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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正在此时,令狐春水怀中的尸体,却微微的动了一下。
令狐春水猛然惊醒,朝着贾涉的脸看去。只见他的眼珠缓缓的转了两下,随即缓缓的睁开,冲着令狐春水露出了一个笑容:“春水……是你吗?我死了吗?”
令狐春水大悲之下,忽而大喜,他说不出半句话来,更加难以思考,只是劫后余生般的,死死的吻住了贾涉。
在远处尚未来得及过来的张杰,正在检查尸体,此刻猛一抬头,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愣在湖边,大脑半晌都难以运转——贾涉,居然和令狐春水,是这种关系……
贾涉浑身无力,被令狐春水吻得难以呼吸也毫无任何反抗的能力,幸而张杰及时解救了他。
张杰在令狐春水背后重重的咳了一声,道:“从那些死尸身上遗留下来的箭矢来看,应该是哈里格干的!”
令狐春水却对此毫不关心,只是微微的松开了贾涉的唇,带着一丝气急败坏的恼怒:“你几次前来劝我归顺,为什么不告诉我真实的情况!!”
贾涉这才得了空,喘了两口气,也没去回答令狐春水的问题,只是问张杰道:“刚刚的确是哈里格派兵来袭,恐怕他们还没走远,也可能会再次回来!”
张杰即刻道:“看来是起了杀心,我们必须赶快回去!”
令狐春水将贾涉从湖水中抱起,走上岸来,此刻已经是午夜,没有了白天的灼热,却有着一丝寒意,风一吹,沙砾摩擦发出声音,近似狼嚎。
令狐春水环顾周围,现在仅剩下两匹马,三个人要越过沙漠,逃过追杀,绝非易事。他抱着贾涉跨上马背,将贾涉环在自己胸前,对张杰道:“这条路我从未走过,还请将军在前带路!”
张杰点了点头,他见到贾涉和令狐春水的情形,只觉得浑身别扭,也不想离两人太近,便纵马疾驰,走在前头。
贾涉在马背上微微睁开眼:“你要跟我们一同去烈匕图处么?”
令狐春水咬牙切齿:“我不跟你回去,你就会死,你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这件事情?!!”
贾涉笑了笑,道:“我问过你,但你并不愿跟我走……我见你在哈里格处过的也挺开心,既然你已经有了选择,我不想拿这种事情来要挟你……”
令狐春水几欲抓狂:“所以你就情愿自己送死么?”
贾涉在马背上颠簸,脸色变得有些青灰,说出的话也有些断断续续:“也不是送死……本来是打算……打算提前一天赶回去……偷偷拿到解药的……没想到人算……人算不如天算……”
令狐春水明白,若非是为了给自己示警,贾涉也决不至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一想到此事,就觉得心痛如绞,忍不住紧了紧手臂,低声道:“你不必再说了,我以前不明白……现在,不论你打我还是骂我,我都决不会再离开你半步!绝不会!”
贾涉呵的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晚了……离毒发只有两天,就算是日夜兼程,也不可能……不可能赶回金莲川了……”
令狐春水紧紧的咬着唇,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内心难过至极,却听贾涉继续道:“你原本就活的自由自在……无牵无挂,或许,我死之后,你又能做回以前的自己。也算是……也算是一件好事。”
令狐春水失声叫道:“难道你还不明白么?我爱你,我爱的是你!什么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我只想在你身边,看着你,哪怕只是单单看着你……”令狐春水的声音有着哽咽,“尽管我一直不肯承认,但我的的确确的每天都在后悔,后悔那天晚上的事情……”
贾涉微微的闭了眼,随即摇了摇头,道:“算了……不用再说,我也有错。我明知你有那种心思,却一直利用你,也算是报应……”
令狐春水伸手搂住摇摇欲坠的贾涉:“不!错的是我,我明知你爱的人不是我,却强迫你做那种事情……我知道你心中恨我,恼我,我……我……我知道你不会再原谅我,但是……但是让我在你身边,只留在你身边,只是看着你……”
说道这里,令狐春水竟泣不成声。
贾涉忽道:“春水,不用再说这些话了……反正,我也快死了,说的再多,又有何用?你看,天上的月亮好大,我想家了。”
令狐春水紧紧的搂着贾涉,贾涉已经合上了眼,在马背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令狐春水心中犹似发狂,他不管不顾,带着贾涉拼命的朝前赶去,不过片刻,便已经越过了张杰的马头。
张杰在令狐春水身后叫道:“令狐先生,没用的!路太远,日夜兼程也回不去了!不如在这里歇息两天,让贾少傅安歇……”
令狐春水头也不回,大叫道:“我不信!我一定能够带着他赶回去,一定!”
张杰无奈,只得紧紧的跟在令狐春水身后,三人两骑,一口气奔出一日一夜,已经到了草原之上,令狐春水根本无法合眼,而贾涉则一直在马背上断断续续的昏迷。他在天亮的时候,跳下马来,他座下的马已经疲惫至极,再跑就要死在当场,只能暂歇。
一个时辰过后,令狐春水带着贾涉再次跳上马背,张杰累得精疲力竭,他已知贾涉必死无疑,不愿再走,便倒在地上,对令狐春水道:“我走不动了,我的马借给你,这里是草原,没有路,你一直朝东,见到有金莲花开的地方,再沿着官道走上一天的路程,就能抵达金莲府了。”
令狐春水道了一声谢,拉过张杰的马,正要走,忽听得张杰道:“若是贾太傅半路不幸身亡,你莫要带着他乱跑!我答应过他,要将他的骨灰送还南朝的顾鹏飞,不能食言的!”
令狐春水听见贾涉要将自己的骨灰托付给顾鹏飞,虽是意料之中,却忍不住一阵难过,心中暗想:他,最终爱的人还是他……
令狐春水跨上马背,对倒在地上的张杰道:“我知道了!我一赶到有驻防的地方,就会叫人来接你!”
张杰点点头,实在是疲惫之极,倒在草地上,就睡了过去。
令狐春水拥着贾涉,策马飞奔。
果然如张杰所说,草原上没有道路,另外一匹马虽然不再驮物,却也疲惫。令狐春水每个一个时辰,便会换一次马,在途中还遇到一名牧马人,不由分说的抢了牧马人三匹新马,飞奔不止,然而到了黄昏时分,贾涉的神智虽渐渐的情形,却从他的唇角,溢出了黑色的血。正是烈匕图给的毒药发作了!
开始贾涉只是感觉到胃部有些不舒服,令狐春水带着他飞奔,到了半夜的时候,贾涉的胃部开始绞疼,呕出大口的黑血。
令狐春水却到了现在,都没有看到金莲花的影子,他在马背上低头,看着贾涉,贾涉的脸上,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嫣红之色。
令狐春水也是疲惫之极,贾涉低声道:“我看你也很累了,我是早晨的时候,吃的烈匕图的毒药,现在已经发作,等到天亮,就是死期……回不去了,不必如此赶路!”
令狐春水没有去回答,只是扬起马鞭,朝着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马跑的更快了。
又奔出两三个时辰,令狐春水忽见到黑夜之中,有着金色的小花,仿佛一片花海一般,令狐春水大叫:“金莲川到了!涉涉,金莲川到了!”
贾涉靠着令狐春水的胸膛,睁开眼,眼前正是大片大片的金色莲花,他再抬头,启明星高高的挂在空中,已经快到黎明。
贾涉低声道:“离烈匕图所在的金莲府,还有一天的路程……春水,我很累,也有一个多时辰了……我想躺在地上,看看星星……”说话间,又呕出一口血,却是鲜红的颜色。
令狐春水看着贾涉的情形,心如死灰。他心中更加明白,贾涉恐怕连一个时辰也撑不到了。在这最后一个时辰里,怎么也不可能赶回去了。
令狐春水勒住马,将贾涉抱下来,环着他坐在地上。
四周的金莲花将他们包围,贾涉在令狐春水的怀中微微的仰头,天上却只有一颗星闪烁。
两人都没有说话,四周一片静谧,令狐春水感觉到自己怀中的贾涉,身体正在慢慢的变冷,他将贾涉抱的紧了些,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很冷?”
贾涉点点头,随即笑了笑:“或许我死了,你爱的那个贾涉又会回来……”
令狐春水没有说话,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再去和贾涉争辩这个问题了。他低头,看见贾涉的双眼有着一丝迷蒙,便问道:“涉涉,你在想什么?”
贾涉道:“我在想,不知道鹏飞现在在做什么?”
令狐春水哽咽道:“你放心,即便是张杰办不到,我也会将你带回去,我会告诉他……你很想他……他,他一定会很爱很爱你……”
贾涉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令狐春水忍了又忍,却最终还是忍不住道:“我也很爱很爱你,不会比他少半点……”
贾涉微微回头,令狐春水的面容,在夜色下带着一丝疲倦和伤痛,却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你不用觉得有负担,我爱你,是我的事。我只是,只是想让你知道……”
贾涉忽然伸手,摸了摸令狐春水的脸,眼中流露出不舍之意。令狐春水抓住贾涉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你如果累了,就睡一会儿而吧。我会抱着你,不用怕冷……”
贾涉道:“春水,我知道你很好……这辈子只剩下不到半个时辰了,若有来世,我真想能够在那人之前遇见你。”
令狐春水紧紧的拥着贾涉:“不管是今生,还是来世,我都爱你!”
贾涉微微的闭上眼,血不断的从他的口中涌出,不大一会儿,便染红了令狐春水的衣襟。
令狐春水四顾,只见远处的天边射出一道霞光,将漫山遍野的金莲花照映出绚烂的颜色。
不想有来世,只求生生世世,永在此刻。
98、回生
万丈霞光,射破黑暗的天际,此刻小说网已是大亮,西方的天际,却青黑晦涩。
马蹄声隐隐而来,令狐春水无心它顾,只是看着怀中渐渐闭上眼睛的贾涉,一遍又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
“涉涉!涉涉!”
却听得远处马蹄声越来越近,竟有百人之多。
而那声音,亦叫的是贾涉。
“贾太傅!那是贾太傅!”令狐春水抬头,见到远处奔来数骑,顷刻间就将自己和贾涉围住。
为首一人跳下马来,径直奔到贾涉面前,想要夺过贾涉,令狐春水手腕微扬,抓住那人的手臂,怒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为首那人初见令狐春水,先是一愣,随即大喜:“我等是贾太傅从天水朝带来的侍卫!你是?令狐春水?”
令狐春水点头,面前的人都是眼生的很,心中有着几分狐疑。
为首那人道:“我等被烈匕图囚禁,昨夜见太傅仍未归来,生怕他出了意外,便挣脱囚牢连夜出城,一路找寻,特赶来给太傅送解药!”说着,那人伸手去摇了摇贾涉,叫道:“太傅!太傅!”
贾涉并不睁眼,令狐春水伸手探了探贾涉的鼻息,已没了呼吸,只是身体尚温。
为首那人从怀中取出瓷瓶,到处一枚黄色的丹药,递到令狐春水手上,道:“这是贾太傅出发前,留在我那里的解药,赶快喂他吃了,说不定还能有救!”
令狐春水赶紧将药塞到贾涉口中,贾涉却昏迷之中,根本无法吞咽。
令狐春水又将药碗取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