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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少爷,该吃水果了。”
萨姆眼神都没动一下,坐在椅子上犹如雕像般,眼皮子又垂了下来,让人根本无法猜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谢谢姆妈!”司浅之偏头小小的笑了一下,然后挑了一个淡紫色的香草味甜冰果,一小口一小口的安静的吃着,只是咬一口便自以为很小动作的将面前桌子上的果盘推过去一点,再咬一口,就又推过去一点。等听不到自己姆妈的脚步声时,他才放开嘴边的果子,小声的对着对面的雕像大叔说:“你也吃点吧,姆妈已经走了!”
“不用。”萨姆抽了一下嘴角,他能说,你家姆妈刚刚偷偷的笑话了你的小动作么?他还能说,对于面前的水果,除了山梨,其余的都不是他们这些糙汉子喜欢的口味么?更关键的是,那山梨居然是切片蜜腌了之后再摆出来的,让他即使想破坏纪律在工作时间吃雇主的东西都没法下口了啊摔!
司浅之仔细的看了几眼萨姆,放弃了劝说,啃完了手上的甜冰果便跑回了自己的小包间,在光脑上记下今天的体会:飞船已经穿过维基平原了,也离大家更远了!不过琛琛说的对,生活是最全面的课本,重在体会。我今天从周围的环境里明白了三个成语,像萨姆大叔,说话叫惜字如金,性格为沉默寡言,态度貌似是一本正经……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6】
从帝都出发,到西大区中央区的停机场,私人飞船日夜不歇一共花时49个小时,于是在临近下船的时候,司浅之才忧伤的发现,他现在离家可不止千万里了。他活的这十三年里,离家最远的是和文雅一起去帝都东街的休闲屋里陪那群年龄上是阿姨的老姐姐们喝茶,其次是去那个让他第一次挫败到难堪的高中区,再其次就是去离家三条街的初级学园上学,再再……就没有了。
一想起只待了一个月的高中区,司浅之心里就满是黯然与失落,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算不得好,更知道也许永远都不可能像自己的大侄子那样坚实强健。可是连那么一点训练都让他觉得生命在远去,那当年,他的琛琛又是怎么一日日的坚持过来的?在最开始会不会也觉得这么难受?会不会感到如同他最开始一样难过?反正肯定是不太好过的,以前每个月相见的时候总是发现他瘦了的说。
当然,身板也更硬了。他去戳过的,以前还有那么两分弹性,到后来就跟戳石头一样,指甲弯了才只是在那麦色的皮肤上留下一个小小的浅浅的月牙痕,而那一块块漂亮肌肉恰到好处的铺在身上,好看极了!
而且,琛琛还懂那么多,虽然不像古书里说的十八般武艺全会,但是却会很多不在十八般武艺范围内的武技,像是驾驶飞行器,操纵小型陆地战舰,还有很多很多……相比较而言,他真的是太没用了!不单是训练上的,而是各个方面。
从高中区回来的次日进行的体检,司浅之从他家大姐怜惜的眼神中就感觉到了一些不太好的结果,即使阿爹他们若无其事的说着一切都好,还千般叮嘱着去大北哥这里是为了专门培训,他的主要任务是长高高,长胖胖。但他也能猜出那么一点的,——他现在除了有那么一点绝对不能对别人说的所谓异能外,真的是乏善可陈。双手摊放在膝盖上,司浅之静静的看着这双过于幼嫩的手,在收拢双手后他微微敛下的黑润的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沮丧,尤其是回想起印象中的他的大侄子在这个年纪时的体魄,司浅之更是不禁幽幽的感叹了一声,唉,人生果然像书里说的寂寞如雪!
可是琛琛带着他去看的漫天雪花,虽然是模拟的,但是它们看起来一点都不寂寞,纷纷散散的,像是雪绒花的花瓣在空中飞舞,很漂亮,很优美,带着一种很奇妙的热闹,真的一点都不寂寞!
那曾经的人类,是怎么想到这个比喻的呢?寂寞如雪,雪花们那么多,为什么还会寂寞呢?最开始创造这句话的古人又是怎么懂得雪花们的心思的?漫无边际的想着想着,司浅之蹙起了两条纤秀的眉毛,他决定晚上写日记时要将这几个疑问写进去,下次让琛琛解答!
纯净的少年,安静的临窗而坐,看似对着外面的风景,但是姣好的侧影却洋溢着青苹果一般青涩而美好的属于青春少年的明媚的忧伤,跃于面上的困惑,让人想发笑又忍不住想去安慰两句,这纠结的感受最后达到了平衡,舱内的几人都没有出声。他们早就过了这个年龄,连当年是否有过这么美好的忧伤都忘得点滴不剩,生活在这样一个残酷而美丽的星球上,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悲秋伤春?也许当年会有这般明显而纯然的困惑,可是到现在,除非格拉乌的智力上涨到了140(帝国人均智商为150),男男可以生子,科学家们解决了热武器的放射性等等事件出现,他们的表情绝对的不会崩裂。
这就是岁月的力量,能打磨平你所有的棱角。
——真的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单纯可爱的小少爷的幸运,与幸福。
但感谢上帝,让他们在一年又一年的拼搏中有了出色的体能,强健的体魄,生存的本领。人无完人,这样钟灵毓秀的小少爷却是帝国极其少数的一类“体能先天缺乏者”中的一个,终其一生,都难以独立的在这野性美丽的绿色星球中自由驰骋。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这几乎算是残酷的惩罚了。即使这个小少爷还是个幼小的少年,但过个十几二十年,他也终究会成为一个男人,一个或小或大的男人。
五个人,三个团体,姆妈脸上是纯然的担忧,萨姆和他身边的一个小个子男人是沉默,另外两个即使是身着休闲装,但是一身的严谨肃穆还是让人一目了然,这是两个合格的军人,他们垂下的眼皮底下是复杂。
就让这个纯真的少年在这相对别的少年而言延长许多的童年的末梢多一点有滋味的感慨吧!知晓更多内情的几人在心里想着,这去的虽然还是自家的领地,可是毕竟是西大区啊,让无数人既心驰神往又胆战心惊的西大区。即使真的不指望他能有所建树,在不长不短的三年里有能力上的重大突破,但是作为司家的幺少爷,他能得到不单是庇护,还有的是众人的目光。三年后,他是扛着司家幺少爷的金冠,还是戴着,这有根本性的区别。
像是司家的那位少爷,身上继承着司家的荣耀,也让司家的荣耀得以传承。
静默的跟着自己的几个人的心思,司浅之不懂,看着外面陌生的一切,司浅之心里的感触颇多,回想以前,再看看现在从飞行器上一眼看下去的满眼的绿意,他的以后呢?三年的时间,在这片从未接触过的只在光脑上看过资料的绿洲,他能做到琛琛期待的那样吗,在三年后凭着自己的实力去菲特伊大学?以一个体能无法合格的重度偏科生去那里……
定定的看着外面,司浅之有些茫然无措,琛琛说这边一切都安排好了不用担心,他在菲特伊大学等着他;阿爹说西大区相当于咱家大院,别怕;大北哥说这里有他……那自己呢?接下来自己要当这里是什么?要将这片广袤的土地当成什么才会在三年后以不同于高中区的结果回到帝都,回到司家,对着阿爹他们笑,对着承诺等着他的大侄子说:“我回来了!”
长大果然是麻烦的,有这么多的烦心事,还有这么多不得不接受的分离。
在司浅之任着思绪瞎飞的时候,飞船稳稳的停在了机场上,闪耀的银色碟形飞船,在阳光下闪动着亮眼的银光,圈边式的提示灯一闪一息,圆形的窗用着不同的生化玻璃阻隔内外,在阳光下反射出五颜六色的色泽,与周边的近乎是朴实拙重的飞船,太空舰,军用飞行器,都有着实在不小的差别,就像是掉到了恐龙蛋里的一颗漂亮华贵的彩鹊蛋,格格不入,又显眼异常。
这般高调的登场,让站在机场边的敞篷边接人的六号人着实愣了愣神,这开的起这般精致漂亮的私人飞船,还能让中将亲自迎接的贵客到底是谁啊这是?尽管心里好奇的想挠墙,站在司北武身后的几号人还是没敢勾着脑袋去仔细观察他们顶头上司的表情。当然,他们也分外的清楚,就是看的再仔细,也甭想从这面瘫帝脸上看出什么来,看得过于专注了,一个不注意对上的就是一双瞬间让你的心结冰的眼,然后那张线条凌厉的薄唇不轻不重吐出的话语立马让你那还没来得及解冻的心碎成了渣渣,唔,碎的保管比刨的冰都细。
——这是他们用二十多年的血泪得出的经验。
唉,苦|逼的下属们的心思,他们的冰山面瘫上司不懂啊!
在六人沉浸在自己那苦|逼得只是想想就让人想落泪的往事中时,那艘亮眼的飞船的舱门一道道的打开了,银色的阶梯降下,第一个出来的是一个精瘦的高个子青年,在看见几米远外站着的七个人时,抬手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脚步沉稳的下船,站在了距离阶梯一步远的地上。接着是第二个,与第一个人的精瘦不同,强壮的身躯非常直观的显示着这个男人的彪悍,粗犷中透着肃冷的面孔上一双深海一般的蓝眸也如同深海一般深沉,隔着空气,萨姆只是看了一眼那边的七人,右手横举,在左胸膛心脏的位置轻击了一下,这是佣兵们的礼仪,然后才走下来,站到了阶梯的另一侧,也是一步远。
司北武后面的六人在心里已经不是挠墙了,那简直是抓狂,乖乖啊,这般阵势,那个神秘的贵客到底是谁啊,到底是谁?!求解答,求满足!在六人闪亮着眼睛盯着舱门,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之际,三十秒后,舱门口没人,哎呀,眼睛好酸!再三十秒后,还是没人走出来,哎呀,眼睛真酸了!再一分钟后,再不出来真的坚持不住了!于是,在六个人目光灼灼下,舱门口出来了一人,嗯,一个看起来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感觉很温柔的“徐娘”出来了,眉目间似乎还带着无奈,右手放在了身后。
姆妈的无奈是给予所有人的,她身后的小少年怯场了,这会儿不敢出来了,但是这份无奈她可无法说出来,只得以目光告示大家伙儿,尤其是自家三少身后的那几个眼神过于热切的各式制服军长们,拜托收敛一下目光,没发现太热烈了吓着他家第一次出远门的幺少爷了么?!
司北武淡淡的哼了声,后面的六人立即浑身一肃,军姿站的笔挺笔挺的,连身上军服的皱褶都给撑平了,昂然正气,军威凛然,眼神15角向上,目光坚定的看向那艘亮眼的飞船的某一点,注意力集中的不能更集中。他们非常感激,他们的冰山上司带着他们站立的位置是正对着那艘飞船的,水平视线偏上15°的视野里,那架梯子还在,舱门也还在,舱门口的那位“徐娘”也还在,还从她身后多出来了大半个小脑袋。
司浅之抓着自家姆妈的手,从她身后探出了大半个小脑袋,羞怯又努力镇定的看着这个他即将踏足的陌生的地方,看着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自己的七个人,尤其是前面那个高大冷硬的男人,从那双冷然的眼睛里看到的鼓励让司浅之不禁抿紧了唇,然后慢慢的松开了抓着姆妈的手,声音微颤着低声道:“姆妈,我准备好了。”
温柔的女人弯唇退到一边,满含鼓励的眼神放在身边的小少年身上,像是天下大多数母亲面对将要出门远行的孩子一般慈爱而温柔的开口:“孩子,加油!”这是她养大的孩子啊,从一个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