开荒耕地的时候,挖出一件古代器物,名字叫做〃盎〃。这个盎的容积大约三斗,短脖鸟足,圆口方耳,古朴笨重。将上面的泥土洗掉以后,磨擦干净,在盎的腰部隐约显现出九个古篆字,曲阜的县令也不认识。兖州有个书生姓鲁,能用八种字体写字。将这个书生找来,拿出盎让他辨认。他说:〃这是大篆,不是现在仍然使用的字体,我曾经学过。这九个字是齐桓公会于葵丘岁铸。〃邑宰对他说的话感到很惊奇,等到拿来篆体字的书籍来对照检验,觉得字迹的笔画相似。邑宰用车把盎送到河东裴休家里。裴休以为是春秋时代的器物,非常珍爱,视同国宝。他在修改皇帝的诏书以后的空闲时间,特意请感情比较深的亲戚朋友前来观赏,从此被人们称为京城里的至宝。后来他以礼部侍郎的身份主管科举考试,学生中有人要求观赏他收藏的盎。有一天他摆酒宴,请来学生弟子到家里聚会,将盎拿出来摆在院子,大家围着鉴赏。只有中书舍人刘蜕认为不是春秋时的器物,而是近代伪造的赝品。裴休不高兴地说:〃有什么根据吗?〃刘蜕说:〃我从前专门学习过历史文献,上面记载齐桓公小白九次召集各路诸侯,树立威信,定下霸主地位。葵丘这次聚会是第八次结盟。又据《礼经》记载,诸侯五月安葬桓公小白,结成同盟的各路诸侯到了,就开始进行埋葬,然后举行拜祭,拜祭以后是早晨和晚上哭丧,哭丧以后确定追封谥号。然而葵丘聚会确是齐桓公小白生前的事情,那时还没有得到谥号,所以这是一件近代伪造的赝品。〃裴休恍然大悟,命令人把盎打碎,然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崔碣
崔碣任河南尹,惩奸剪暴,为天下吏师。先是有估客王可久者,膏腴之室。岁鬻茗于江湖间,常获丰利而归。是年,又笈贿适楚,始返楫于彭门,值庞勋作乱,阱于寇域,逾期不归。有妻美少,且无伯仲息裔之属。妻常善价募人,访于贼境之四裔,竟无究其迹者。或曰:已戕于盗,帑其货矣。洛城有杨乾夫者善卜称。妻晨持一缣,决疑于彼。杨生素熟其事,且利其财,思以计中之。乃为端蓍虔祝,六位既兆,则曰:所忧岂非伉俪耶?是人绝气久矣。象见坟墓矣。遇劫杀与身并矣。妻号啕将去,即又勉之曰:阳鸟已晚,幸择良晨,清旭更问,当为再祝。妻诚信之。他日,复往算,宛得前卦。乃曰:〃神也异也,无复望也。〃仍言号恸非所以成礼者,第择日举哀,绘佛饭僧,以资冥福。妻且悲且愧,以为诚言,无巨细事,一以托之。杨生主办,雅竭其志。则又谓曰:〃妇人茕独,而衷财贿,寇盗方炽,身之灾也,宜割爱以谋安适。〃妻初不纳,夕则飞砾以惧之,昼则声寇以危之,次则役媒以饵之。妻多杨之义,遂许嫁焉。杨生既遂志,乃籍所有,雄据厚产。又逾月,皆货旧业,挈妻卜居乐(明抄本乐作洛)渠之北。明年,徐州平,天下洗兵,诏大憝就擒外,胁从其间者,宥而不问,给篆为信,纵归田里。可久髡裸而返,瘠瘁疥秽,丐食于路。至则访其庐舍,已易主矣。曲讯妻室,不知其所。展转饥寒,循路哀叫。渐有人知者,因指其新居。见妻及杨,肆目门首,欲为揖认,则诃杖诟辱,仅以身免。妻愕眙以异,复制于杨。可久不堪其冤,诉于公府。及法司按劾,杨生贿赂已行,取证于妻,遂诬其妄。时属尹正长厚不能辨奸,以诬人之罪加之。痛绳其背,肩扶出疆。可久冤楚相萦,殆将溘尽,命丝未绝,洛尹改更,则衔血赍冤于新政,亦不能辨。前所鞠吏,得以肆其毒于簧言。且曰:以狱讼旧政者,汉律在焉。则又裂膐,配邑之遐者,隶执重役。可久双眦流血,两目枯焉。时博陵公伊人燕居,备聆始卒。天启良便,再领三川。狱吏屏息,覆盆举矣。揽辔观风之三日,潜命就役所,出可久以至。乃敕吏掩乾夫一家,兼素鞠胥,同梏其颈。且命可久暗籍家之服玩,物所存尚夥,而鞠吏贿赂,丑迹昭焉。既捶其胁,复血其背,然后擢发折足,同瘗一坎。收录家产,手授可久。时离毕作冷,衣云复郁。断狱之日,阳轮洞开,通逵相庆,有出涕者。沉冤积愤,大亨畅于是曰。古之循吏,孰能拟诸。(《出唐阙史》)
【译文】
崔碣担任河南尹,他惩治坏人和恶霸势力,成为天下官员的榜样。有个贩卖货物的商人叫王可久,家庭非常富裕美满,每年在各地贩卖茶叶,经常赚很多钱回家。这一年,他又带了很多茶叶到长江中下游一带销售。这一天,他乘船到了彭门,正赶上庞勋领兵叛乱,于是被阻隔在贼兵控制的地区,超过了预定的日期回家。他的妻子年轻貌美,没有兄弟子女和亲属。她几次花钱雇人到贼兵占领的地区四处寻找丈夫,都没有查访到王可久的踪迹。有的人回来说她丈夫已经被强盗杀死了,把钱和货物抢走了。洛城有个叫杨乾夫的人算卦很出名,王可久的妻子在一天早晨拿着一块细绢去找杨乾夫,请他推算丈夫的情况。杨乾夫对王可久家里的情况很清楚,并且对王可久的钱财很眼红,于是便想借此机会算计王可久的妻子。他拿出算卦用的蓍草为她占卜,结果出来以后,他对王可久的妻子说:〃你所担忧的莫非是你的丈夫吗?他已经死了很久了。卦象已经显示出他的坟墓,遇到强盗把他杀了。〃王可久的妻子大声哭着要走,他又劝她说:〃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幸亏选择了早晨的好时辰来算卦。改日早晨你再来,我再为你重新算一遍。王可久的妻子很相信他,过了几天,又去算卦,仍然得到了上一次的卦象。杨乾夫说:〃神仙也真是奇怪,看来没有希望了。〃并且告诉王可久的妻子说,只是悲伤不成礼仪。应该选择日期办理丧事,请和尚做法事,以保佑你丈夫在阴间平安。王可久的妻子又悲伤又惭愧,以为杨乾夫对她说的全是真诚关心的话,便把办理丧事的大小事情全都托付给杨乾夫。杨乾夫认真操办丧事,使王可久的妻子很满意。杨乾夫又对王可久的妻子说:〃夫人一个人很孤独,而家里又很有钱,当前正闹强盗,容易招灾,应该忘掉死去的丈夫早一点嫁人。〃王可久的妻子起初不答应。杨乾夫就晚上扔石头吓唬她,白天说有强盗威胁她,或者是请媒人去诱骗她。王可久的妻子感激他助办理丧事的义气,便嫁给了他。杨乾夫实现了自己的计划,霸占王可久的全部家产。过了一个月,他又重操旧业,带着妻子搬到乐渠北边居住。第二年,徐州的战乱平息,天下没有了战争。皇帝发布命令,只把发动战乱的贼兵头领抓住法办,其余的胁从者不加追究,并且发给证明,释放回家。王可久空手而返,饥寒贫病,一路要饭,回到家里时,房屋已经换了主人。他询问妻子的下落,人们不知道,他遭受不了奔走饥寒的打击,在路上哭喊,有知道情况的人,告诉他妻子的新住址。他去找妻子和杨乾夫,站在门口,想要和妻子相认,杨乾夫骂他,污辱他,并且用棍子打他,他只好逃走。妻子非常惊奇,制止了杨乾夫的行为。王可久无法忍受冤屈,去官府告状。等到官府开始审理时,杨乾夫已经送上了贿赂。办案官员去他妻子那里取了证据,然后诬蔑王可久狂妄。河南尹正长厚不能辨别真伪善恶,给王可久加上了诬陷的罪名,将他打了一顿。王可久扶着别人的肩膀回去。他饱受冤屈,就要支持不下去了。也许他命不该绝,来了新任洛尹。王可久又去告状,仍然没有得到正确的判决。以前办案的官员对他百般污蔑,说:〃诬告前任官员,按照汉朝延续下来的法律,要车裂砍脚,发配远地,应该罚作苦役。〃王可久哭得两眼流血,快要瞎了。这时博陵公崔碣退朝闲居在家,对王可久的冤情了解得很清楚。上天发了慈悲,行了方便,朝廷又启用崔碣为河南尹,办理案件的官员都很害怕他。王可久的案件又重新提了出来,崔碣决心澄清吏治,调查了解了三天以后,秘密到监狱里把王可久叫出来,然后命令突然逮捕杨乾夫全家,同原来审理案件的官员一同关进监狱。并且暗中命令王可久清点家产,贵重器物还剩下不少。原来审理案件官员收受贿赂的罪行也调查清楚了。崔碣命令对他们施加重刑,用棍子打前胸和后背,然后揪着头发把腿打断,全都埋在一个坑。又把他们的家产没收,送给王可久。当时天气很冷,阴云覆盖,重新判决这一天,突然日出天晴,满街是欢庆的人们。有的人激动地哭了。沉积的冤情和愤怒都在这一天得到了澄清和发泄。人们说:〃从古到今的官员,有谁能比得上博陵公崔碣!〃
赵和
咸通初,有天水赵和者任江阴令,以片言折狱著声。犹是累宰剧邑,皆以雪冤获优考。至于疑似晦伪之事,悉能以情理之。时有楚州淮阴农,比庄俱以丰岁而货殖焉。其东邻则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