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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离开了疗养院,朝公墓驶去。
一路上,老爷子都没有停下嘴巴。东一句、西一句,像是翻找旧屋似得挖掘着记忆的残骸。肖君毅这时已经回过了神,自然知道这是老爷子在紧张。老太太病逝的太突然,击垮了老人的身体,从入葬以来,他其实还没去过公墓。如今这样正式的去祭拜亡妻,包含的又是何等复杂的思念和情绪。
在这絮絮叨叨的声音中,肖君毅的心情也慢慢平复了下来。其实比起很多人,他还是幸运的,也足够的年轻。如果陈远鸣真的想要放手,他只需要再次努力,把那人的手牵回就行。他已经试过了一次,也成功了一次,不过就是重复。他,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
车停在了公墓入口,验证过身份后,两人下车慢慢朝里走去。作为国家公墓,这里的修葺非常妥帖,但是老爷子的步伐却越来越慢,像是有什么拖住了自己的脚步。
“我……我忘了带花……”
走得匆匆,两人确实是什么都没带,看着旁边墓碑前零星的花束,老爷子喃喃自语道。
“六十多年了,我还从没送过花给她……”
“我去门外拿些过来?”
肖君毅刚开口,就被老人拦下。
“别。”老爷子艰难的咽下卡在嗓子眼的哽咽,“我就是去看看她……”
就这么步履蹒跚的,两人绕过了一条由翠柏构成的长廊,慢慢走向了肖家的墓园。就算是在这种级别的公募里,老爷子也有一片独立墓地,就在林荫掩映的尽头。黑色的大理石台高高耸起,墓碑光洁如镜,上面已经刻上了一个人的名字。
还没走到地方,老人就已经开始颤抖起来,像是不忍见到亡妻孤零零的墓碑。肖君毅也不由放慢了脚步,想要给祖父一点缓冲的时间。然而再怎么缓慢,也不过是几步之遥,当绕过那片树荫,墓碑映入了眼帘。
两人都停下了脚步,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景象。
黑色的大理石旁,被一片花海笼罩。鲜艳的□□,洁白的康乃馨,错落有致的围绕在墓碑周围,夕阳的光辉洒在花簇上,像是印上了一层闪耀的金光。死亡和阴影彻底被冲散,只留下眷恋和安慰,如同老太太那张音容如昔的笑颜。
啪嗒一声,眼泪从面上滴落,老爷子颤声问道,“这是谁……”
肖君毅却跟傻了一样,直愣愣的看着这片花海。只见墓碑正中的位置,空出了一片白地,上面端正的摆放着一朵花。
百合花。
身形一颤,肖君毅松开了搀扶着老人的手,慢慢走向了墓碑前,伸手捡起那朵鲜花。在那朵雪白的鲜花上,别着一张绯色的卡片。色彩绚丽,光泽耀目。如同婚书,如同嫁衣,如同那满山的红叶、漫天的晚霞。
终得一人,愿与携手。
看着卡片上熟悉无比的字迹,一瞬间,泪水模糊了肖君毅的视线。几天来的彷徨和无措,那些不可确定的忧虑都被轻轻拂去。他没有忘记这个日子,没有忘记他们的约定,也没有放开他的手——只要他能够坚定的回握过去。
“君毅?”
耳畔响起了祖父略带疑惑的声音,肖君毅抬起了头,眼眶中还浸着泪水,唇角却已绽开了笑容。
“爷爷、奶奶,我找到了想要共度一生、不离不弃的人,今天想要正式介绍给你们。他的名字叫——陈远鸣。”
第二百一十四章
就如肖云所说;在陈远鸣离京后不久;肖君毅的禁闭总算挨到了头。刘兰馨派人把他从疗养院里接了出来;没有问话、没有谈心,只是安排了个警卫员贴身“保护”,又给了不得离京的命令。
对于母亲明确的冷处理态度;肖君毅这次并没有反抗,甚至都没有想方设法找机会给陈远鸣去个电话;只是每天规规矩矩的上班、规规矩矩的回家,像是忘记了之前自己的那份狂热和执迷。对于这番作态;刘兰馨和肖云也不是没有想法;然而有些事宜缓不宜急;还是等稍微降温了再处理较为妥当。
在这样彼此心照不宣的情况下,肖君毅等到了一个人。
君腾大厦的停车场,一辆熟悉无比的蓝鸟车大咧咧摆在路边,车旁站着一个人,正百无聊赖的抽着烟,看到肖君毅的身影,他顿时咧嘴笑了起来。
“怎么,牢狱过完了?要不要哥哥给你接风洗个尘啊。”梁峰掐灭了香烟,笑着走上前来。
“梁子。”肖君毅也露出了抹笑容,真心实意的。“前两天谢谢你了。”
“哟,看出来了?”梁峰一挑眉,伸手掐起了肖君毅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番,“还好,没有为的伊人独憔悴,也不枉哥哥我当了红娘又当鹊桥。”
肖君毅笑着拍开了对方的手,一把揽住对方的肩膀朝楼上走去。对于梁峰的拜访,肖君毅没有感到半丝意外,前几天墓园那场惊喜必然是事出有因的。作为国家公墓,不论是扫墓还是祭拜都有明确规定,最简单的一条就是必须直系亲属或者通过批准才能有资格入内。陈远鸣自然是没有资格的,而他认识的人里,又资格又肯帮忙的,数来数去也只有一个。
“我这次算是服了你们了。”在沙发上坐定,梁峰又给自己续上了一根烟,“玩情圣都玩到国家公墓去了,用这种手段追人怕是谁也跑不掉,你栽的也算不亏。怎么样,感动到了吗?”
“不只是我,连老爷子都感动到了。”
“什么?”嘴上一滑,烟差点掉在地上,梁峰瞪大了双眼,“那天你不是自个儿去的?”
“不是,正好陪老爷子一起去扫墓。”肖君毅在好友对面坐下,也拿了根烟点上。
“我草。”梁峰额头上立刻见了汗,“我还专门等你家人都去了个遍才进场的,谁能想到你居然会带老爷子一起。真没出事?”
在父辈那边还能闹得不开交呢,更别提祖辈。梁峰背上的寒毛都快炸起来了,这一个不好,自己身上的板子怕都是跑不掉的。
肖君毅摇了摇头,“老爷子是个豁达人,没说什么坏话。”
看着梁峰错愕的表情,肖君毅不由想到了当日。那天他的情绪是真正失控了,直接在老爷子面前倾诉了所有,然而等自己说完一切后,老人并没露出太过惊讶的表情,只是缓缓走到了墓碑前,说了一句:是个好孩子。
打小跟在二老身边长大,肖君毅跟他们的感情自然非常亲厚,只是他没料到老爷子的反应会如此平淡。也许半个多世纪里,他已经见过了太多纷杂的世事,又也许丧妻的经历让他看到了一些比“传统”更为重要的东西。不管怎么说,这对于肖君毅而言都是个值得庆幸的结果。
梁峰啧了下舌,又把烟塞回了嘴里。这次他肯帮手,也未尝不是被两人的执拗打动。京城圈子里多得是政治联姻,是私生活复杂和各玩各的,这种真挚无暇的情感,难免让人动容。而且不管怎么说,这俩人好歹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从嘴里吐出个烟圈,梁峰露出了略带调侃的笑容,“那下来准备怎么办?从老爷子那边突破?”
肖君毅摇了摇头,把手里的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先把这次捣乱的人揪出来吧,远鸣没跟你交代什么吗?”
梁峰看了他半天,叹了口气,“你们还真够心有灵犀的……那小子跟我说,要先把那些荆棘辗平,才有上门提亲的底气。”
肖君毅笑了。摆脱了困扰自己良久的焦虑后,他自然也发现了关键所在。比起嘴上的花花,实际行动永远更具有说服力。如果他们有能力对抗那些想用这段恋情使坏的小人,那么摆在面前的阻力自然会减少很多。作为突破口,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
“啧,看你笑的这德性。”梁峰牙酸的一咧嘴,从兜里掏出了张纸,“这次你被关的时候,有人已经上门敲过点金石一笔了,陈远鸣说回头会连骨带髓一起榨出来的。”
看到纸上写在首位的名字,肖君毅双眼一眯,一股怒气就凭空腾出。居然是经开发。去年那档子事他还没忘光呢,这群野狗就又围上来了?难怪他家一直没查出来人的底细,看来这次他们想对付的根本不是肖家,而是陈远鸣本人。
“怎么样,要帮手吗?”
梁峰也掐灭了烟蒂,正色问道。作为京城子弟,他当然清楚经开发的来历,那可是财政部的后花园,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动弹的。
“经济方面就不用了。”肖君毅叠起了那张纸片,“我信陈远鸣能够处理,咱们还是从他不擅长的地方入手吧……”
想动一个肖家子,总得付出些代价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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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了点金石手上的股份,几乎没有任何停顿,两家餐饮公司就同时挂牌上市。作为这次的“交涉”负责方,经开发也拿到了超过15%的股份红利,加之上市后的操作,完全控股两家公司都未尝不可。
对于经开发的好胃口,两家公司倒是没什么异议。谁持有股票不是持有?花大价钱回购,或者让点金石控股,都不如送给官面上的人物做一个顺水人情。这世界上总是不缺聪明人,是钱重要还是关系重要,自然也各有评断。
如今正是股市大热的关键时刻,10月3日上交所才刚刚下调了股票、基金交易佣金和经手费用,更是弄出一套交易方式大调整,旨在做热市场,争夺金融中心的霸主地位。在这种局面下上市,利好简直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两家公司还是小有名气的餐饮业骨干,更是轻易成为了热点。
然而只上市了不到一周,上面就传来动静。对于沪深两市的无序竞争,北京方面坐不住了,直接采用双管齐下的方法,在人民日报和新闻联播上同时警告方方面面不要从事融资交易,严禁操控市场。
这个消息一出,盘面应声出现波动,刚刚成为上市公司董事长的两位老总哪里还坐得住,巴巴找上了蒋经理。
“怕什么。”面对两人的焦虑,蒋经理显得格外气定神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光是个评论员文章就能套住牛市的笼头吗?就算有些人想,也是不敢真正发力,你们等着看吧!”
对于经年在官场打交道的经开发而言,这个结论算是正中靶心。虽然两篇报道的威慑力不小,但影响力却不大。股市在短暂下调后继续一路上行,手里把持着这么两家“子公司”,经开发自然不遗余力的投入本钱,给干柴上添满了热油。
有了飞涨,两位老总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但是对于蒋经理而言,还有一桩事儿饶的人烦心。自行签订了股票回购协议后,陈远鸣就离开北京飞往了香港。作为财政部的下线,蒋经理自然知道国兴基金搬到了香港,难道这小子跑去找另一个主人撑腰去了?
不过就算是找上国兴,如今也有些鞭长莫及了,更别提都是部里出来的人马,怕也不会为了个外人同室操戈。但是蒋经理还是相当谨慎的派人去盯住了点金石的资金流动,虽然陈远鸣已经很久未曾涉足中国股市,但是蒋经理并没有忘记,那小子是个颇为传奇式的股市天才,万一让他抽出了资金跑到股市折腾,还不知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方方面面都要盯全了才好,只可惜姓沈的小子太废物,如果那天能拿到哪怕一点录像视频,他都不至于会被动成这样。哼,郭阳这次的鸿运怕是也要被自家得力助手拖累了,这就叫个人有个人的缘法。
管他呢,如今最重要的还是把两家公司抄热,他的地位也就能天翻地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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