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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是别人能帮得了的吗?”又是几句槛外之语。
三个人相对无话,曾晚妹望着公主的样子直想哭。
陈玉成觉得索然无味,站起来告辞:“公主,那我们走了,改日再来拜会。”
仪美也不挽留,也站了起来,说:“尔时大千三千世界,六种震动,异日相见,原妙花纷纷而降。”她伸出一只手,向他们揖了揖。
走出宫门,曾晚妹几乎哭出声来了。
“你怎么了?”陈玉成问。
“她好可怜啊!早知这样,我当初会成全你和公主,这都是因我而起的呀。”
曾晚妹说。
陈玉成深深地叹口气,说:“这不能怪你,你没听公主说吗?生生处处,常识宿命,一切都是命,都是天定的。”
4。静海北伐军营寨(一八五四年五月一日)太平军为防清兵突人,在大营四周密布鹿角、树栅,有五六层之多,最里面一层用铁锁勾连。
清兵正引河水向大营倒灌。
僧王僧格林沁和副都统乌陵额骑马在营前督促士兵掘水。
北伐军的房屋全都被水淹了一半,衣物尽皆漂在水上,上兵正抢出火药放到房顶上。
林凤祥趟着水找到李开芳,说:“这里已经守不住了,必须向南突围了。”
李开芳说:“突围出去,怕也要折损很多弟兄,但也只有这样了。”
林凤祥说:“北上援军不是出发了吗?怎么还没有消息?”
汪一中说:“我化装溜出去,接应一下,看援军到了什么地方。”
林风样说:“你去吧,我们马上要突围,你在河北东光一带找我们。”
汪一中答应一声走了。
5。突围路上林凤祥率骑兵开路,从僧格林沁的包围中杀开一条血路。李开芳统后军紧紧跟上。
僧格林沁带骑兵追击。
6。东光县东、西连镇(一八五四年五月五日)东、西连镇跨于运河两侧。
林凤祥率兵到达,他骑马在运河畔兜了一下,说:“就在连镇死守,在运河上搭一浮桥,我们可以据河以守。”
总制汪玉道说:“我去扎营盘。”
“可以借用民房。”林凤祥说。
总制萧在仁说:“我去找木料搭浮桥。”
这时李开芳的后队到了,李开芳说:“僧格林沁跟得很紧,不过有十里地之遥。”
这时,汪一中沿着运河划一条小船过来了,他说:“我们的北上援军到达临清了,离我们不过二百里!”
林凤祥高兴地说:“好!李丞相,你带兵去吴桥接应一下曾立昌。”
李开芳说:“好,我带兵南下。”
7。馆陶县外曾立昌率北伐援军正在用先锋炮(火球)攻打陕西提督桂明的兵营。
陈仕保对曾立昌说:“我们本不应该南撤,打临清时就该北上,现在不是离林丞相他们越来越远了吗?”
曾立昌说:“现在也不过几百里,我们拿下馆陶再向北,打到阜城去,就快到静海了。”
许中洋忧虑地说:“新加入太平军的人害怕困苦,不愿北上,陆续有好多人逃散。方才又走了一千多人,自动南撤了。”
曾立昌长叹一声,说:“又是功亏一篑呀。”
8。丰县漫口支河(一八五四年五月五日)曾立昌带兵退至河岸时,河水正涨大水,漫出四野,背后胜保骑兵追来,曾立昌人马都陷进了河滩淤泥中,越急越拔不出马腿来。
敌骑师追到,双方展开马战,太平军伤亡惨重。
曾立昌见大势已去,站在河崖上,一纵马,跃入滔滔河中。
许中洋大叫了一声:“曾丞相——”
陈仕保在与胜保拼马刀时受伤落马,许中洋扑过去救他,陈仕保说:“别管我,快走,一定要……打到天津去呀。”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许中洋上马,大吼一声,带着几百残兵沿河岸撤退而去。
9。天京满城内一队队骑兵从东王府门前冲过来,赶着市民,大声吆喝:“回避,东王驾临!”
市民逃难似的走避,来不及的全都脸冲外跪下。
东王的仪仗过来了。第二队大锣二十面,蓝镶白、红、黑等色旗帜几十面,接着是第二队,前导者军健马牌百人,各执皂旗。第三队马牌八对,黄伞六顶,龙凤黄旗两对,蜈蚣旗四对,接下来便是傅善祥、陈承瑢等东殿百官骑马而来,后面才是杨秀清的龙凤黄幔大轿,最后面跟着鼓乐队、牌刀手,浩浩荡荡占了一条街。
正巧此时一乘小蓝轿从斜胡同里出来,没有看见东王大驾,等轿夫发现急向后退时已迟了,第三队马牌手冲过来,三拳两脚打倒了轿夫,轿子在东王仪仗大队前倾倒,里面爬出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他正是韦昌辉之父韦源玠。 杨秀清的轿也被迫停下来了,他打开轿帘,怒气冲冲地问:“怎么了?前面出了什么事?”
陈承瑢、傅善祥立刻打马前去。这时韦源玠已经跪下了:“小的该死,误冲了东王大驾。”
一个牌刀手对傅善祥小声说:“他是北王韦昌辉的父亲。”
傅善祥看了陈承瑢一眼,对韦源玠说:“你快走吧。”
没想到,杨云娇此时也在一旁,她大声制止说:“慢。”她骑马跑到了杨秀清轿前,报告了前面发生的事。
杨秀清说:“把他给我锁了,拿回东殿去审!”
杨云娇得令又跑到前面,此时韦源玠已经走远,杨云娇亲带牌刀手追上去,将韦源玠锁了,让他跟在大队后面游街。韦源玠又羞又愧,不敢抬头。
傅善祥小声对陈承瑢说:“这不是太过分了吗?”
恰在这时,韦玉娟从街上走过,一眼见到老父被锁,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往北王府跑。
10。 北王府守望台上韦昌辉正带领蒙得恩、李秀成等几个将住在守望台上观看天京城外敌情,他站在一面黑旗下说:“你们看到江面上向妖头的红单船了吗?”
李秀成说:“听说是向荣从广东运来的,每个红单船上有十几门火炮,打起来一片火海;封锁江面很厉害的。”
韦昌辉说:“向荣让皇帝逼急了,再围而不攻不行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翼王又令各部天天夜间扰敌,向敌船、敌营投掷火药罐,不让他们有可乘之机。城内也要防范,据情报线人说,城中有清妖的探子,要特别防备里应外合。”
蒙得恩说:“我已在着手查处,东殿的陈丞相也在严防密查。”
李秀成向下一看,忽然看见了韦玉娟在守望台底下喊什么,风大听不清。
李秀成指指韦玉娟,对韦昌辉说:“令妹在找殿下。”
韦昌辉向下望,妹妹拼命在招手。
韦昌辉对蒙得恩、李秀成说:“明天咱们到城外去视察大营,翼王在城外呢。”
蒙得恩、李秀成答应一声,韦昌辉匆匆下了守望台。
11。 守国台下韦昌辉脚一落地,韦玉娟哭着说:“哥,父亲被东王锁了去了。”
“什么?”韦昌辉一听,头皮发炸,忙问:“为了什么?”
韦玉娟说:“只因父亲的轿冲了东王的仪仗。”
韦昌辉的手摸得骨节咯咯作响,眼里露出凶光,他咬牙切齿地说:“欺人太甚,连天王尚且不敢如此辱我,这杨秀清太不像样子了!”
韦玉娟说:“快去救父亲吧。”
韦昌辉走了几步,却又停下,说:“我不去。我不信他敢把父亲怎么样。我若是去了,他更以为我怕他,今后没有安生日子了。”
就在韦昌辉转身欲进北王府大门时,东殿大尚书李寿春坐了一乘轿赶来,叫住韦昌辉道:“北王留步。”
韦昌辉站住,冷冷地问刚下轿的李寿春:“是不是东王要拿家父正法呀?”
“那怎么会呢。”李寿春赔笑说,“东王叫我来请你过去一趟。”
“连我一并责罚?”韦昌辉问。
“北王殿下又说笑话了。”李寿春说,“快过去吧,东王等着呢。”
韦昌辉不能再说下去,就喊声:“打轿。”几个等在朝门房内的牌刀手和轿夫应声出来,抬出了大轿。
12。 东王府便殿外杨秀清威严地坐在殿内,丹陛下跪着韦源研和几个轿夫。
杨秀清说:“把几个目中无我的东西推出去斩首!”
牌刀手上来,把几个轿夫提着领子提起来往外拖。几个轿夫大嚷大叫:“东王饶命,小的确实没看见大驾呀……”
轿夫拖出去后,杨秀清对韦源研说:“你自己说说,你是什么罪呀?”
韦源价又羞又气,梗着脖子不语。
“你是等你的儿子来救你吧?”杨秀清冷笑道,“本王成全你。我已令人去宣你的儿子了,看他怎么救你。”
坐在杨秀清一旁的傅善祥看不下去,走过来说:“适可而止吧,他毕竟是北王的父亲,训斥几句就是了。”
杨秀清说:“你不要多嘴。”
傅善祥仍耐心劝谏:“天国还要靠北王出力呢,万一逼得他……"”他敢反不成?“杨秀清冷笑道,”你退下,我自有道理。“这时韦昌辉大步流星进了二门,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受辱的老父,当着众官之面,北王又羞又恨,可他别无良策,赶忙趋步上殿,单腿跪在东王面前说:“启禀东王,家父冲撞殿下,多有得罪,看在他年迈昏喷分上,饶过他吧。”
傅善祥立刻给杨秀清使眼色,让他借台阶下来,可杨秀清视“而不见的样子,他对北王韦昌辉说:“你不知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的道理吗?”
韦昌辉想说“冲了你的驾算犯的什么法”。可他想想,又换成了:“念他初犯……”
“你可不是初犯了。”杨秀清咄咄逼人地说,“当年你怂恿你的族人与我的岳父争房基地,你不是说过,东王府的狗难道也高人一等吗?”
韦昌辉吓了一跳,忙说:“东王息怒,这恐是流言中伤。”
杨秀清不理睬,问他:“你说,令尊该怎么处置呀?”
韦昌辉冷汗直流,他说:“东王怎么责罚都行,由我代受其刑,望东王殿下成全我孝子之情。”
杨秀清说:“这才像个孝子的样。好吧,成全你,就免杖汝父了。来人啊,将韦昌辉拖到院子里,责打五十军棍。”
一听这话,在场百官无不惊愕万分。
陈承瑢站出来求情道:“看在北王德高望重分上,求东王免打。”
傅善祥也说:“请东王开恩。”
杨秀清哼了一声:“德高望重?他有何德?德有多高?不准求情,打!”
傅善祥失望地别过脸去,她看到了韦昌辉眼中的忿忿之情,转而便成了仇恨之火,在他眸子里流动,她感到胆寒。
韦昌辉被牌刀手拖了下去。杨秀清看着牌刀手一杖一杖地打下去,无动于衷。
韦昌辉一声不吭地挺着挨打。
跪在旁边的父亲心痛而愤懑地流泪。
牌刀手停了下来,杨秀清说:“怎么停了?我数着呢,才四十九下。”
行刑的牌刀手相互看看,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举起大杖同时打下,等于多了一下。
杨秀清拍拍手,十分轻松地说:“扶北王起来。”
北王府的人忍气吞声地扶起韦昌辉,正要往外走,杨秀清说:“别走哇,武昌久围不下,我正要与北王商议军情呢。”
众皆愕然,杨秀清降阶而下,扶住韦昌辉说:“方才我责打的是不遵天朝律令的韦昌辉,现在我器重的是镇守天京不可多得的将才北王。”
傅善祥在一旁心情复杂地摇了摇头。
13。 武昌上游金口(一八五四年六月十日)六月的长江沿岸已是酷暑难当,好多太平军士兵泡到江水中。
韦俊也在营外江中洗浴。
陈玉成、曾晚妹、范汝增骑马驰到金口大营辕门,哨兵向江边指点,他们又驰到韦俊洗浴处。
韦俊水淋淋上岸,穿上衣服,问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