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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慕容凌风伏在她的怀里,伤心得不行,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一言为定!击,击掌盟誓!”
毒药已经入侵五脏六腑,虽然竭力强忍着,仍然止不住有些气喘嘘嘘。
“母后,你怎么了?”
他抬头抬手,却定住,震惊之后,可怕的痛苦像层层薄雾紧紧地将他全身笼罩。
不见不散!
“母后,你怎么了?”
他抬头抬手,却定住。
震惊之后,可怕的痛苦像层层薄雾紧紧地将他全身笼罩。
感觉有一只可怕地手死死地扼住了喉咽,揪住了他的心脏。
窒息,心痛的感觉像海潮一样一波波地袭来,让他的心滑向绝望的深渊。
从没想过死别的场景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发生了!
从没想过,那个始终无法让他恨得起来的女人就这样搂着他,打算如此悄无声息地逝去!
怎么可以这样!
“我,的手,很累!风儿,你,要,让,我,等,多,久?”
她的手定定地举在空中,脸色越来越苍白,虽然笑容依旧,可是早已经气喘嘘嘘,每说一个字都很费劲。
“我们下辈子定做亲生的母子!不见不散!”
他流泪,几乎泣不成声,却含着热泪笑了,举起掌重重地与她的手相击。
“啪”地一声脆响之后,她的手颓然而落,身子也摇摇欲坠。
“母后,你走好!儿臣守着您!”
他将她搂进怀里。
“嗯。”
她笑了,安心地阖上眼,仍然笑得从容美丽。
韩谣谣看得惊心动魄!
她是一个胆小的女人!
也一向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可以无视生命的离去。
可是今天,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可以如此从容美丽地死去!
虽然是废后,虽然死是必然,却毫不见她的气馁,优雅高贵至动人心魄的地步!
她,确实是这世间不可多见的奇女子!
也是最绝顶聪明的女子!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谈及慕容昭南,没有一句话一个字为他求情,可是到此时此刻,慕容凌风怎么可能让慕容昭南死去?
没有嘱托的嘱托,没有求情的求情,好厉害!
她终于弄懂了皇后的心,同时深深地钦佩着这样一个有着如此深奥智慧的女人。
虽然,她差点遭了暗算,可是还是由衷地钦佩着。
无用之人!
从皇后的寝殿出来,慕容凌风再无只字片语。
脸色阴沉得吓人!
韩谣谣知道此时此刻是他最伤心的时候,也便不去惹他,只远远地跟在他身后,最后来到慕容倾之住的宫殿前,才随着他停下。
“父皇此时只怕没心情跟你说话,不如我们改天来好吗?”
她怕他不知死活地去冲撞慕容倾之,所以疾步上前,拖住了他委婉地劝说。
他一声不吭,却就此跪在了地上,匍匐着一动不动。
“睿王妃,这是怎么了?”
皇上的贴身太监罗公公正巧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他这样,急忙上前将她拉在一边轻声询问。
“皇后逝去了!”
她轻叹一声,据实以告。
“啊?走了?!”
罗公公一愣。
“那贱人走了么?哈!很好!算她聪明,这样走了,省得朕下旨将斩了她,免受许多苦楚!”
慕容倾之阴沉着脸走了出来,语气咄咄逼人,走到慕容凌风的身旁停下,冷冷地说道,“那贱人害得你我父子多年不能欢聚一起,你如今跪伏在这里做什么?”
“人已经逝去,恩怨也该随之消逝!父皇,皇后一生虽然做过错事不少,但也给儿臣不少关爱!请父皇看在儿臣的份上,下旨将皇后好好葬了罢!”
慕容凌风将头磕得‘咚咚’直响。
“无用之人!”
慕容倾之还在恼他不久前为皇后求情,没想到现在他更是以一副孝子的样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禁郁结于心!
怒气难解之下,抬脚重力一踢,硬生生地就将他踢翻在地。
“父皇息怒!”
韩谣谣不假思索地急忙跪立一旁。
太可怕了!
慕容倾之的脸上分明杀机毕露啊!
在这个世界上,至高无上的是君权!
不像现代社会,如果是父子间争执,只会不高兴地散去,误会过后,仍然可以相视而笑。
这里,稍一不注意,就会人头落地!
只想跟着心走
哪里会有什么父子的情谊可以用作筹码?
慕容凌风真的是太嫩太嫩了,混迹深宫多年,竟然连这个起码的道理都还没悟透!
这样的一个傻小子,在这处处陷阱的深宫里,哪怕就是当了君王,也不会长久的!
“你也赞同他的意见?朕如今的希望全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这么多年忍辱负重,就是为了将大好的江山完整无缺地交到他手上!可是如今,他却在为那个狠毒地差点置他于死地的贱女人求情!如此心软,叫朕如何放心?”
慕容倾之大声喝斥,因为焦虑担心,口气越发地暴露,一片戾气跃然于脸上。
“儿臣从来不了解父皇的心!您与我虽是父子,却总是冷冰冰,不见一丝温暖。父皇真的打心眼里将儿臣当儿子一样疼爱着吗?还是只是心心念念的只是想为母妃复仇,想夺回您至尊无上的皇权?儿臣不才,只想跟着心走,由心而发地为人处事!学不会父皇的隐忍,更无法肩负国家的重担!请父皇死了将皇位传给儿臣的决心吧!儿臣只想带着谣谣,过上普通百姓的生活!至于皇后,父皇若是早已不将她当作妻子,那么将她赐给儿臣带出宫去罢!儿臣会找一个荒凉无人的地方,好好葬了她,不会为她立碑的,所以您可以放心,不必担心天下的百姓,还有您的大臣们对此会有异议!儿臣恳请父皇成全!”
慕容凌风从地上爬起,继续跪好,可是脸上一片毅然决然之气,没有半分半毫的妥协之意。
“孽子!枉费朕卧薪尝胆多年,一心想把大越国大好的江山交付于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吗?你得了失心疯么?明明是要加害你的人,你还心心念念地忘不了!真是气死我了!好!既然如此,来人!仗责三百!如果你扛过去,朕就应了你,让你出宫,如果扛不过去,那就随那贱人去罢!反正留着你这样一个毫无大志之人,根本就无用!只会丢朕与你母妃的脸!”
慕容倾之终于急火攻心,袖子一甩,竟然下了死令!
自作孽,不可活!
“一言为定!”
慕容凌风倏地抬头,
“皇上深思!”
所有随侍一旁的太监宫女还有侍卫呼啦啦地全跪立在了地上。
“父皇息怒!谣谣有几句话想对您说!”
眼见局势越来越僵,知道在此时已经不可能将那两头针锋相对的倔驴子都安抚平静,她只好从地上跳了起来,奔到他面前,饶有意味地冲着他眨眼,轻声轻气地说道,“皇上,周琴有些关于您和凌风私密的话跟我说过,不知现在你可有兴趣听听?”
一听到周琴,他一下子就愣住了,恨恨地瞪着眼看了一眼慕容凌风,最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随朕进来!”
“等等。告诉您可以,却是有条件的!”
她嫣然一笑,眼中的狡诈之意肆无忌惮地流露了出来。
那副机灵狡诈的模样活脱脱像极了那个虽然离开他身边,却永远驻留在他心底深处的女子。
周琴!
周琴!
他该拿他们这个心软不争气的儿子怎么办?
恨恨地仰天长叹,然后转头挥了一下袖子:“着人好好将皇后葬了!另外派人将睿王爷送回王府,不得我命令,不准离开王府一步!”
这已经是他可以退步的极限了!
这么多年来,他忍辱负重,就是想亲手置那贱女人于死地!
慕容昭南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原本想过要放他一马的,可是当看到他如畜牲般地出卖兄弟,并趁机想霸占韩谣谣的时候,他就下决心要置他于死地了!
自作孽,不可活!
那女人想用她的死换取儿子性命的安全,是做梦!
看来,此事不宜久拖了!
今晚就得亲手了结了!
为了不让那傻小子再接触慕容昭南,再被他们那一对狡诈的母子蒙骗,他只能在非常时机采取非常手段了!
这小子是恨他也罢,怨他也罢,他下了死心要将所有的隐患都斩草除根!
求求你别胡说八道了!
这小子是恨他也罢,怨他也罢,他下了死心要将所有的隐患都斩草除根!
“凌风,好好呆在王府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韩谣谣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把瑶瑶留下做什么?她天真无辜,你别伤害她!所有的一切冲着我来!三百大板就三百大板好了!我三番四次在沙场上九死一生,身上有无数道伤疤,会在乎这屈屈的三百大板?!”
慕容凌风却一把将她拽入怀里,不但不松手,反而紧紧地搂着她,害怕她会受到慕容倾之的伤害。
在他眼里,慕容倾之不是父亲,而是高高在上可怕无情的皇上!
只消一句话,不用费上一丁点力气,就可以将人至之死地!
如此危险可怕的人物,他万万不能将心爱的女子交到慕容倾之的手中。
“求求你别胡说八道了!”
韩谣谣心急如焚,又想不出什么法子可以让他住嘴。
情急之下,只能张开嘴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嘴。
以免他越来越过分的话语吐了出来,让事情变得毫无转寰的余地。
他先是抗拒着。
待后来见她一边狠狠地吻着,一边可怜兮兮地冲他眨巴着眼睛,终于心软轻叹一声,闭了眼睛由着她一阵狼吻。
对于她,他始终无法固执不过!
“哼!愚蠢至极!”
慕容倾之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走了几步,停下,头也不回地说道:“还不快跟上!”
“听话!好好回去!等着我!所有的事情都会如你的愿的!相信我!”
她狠狠地吻了最后一下,然后起身,快速而清晰地对他说。
他抬头疑惑地看着她,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回以坚定地笑,然后朝着慕容倾之的背影追了过去。
“你根本就没有什么私密的话要跟我说吧?如果有,在我告诉你此周琴就是彼周琴的话,你就应该说了,不是吗?”
慕容倾之背手立在周琴的画前,冷冷地问道。
善意的谎言!
“你根本就没有什么私密的话要跟我说吧?如果有,在我告诉你此周琴就是彼周琴的话,你就应该说了,不是吗?”
慕容倾之背手立在周琴的画前,冷冷地问道。
“是的。没有。在那种情况下,只有周琴才有能力阻止您。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她偷偷地瞟了他一眼,害怕他会真的生气。
“哼!你的确放肆大胆!”
他冷哼一声,口气仍然冷峻,不过脸上颜色却暂缓。
这一次她押宝又押对了!
的确,周琴就是他的死肋!
“嘿嘿。我吧,比较了解周琴。这样说也只是想提醒您,周琴是您一直深爱的女人,而外边那个傻瓜一样善良的男人是您和她唯一的儿子!我不想您把他的命夺去之后再来后悔!更不想,有朝一日,您和周琴相见之时,给不了她最想念的骨肉!”
她几步走到他的身旁,放轻松了语气。
“我就知道你是撒谎!”
他苦笑一声,神情有些萎顿。
虽然不可能,心里还奢侈地希望有关她的消息。
“我说的只是善意的谎言!在那个时候,不这样说,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你们父子反目成仇,自相残杀?”
“哼!你太大胆了!你不怕朕杀了你吗?”
他眼神倏然一变,锐利狠绝。
“怕!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