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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成是个好小伙子。”曾天养说,“不过陈玉成也不能总在童子军呀,他去南征北讨,你也扮成男兵跟着?那什么年月是个头呢?”
“那爷爷就别管了。”曾晚妹说,“反正有那么一天,我会再当女的。”
曾天养爱抚地拍了她一下,呵呵地笑了。
孙女说:“吃呀,爷爷你怎么不吃?”
曾天养说:“爷爷看你吃得香,爷爷不吃也饱了。”
曾晚妹问:“爷爷,你们什么时候启航西上?”
“明早上五鼓时分。”曾天养说。
“那我今晚上睡在你船上,你们走了,我再回天京城。”曾晚妹说。
“好啊。”曾天养说,“你别睡过了头,一睁眼,把你带到安庆了!”
“那更好,我就跟你们西征军去打安庆。”
17。 东王府杨秀清宫殿妩媚的程岭南一出现在杨秀清面前,杨秀清又惊又喜,起身迎了过来:“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呀!”
程岭南桥喷地埋怨道:“还不是东王自作自受,不是你把妾送给天王的吗?”
“天地良心。”杨秀清说,“我怎能违抗天王呢!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让他看见你,早该把你金屋藏娇,就什么事没有了。”
程岭南说:“他一听说你叫妾来,脸色极难看,能刮下一层霜来,我回去也要看他脸色,东王尽让臣妾受这样的罪。”
杨秀清把她拥在怀中说:“心肝宝贝,我今天是以天父附身的名义召你来的,他心里不高兴也不敢惹我,你放心好了,他绝不敢难为你。”
这时吏部二尚书侯谦芳带一群宫女走进来,东王慌忙把程岭南松开。其实侯谦芳早看在眼中了,她让宫女们把点心、干果… 一摆在桌上,又带人退出。
杨秀清说:“侯谦芳,没什么事,不要叫人过来了。”
侯谦芳说:“是,殿下。”亲自带严寝殿的门出去了。
杨秀清又把程岭南紧紧搂在怀中。
程岭南说:“万一他们泄露出去,我可是完了。”
杨秀清道:“哪个敢?她们得先摸摸脖子上有几个脑袋。何况,贴近的人,全是从广西起就跟着我的。”
杨秀清吻着程岭南,问:“天王那里有什么事吗?”
程岭南不高兴地推开杨秀清,说:“我就知道,你又是为这个见我的,我是你的坐探吗?”
“瞧你说得多难听!”杨秀清说,“我与天王一起创教,一起起事,是患难与共的弟兄,都是天父之子,你不要想到别处去。定都南京后,彼此见面机会不多了,有些事我不知道,就不摸天王心思,久而久之,会有隔阂。”
程岭南说:“反正你会变着法儿骗我,我什么也不懂。从前,在打仗的年月,你们情同手足,现在是怎么了?”
杨秀清说:“也许……是我代天父传言伤了他的自尊了,现在我们有了国都,打下了半壁江山,我没有从前那么重要了,功高盖主遭人忌呀。”
程岭南想了想,说:“怪不得。有一回你托降时,他脸色特别难看,说了一句‘又来了’!我看病根在这儿。东王啊,那你就别再……”
“你说什么?”杨秀清说,“天父托降与否,它是我定的?咱不说这些了。”
杨秀清拿了一个话梅送到她口中,说:“问不问在其次,想你倒是真。你对我那么真心,我不问你,你认为有必要告诉我的事,还会瞒我吗?”
程岭南听了这话高兴了:“你总这么会说话。天王要招驸马了。”
“是哪个?”杨秀清问。
“陈玉成。”程岭南说。
“陈玉成别看年龄小,”杨秀清说,“久后必成大器,天王有眼力。这事成了吗?”
“真是怪,”程岭南说,“别人巴不得的事,陈玉成却不干。”
这更大出杨秀清的意外,他忙问:“为什么?”
“说不清。”程岭南说。
杨秀清问:“这么说,没定下来?”
“是。”程岭南说,“为此事,天王很气恼,他说,若陈玉成执意不干,就把他废为庶民。”
杨秀清思忖了好一会儿,眉头渐开,他自言自语地说:“他近日封了十几个人的高官显爵,事先都没跟我商议过呀。”
程岭南说:“前天他与两个哥哥在一起时,他说,不能政出多门。还说,智者善于不动声色地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杨秀清急忙问:“他指的是谁?”
“没有专指。”程岭南说。
杨秀清又陷入沉思中。
18。 天王府清溪里河画舫船上一条插满龙凤旗摆满卤簿的画舫船上,洪秀全带着苏三娘和十多个天王娘在游船上观赏风光,两岸百鸟鸣叫,碧柳如烟,船上的乐工奏出美妙的曲调。
苏三娘正襟危坐,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天长金公主仪美端庄而秀丽,她正坐在船上垂钓,旁边围着一群女官,这个叫:“上钩了!”那个叫:“快扯竿!”
仪美一提鱼竿,钓上一条半尺长的红尾鲤鱼来,仪美高兴得大叫:“父王,快来看呐,我钓了一条金鲤鱼!”
“好啊!”洪秀全说,“鲤鱼跳龙门,这是吉兆。”
女官们争抢着把鱼从钩上摘下,放到清水盆中养着,刚刚又扔下约去,忽见洪宣娇踏着岸上的花草小路走来。
仪美叫了声:“姑姑,快上船来!”
洪秀全也看到了妹妹,问:“有事吗?”
洪宣娇道:“没什么事。”
“没事上来玩玩。”洪秀全回头吩咐女尚书司琴,“搭跳板,靠靠岸。”
宫女们一齐用力划,把船靠了岸,洪宣娇三脚两步跑上了船。
船又向河中心开去。
洪宣娇站到洪秀全身边,目视洪秀全身旁的苏三娘,可是洪秀全正与司琴高兴地说着什么,根本不在意她。
洪宣娇四下看看,问:“怎么程王娘今天不在船上?”
洪秀全听到了,回过头来说:“今天朕要女官们散散心,为什么都必须有程玉娘在场呢?”
洪宣娇望了望苏三娘,大家都不言语。她当然不知道此时程岭南正在杨秀清的床上啊。
洪宣娇对洪秀全说:“王兄,臣妹有几句话想说说。”
洪秀全意识到她的话不是能让众人听到的,就说:“我们到舱里吧。”说着起身,洪宣娇跟在天王身后下了底舱。
19。 画舫底舱茶室洪秀全、洪宣娇兄妹下到底舱后,司琴亲自过来把门窗关上了。
但谁也没料到,正在钓鱼取乐的仪美公主是个有心人,她见洪秀全带着妹妹颇为神秘地躲开众人去密谈,就把钓竿交给一个女官,她说:“我去小解,等一下再来钓。”她上厕所也要下到底舱,她却隐在了底舱茶室的门后偷听。
里面,洪宣娇开门见山地对洪秀全说:“我听说,王兄要招陈玉成为驸马?”
洪秀全反问:“你以为如何?”
洪宣娇说:“但我听说陈玉成不情愿。”
洪秀全的脸又拉长了:“这由不得他。我看他是不识恭敬。”
洪宣娇说:“男婚女嫁,本是喜事,喜事闹得大家别扭多不好?将来君臣关系也不好处。”
“你倒来派朕的不是?”洪秀全说,“他陈玉成不过是一个小将,朕可以把他捧上天,也能将他打人地狱。”
洪宣娇说:“那有什么好处?人家会说你以势压人。”
洪秀全火了:“不行,朕不能自己食言,倘此事不成,朕日后怎样在百官面前立规矩?”
听到此处,仪美的脸上挂上了一片阴云,她忧虑地走上了甲板。
洪宣桥还想说什么,洪秀全已拉开舱门,断然地一挥手,说:“不行,你不要插手这件事。你不知道朕的用意,将来另外两个女儿也要招陈玉成这样的驸马,有才干的人当了驸马,江山才能稳固啊。”
洪宣娇没有说成,在茶室里呆了半晌,一筹莫展。
正文 第十五集
1。浦口(一八五三年六月三日)号炮连声,千帆竞发,西征军水陆大军起行。
曾天养在船上招手,林启蓉也在向他的外甥谭绍光招手。
帆影渐渐成了天边的一堆白雪,谭绍光对曾晚妹说:“走吧,回天京去吧。”
二人上马。
2。回天京的路上曾晚妹、谭绍光并马走着,不时地要躲闪运粮进城的马车。
谭绍光说:“晚生,你还在童子军里呆下去吗?”
曾晚妹问:“怎么,你要走?”
谭绍光说:“我都十六了,我和范汝增、李世贤、陈坤书,还有陈玉成,都要离开童子军了。”
“那童子军可没意思了。”曾晚妹很觉失落。
谭绍光嘲笑地说:“听你这口气,你要在童子军里呆到长出白胡子来呀!”
“你们走,我也走。”曾晚妹说。
谭绍光说:“本来李世贤说,大伙散了之前,要在一起乐一乐,后来那消息一传出来,大伙说让陈玉成请客。”
“他哪有钱!”曾晚妹说,“太平军又不发钱。”
“他有两锭银子呀!”谭绍光笑了,“你也去吃他的大户,去不去?”
曾晚妹说:“我才不去呢。”
谭绍光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哎,晚生,你好像跟陈玉成闹别扭了吧?为啥事呀,好几天不说话?从前你们俩可是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呀!”
“去你的!”曾晚妹大为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害羞的,”谭绍光说,“你呀,从小像个丫头,爱哭,你将来当了大将军也动不动哭鼻子呀?”
曾晚妹说:“去!你才哭呢。”她忽然记起方才他说“那消息”,不知指什么,就问:“你说的那消息是不是陈玉成升了指挥的事呀?”
“那只算一喜,”谭绍光说,“陈玉成可交了好运了,他是双喜临门。哎,怪了,你和他那么好,你会不知道?”
“我们不是吵架了嘛!”曾晚妹说,“快告诉我,他还有什么喜事?”
“你猜!”谭绍光故意卖关子。
曾晚妹说:“还有啥,莫非天王还能招他当驸马不成?”
谭绍光把马鞭子在空中一挥说:“还真叫你猜着了!天王要把天长金仪美下嫁给陈玉成了。”
曾晚妹像被雷打了一般勒马站住,呆了好一会才说:“胡说,这不可能!”
谭绍光根本没注意曾晚妹脸上表情的急剧变化,他催促着:“快走呀!发什么呆。你说不可能?怎么不可能?天王的女儿总得嫁人吧?陈玉成一表人才,能文能武,十七岁就当上了殿左三十指挥,你在咱童子军里从头到尾数一数,哪个能比得过陈玉成?天王好眼力呀!”
曾晚妹已没有理由不信,可她仍然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地说:“就算是天王要招陈玉成当驸马,他也不能干。”
谭绍光一听大笑起来:“有那样的傻瓜吗?当驸马还不干?而且我告诉你,听说仪美公主长得可端庄了呢。”
“那是你,陈玉成不会像你一样。”曾晚妹忍着心上的阵阵撕裂般疼痛硬撑着说。
谭绍光说:“陈玉成不削失了脑袋往前钻,那可真是傻透腔了。”
曾晚妹问:“那,那陈玉成要是有心上人了呢?”
“你说什么?”谭绍光又纵声大笑起来,他说,“有谁能相信陈玉成有心上人?
他敢吗?他敢找女人吗?除非他不要命了。”
这话又如五雷轰顶一般击得曾晚妹一阵阵头晕眼花。她极力镇定自己,说:
“我还是不信,我去问问他。”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不自信,越来越没底气。
谭绍光终于最后击垮了曾晚妹,他说:“前天,天王把陈玉成叫到天王府去了,当面招的驸马。快走,咱们叫他请客。”
曾晚妹在马上摇晃了几下,差点栽到马下。谭绍光问:“你怎么了?”
曾晚妹顿时泪流满面,她扬起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