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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这骚狐狸不听话,现在不是被贫道捉回家了么?!
于是想到就做。说一不二的殷道士很快决定把狐狸扒光了检查一番,而由于检查的是妖物,他还是十分有职业道德地在窗上、墙上,统统贴上了黄纸符,一则是怕卫禩要逃、二则是防有人误闯。
忙完这些,便悠悠然回到了卫禩床榻。
卫禩方才主要是被那得了花柳病的小少爷十足给恶心到了,又是干呕,又未进食。一番打斗、焦急、施法之下,才会觉得目眩神迷、头晕眼花。而殷禛的从天而降,没来由地给500岁的白狐一股莫名安全感,不知是因为两人有过密厚、还是殷禛的胸膛过分坚实的原因,他便七分真三分假的懒怠了。没想到当真歪在那人身上,一股子倦意袭来,他一个人拉扯着两只小的凭不容易,忙活习惯了平日不觉,当真落到怀孕后的身子上,还是有些吃力的。
于是这一觉可谓睡得颇酣。
躺在柔软的铺位上,并不用介意自己“妖”的身份曝光,身侧也不怕压到弟弟,狐狸舒服地就差露出尾巴在床上打个滚儿了。殷禛看着家伙晕得快,恢复的也快,心内宽松,暗道自己来的还算及时。想了想,将手伸向了卫禩仅剩的中衣……
关于“公狐狸”怎能够怀孕的问题,他觉得十分有必要检查一下。
白色的中衣系带很快被解开。看到熟稔的光滑肌肤之上,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青青紫紫”,殷道士心情大畅!而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暴露在空气之外有些凉、亦或者是有了崽崽的缘故,卫禩胸口茱萸微微挺立,殷道士耳根子一红,忍不住就用食指拨拉了一下……
他咽了下吐沫,暗示自己应该“中规中矩”,如果真有了身子,彻彻底底是自己的人,倒时候“这样、那样、想怎么样就怎样”还不是一句话,目今贸贸然的,倒叫人捉了“下作、唐突”的把柄!
他双手扶住了卫禩的窄腰,往下一用力,便将那松松垮垮挂在腰上的长裤给拽了下来。从腰***胯到脚踝,修长白皙的双腿呈现在眼前,殷道士心跳加速一阵加速。不对,他应该检查重点!
看看这卫公子到底是男是女,无端端地又怎么会怀孕?
禄山之爪终于探向了最后一层遮羞布……
然而,温软可爱的青葱一根,安静地躺在茂密从中,看起来娇憨乖巧,莹润康健,实在是——怎么瞅都不似女子啊!!
其实没看到胸部就该是男的吧?殷道士默默吐槽了自己的“下作”,然忽而心如电转——有传说言曰,有男女同体之像,常常私处都有……莫不是……斯情斯景,半是真心、半是萌动,他忍不住便要曲起卫禩的一条腿,往更加私密之处检查过去……
然而,就在他一手扶住了卫禩膝盖,小心翼翼要掰开妖狐双_腿时候,一只骨节清秀的手猝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殷禛一惊,抬头望去,只见卫禩不知何时醒了,正满面薄怒地望着他。
“道长,你在干什么?!”
殷道士连忙松手,触感良好的皮肤一旦脱离掌控让他一阵失落,只是看着卫禩拧起的眉宇,又是着急又有些愧疚,急忙忙地脱口而出:
“卫贤弟……贫道诊出你、你有了喜脉,是好心想要给你检查一下的。”
……
卫禩一呆,毛绒的白色耳朵扑棱了下,有了一瞬间的茫然,旋即又是大怒,揪住殷禛的胳膊用力一甩,竟然将人连甩出了好几步,搡得道士蹬蹬往后急退,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他X的才怀孕!爷是男人!!唔……”殊不知他用力过猛,小腹处突然传来一丝抽痛。
殷道士见他拧眉,哪儿还顾得上被一摔的愤怒,急忙忙奔回去:“我就说罢……贫道把脉还算精准,卫贤弟你别……”
“贤弟个鬼!”
“不是鬼,汝是妖狐……”
“……”
“来吧,别羞涩了,咱俩啥没做过?与其让别人唐突,哥哥给你细细看看,也就是了……”
☆、48·我本为臣,岂容逾矩
东陵中又开始下雨了;不知是天在哭、帝在哭;还是皇子在哭。
胤禩跪在祖宗祠堂外面的广场之上,已有一日一夜。雍正爷则跟在皇父身边苦苦求情;惹得康熙瞅着他几乎以为他这是要和八阿哥结党了;才在雍正爷一句“胤禩年纪尚幼;儿臣恐皇父苦心八弟无法领悟;遂恳请开解陪伴”下;略略松了眉宇。
康熙岂能不知道自己一日之前那些话是说错了?
十八岁的儿子;母族无力;妻族也被架空;如若这样还敢小小年纪动什么歪心思,他倒要佩服胤禩的不知死活了。不过是拿来撒气的罢了……
况且,胤禩于他,好歹还有个救命之恩放在那。
康熙帝显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连带着想到了胤禩的出身,彼时竟也厌恶起来。辛者库贱妇之子,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污点。孰料这个他从小到大都刻意忽略的八儿子,却在准噶尔草原上替他杀掉了毕生宿敌、又在东陵行宫救他一命。只是你天师一语……
康熙帝唇角一抿,揉了揉眉心,寻来了同行的李光地:“梅玄机,给我查、彻彻底底地查!”
听到此句,雍正爷才算略略松了口气,梅玄机并未见过他本人,亦不曾留下什么把柄,查来查去最终的结果就是大哥死蠢的把自己圈进去,如若梅玄机为了逃避责任一口咬死并未说过禩贝勒什么,小八此劫就也算过了。雍正爷虽心头懊悔不该让皇父一气之下说出那些诛心之语,却也明白皇父不过是一时气急找人泄愤,且一代帝王岂会承认自己失误?便只一味脑补,与其纠结前缘不若“设法补救”;况乃小八上辈子亦有此劫,想必“天命循环”,于是瞅着康熙帝面色沉郁坐在一旁,雍正爷便紧赶紧地便跟着退下了。
这便是帝王金口玉牙;伴君如伴虎;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的道理,坊间民谚口口相传,实说从康熙帝到雍正爷,其实别无二致。
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误,永远也不会为了一个人毫无保留的付出。
只是他们却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够好了。
苏培盛擒着一把伞跟在四爷身后,四爷手里还提留着一个食盒,他担心凉了,走得很快。看到祖宗祠堂前面那个直挺挺的身影时候,脚步却顿了一下。
心很痛。
他上前几步接过了苏培盛手中的伞,蹲下了身子给弟弟遮住,喉结滚了半晌,才惊觉真正面对八弟时候,声带有些滞涩:“为什么不打伞?”
胤禩没回头,只是有些僵直的跪着,若不是从雨中依旧能看到肩膀在抖,雍正爷几乎以为他这是晕过去了。
“想清静一会儿,洗洗脑子。”
少年的牙关紧咬,开口的一瞬间,嗓音哑得几乎不成调。
雍正爷的心一抖,却被他自己生生绕开了:“皇父是在气头上,太子是他的心头肉,四哥告诉过你,你偏不信。”
胤禩倏然回头瞅向了雍正爷,眼睛里面有些迷茫,更多的却是不可忽略的血丝。
这次是手有些抖了,四爷立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却听到胤禩嘶哑的声音缓缓响起:“我……不是阿玛的儿子么?”
“咚嗒——”雍正爷听到自己的心脏猛烈地狂跳了一下,他明白,每个庶出的皇子,恐怕都有这样的质疑,年轻时候的自己,甚至也是有的。只不过他想,胤禩问的并不是和他同样的问题,而是——辛者库贱妇所出,那同“辛者库贱妇”一起创造出他的皇父,又算的上是什么呢?
这是诛心之语、毁人根基了。
雍正爷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再忍不住,袍角一撩跪在了胤禩身匝。
“别折腾坏了身子。”他执拗地将食盒推倒了胤禩面前,顺带递上去了一壶水。本来想说,“你还有四哥”,只是这句话到了唇边,在舌尖上滚了好几滚,却不知为何没能出口。有一种叫做“失悔”的情绪在作祟,四爷却不敢认。
胤禩没有再多多坚持,他闭了闭眼睛,就在雍正爷险些要指挥着苏培盛给八阿哥拿来一件大氅时候,他伸手拉过了食盒。
那双手很漂亮,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只是手心之中微微发红,是受累才能有所成就之象。同他一样。但即便一日一夜粒米未进,胤禩的手却是稳的,带过来的是些馍馍点心——受罚期间,委实不敢大张旗鼓。他用手取了,一手擒着食物,一手接在颚下。已食就口,断不曾坏了礼数。
这是天家子弟教养所出,十八年来未感懈怠的。
雍正爷心头突然就涌起了一股子心疼来——今日之所争,说到底,不全是皇父一句话所言么?爱新觉罗家的每一个皇子,单摆出去都能顶起一方天下,只是皇父眼中,永远只有一个太子。遂,究竟是他们争天下、乱朝纲。还是朝纲乱、逼臣子呢?
他慕地想到了雍正元年九月初四,允禩跪在了太庙之前的样子……
“辛苦四哥了。”对方的声音打断了他瞬间的走神。用了些点心,胤禩显然缓和了些许,只是这样一句道谢,雍正爷却不敢承了,他隐隐觉得,这有什么地方,并不太对。
胤禩想了想:“四哥还是回吧,时候呆久了,落人话柄。”
这话,从来都是他对小八说的。
第一次被赶的雍正爷,微微有些不适应,却还是起身了。让苏培盛扯住郝进耳提面命一番,不许胤禩再淋雨。
皇父快要病死的时候,雍正爷都没有失眠。
那夜,胤禩跪在宗祠外头的雨夜,他失眠了。
雨一直下到了后半夜,才渐渐变得小一些。
凉雨寒庭,点滴霖霪。
叶叶心心,愁损柔情。
雍正爷在廊檐之下立到了三更天,强自在床上歇了一个半时辰,便再也耐不住了。翻身下榻,披上衣服,寻弟弟去了——这辈子他都不舍得碰一指头的八弟,没理由留给那只喜欢太子的皇父糟践。
一路冲到了太庙前头,却见胤禩听到了身后的响动,倏然用袖口抹了下面颊。
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男儿的尊严,与一身傲骨。
原来他是会哭的,自上一世五十五年两人彻底闹翻之后,不,甚至更早,早在四十七年他逐渐避开胤禩,蛰伏于潜邸时候,在这个弟弟面上看到的便永远都是假笑了,温柔和顺、谦恭守礼。他曾企图用各种手段在雍正年间逼他展现真面目,逼他站在自己的这一边,都没有再成功。
他一直以为胤禩坚强的近乎无可撼动,没有人能在皇父那样的对待之下,残喘了十四年屹立不倒。
可是他又觉得他想错了。上一世雍正四年的时候他就去了,其实在康熙四十七年之前,他们也曾要好过。那是不是说,自己这个兄长,上辈子在允禩心里尚有些地位么?雍正爷心里一抖,他知道,无论上一世如何,今生今世,小八是将自己当做知己看的。
而自己,究竟又做了些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胤禩身边,伸出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衣服湿了又干了,手下的温度已有些烫。雍正爷赶忙伸手去探胤禩的额头,被胤禩伸手拿开:“无妨,发烧了,皇父可能会有些后悔,额捏不至于遭挂碍。这些话,四哥莫要说出去。”
雍正爷的嗓子滚了一下,觉得也有什么东西火烫而灼痛,这个自幼聪颖的弟弟在一夕之间长大了,只是这样的成长,绝不是他想要见到的。
“四哥陪你。”一撩袍脚,他终于跪在了弟弟的身侧,用手托住了胤禩的腰身——他毫不怀疑,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他恐怕会有好几宿都睡不着觉。而他亦明白,如果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