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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山河空念远(四八,四爷重生)-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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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不再议,三日之后,你不去,我也开拔!”

此话一出,帐篷内的气氛,瞬间凝滞。

即便早已说过会分道扬镳,早已相互表明过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当事情真正逼至眼前,却还是忍不住痛彻心扉……这已不是在皇父的威压之下,生了病迁不迁府这等假意争锋相对之事。而是当面锣对面鼓,不同的指挥方略,导致战争是否胜利的问题,甚至与储君抉择直接挂钩!

一时间,无人说话……

直到雍正爷梗住脖子率先打破了沉默:“此处距塔尔寺不过七天距离,往返半月时间。粮草还是交由你保管吧……”

“呵……是怕我参四哥一本罔顾兄弟情谊,军中贸然分家么?”

“哼,依你的脾气,不无可能!”

胤禩眯起了眼:“那你把火炮营都给我带上,省得再责怪我削弱你战斗实力!!”

“说的好似我小半年来的练兵成果,还抵不上区区一个火器营。”雍正爷难免瞠目。“我便留给你两旗人马,省得平白被你小看了去。”

“谁要你留下人马?爷算无遗策,坐镇大后方,你将轻便干粮给我带上才是正经。别届时遇到了伏兵,被打得哭爹喊娘都无人救你。”

吵到了此处,两个顶风相对的男人,宛若炸了毛的狼狗与野猫,纷纷亮出了尖锐的爪子抓挠地面,谁也不服输。而到底是雍正爷的嗓门大些:“孙子才要你救!”

却未想到,听到这句的胤禩并未来得及反驳,便忽而面上一白,身子歪了下,已然用手撑住了胃心。

雍正爷登时心中一慌,想也没想将人一把搀住:“方才瞅你面色就不对,不爽利?”话一出口,登时想要抽自己一巴掌。

胤禩面上划过了一抹僵硬,还是用手拂开了他:“不碍事,高原反应……”

雍正爷僵了僵,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紧握成拳。

那日,两个人到底是不欢而散。胤禩半强迫性地将所有精米细粮与优质火器全塞给了雍正爷,而雍正爷则作为被“看轻”了的回报,不由分说,将一个旗的兵符,摔进了胤禩怀中。

第三日的早晨,西北草原上的风很大。

镶了白边的杏黄蟠龙旗帜,在烈烈劲风之中,翻飞鼓荡……马背之上的四爷,腰杆拔得像一挺长枪。猩红色的披风,银白色的战甲,护心镜、大弯弓,手持银枪,雄姿英发、飒爽矫健。只是那一日,胤禩并没有来送行。

青川边际处的军营,与排成行列护送七世达赖的队伍,最终渐渐远离。

夜风刮得脚腕高的青草沙沙作响。

胤禩派出去的第三路探马,已经回传了消息,并未在格尔木左近发现策妄阿拉布坦的敌军。他的眉宇深深地拧到了一处,莫非是他推断错误?不可能,一旦七世达赖坐床成功,朝廷再颁布了金册。策妄阿拉布坦逆贼的名号坐定了,几乎人人可以喊杀之。他分明在此前先机尽占,焉何要将自己处于这样被动的境地?

他将手中的探报搁在了桌角,想了想,还是将信笺的一角点在了烛火之上……

恰在此刻,侧肋却忽然一阵钝痛,让他低哼一声,捣住了胃部——自打那日高原地带赴宴返回,他的胃便时常作痛,这几日更是生出了些呕吐、腹泻之症。招来军医细细诊断,却除了“高原反应、身体不适”之外再说不出个所以然……

胤禩身上不爽利,心头又何能放得下?

他近乎自虐地以手用力顶了顶胃心,缓了会儿劲儿,方取下了笔架上的湖笔,提笔开始写一封给蒙古的密信。青藏台吉他也没想太指望,北边多出一路考虑的奇袭军才是硬道理!

然而他写到了后来,又揉掉了纸张——他才是不是担心行四的安危!不过是自己分明料定了策妄阿拉布坦的不老实,到了这会子却连敌军的影子都未发现……若是某人因此遭了埋伏,自己可不是从里子到面子全数丢尽?!

只是……若并未发觉策妄的军队,是否便要将蒙古来的生力军支使过去?

夜风中的转经筒,在格桑嘉措的轿辇旁边呼啦啦地转动着。转经筒上由绿松石点缀的金属坠子,随着摇摆,在火把的映照之下,划过嫩绿色的光辉……

雍正爷一行人开拔已有三日,行至塔尔寺之旅的中段,一处距离格尔木很近的盆谷地区。雍正爷叼着一根悠长的青草,靠坐在车轮边的草地之上,夜空中的星子很亮,他派出去的马前卒,却回禀西侧的格尔木地区,并未看见任何策妄阿拉布坦的人马。他本该高兴的——这说明策伊给他的情报十分准确,却没来由地担忧了起来——只因细细想来,胤禩分析的亦十足有理。策妄阿拉布坦本是先机占尽,焉何要被他步步紧逼到了如此地步呢?

不免又忆起了胤禩那日煞白的面色,心头没由来地一紧,他抬手招过了苏培盛,一天内第三次询问:“擎苍、风清还未回?”

擎苍与风清是他训练的两只海东青,用于在战时打探军情。但鹰隼虽日行千里、情报准确,却因由个头过大,不易隐蔽;此番又是策伊递情报给他,贸然使用唯恐暴露了最值钱的钉子策伊,才至今按兵未动。只是独自出兵两日以后,他到底是按捺不住……

焦灼的等待一直持续到了第二日开拔。

就在雍正爷几乎要担心擎苍与风清是否应有被敌军发现,误杀时候。天空之中,忽而传来了两道近乎凄厉的鹰隼嘶鸣,一青一白两只大枭,嘶鸣着冲入了尘嚣……

周身染血、奄奄一息。

雍正爷大惊失色,那两只海东青却此起彼伏,或长或短地嘶鸣了起来。雍正爷身侧的养鹰人立即通过海东青的哀鸣,判断出了它们所侦测到的敌情。

“将军,西南方向,600里,四旗人马,往东南行。”

那两只海东青,已然断了气。显然是被敌军发现了,对方却并不十分在乎它们是否能拼死将情报送回。可见来势凶猛、势在必行。而西南方向600里,是玉树四司,玉树四司的东南边……

是胤禩仅剩下一个旗兵力的大营!!

雍正爷□的青骢马,因着主人的过度紧张,猝然扬起了前蹄……

而远在600里之外,最终决定先调派蒙古骑兵过来的胤禩,却在此时闷哼一声,伏倒在了案几之上……

他弓起身子,蜷缩得像只虾米,刀割般的锐痛却一下下凌迟着他的肠胃,唯恐呕吐、腹泻耽误军机,几日以来几乎是粒米未进。然而,军医都诊断不出的病症,即使他再觉得怪异,也无法往外泄密——四哥还在前线,如若后方督军昏迷,后果将不言而喻……

止也止不住的冷汗,顺着背脊、额角层叠渗出。胤禩开口想要唤信使,喉咙里却已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有些后悔先前将郝进撵了出去,挣扎着起身,拖行了几步,留下草地上一段蹒跚的痕迹。

坚持到帐篷门口,就到帐篷门口!

这样简单的心愿,却被下一波汹涌来袭的痛楚,抽掉了全身最后的力气。倾倒在草地上的玉山,几乎未发出声音。除却手中死死攥紧的一份密信,与与面上辛苦忍耐的表情……

九州烽火起,戎狄叩城关。

TBC

'注18'台吉:青藏贵族,又称作“台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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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肃表示没回帖没动力!!PS:今天睡过了,晚了一小时,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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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喂,我说就算前面两章是剧情需要的过度,乃们也不要这样霸王我吧?!回帖在哪里?关注在哪里?嗷嗷嗷,瞬间好没有动力啊……

从这张起开始高/潮了,亲爱们的求鸡血亢奋的回帖表扬嗷嗷嗷

这章有没有看出——

八哥:出门打仗给我多带点银子,你这个混蛋。

四哥:我才不会会挥霍的人(老婆给的银子要收好),乖乖等我回家

这个节奏?

噗噗噗……

下面是基情四射的小剧场——

《子难言》

大肚子狐狸与道士将卫禟塞进了家中最安全的楼阁之中,在周围布下了层层防护,力求万无一失之后,便拿起被小九挠下来了一块康渣衣服之上的碎布条,追了过去。

道士用法术锁定了那块碎布之上师父的气息,内心五味陈杂。他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夫人孩子,与养育了他二十多年的师父会干起架来,而且似乎还将关系走到了不可挽回的那一步……但是他并非傻子痴汉,这些时日细细想来,师父当初让他接近卫禩时候,给他的那枚“龙虎丸”本身,便有些奇怪。他这几个月四处走访几十年前,卫禩与小狐狸们停留过左近的通缉犯的情况也十足奇怪,仿佛有人为方式将一切记录都统统抹去了一样,卷宗上几乎无一漏网,臭名昭著的惯犯统统是被XX名捕做擒获。

——天朝的治安有好到这种程度么?!

更奇怪的是,卫禩已然坦言不讳,他在过去的500年没少捉这起子人,给小九、小十当点心,那问题便又回到了之前:师父找不抓、晚不抓,焉何要让他带着一颗药性奇怪的“龙虎丹”来抓?!

殷禛想着,无论如何,他得找师父问清楚。

卫禩的情况并不怎么好,毕竟是有双生子的人,肚腹即便并不太大,行动起来还是小心翼翼。他面色十分凝重,心头虽然信任殷禛,但于情于理捉走小十的人都是殷禛的师父,也让他抿着嘴唇,缄口不言。殷禛瞅着心疼,每隔一会儿便问他“累不累”“乏不乏”?卫禩却并不理会。

他们飞往的方向,正是殷禛师门所在地。道士心头没有来地一慌:师父不会为了将卫禩关进锁妖塔之中,连小十也要抓走吧?火红色的小肥狐狸虽然贪吃又霸道,但是软软糯糯,还会叫“哥夫”,分明特别可爱好不好?!

殷禛不在允许卫禩的不理不睬,他一把抓住了卫禩的手心:“媳妇儿!”

卫禩惊愕了一下,回过了神,眼角泛红,眼内充血。

殷禛看着心头大恸,凑在他耳畔说:“再往前会有危险,是我师门锁妖塔所在地。你去怕是不妥,我从前头堵住,你从后面包抄……”

卫禩眼神闪了闪,最终颔首。

殷禛也管不得他目今十分信任自己,一朵祥云翻了出去。而卫禩捂住了腰腹,停在空中微微喘息,随后才敛起眉宇,双手掐诀,猝然八道狐火从他掌心之中非窜而出,落地即成了五条地龙,向着前方飞射而去。

康渣渣到底是年岁渐长,还提溜了一个沉重如小猪样的卫俄——他自认为是后面的原因比较多一些!很快就被追上了。

小十早已被他敲晕了,扛在背上。康渣渣眼瞅一个筋斗落在自己身前的殷禛,眉宇紧紧地拧了起来:“想要造反么?!!”他厉声嘶吼。

殷禛对于师父二十多年的积威,还是心有余悸的。他深吸了口气:“不敢,只是小狐狸年纪尚幼,师父莫要为难他。”

“你家里那头骚狐狸还有了身子,为师是不是也不要为难他?!”康渣渣素习牙尖嘴利,无理都能搅三分,何况现在还是殷禛理亏。

殷禛却听不得旁人这样喊他的媳妇儿:“师父,慎言。”

“简直白养了你二十年!启开!!”

“师父……卫禩并未滥杀无辜,还恳请师父明察!”殷禛二话不说,在他面前跪了下来。这到底是堪比父亲一样的师父,即便让他接近卫禩本身就很奇怪,殷禛还是……他想了想,决定将自己的“调查”结果一条条地说出来。

孰料,未及他开口,二人身后猝然飞射出了八条火龙!分别由乾、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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