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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7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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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前是个大将,没立什么大功而战死在阵中,死后想成为神,又当不上神。今天我冒犯了将军,如果将军不把我的罪错向上天报告,而留我在你帐下,我一定拚死为你效力!〃儿子又问他,〃赵玉在哪里?〃那神说,〃寄押在郑大夫的坟墓里。〃儿子派人立刻到郑大夫的坟中把赵玉带来,赵玉果然很快复活了。赵氏不断在儿子面前为那神人求情,让他饶恕神人的罪。儿子就让给他松绑,并派在自己帐下当一名小将,然后就向赵氏告别,哭着说,〃我是个神,不能经常到人世来,今后我们不能再见面了,望母亲多多保重!〃说罢又如风雨般很快离去,以后果然再没来过。


魏耽
贞元中,吉州刺史魏耽,罢任居洛。有女子,年甫十六,颜色甚美丽。夏中,俱纳凉于庭。急仰视天裂,有长人于裂处下,直至耽前。衣紫佩金,黑而髯,曰:〃我姓朱,天遣与君为女婿。〃耽不敢阻,请俟排比,再三乃许。约期后月,乃腾空而去。耽与其妻,虽甚忧迫,亦具酒食而俟之。有圉人突入拜耽,耽曰:〃何不秣马而突入,太无礼也。〃圉人曰:〃窃见使君有忧色,故请言其事。〃耽曰:〃尔何要知之?〃圉人固请,耽因告之。圉人曰:〃使君不足,小事耳。〃言讫而出。佩金者及期而至,圉人复突入,佩金者见之,趋下再拜。圉人作色而叱之曰:〃天恕尔,罚汝在人间,奈何又复扰人如是?〃对曰:〃死罪。〃复拜。圉人辄升堂而坐,召佩金者坐,命洒。圉人于大沙锣,取饮数器,器可三斗余。饮讫,又取一铁杵,折而嚼之。乃以沙锣饮佩金者,佩金者甚有惧色,乃饮之。唯言死罪。更无他词。圉人曰:〃送天狱禁百日。〃乃腾空而去。圉人曰:〃吾乃使君此斗本命星也,魏使君昼夜焚修,今乃报之。适无礼者,既贼星也,今已禁之,请去他虑。〃言讫而去。(出《闻奇录》)
【译文】
贞元年间,吉州刺史魏耽卸任后住在洛阳。他有个十六岁的女儿,长得很漂亮,盛夏,在庭院里乘凉。忽然仰头看见天空裂了个大口子,一个很高的人从裂口处落到地上。此人穿着紫衣佩着金饰物,生得很黑,胡子很长。他来到魏耽面前说,〃我姓朱,天帝派我来是让我做你的女婿。〃魏耽不敢不答应,请求给些安排准备的时间。再三请求,姓朱的才同意,并说定一个月后来娶亲,说罢腾空而去。魏耽和妻子虽然忧心忡忡,也准备了酒食等待着。这天,魏耽的马夫突然进屋跪拜。魏耽说,〃你不喂马,来这里做什么,太无礼了。〃马夫说,〃我见大人面带愁容,想来问问是为什么事为难。〃魏耽说,〃你问这做什么?〃马夫再三请求,魏耽就把实情告诉了他。马夫说,〃小事一桩,大人根本不用愁。〃说完就走了。后来那个姓朱的神人果然如期而至,马夫也突然闯进来。姓朱的见了马夫,跪下就拜。马夫大怒,责骂道,〃上天宽恕了你,罚你到人间,就该老老实实,为什么还干害人的事?〃姓朱的又叩头说,〃我有罪,我该死!〃马夫就进屋坐下,用一个大锣做酒杯喝起了酒,喝了好几斗酒,喝完又把一个铁棍子折断吃了起来。然后又让姓朱的用大锣喝酒,姓朱的很害怕就喝了,还不断地陪罪,说不出别的话来。喝完后马夫说,〃现在送你到天牢里关押一百天!〃只见姓朱的腾空而去。马夫对魏耽说,〃我就是你的本命星北斗。你平时日夜烧香敬神,所以我来报答你。刚才那个无礼的家伙是一颗贼星,我已经把他关起来了,你就不用再犯愁了。〃说完也离去了。


卢佩
贞元末,渭南县丞卢佩,性笃孝。其母先病腰脚,至是病甚,不能下床榻者累年,晓夜不堪痛楚。佩即弃官,奉母归长安,寓于长乐里之别第,将欲竭产而求国医王彦伯治之。彦伯声势重,造次不可一见,佩日往祈请焉。半年余,乃许一到,佩期某日平旦。是日亭午不来,佩候望于门,心摇目断。日既渐晚,佩益怅然。忽见一白衣妇人,姿容绝丽,乘一骏马,从一女僮,自曲之西,疾驰东过。有顷,复自东来,至佩处驻马,谓佩曰:〃观君颜色忧沮,似有所候待来,请问之。〃佩志于王彦伯,初不觉妇人之来,既被顾问再三,乃具以情告焉。妇人曰:〃彦伯国医,无容至此。妾有薄技,不减王彦伯所能。请一见太夫人,必取平差。〃佩惊喜,拜于马首曰:〃诚得如此,请以身为仆隶相酬。佩即先入白母,母方呻吟酸楚之次,闻佩言,忽觉小廖。遂引妇人至母前,妇人才举手候之,其母已能自动矣。于是一家欢跃,竟持所有金帛,以遗妇人。妇人曰:〃此犹未也,当要进一服药,非止尽除痼疾,抑亦永享眉寿。〃母曰:〃老妇将死之骨,为天师再生,未知何阶上答全德。〃妇人曰:〃但不弃细微,许奉九郎巾栉。常得在太夫人左右则可,安敢论功乎?〃母曰:〃佩犹愿以身为天师奴,今反得为丈夫,有何不可?〃妇人再拜称谢,遂于女僮手。取所持小庄奁中,取药一刀圭,以和进母。母入口,积年诸苦,释然顿平。即具六礼,纳为妻。妇入朝夕供养,妻道严谨。然每十日,即请一归本家。佩欲以车舆送迎,即终因辞拒,唯乘旧马。从女僮,倏忽往来,略无踪迹。初且欲顺适其意,不能究寻,后既多时,颇以为异。一旦,伺其将出,佩即潜往窥之。见乘马出延兴门,马行空中。佩惊问行者,皆不见。佩又随至城东墓田中,巫者陈设酒肴,沥酒祭地,即见妇人下马,就接而饮之。其女僮随后收拾纸钱,载于马上,即变为铜钱。又见妇人以策画地,巫者随指其处曰:〃此可以为穴。〃事毕,即乘马而回。佩心甚恶之,归具告母,母曰:〃吾固知是妖异,为之奈何?〃自是妇人绝不复归佩家,佩亦幸焉。后数十日,佩因出南街中,忽逢妇人行李,佩呼曰:〃夫人何久不归?〃妇人不顾,促辔而去。明日,使女僮传语佩曰:〃妄诚非匹敌,但以君有孝行相感,故为君治(治原作妇,据明钞本改。)太夫人疾。得平和。君自请相约为夫妇。今既见疑,信当决矣。〃佩问女僮:〃娘子今安在?〃女僮曰:〃娘子前日已改嫁靖(靖字原空缺,据明抄本、陈校本改)恭李谘议矣。〃佩曰:〃虽欲相弃,何其速欤?〃女僮曰:〃娘子是地祗,管京兆府三百里内人家丧葬所在。长须在京城中作生人妻,无自居也。〃女僮又曰:〃娘子终不失所,但嗟九郎福祐太薄,向使娘子长为妻,九郎一家,皆为地仙矣。〃卢佩第九也。(出《河东记》)
【译文】
贞元末年时,渭南县丞卢佩非常孝顺。他母亲腰和腿生了病,越来越重,后来,好几年连炕也下不来了,日日夜夜痛得难以忍受,卢佩就毅然辞去官职,护送母亲回了长安,住在长乐里的别墅中,打算变卖家产以求全国知名的医生王彦伯给母亲治病。王彦伯是名医架子更大,平常人一律不见。卢佩天天去求告,半年后才答应去给看一次。卢佩按和王彦伯约好的日子一清早就在门上等待,直到中午还没来。卢佩守着家门始终等着,焦急得望穿双眼,直到黄昏也不见王彦伯的人影。心里又怨又急。忽然看见一个穿白衣的女子,容貌端庄秀丽,骑着一匹骏马,带着一个使女,从巷曲西边跑来,向东驰去。不一会又从东奔回来,来到卢佩家门前停下来说,〃看您愁容满面,好象在等什么人吗?〃卢佩一直在守望王彦伯,全神贯注,那女子问了好几次他才回答,把实情都说了。女子说,〃王彦伯是国医,不一定能请来,我也略通医术,不一定就比国医差。请带我去见你们太夫人,你就能知道到底谁行。〃卢佩大喜,在马前拜礼说,〃如果真能治好病,我愿给你当奴仆来报答。〃说罢就进家告诉母亲。母亲正在床上痛苦地呻吟,一听这事,先就松快了不少。卢佩带那女子到母亲床前,女子刚一抬手停在老太太身上,老太太身子就能动了。于是全家都高兴得跳了起来,争着拿来金钱礼物给那女子,女子说,〃这还没完呢。还要吃一副药,就不但能除去病根,还能延年益寿。〃母亲说,〃我一个垂死的老人,被天师你起死回生,我怎么作才能报答你的恩望呢?〃女子说,〃如果您不嫌我卑微,让我与您儿子卢九郎成亲,使我也能永远侍奉您,我就满足了,说什么报答不报答呢。〃母亲说,〃我儿九郎本来只求能给你做奴仆,现在反而要做丈夫,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女子一再行礼感谢,从女仆手里拿的梳妆匣里,取了一小包药用匙调好给母亲喝。刚一喝,就觉得多年来的病痛一扫而光。于是家里备好了聘礼,娶了女子为妻。婚后女子严守妇道,侍奉婆母无微不至。只是每过十天女子就要回一次娘家。卢佩每次要用车马送接,女子都坚持不用,只骑着原来那匹马,带着使女,很快去很快回来,不露一点蛛丝马迹。起初家里人顺着女子的意愿,不去追究了解。后来长了,觉得这里有事。有天早上,女子又要回娘家,刚一出门,卢佩就偷偷跟在后面看。见女子骑马一出了延兴门,马突然腾空而起。卢佩惊讶地问路上的人,谁也没看见。卢佩后来跟到城东的墓地里,见一个巫师在地上摆了酒菜,洒酒祭祀。接着看见女子下了马,拿起酒来喝。那个使女跟着收拾起地上的纸钱,装在马上,纸钱立刻变成了铜钱。又见那女子用马鞭在地上画圈,巫师就说,〃这里可以做坟地。〃然后,就上马而去。看到这些事后,卢佩心里对女子十分厌恶,回来告诉了母亲。母亲说:〃我早就知道她是妖怪,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从此,那女子再也没有回卢佩家来,卢佩也暗自高兴。过了几十天,卢佩到南街去,忽然看见了那个女子。卢佩招呼她说,〃你怎么这么久不回家?〃女子不理睬,打马而去。第二天,她让使女转告卢佩说,〃我实在不配做你的妻室,只是由于为你的孝心所感动,才给你母亲治病。太夫人病好以后是你自己请求我们结为夫妻。现在你既然怀疑我了,咱俩只能分手。〃卢佩问使女,〃娘子现在什么地方?〃使女说,〃她前几天已经改嫁靖恭李谘议了。〃卢佩说,〃虽然打算和我分手,但这也太快了吧。〃使女说,〃娘子是冥府地神,主管京城三百里以内的丧葬事宜,必须长在京城给阳世人做妻子,因为她没有自己的居处。和你分手,娘子并没有失去家,只是可惜九郎福气太薄。如果你们能长做夫妻,九郎你们一家就都成了人间神仙了。〃卢佩排行第九。





卷第三百七 神十七
沈聿 党国清 太原小吏 村人陈翁 乐坤 永清县庙 崔泽 韩愈 李逢吉
樊宗训 裴度 张仲殷 凌华


沈聿
贞元中,庶子沈华(华原作聿,据明抄本改。)致仕永崇里。其子聿尉三原。素有别业,在邑之西,聿因官遂修葺焉。于庄之北,平原十余里,垣古埏以建牛坊。秩满。因归农焉。一日,寝堂之东轩。忽惊寤,见二黄吏谓聿曰:〃府司召郎。聿自谓官罢。无事诣府。拒之未行。二吏坚呼,聿不觉随出。经历亲爱洎家人,挥霍告语,曾无应者。二吏呵驱甚迫,遂北行可二十里。至一城署,人民稀少,道路芜荟,正衙之东街,南北二巨门对启。吏导入北门,止聿屏外。入云,追沈聿到。〃良久,厅上读状,付司责问。聿惶惧而逃,莫知所诣,遂突入南门。门内有厅,重施帘幙,聿危急,径入帘下。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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