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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买。”
“我买。”
“是我先说买下的。”
“是我先说的。”
几个人为了这把梳子起了争执。
陈秋菊刚要出言,其中一个从头到尾安静地听着的中年男子道:“大家别急,先让姑娘与我们讲讲别的诗句的意思吧。”
陈秋菊点点头,拿起其中一把念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这个意思是:我与你发誓,生死相依。生死挈阔,与子成说和执子之手,与子偕合在一起就是说我与你发誓,生死相依,这一辈子我都会牵着你的手,直到白发苍苍。”
“妙,妙,妙。”刚刚出声阻止的中年男人拍着掌大声叫好。
“姑娘可否告知在下,此绝妙之句出自何处?”
陈秋菊淡笑着道:“英雄莫问出处。”
“英雄莫问出处?”中年男人停顿了半拍,继而拱手道:“姑娘好才华,在下佩服。”
“大人谬赞了。”陈秋菊弯了弯腰道。
“这两把梳子我要了,送与夫人做个纪念。”中年男人对陈秋菊说罢,又转身对着刚才起争执的几人道:“某就不客气了,望几位海涵。”
中年男人穿着黑红刺绣衣衫,一看就非同贩夫走卒,有点颜色的人就不会和他叫板。
“你拿好。”陈秋菊将两把梳子递给他道。
他笑着点了点头。身后的随从给了陈秋菊三十文钱。
开门红,博得了一个好彩头。众人纷纷按自己的要求买了想要的梳子。有的是送给未来的媳妇;有的是送给孩子,鼓励他们上进;有的是送给风雨与共的妻子。
不到一会儿梳子就卖了大半。
四婶王芳喜得眉开眼笑。
“三嫂,怎么卖的这么快呀?”宋青山一行回来的时候,见梳子只剩下一小半了,宋钱惊讶地道。
这么快就卖出这么多梳子,宋青山心里也是惊讶的。
“啧,啧,啧。你是没有看见刚才的场面,那才叫一个喜庆。”四婶王芳嘴里啧啧有声地说道。
“你三嫂就两句话,他们就抢得打架。”王芳神采飞扬地道。
“打架?打起来了?”宋钱惊讶道。
“打架?你们有没有受伤?”宋青山听到打架,终于着急了。
“没有。”陈秋菊笑着摇摇头。
“没有。”四婶王芳继续道:“一个穿着黑色红绣线衣服的老爷阻止了,那派头就像个官老爷呢。”四婶赞了陈秋菊又赞中年男子。
“四婶,你别急着说官老爷呀。你给说说我三嫂都说什么了呗?”宋钱急道。
“你三嫂说,死生什么什么,执子什么手……。”王芳按着脑袋努力回忆道。
“生死挈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陈秋菊笑着道。
“什么意思呀?”宋钱抓着头问道。
其实,宋青山也想知道这句话在陈秋菊心里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四婶激动地道,“就是我与你发誓,生死相依,这一辈子我都会牵着你的手,直到白发苍苍。”
“这一辈子我都会牵着你的手,直到白发苍苍。”宋钱点了点头道:“嗯。还是这句好记。前面那句虽好听,但太蒙人,难记。”
宋青山看着陈秋菊的侧脸,也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念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三叔回去不打算坐牛车。所以,他先走了。宋青山和宋钱等着陈秋菊和四婶王芳。
中午又陆陆续续地卖了十来把梳子。
下午的时候有些街坊闻讯赶来,买走了剩下的几十把梳子。
☆、第二十一章
一百零八把梳子总共卖了一千六百二十个铜板。
陈秋菊给四叔四婶包了四百个铜板,给宋钱包了两百个铜板。
“这是给四弟准备的两百个铜板,这是四叔四婶的四百个铜板。”陈秋菊指着包好的铜板对宋青山说道。
“你觉得合适吗?”陈秋菊又问道。
“你决定就好。”宋青山点了点头。
陈秋菊笑笑。
“你把这两百个给四弟送去吧。”
“好。”宋青山点头道。
陈秋菊也起身将四百个铜板给四婶送去。
“秋菊来了,快,坐。”陈秋菊刚跨进门槛,四婶王芳就高兴地招待道。
陈秋菊笑着坐下了。将包起来的四百个铜板推到王芳面前道:“四婶,这是卖梳子的份子钱。”
“只是帮了点忙,要什么份子钱。”四婶王芳又将陈秋菊给的铜板推了回来。
“四叔,四婶整天地帮忙怎能不拿份子钱呢?”陈秋菊又推了回去。
“那不是下雨出不了门嘛。不下雨时,就得出去打猎,也帮不了你什么。”王芳又要将铜板往回推。
陈秋菊按住了四婶王芳的手道:“四婶帮了这么多的忙,我给点份子钱是应当的。难道是四婶嫌少?”
“不是,怎会嫌少。是我和你四叔的日子还过得去,而你们屋里要添置的物件多,我怎能要你们好不容易赚的点钱。”
“四婶,谢谢你这么为我们着想。”陈秋菊捂着王芳的手道。“再说,这次赚了一千多个铜板呢,够我们添置物件的了。”
“一千多个,这么多呀?”梳子虽然是王芳跟着一起卖的,但当时情况混乱,她也没有反应过来卖了多少梳子,赚了多少钱。这会儿听说赚了一千多个铜板也兴高采烈起来。
“是呀。多亏了有四婶帮着呢。”
“那下次我们还做梳子卖,那得赚多少钱呐。”王芳立马进入铜板哗哗啦啦往下砸的想象中。
陈秋菊笑了笑,等她回过神来道:“这个镇上的人有限,而每人也买不了几把梳子。所以,这样的生意不长久,这样的钱也赚不了几回。”
“怎么会这样?那我们不是赚不到那么多钱了。”一听说到嘴边的鸭子飞了,王芳立马沮丧起来。
实际情况就是这样,她早晚都得知道。是以,陈秋菊也没觉得不忍。
“是呀。所以,我们要赶在模仿我们梳子的人前头再做一批出来。”
“那赶紧,赶紧让青山和你四叔再去砍黄杨木。”四婶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陈秋菊没来得及拉住她。
她看了看天空中有些清冷的明月,摇头笑了笑。跑出去的四婶也不知去了哪里,久久都没有回来。
陈秋菊拉着丫丫和小牛说了一会子话就回屋去了。
陈秋菊回来的时候,宋青山已经在屋中的床沿上坐着了。
“四弟收下了吧?四婶硬是不肯要呢,我好说歹说了好一会儿。”陈秋菊走进屋笑着道。
宋青山点点头道:“四叔,四弟待我们甚好。”
陈秋菊和宋青山这头收拾收拾准备睡下。
四婶那头跑去院子一问才知道四叔去河边洗澡了,火急火燎的四婶想也没想就往河边跑去。
“孩子他爹,孩子他爹。”四婶老远就喊了起来。
宋家来好像听见自己媳妇的声音,但隔得太远,穿过来的声音隐隐约约。隔了一会儿,声音越来越清晰。宋家来忍不住问道:“三哥,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好像是四弟妹的声音。”老三宋家银慢吞吞地说道。
“是,我也听出来了,是四婶的声音。”老大家的大儿子宋良也和他四叔宋家来在河边洗澡。
既然耳朵最好使的三哥都说那是他媳妇,宋家来就毫不怀疑匆匆忙忙地穿起衣服来。也不知那婆娘怎么,大晚上就往男人常洗澡的河边赶?
“孩子他爹,孩子他爹。”王芳一路喊来。
宋家来急得匆匆忙忙地穿上衣服就往外跑。边跑边喊道:“孩子他娘,孩子他娘,我在呢,在这呢,这是怎么啦?”
“他爹,他爹。快,快和青山砍黄杨树去。”王芳听到宋家来的声音就激动道。
宋家来听她媳妇只是叫他砍树,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放慢了脚步道:“大晚上,砍什么树?”
“砍做梳子的黄杨树呀。”王芳跑到宋家来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
宋家来有些懊恼道:“大晚上砍什么黄杨木。”虽然媳妇大晚上吓了他一跳,还往男人洗澡的地方跑。但懊恼归懊恼,宋家来看她候着腰喘气的难受样,还是心疼地伸手拍着她的后背。
“砍黄杨木做梳子,得赶快,要不然别人也做我们那一样的梳子去卖,我们就没有赚头了。”王芳一缓过气来就抓着宋家来的衣袖一口气说道。
“你这婆娘,这又是撒地什么疯。”宋家来拍着王芳的背说道。
“我说的是正经事,我能撒什么疯?”见丈夫不信自己的话,王芳着急地跺脚道。
“好,好,好。没撒疯。你不是说赶快吗,那咱们快走吧。”宋家来见媳妇恼了他,只好顺着毛捋,将媳妇先带离男人来来往往的河边再说。
王芳见宋家来松动,赶紧拉着他往回走,去找宋青山。
“大晚上的,砍什么树?做什么梳子呢?这是怎么个事?”媳妇虽然是个急性子,但宋家来却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火急火燎地样子。
“今天,我不是帮着秋菊去卖梳子了嘛。我的个娘呀,你是没有看见,那卖梳子的场面,那叫一个吓人呢……。”王芳想起今天卖梳子的场面就激动,拉着宋家来绘声绘色地讲起今天卖梳子的场面来。
“所以,你就想做梳子卖?”宋家来听完自己媳妇的讲述也有些激动,真不知道那是怎样一个场面呢。
“是呀。”王芳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宋家来毕竟是个男人,很快就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地宋家来道:“这毕竟是青山他们的生意,我们怎么能也去搀和呢?”
“是呀。我倒是忘了这茬。”反应过来的王芳有些懊恼地拍着脑袋道。
“那孩子他爸,我们不搀和了?”王芳想到大把的铜板和自己无缘,有些肉疼地问道。
宋家来沉默了一会儿道:“不管搀不搀和,我们都不能对不起青山两口子。他们都是好的,对我们更是没话说。”
“是,这个理我知道。”王芳有些低落地说道。
情绪低落下来,闷着头走路的王芳,突然想起陈秋菊说的什么模仿时,眼睛亮了起来。
“他爹,秋菊说:这个镇上的人有限,每人也买不了几把梳子。这样的生意不长久,这样的钱也赚不了几回。我们得赶在那些讨厌的模仿我们梳子的人前头再多做几回。”王芳一口气说完陈秋菊的话。
“侄媳妇说的?”宋家来听了自己媳妇的话,有些愣愣地问道。
“是呀。秋菊说的。”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宋家来和王芳对陈秋菊都有种莫名地盲从。
“我们不做,别人也会模仿呀。”王芳看丈夫沉默,小声说道。
宋家来点了点头道:“我们去青山屋看看吧。”
走了几步,宋家来又回过头来叮嘱道:“青山那孩子是个苦命的,但从小就知道对我们丫丫和小牛好。现在日子好不容易好过些。我们可不能对不起他。”
“知道,知道。”王芳不耐烦地道,“秋菊和青山都是好的,刚才还给我送卖梳子的份子钱呢,我不会被铜板迷了眼。”
“卖梳子的份子钱?我们不是只打了把手吗?给什么卖梳子地份子钱?”
“是呀。我也是这么说,但秋菊那孩子死活要给我。”
“那你收下了?”宋家来问道。
“哎呀,那钱肯定在桌上放着呢,秋菊肯定把那钱放桌上了。”王芳突然焦急地道,“我得赶快回去,不然被哪个顺走了可就不得了。”说完没管宋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