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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要谢你才对!”他略低了脸,闻着她清淡的发香,“谢谢你与我相遇,谢谢你,给了我重新开始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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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梅飞飞就给傅远打电话,但是无人接听。上班之后,又打了一次,还是无人接听。接下来,中午、下午、下班时分,一连打了几个,都没有人接。她心里不禁也有些急了。无奈之下,只好从方吟那里要来了艾洁的号码,给她打了个电话。
当听到梅飞飞询问傅远的住处时,她沉默了下,随即报出一个地址。
梅飞飞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谢谢!”
“不用谢我。”艾洁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他想着的人只有你,他愿意见的人,也只有你。”
梅飞飞一愣,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
傅远的住处在略显偏僻的一个小区,林文鹤亲自送她去的。说实话,她心里有些别扭,但林文鹤说不放心,坚持要送。他一片好心,梅飞飞无法拒绝。
两人来到楼下,抬头看看某个漆黑的窗口,林文鹤却停住了脚步。
梅飞飞不解地回头,只见他温和地道:“我就不上去了。我会在这里等你十分钟,倘若你不下来,我就先走。”
他的善解人意使她心中涌过一阵暖流,只能感激地一笑:“谢谢!”
“和我客气什么?”林文鹤笑了笑,“赶紧上去吧!”
梅飞飞点了点头,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这不是新楼,没有电梯,楼道的灯光很昏暗,梅飞飞好不容易才适应了光线,于是慢慢地往上走。
一楼、二楼、三楼……她站在那个门牌号前时,微微喘了口气,竭力压抑住狂跳的心,轻轻敲了敲门。敲门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显得十分寂寞。
没有人应,她加重力道,再敲了敲,仍然没有声响。
“傅远!傅远!”她喊了两声,回答她的是一片安静。
她放下手,低着头,咬了咬唇,思索了一会儿,掏出手机开始拨他的电话,随即把耳朵贴到门上。
果然不出她所料,很快,门里隐约传来一阵手机铃响。梅飞飞心中蓦然一阵激动,不由重新拍打起门来:“傅远,开门啊!我是飞飞!我知道你……”
门,出其不意地开了。
梅飞飞的半声呼喊噎在嘴里,愣愣地看着门里站着的那个人。
屋里没有亮灯,门外黯淡的灯光若有若无地打在傅远身上。他倚在门边,安静地看着她。他还穿着衬衫和西裤,头发有些凌乱,脸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身上有一股酒精的气味扑鼻而来。
“傅远……”梅飞飞拧着眉,心头猛地一阵疼痛,不知不觉地在唇边逸出一声轻唤。
傅远突然动了。
梅飞飞还没能反应过来,已经被他一把扯进门里。随着“呯”的一声关门声,黑暗铺天盖地笼罩下来,她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燥热的怀抱。傅远将她抵在墙上,他的身躯紧紧地贴着她,两人的呼吸顿时纠缠在一起。梅飞飞手里的挎包落在地上,只来得及抵住他的胸膛,便得全身一阵酥软,眼前一片漆黑,却只有他的眸子亮得异乎寻常。
“为什么来?嗯?”他低下头,声音沙哑,“你不是打算,永远不再靠近我吗?”
“我……”
“不!不要说……”他不待她开口便又打断,语气之中带着一种压抑的痛苦。她眼前一暗,只是片刻之间,他的唇已经准确地压了上来。
梅飞飞一愣,旋即便挣扎起来。但他的力气极大,紧紧地箍住她双肩,令她失了反手的能力,火辣辣的吻如黑夜一般让她无所遁形。
一开始,她还紧闭着嘴,极力想挣脱他的双手,但很快,身子便软下来。他起初只是惩罚似的狠狠地蹂躏她的唇,但很快,却变成了轻柔的啃咬。
熟悉的感觉席卷而来。五年前,不!十年前,不!是更久以前……那些温存,那些甜蜜,那些曾让她梦萦魂牵心神激荡的一幕幕往事,此刻在脑海中汹涌如潮。她不知不觉地松了口,他灵活的舌立即乘虚而入。
唇齿相绕,缠绵不休。这一刻,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其他任何人,只有两人心中火热的激情在澎湃荡漾。
她的心,跳得几乎要从胸膛跃出来,脸上一阵阵发烧,不知什么时候,轻轻地“嗯”了一声,像是满足,又像是渴望更多。
这一声呢喃彻底击碎了他的理智,他的动作突然激烈起来,一手仍然紧拥着她,另一手却猛地一用力,“哧啦”一声,她身上的小洋装便撕裂了领口。
脖子凉风一灌,梅飞飞蓦地清醒过来。天啊!这是在做什么?!
他的吻开始往下走,滚烫地落在她脖子上,引起一阵战栗。
“傅远!别这样!”她忽然惊惶起来,重新用力推他。
不!不能这样!她已经决心要远离了,不是吗?她已经答应林文鹤要重新开始了,不是吗?
“傅远!……傅远!……”她始终挣扎不过,却又不敢放声,只能苦苦地哀求。
傅远听若未闻,一语不发,忽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踏步地向卧室走去。梅飞飞急得红了眼眶,拼命捶打他。怎奈他将任她拳打脚踢,完全不为所动,走到床边,直接把她往床上一扔。
床很软,但梅飞飞还是被摔得一阵晕眩,不待多想,她甫一沾床立刻手脚并用地要爬起来。谁料,未及起身,身子一沉,已被傅远严严实实地压在身下,再也动弹不了半分。
此刻,她头昏脑胀,但心中却很清楚,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这么莫名其妙地失了身。然而,身上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心里一阵气苦,两行清泪静静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傅远的动作突然停住。窗外有别家的灯光淡淡地照进来,黑暗之中,他略略撑起了上半身,像是略带疑惑地盯着她。梅飞飞静静地回视着他,泪眼朦胧。
“飞儿,乖!别哭!”他的声音哑哑的,却又流露出万种柔情千般不舍,说着缓缓低下头去,像是要去吻她脸上的泪珠。
眼见他脸庞渐渐放大,鼻息渐渐粗重,梅飞飞暗叹一声,认命地闭上眼。
谁知,突然之间,身子一重,傅远已经整个人压下来,他的唇堪堪从她颊边擦过,随即却沉沉地趴着一动不动了。
梅飞飞等了好久,这才缓缓睁开眼,略转了头看他。只见他紧紧闭着眼,像是睡过去了。
“傅远。”她轻轻地唤道,艰难地把手从他身下抽出来,推了推他,纹丝不动。随即她的手摸到他脸上,却吓了一跳,触手烫得吓人。
她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下挪出来,又到门边摸索了一阵,总算找到电灯开关。开了灯,再到床边一看,只见傅远脸色苍白,双颧却烧得通红,也不知究竟烧了多长时间,居然又还喝了酒!
“傅远,傅远!”她拍拍他脸颊,试图唤醒他,却徒劳无功。咬了咬下唇,她走回外厅的门边,从包里掏出手机,想给林文鹤打电话,无意之中看到自己身上撕破的衣服,顿时又犹豫起来。这副模样见到他,要怎么解释呢?而江玉容和方吟住得太远,更是指望不上。
她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回包里去。
再回到卧室,傅远仍然趴着。她咬了咬牙,爬上床,使出吃奶的力气,终于帮他翻了个身。接着,她去洗浴间里看了看,取了毛巾用冷水打湿,重新回来,把毛巾敷在他额上。随即,又打了一盆温水,解开他衣服,给他擦了一遍。
隔了一会儿,再探他额头,果然凉下来一些。于是又换了毛巾再敷。
乘这时候,她想了想,在屋里转了一圈,找到门钥匙。把洋装的小外套脱下来,理了理刚才弄乱的头发,取了点钱轻轻带上门出去。刚才来的时候,看到小区门口有间小药店,应该可以去买点药。
果然,药店还未关门,听她大概说了症状,药师推荐了几种药,有退烧的,有抗病毒的,有补维生素的……统统被她买了回来。
回来的时候,傅远仍然在昏睡。梅飞飞摸了摸,离开这一会儿,又重新热起来。她只得叹口气,暗暗祈祷这药吃下去能有效。
在饮水机倒了一杯温水,她重新回到床边,拍拍他肩膀:“傅远,醒醒!”他没有反应。梅飞飞顿时有点犯难。
想了一会儿,她坐在床头,吃力地把傅远扶起来,然后试图给他喂水。刚倒进嘴里,却立刻顺着嘴角流下来。
梅飞飞只得把他重新放倒,有些丧气地把杯子放到一边,随即怔怔地看着他的脸出神。
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未曾这样仔细地看他。或许,自从重生之后,她就再没有好好看过这张脸。他比记忆中消瘦了,也憔悴了,只有那两道浓眉,仍是那么乌黑,那棱角分明的脸庞,仍然透着坚定。
忽然,她的心头一颤,目光所及之处,他的鬓角竟然夹着一丝雪白。她怔了半晌,颤颤地伸手去摸了摸,确实,是一根白发!
他不过比她大了一岁呵!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怎么就会有了白发?
艾洁说得没有错,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梅飞飞!从高考后到上大学,再到毕业后,他何时不是在为了她操心?先是远走,再是安迪,接着是周子易,然后是她的流浪。无论她走到哪里,无论她遭遇何事,他的目光永远在追随着。这需要多大的耐心和毅力!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早知B市才是能让他如鱼得水、前程似锦的地方。倘若不是为她,他又怎么会来G市?
忽然又想起那一年,他对她说过的话:“如果我爱她,应该给她自由,让她选择!如果她不爱我,她可以去爱别人。我只想默默地关注她,在她要跌倒的时候扶她一把,在她脆弱的时候让她依靠一下,只要她能幸福快乐,我愿意放手让她飞翔!”
五年来,他何尝不是在用实际行动诠释着这番话,证明着这番话!
不知不觉中,她的泪水又悄然而下。
“飞儿……飞儿……”昏睡中的他,忽然发出几声呓语,随即眉头紧紧地拧起来,脸上出现痛苦的神色。
“我在,我在……”梅飞飞凑在他耳边轻轻地道,伸出手去,紧紧握住他的大手。
像是有所感应似的,他的手一触到她,眉头立即舒展了。“飞儿,别走!别走……我不是……故意……”他含糊不清地道。
“好,好!我不走,我不走!我在这里……”她泪流满面,胡乱地答应,将他的手举到唇边轻轻地吻着。
他渐渐安静了。梅飞飞却只觉得心中的疼痛一阵紧过一阵。
远,如果到现在还要否认你的爱,那是我太过残忍!但是,对不起,我却仍然无法接受你!
因为,越是渴望,便越是不敢碰触,越是想拥有,就越是害怕失去!
前世,你也是这样爱我,我也是如此爱你,然而,我们最终却仍然遗失了这份爱;今生,我实在没有勇气再经历一次!
何况……何况,我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
梅飞飞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忽然,她将一粒药含入口中,端起杯子,一仰头喝了一大口水,旋即俯下身去,温柔地覆上了他的唇……
远,对不起!这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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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