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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瞥了他一眼,突然没好气地揶揄了句:“当年能想到拿梅玄机算计弟弟,今日怎就忘记了巫蛊这一茬?!”
话一出口,两人同时愣住:什么时候起,他们已经可以直面这个问题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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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几日不见,有没有想我?!!=v=
四八两个人还有四章左右就和好~(≧▽≦)/~啦啦啦,请期待哦~!!
《子难言》
然而仅仅是五日以后,便出事了。
这几天道士颇为注意狐狸的安全,虽然依旧会借着出门“捕猎”的借口继续调查卫禩,然而每每出门却也都在卫禩身匝布下大量结界、与防护符咒。
三个月身子的卫禩,肚腹已然堪比怀胎六月的妇人。孕中期虽然各种幸福,连之前恼人的吃啥吐啥也没有了,然却是各种嗜睡贪吃蜂拥而至。明明不该信任这破道士,卫禩却还是忍不住又捻了个葡萄放入口中。肚腹明显地凸起,乳尖也愈发艳红,而腹内时不时的蹬踹,更让卫禩感觉到了另一个生命的脉动……
狐狸颇为满足地在柔软的床铺上翻了个身子,殷禛,其实是个不错的家伙……
他这样想着,思绪免不得被带歪到了“等生下崽崽,若是依旧待小九、小十都好,便不吃他了”的决定上……
而卫禩在殷禛瞅不见的地方红了耳朵尖,却忽然惦念起了半日都没见着的小九小十——先前由于卫禩吐得厉害,殷禛为了不打搅他休息,便让小九小十搬到了隔壁。允许他们每日早晨下午,卫禩精神头好些的时候,再过来同哥哥爱娇,几个月以来皆是如此。今日日头正好,莫非……它们跑出去玩儿了?
卫禩有点担心,唤了几声无人搭理——显然是不能指望门口伺候的这堆毫无生命的式神,他便批了外衣下床去找弟弟。
小九小十并不在房间内,衣服、玩具到处散乱了一地,唯有好吃的被妥妥帖帖地收在了柜子的最上面,充分表达了食物对两只小狐狸的重要性。卫禩弯腰有些吃力地拾起几件明显挡了道儿的衣服,不晓得明明是“点心时间”,这两只胖狐狸跑到了哪儿去?
或许是心灵感应的缘故,卫禩没由来地有些发慌。
他左手捏了个诀,化出了一朵狐火出门找弟弟。想了想,即便可能小题大做了,他依旧赶回屋中,翻出了一张急招道士回家的符咒。明黄色的火焰在空气中跳动着,让卫禩没由来的一阵心安。然而,殷禛很快回来了,肩上还扛了个已经死透了的连环凶案犯,卫禩寻人的狐火却孤零零地飘荡回他手心。
这意味着,方圆15里以内都没有卫禟、卫俄。卫禩一下子慌了神,被殷禛卷进了怀里。
“别急,别急,可能跑了远了去淘气了。”
“他们连人型都变不全!”卫禩的手指抠进了殷禛的胳膊里,一脸焦急。道士毫无愿意地摸了摸狐狸的耳朵,让他心安。
他们的心绪在瞬间都想到了前几日找上门来的康渣渣,本想着他的袭击目标怎么也是卫禩与他腹内的孩儿,而他们也交代了卫禟与卫俄两个要小心,怎么好端端地还是出事了呢?就在卫禩牙根紧系,便要自己出门去寻的时候。院墙之外的结界倏然波动。
随即,一身脏乱的小九抹着眼泪冲了进来:“哥……阿俄被哥夫的老爸捉走了!”
卫禩心头一慌,飞身扑下去便接住了小九,小九面颊身上都有不少被刮破的地方,哭得肝肠寸断,一双好看的狐狸眼更是肿得堪比核桃。
卫禩上下摸着弟弟有没有受伤:“怎么回事?!”
“我和小十是去后山、给哥哥看看有没有什么补药的……唔……明明已经很小心,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回头,小十、小十就被那坏人拎住了尾巴。他还要抓我,我看小十被制住也不敢轻易攻击。拼着毛皮颜色不明显,就先逃了回来。哥……阿俄被坏人捉走了!!”
卫禩的毛一下子炸了起来,面上多时未见的妖纹也尽数浮现。下一瞬间他腰腹处却是一阵锐痛,低哼一声伸手便要捂住肚腹,却未等他将手摆在腰间,已被道士从后一把搂住。
“我去!”殷禛肃着神色,声音十足坚定,“你信我,我们一起去。”
☆、70·放下,才能拥有
那天晚上,他们到底还是没能就“梅玄机”的问题好好恳谈一番;不为别的;只因雍正爷因愧疚而狂跳的心脏;与胤禩红到了滴血的耳朵根——事情既已无可挽回;便是解释恳谈又有何用?后来;不知是谁率先出了声,另一个便逃也似地出了营帐;走路姿态之僵硬,近乎同手同脚。
皇子们之间的情爱;从来都轻薄得宛若蜉蝣飘萍。
五天以后;绕开了胤祉的眼线,封住了住持的嘴;雍正爷命人在理塘县寺庙的中;临时搭建起了一个仪式专用的屋子。他号称检验灵童真伪,至少需要一个“虔诚的洁净之地”,高僧坐下先行抵达的喇嘛深以为然,乐颠颠地又跑回去报信了。而雍正爷则连夜让人将粉白刷在了屋内墙上,并依照草图,以龙脑香描绘出了“点点烛火”,又细致地差心腹打磨一遍,力求“忽明忽暗、虔诚逼真”。
做完了这一切,得到满意回禀的雍正爷心下大松了一口气,往后一歪倒在了榻上,脑中免不得又惦念起胤禩的好来。
又三日,雍正爷与胤禩于三里外搭起凉棚,携手以礼相待,命人吹唢呐、举伞迎之。沧桑而又端肃的唢呐声伴随两队喇嘛左右开道,引领着高僧款款而来。高僧们虽说是“身份尊贵”,也要有人买账才行,再说即便尊贵,又岂能尊贵的过雍正爷与胤禩?斯情斯景,瞅见两位挺拔如玉天家皇嗣这般做礼,内心激动无可言表。一众人等行至棚前,无不是立即叩请皇上安,叩请郡王、贝勒安,进献哈达。
雍正爷、胤禩不遑多让,率领大臣们相互问好,谦恭执手,才往寺庙中行去。胤祉也跟在身后。
近入寺庙坐定,领头的高僧名曰斯钦巴日,率先表态:“大将军,督战将军,军务总督,尔等皆细文殊菩萨大皇帝之子,亦菩萨也。今兹待我藏蒙真伪达赖一事如此费心,我等感怀汗颜。”
雍正爷闻言一笑:“满蒙藏一家亲,此乃命里时、分内事,因果注定之事。”
斯钦巴日与四爷已几番通信,对这位皇四子的博闻强识早已钦佩不已。今日当面拜会,又听他出口及是禅机,更高看了几分:“说来也是我等惭愧,竟然不能一时辨明呼必勒汗之真伪,倒惹外系干涉、怨声载道,实乃惭愧、惭愧。”他先称了四爷三人为菩萨,又说“外系”,虽未明确质疑策妄阿拉布坦,却已有示好之意。
雍正爷与胤禩对望一眼,心下皆已满意。当下又寒暄了一番沿途是否好行,水土可服,便将话题牵扯到了正事之上。雍正爷便请三位高僧先适休憩,待明日吉时,再与灵童去布置好的洁净之地相会细谈。斯钦巴日等众满意非常,频频作礼,信受奉行。
那日胤祉、雍正爷与胤禩三人便下榻在理塘县的一处临时宅院之中。胤祉虽然也莅临此次现场,但是心中明白此事早已被行四的抢占了太多先机。而老八与老四虽然也不对盘,目今却似乎有些分庭抗礼的趋势,他不想再呆下去,只径自寻了个理由先行回房。
胤禩也不欲与雍正爷有过多的参合,刚想回屋小歇,却被雍正爷叫住了:“老三最近不知在搞什么鬼……”他声音压的有些低,眼神认真。
胤禩愣了一下,没想到会得四哥的提醒,心头一暖:“我知道了。”手按住了门闩,临到了还是说了一句:“你也是,要小心。”
然而那夜,皇三子胤祉却是出奇的安静。
无事自然最好,第二天吉时,三位皇子准时抵达了寺庙观礼。格桑嘉措因为年幼,便被其父索南达亚抱在怀中,早已提前三日沐浴净身,候在了雍正爷营建起来的“洁净禅房”之内。
禅房起初并没有点什么灯,直到三位高僧,雍正爷、胤禩、胤祉等先后步入,才由喇嘛们在授意之下亲手燃起了十盏灯火,寓意十方三界佛菩萨。灯火点燃,高僧们才注意到了房中香花、璎鬘、宝幢、幡盖一应俱全;灵童背后更有一副用金、银、砗磲、蜜蜡、玉髓、珍珠、珊瑚七宝,研磨细粉描绘的五方佛唐卡。唐卡精妙绝伦,造像端严传神,三位高僧自己都鲜少见过这样做工的东西,一时间便对座上灵童多了不少佛靠金装的尊敬来……
胤禩免不得心头发笑,雍正爷侧颜瞅他,晓得他窥破了又是自己搞的鬼,面上便也勾勒出一记笑容来。他们站的地方光线偏暗,到也无人发现这其中小动作。
那三位高僧到底不是吃素的,虽不好刁难二岁半的孩童,但是该问的还是要问。
先是一番出身缘起、出身时间、出身时可以预示的例行问话,皆有其父索南达亚带为回答。三位高僧基本满意,便将视线转向了年幼的格桑嘉措。
雍正爷彼时也有些紧张了起来,唇线紧抿着,身体不自觉便往胤禩那边靠了半步。胤禩感觉他熟悉的气息,连带着那份紧张感却似乎也蔓延了过来,慢慢跟着他一起,敛住了呼吸。
好在那格桑嘉措本身就不是假的。为首的斯钦巴日问了他好几个关于仓央嘉措的事情,孩子竟然都能一一作答,诸如仓央嘉措喜欢去的地方,房间内的布置,甚至连仓央嘉措曾经写的诗歌都能念诵一二。三位高僧自然激动的不行。而雍正爷摸出了怀表看了一看,胤禩登极了悟——恐怕四哥修改了龙脑香的配比,蜡烛也不是贴墙而立,恐是计算好了时间的。
果不其然,雍正爷此时开口建议:“诗歌什么,到也有可能是有心人传授的。如若真乃灵童,因能对佛法有所参悟吧?”
斯钦巴日本来还不好意思刁难一个孩童,这会儿文殊菩萨大皇帝的儿子都给了他台阶,他焉能不下?回身对雍正爷做了个礼。胤祉不屑地撇撇嘴,觉得老四也太会装了。雍正爷其实也没谱,只是他算着不管格桑嘉措能说点啥,反正墙上的“烛光”亮了,不是啥也是啥了!
然而,令他们都十分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斯钦巴日问:“天上什么时候下雪。”
“不经意之间。”
“为什么总在不经意之间呢?”
“过分执着于外物,错过了身匝的美好。”
“放下并不是那样容易的……”
“雪化也不容易。”童稚的声音有些俏皮,“不过我喜欢雪球。”
斯钦巴日也笑起来:“你喜欢雪球?”
“可是当我握紧雪球,却又只能得到一捧凉水。既然握紧与丢弃都会错失美好,又为什么要去控制呢?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有时候放下,才能拥有。”
放下,才能拥有……
孩童的话音刚落,十盏烛火突然同时发出了“噗”地一声,旋即,墙壁上那些用龙脑香绘制的光晕都一应亮了起来,只不过却没有雍正爷预想之中的忽明忽暗,而是一应儿亮堂堂、明闪闪,仿佛清扫开灰暗的光明,遍照十方世界。
那一瞬间的庄严,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烛火、龙脑幻化出来的暖光,反射到了灵童背后的唐卡上,而许是佛光,又是金银闪光,兜头而下,宛若铺开娑婆世界的迷茫……
彼于无量亿天中,光明照曜犹如日。
三位高僧惊呼一声,叩首礼拜。
立在后面不远处雍正爷,一把攥住了胤禩的手腕。而胤禩则在那一瞬间,毫不犹豫地回握了过去。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