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梅飞飞只看得心中一沉。只听他沉声道:“即使赢了这些版权的官司,对杂志社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怎么会这样?!”梅飞飞皱眉。兰倩心找上门来,她也看过近期见报的一些消息,知道目前局势对杂志社很不利,只是,却已经到了如此岌岌可危的地步了吗?
“杂志社运转的资金已经不足,广告商却又多数给安氏收买,目前的情况……可能只能再撑两个月……”
“两个月?!”她只觉得心中一紧,蓦然睁大了眼,却见林文鹤只是默默看着她,脸上泛起无奈而苦涩的笑意。
梅飞飞呆了呆,终是回过神来,咬着下唇,陷入了沉思。
**
梅飞飞再次回到杂志社的时候,终于切身地体会到,林文鹤为什么一定要把她关在家里的原因。被遇到的所有人,用异样眼光行注目礼的感觉,实在是令人心生郁闷。即使是如她这般不太容易受他人影响的人,也觉得极不自在。但她挺起脸膛,硬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将这些刺人的目光一一顶了回去。
事实上她也没时间再去理会这些,为了挽救杂志社,她是编辑部和立仁两头跑。在资金的问题上,她实在无能为力,但她至少能在其他方面帮上一些忙。
那些所谓的版权纠纷,看来大多只是来找茬。但版权的案子,谁是谁非很难一语断定,是否侵权,也需要大量鉴定与讨论。何况人家有备而来,蜂拥而至,一时也需要大量精力来应付。
此外,作为编辑,梅飞飞只能努力提高近期杂志的内容质量。从稿子的筛选到专题的选择,都可谓绞尽脑汁。这些工作本来应由林文鹤来把关,但他和社长都在为了资金的问题四处奔忙。好在社里毕竟多数人还是不希望杂志社倒闭的,也知道这时候到了危急时刻,人人努力,加班加点也毫无怨言。
这一天,她又在杂志社忙到晚上,混然不知时间过得飞快,等陈姐也对她说:“飞飞,我要先走了。”她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办公室只剩了两人。
“你还没弄完?”陈姐关切地问道。小三事件之后,许多人都疏远了她,只有陈姐还一如既往地肯与她亲近。
梅飞飞仰了仰酸疼的脖子,笑道:“还有一点儿,很快就好。你先走吧!”
陈姐看了看手机:“已经十点了,没什么要紧的就明天再来做吧!太晚回去不安全。”
她笑着感激地点头:“知道了。”
“总编呢?是不是会来接你?”
想起刚才林文鹤打来的电话,梅飞飞神情里有了更多的温暖。
陈姐走到门边了,忽然又拿出长辈的语气来,说道:“不要管别人怎么说,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爱你。”
梅飞飞笑了笑,轻轻点头,继续埋头苦干。
再次抬头已是十一点多。她看看手机,想了想,打了个电话。适才林文鹤说很快过来接她,却到这时候还没动静。
电话接通了,但半晌没人接。梅飞飞咬了咬唇,挂断了。这时候,他应该在应酬吧?一定是脱不开身。
算了,自己回去吧!她舒了口气,稍微收拾了一下,拎起包包出了办公室。
夜已经深了,路上行人稀少,十分冷清。
公交车这时候已经是没有了,梅飞飞出了写字楼,原本想打部的士,但等了十分钟左右,居然一辆也没见着。她回头看看灯火俱灭的写字楼,又看看静悄悄的马路,从包里掏出手机,再打了一次林文鹤的电话。
结果,还是无人接听。
梅飞飞叹了一声,把手机丢回包里,打算往前走一段。不远处有个路口,的士应该会多一点。
虽然没有人,但街道上还是灯火通明,这使她稍稍感到心安。然而,正在此时,一辆黑色小车飞驰而来,行到她身边突然一个急刹车,“吱”的一声锐响停住了。
梅飞飞心中一跳,立即下意识地旁开两步,加快脚步。
她的不安是有道理的,车一停住,立刻下来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她未及逃开已经被团团围住。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微微欠了欠身,极有礼貌地道:“梅小姐,你好!”这人正是安迪贴身的保安之一。
梅飞飞吃了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平静地道:“有何指教?”
“安总想请你过去叙叙旧。”
“哦?”梅飞飞挑眉,“如果我不去呢?”
“梅小姐还是去一下的好,否则……”那人一使眼色,其他几人立刻上前一步,将圈子收紧。
梅飞飞左右看看,淡然点头:“好,我去就是。”
那人一摆手:“请!”说着先一步去开车门。
就乘这间隙,梅飞飞猛地把手上的挎包往他身上一砸,抬起脚向他小腿前端使劲一踹,那人痛呼一声软了脚。
梅飞飞拔腿便跑。
其他人没料到她突然翻脸,一时都愣了。被她踹倒那人大吼一声:“愣什么?还不快追!”这时她已经跑出十几米。
梅飞飞的脚有旧伤,本不该这样剧烈奔跑,但此时已经完全顾不上。她决不能再一次落到安迪手中!
“救命!救命!”她一边狂奔,一边大喊。这个路段并不算偏僻,她相信只要再支撑片刻,定然能遇到过往的路人。
可是,她想得太过简单。这年头,人情淡薄,没人喜欢自找麻烦。追她的人看起来便是有背景的,即使偶尔有人远远看见,也都躲开了。
再跑得一阵,梅飞飞只觉脚踝一阵酸痛,身上一阵无力,一颗心跳得要从喉咙里蹦出来,胸膛痛得像是要裂开。其实她并非那种弱柳扶风的小女人,只是紧张之下又跑又喊,自然快不过一群大男人。
她不敢回头去看,却能感觉到那些人已经触手可及,心中一急,脚下一绊。路中间有块水泥地砖凸了起来,忙乱之中没有看见,整个人便重重地跌了下去。
只来得及将头一偏,情急中用手撑了一下,“呯”的一声,顿时,全身的骨骼像是跌散了架一般剧痛起来。
这一跤跌得她眼前一阵昏黑,趴在地上半晌起不来。正在此时,身上突然被人大力一扯,随即一个男人声音在耳边喘着粗气狞笑:“梅小姐,早叫你还是乖乖听话的好!何必非要自找那么多罪受呢!”
梅飞飞已经无力反抗。身上阵阵剧痛,脑中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由着他曳起来。灯火昏暗下去,意识渐渐消失之际,耳边传来一个熟悉刻骨的声音:“放开她!”
是他?是他!
她极力睁大眼想看清那个模糊的身影,无奈,黑暗却在这一刻,没顶而至……
**
“傅远!”梅飞飞大喊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随即,一只温暖的大手落在她肩上,有人柔声道:“飞飞!”
蓦然转头,却是林文鹤!她愕然半晌,正要开口,脑中忽然一阵刺痛,忍不住先扶着额头,呻吟了一声。
“怎么?头疼?”林文鹤立刻紧张地问。
梅飞飞闭着眼,疼痛渐渐缓解,这才疑惑地盯着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是你?”
林文鹤一愣,旋即笑道:“是我啊!你以为是谁?”
她呆了呆,心想道,难道真是自己听错?那个声音明明是……
“现在怎么样?好点了吗?”林文鹤关切地摸摸她的头。
梅飞飞这才开始打量周围,发现自己又一次进了医院。“怎么回事?”她问道。
“是我的错!”林文鹤道,“昨夜不该那么晚才去接你。没想到一时不备,就让他们钻了空子……”
“所以,昨晚那个人是你?把我救下了?”她再一次问,像是想求证什么。
他微微一笑,没有否认。
梅飞飞轻轻地“哦”了一声,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了点失落。“那后来怎么样了?”她又问。
“刚好有朋友在,就把他们打发了。”林文鹤无视她的失落,简洁地答道,旋即又拉起她的手,细细看昨晚的擦伤,“真的不疼了么?”
梅飞飞笑起来:“没事呀!我又不是纸糊的!说起来也奇怪,不过是跌了一跤,居然会晕过去,难道真是前一阵睡太久了?”
林文鹤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才缓声道:“医生说你脑子里还有一点点血块没有完全吸收,所以,受了刺激,就容易晕……”
“啊?还有这种事?”梅飞飞愕然,旋即自嘲地摇头,“看来我变成林黛玉了!”
“飞飞,”林文鹤握紧她的手,“这段时间,为了杂志社的事,你太累了。歇一阵吧!”
“那怎么行?很多事还没做完……”
“没事,资金的问题,我已经解决了。”
“真的?!”梅飞飞惊喜地道。
“是。”他淡淡地笑。
梅飞飞正要细问,忽然一阵手机铃响。林文鹤掏出来看了看,按下通话键,“喂”了一声,正要再说什么,瞥了她一眼,却又站起来,走出病房外去。
其实梅飞飞已经隐约听到了一个女人声音,见他如此神情,便不动声色,只是若无其事地靠回床头去。
没多久,林文鹤就推门而入,见梅飞飞默然凝视着他,不禁一愣,又歉然一笑。
“是兰倩心?”她平静地问。
“嗯……”他顿了顿,犹豫一会,“不是……”
“哦……”她淡淡地道,知道他不想说实话,也就没了追问的兴趣。
一时之间,病房的气氛似乎立刻僵硬起来。
林文鹤对她很好,十分好,非常地好!好到甚至让她觉得,自己不爱他实在是一种罪过。但他只有一点不好,就是有事喜欢瞒她。
梅飞飞不喜欢这种感觉。被蒙在鼓里,直到最后才知道真相的感觉,让人极不确定,极没有安全感。因为,但凡是真相毕露的时刻,通常都是事情无可挽回的时刻。
**
除了还有点头晕头痛,梅飞飞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很快就能回家。但她并没有如林文鹤所说在家里歇着。
杂志社的资金虽然已有着落,却没到位,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完。反而立仁那边,她不用太操心。只要杂志社能支撑下去,这些官司迟早能解决。
只是有了这一次经历,她出入开始变得谨慎小心,绝对不再单独出门。
这一天下班,林文鹤说是有事要处理,提前走了,来接她的是江玉容。
梅飞飞自从上次撞伤了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好好放松过,这时突然来了兴致,硬拉着江玉容去闹市区吃了个饭。
江玉容毕业后一直在外企,她能说会道,又平易近人,不爱计较,却又细心,很得老板的欢心。混了两年多,已经是部门经理。尽管如此,她在梅飞飞面前仍旧是大学同宿舍的那个女孩,没有什么不能说,也没有什么不能做。
两人吃完饭,随意地逛了逛,反正这里是商业步行街,人来人往,相对比较安全。
“哎,好久没听你提师兄了呀!”梅飞飞忽道。自从一年前在西塘时接了她的电话,说是师兄有了女朋友,这一年来,几乎就很少听她说起这件事了。这段时间大事小事不断,她也就没空关心,这时突然想起,不禁一问。
谁知江玉容立刻白她一眼:“呃……没事提他干嘛!”
“唔?”她越是这种神情,梅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