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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入城门之后,刘秀挥军猛冲,突骑精兵最为骁勇,巷战也颇为奏效。为先锋,他们进城之后见到手持刀枪的王朗兵就是一通砍杀,突骑精兵挥刀力道何其迅猛,连带着盔甲竟然将敌人首级枭下;突骑之后是大队步兵主力,他们人数众多,声势颇为浩荡。
邯郸士兵赶奔无心抵抗就举手投降,丢掉武器蹲在道路两侧——胆敢一步上路有可能立时被突骑兵砍杀毙命。
邯郸士兵之所以未作抵抗,一则听闻明公贤明,善待战俘;二则明公势大,平白厮杀也是无益;三则王朗早已经弃城而逃,士兵已不知为谁而战。
刘秀进城之后,立即令王霸全城搜捕王朗。
王朗天子装束,身着黄袍不及卸下,正骑马背着邯郸城遁逃。群臣已做鸟兽散但身后还有杜威跟从。
他在马上冲着王朗大喊:“王,您这身打扮万万不行!”
王朗嘴硬:“朕身为天子,身着龙袍有何不可?”王朗冷冷答道。
“若刘秀杂碎追及大王,只怕大王性命有失,大王快做决断!”听得杜威这番话,让王朗忍不住打了寒噤。
他边跑马边脱衣,先是那件最惹眼的黄袍,再就是绣着龙纹字样的靴子,脱了个精光。
王霸得知王朗向北逃串——这正符合明公对他的预判:准是想着逃到铜马处,再与铜马联军图谋反扑。
王朗与谏议大夫杜威正夺命逃串,此时正是逆风,但却清楚听见一声狂喝:“算命先生哪里走!”王朗反顾,正是刘秀手下大将王霸。只听自己耳边“忽”地一声,一支箭从自己耳垂部掠过。
“快去给我拦住他!”王朗用命令的口吻向着杜威吼道。
“他是王霸,莫说一个杜威,便是是个杜威也奈何不得他。”杜威这句话刚说完,一杆长枪就从他背后穿透胸膛,然后径直后仰栽倒在地。
王朗称帝之后在邯郸赵王宫内养尊处优习惯了,因此不仅疏于马上功夫,而且体态也变的渐次丰腴,这会儿身下的马匹渐渐不止,速度慢下来,王霸瞄准机会,一个迂回便赶在王朗面前!
他横刀立马,眼神中透着一股子杀气!
“阁下正是王霸将军吧,你我同宗同族,何必为外姓伤了自家兄弟的性命!我这里有的是钱,如果将军能够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绝不再兴风作浪,从此隐姓埋名,归隐江湖。”王朗见已经逃脱不掉,干脆摆出一副无所忌惮的样子央求王霸。
“呸,王朗小儿,你不是口口声声宣称自己是汉成帝之子,怎么这会儿倒是攀起我王家的亲旧了,本将军出发前早已经立下军令状,必定取下你首级!”王朗本来还想在说什么,却见一杆银枪已经抵在自己眉心,而且丝毫没有犹豫。
王朗感觉头有些沉,一瞬间没有了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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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萧王受谏拒更始
王朗身死人手,刘秀占据邯郸,收编邯郸部队,已经基本肃清王朗的势力,原来人心浮动的河北郡县望风而从……
刘秀获胜的消息很快传到长安,引起更始群臣的争议。
宜城王王风出班奏道:“大司马在河北击溃王朗,平定河北乱局,理当奖赏,但是臣听闻大司马手下兵将在河北多出言不逊,相互之间只知有大司马,却不知有当今陛下,臣恐怕大司马受小人蒙蔽,萌生出叛逆之心,故请陛下早作准备!”
御史大夫黄全素来谄媚王风,附和道:“当初大司徒蓄意谋反,陛下无奈痛心诛除,彼时,刘秀无力干涉,只能委曲求全,但今非昔比,大司马如今已是拥兵十余万,更有幽州突骑兵,可谓雄兵在握,如若小人趋炎附势,有意离间与陛下关系,大司马难免不生叛逆之心。”
刘玄虽然听得有些迷糊,但王风、黄全两人的意思确实听得分外明白,他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回避着——若是再派遣兵将出征河北,长安谁来拱卫?如今赤眉壮大拥兵百万,一旦长安有失,自己性命难保。
“依你看,该如何早作准备?两位爱卿倒是预筹个防止的法子!”
“这。。。。。。”黄全、王风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想到关中地区几乎已无可战之兵,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时语塞。
“臣有计!”在未央宫殿侧的李轶此时发言。“大司马在河北征战劳苦功高、人心威服,陛下必得封赏,不如加封大司马王爵之位,征召其回长安任职,然后将其兵权下放!“李轶平日里与黄权、王风并不和善,这会儿更是群臣倒是在对待刘秀的问题上形成了共识,令两人颇为惊异。李轶此计不必发长安精兵,因此得到刘玄大力推崇。
“哪位卿家愿意代朕召见大司马?”殿下顿时一片交友接耳,并无人敢应。倒是李轶再次指点刘玄。
“北渡河北宣达圣上之意不能随便了事,依照小臣愚见,应该派遣一位在朝中有分量的大臣,这样才显示出圣上对大司马的重视。可是在座的诸位卿家,王风将军一向与大司马交恶;臣下与大司马也是面和心不合,背地里早就生出间隙。唯有御史大夫黄全大人能够担此重任!”
这会子,御史大夫黄全才如梦方醒——李轶早就打定了主意征调自己出长安。更始刘玄先是受王风等人的控制,紧接着后起之秀李轶也跃跃欲试,并逐渐排挤王风。这些天,李轶总在更始面前弹劾王风,偏偏总是毁在御史大夫的手中,李轶的谋略自己看得分明,他明明是想要翦除王风的羽翼——皇上与自己虽然不是过从甚密可是却敬重他的好学问,对他可谓是言听计从,有自己在身边,李轶断断奈何不得王风!
这招可是凶狠至极。
刘秀驻军邯郸,在邯郸赵王宫中厚赏三军。
“长安御史大夫领旨到!”此时邯郸城楼上传来消息。
刘秀心中“咣当”一下,手中的酒器猛地被摔在案牍上,众位将士听说长安来使,晓得更始与刘秀的渊源,眼中也充满敌意。
“御史大人来的正是时候,末将已经备好酒宴,快快入席权当是为大人接风洗尘。”黄全熟读四书五经,但身上并无一般文人的迂腐,哪句是官话,哪句是掏心窝子的肺腑之言,他明白得很。
“圣上旨意,还是宣召完毕再饮酒不迟,免得喝酒误事!”黄全看到席间有些将士将手放在腰间,着摆了明实在恐吓自己,可他并不见得有多恐慌——这里虽是明公的营地,但有圣旨在亮他们不敢将他怎样。
“大司马刘秀持节北渡,披荆斩棘,驿路攻破广阿、信都、巨鹿,稳定邯郸,劳苦功高,自不待言。其所率兵将亦骁勇善战,朕特遣御史黄全前往河北慰劳。召封刘秀为萧王,其余有功将士亦有重赏。念及大司马常年浴血沙场、奔波疲乏,令其罢兵,与有功将士一道还朝休养,罢文秀舞,善莫大焉。另谴蔡充为渔阳太守、韦顺位上谷太守、苗曾为幽州牧。钦此!”
待黄全宣读毕,王霸、祭遵早已面红耳赤,牙齿格格作响,手腕处关节也发出“啪啪”的清脆声音,刘秀还以颜色,两人会意之后才没有发作。
刘秀领旨后,御史黄全才真正松了口气:人人都道,说什么大司马狡诈无比,看来定是朝中那些老朽妄自揣测罢。在圣旨面前,凭他怎样机敏,免不了将河北军政大权交出。
这场酒席,刘秀喝得并不畅快,可是他不敢暴露半分,只有在黄全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进时,自己的眼中才会略微闪出凶光。虽然自己领受圣旨,可是究竟怎样,还是要仔细思量思思量。
酒席宴间,冯异悄悄走出,邓禹、耿合也跟着悄悄走出。
“明公此举欠妥啊!”邓禹首先发言,早在长安求学期间,刘秀就频出惊人言论,直言复兴汉室,现在更始迂腐,顺从更是群臣绝非是明公本意。
“明公难道忘记了当初大司徒的下场,当初河北凶险,长安朝廷无一人敢应诏,是明公单车巡视河北,这才使得河北局势趋于稳定。现在河北王朗平定,更始妄想凭借一纸诏书让明公将河北拱手让人,当真是痴心妄想。怎奈明公居然应允,不小的明公做的怎样打算。”耿纯满腔愤懑。
“依我所见明公正处在两难之间,咱们要好言相劝才行,断不能让明公再入河北!”
“对,我这就去劝明公。”此时酒席宴间刘秀、黄全已经是烂醉如泥,他们趴在案牍上,衣袖都沾染了酒水。
“来人,将御史大夫黄全送房间休息!”冯异命两小厮道。
之后,邓禹就对已经醉倒的刘秀说道:“大司马与邓禹曾同在长安求学,彼此知根知底,大司马刚才虽然与黄全推杯换盏,可是下酒之时眉宇之间竟有一丝怨气难以舒展。”这席话刚毕,刘秀就从案牍上起身肃立,是的,邓禹变得比长安求学之时还要聪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那双锐利的眼睛。
刘秀根本没有醉倒,事实上他也醉不倒,长安更始征召已至,是去是留不仅关乎自己在河北打下的基业,弄不好是要丢了性命,这样继续自己决断的大事面前,他怎么可能安心吃酒……
“长安方面命黄全前来征召明公,明公果真要应召还朝吗?”耿弇的话里面有试探的意味——直呼黄全名讳在官场绝对大忌。他的心头略微泛起一丝反感,没有说话。“眼下天下未定,臣请明公应允臣回上谷调遣兵马。”
“眼下汉室复兴、河北平定,耿将军为何说‘天下未定’,还要遣上谷骑兵?”刘秀装作惊讶的文问,语气缓慢可是神情坚定。
“眼下更始朝廷贪腐成风,群臣到长安后不思图稳定局势,反而日日在长安长乐宫中淫乐,百姓翘首以盼的汉室天下竟成了这副摸样,人们反而怀念起王莽当政的时候;而明公出巡河北之后,惩治贪官污吏,归正地方,河北百姓莫不仰仗明公恩德,可谓众望所归。明公词句才是大汉子孙应有的作为,依臣所见,明公应当举旗自立,与长安分庭抗礼!”
“卿失言,我斩卿!”刘秀怒喝道,一股浓烈之气冲出刘秀丹田。这些话像是鞭子一样劈头抽在他脸上,他万万没有想到刘秀会出言责让,不过继而就稳定下来——她想起冯异的论断,这才定下心来。
“耿弇与明公情同父子,所以才敢披赤胆忠心劝谏明公,明公若是想除去耿弇,耿弇自然毫无怨言!”他一番言论字字戳中刘秀要害,使得刘秀开怀大笑:“玩笑而已,将军不必在意!”耿弇这才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不论耿弇如何失言,刘秀是断断不敢杀他,不仅因为耿弇是随从自己征战河北平定王朗的宿将,没有足够理由诛除之,很难令众人信服;再者耿合是上谷耿况之子,除掉耿弇就等于是为自己树立劲敌。
也正因此,耿弇才是第一个劝谏刘秀的人。
谈话的最后,刘秀婉言询问:“这番话可向他人提起过!”
耿弇会意到:“没有!”刘秀于是放下心来。询问道:“眼下形势当如何是好,耿弇道:“首先应该拔除河北的更始鹰犬,然后向北攻占铜马、高湖、重连等部,使河北尽为将军所得,然后坐观更始与赤眉征伐并寻机攻占长安!”耿弇口齿平平,这番话却极为流利,显然已经琢磨良久。
“好,就依此计!”
刘秀随后征召邓禹等人前来商议河北局势问题,等到一切完毕之时已经到了凌晨时分。刘秀便遣冯异将黄全引来。
冯异搅扰了黄全的美梦,这令他颇为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