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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老尼所猜不错,此劫早则一月,迟则半年即会应验在施主身上。劫数险象环生,步步惊心,施主谨慎应对,方为上上之策。”
“什么”我毫无顾忌的从师太手中夺过签,看来看去,还是参不破其中玄机。只好将目光移回师太身上,想要掌握更多“请问师太,此签主凶还是主吉?莫不是还要惹来杀身之祸?”师太细细分辨我的面相,摇摇头,又从袖中掏出几枚铜板,朝桌上一掷,似是在测算卦象。
可惜,师太顶着自己额上的汗珠,再次摇头“老尼愚钝,无论是从施主的面相,抑或是卦象都无法推算吉凶。看来此劫如何进展不为天意所驱,多半依赖人事。施主最终能否圆满,全凭自身努力。”我听罢,心头开始纠结,这说的跟真的一样,我怎么会陷身皇室?是太子,还是宇文优要抢我入宫?天哪,你到底要怎么折磨我才甘心?
“施主也不必慌张,依老尼看,施主此番只要能寻到贵人相助,关煞虽多,却也能绝处逢生,化险为夷。”寻到贵人?谈何容易呢?在这北朝人生地不熟的,谁会帮我?我哀伤的低叹,迟迟未语。转身走到淡菊身边,将签筒递给她,她担忧的看看我,也不多说,轻摇取出签,亲自交予师太。
师太一见,两眼发出异样的光彩,声音里终于有了喜悦“此签绝好,乃上上签。施主只需耐心等待,自然会有好归宿。”淡菊见势,拿回签文,一字一句的默诵,喜上眉梢,毫不掩饰。我扯出笑容,对淡菊表示祝贺。
“既然我们三人都不是什么好结果,菊妹妹能得善终,完成我三人心愿,也是好事。两位妹妹无须悲伤,该来的迟早要来,躲也躲不过。”寻梅竟然嘴角上扬,画出美好的弧度,她倒是乐观地接受现实。
“也罢,就如此吧,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集市采买些物品,晚了怕店家会关门。姐妹们可愿奉陪?”倾兰重拾她昔日的大大咧咧,出声建议。“我虽无事,却也不想去热闹的地方。兰姐姐跟姐妹们去吧,我一个人走走也好。”我没有温度的说完这句话,折身要走,却听背后淡菊叫唤。“竹姐姐,我陪你走走吧,正好有些事想同姐姐谈谈。”
“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你们慢慢聊吧。晚些时候再聚。”倾兰突然善解人意的放过我们。手被人一拉,是淡菊“姐姐莫悲,妹妹虽不比姐姐懂得事理,但尚可作为姐姐倾诉的对象,有何事,可同我讲讲,心中也好舒爽些。”
“不碍事的,我只是有些……郁郁寡欢。过一会就好了。现下,兰姐姐她们走了。我们也该同师太拜别才是。”我提醒道。待我二人行礼欲走,忽闻师太低喊“施主且慢,老尼有一事相告。”我和淡菊同时站住,回头。师太却伸手指向我“施主靠近些,老尼有言需私下讲。”
“那我就在庵外静待姐姐了。”淡菊对我友好的笑笑,识趣的离开。我走近师太,在她身边的蒲团上盘膝而坐,等她讲出要讲的话。师太闭目半晌,眼皮跳动几下,似在挣扎,终是放下芥蒂,启唇道“施主,老尼奉劝施主万事莫多作计较,退一步海阔天空。此签凶相之后隐藏小吉,施主历劫期间拿捏稳妥,便可如愿以偿。否则,一旦失足,将永陷苦难之中。”
我点点头,伸直手掌对闭目的师太再次行礼,话语中参入感激“多谢师太点化,我已明白该如何去做了。”退身至门前,迈出门槛,隐约听到师太细如蚊蚋的自语“唉,45年前,此签害了一个人,如今,又要让她人重蹈覆辙吗?”
庵外碰上淡菊,与她商量,准备去城内茶楼坐坐。一路上,我都刻意掩盖情绪,跟她有说有笑,她还将自己的签拿给我看,此签名“武陵遠——相思字,謝娘歸”,签文是“斷紅尚有相思字,金珥明中謝娘歸。”我看罢,对淡菊说的确是好签,看来她能够与那庾公子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这么想着,心里的结愈发解不开。为什么总是这样?我此世依然得不到好结果吗?入了城,找了间茶馆,上了二楼,刚坐下,不远处就响起热烈的掌声。淡菊向小二打听,原来是个说书的,讲了一出范蠡携西施归隐的戏文。
我与淡菊面面相觑,决定过去看看那人的功底。找了个临窗的桌子坐下,我们若无其事的看向那名说书人,只听他津津乐道的发感叹“唉,这世间之人,能似范蠡这般不贪恋权势富贵,懂得急流勇退的实在太少了。若哪位女子能嫁给如此的相公,也算是上辈子积了大德。可惜在下这么多年未逢一人啊,诸位如有所遇,可告诉在下,在下愿意结识类似之人。”
座下众人皆无语相对。我笑笑,今天让我来耍耍他。看看淡菊,我抬手掩口笑出声“奴家虽识人不多,这样的公子也是知道一个的,先生愿意听我道来吗?”说书先生乐的开怀大笑“姑娘不妨说来听听。”
我拉紧面纱,清清嗓子,大声道“相传南朝启陵曾有位权相,姓楼名澈,权倾朝野,本有能力与皇上抗衡,夺取帝位。若无楼夫人的出现,兴许南朝已然皇权更迭。那楼夫人名唤余归晚,乃南朝数一数二的美人。楼相爷敬爱之,两人历经考验,本应一家团圆,其乐融融。不料北方弩族部落日渐强盛,南下攻城掠地,欲覆灭郑氏帝君,时楼夫人为躲避相爷跟皇上的斗争,离京至边关,此番一战,边城岌岌可危。楼相爷为了保全爱妻,不惜交还相权,换取皇上出兵援救。此事后来引发‘玉督之战’,兰台史官将其称为‘红颜乱’。”
“那这楼夫人跟楼相爷之后可曾脱离险境?”身旁一位看客着急的想知道结局。我抿嘴微笑,朱唇再启“当日一战,弩族王子,为了打击前来营救的楼相爷,开弓瞄准城楼之上指挥的楼夫人,当空一箭。”我顿了顿,这些听众各个瞪大眼睛,望眼欲穿。
我也不卖关子了,看向淡菊紧张的小脸“楼相爷见爱妻中箭倒在城楼上,痛心疾首,当下方知人生一世,可以牢牢握紧的东西实在太少,自己连妻子性命都不能保全,还谈什么争天下?索性丢盔卸甲,爬上城楼,抱尸恸哭。不过楼夫人贵人自有天相,并未身亡,但伤势极重。在边关休养半月,伤势渐好后,楼相爷就带着她隐居在南朝一座小城,两人开了一间药铺,悬壶济世,相伴一生。”讲完再看茶馆中的宾客,皆为故事中的二人捏了把汗,不禁莞尔。
说书的靠近我,小声的问“姑娘可知他们现在何处?这楼相爷至情至性,为成全妻室,肯放弃重权和野心,现实中难觅一人如是,在下愿意前去结交。”这下,我乐翻了天,说书的不明所以,我解释道“此人即使在,尚且去世百年。何况,这楼相爷跟楼夫人之事全凭作者杜撰,并非真有其事。奴家也是从杂书上读来的,此次冒昧言谈,还望先生不要责怪。”说书的人脸色立马尴尬,悻悻地走回台上,说起其他的戏文。
我拿起茶杯小抿一口,看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暗自偷笑。“姐姐刚才所说皆是戏言,非真事吗?”淡菊凑近我,小声询问。我回头看她,再饮一口茶,低声道“妹妹莫非想那位庾公子也似这楼澈,为了妹妹,肯辞官归隐,夫妻间相亲相爱?”
淡菊脸上顿时染上红晕,低头不语。我明白她心中所想,不再玩笑“谁说这世间没有楼澈这样的人,正巧让妹妹遇上也说不定呢?”淡菊这才面露喜色,眉头皱皱,问我“以姐姐的品行,在青楼之中是留不住的,姐姐可想日后能与相爱之人过上男耕女织的平凡生活?”
我点点头,再看窗外“世间女子有谁不想过得安稳?我与她们一样,无望富贵,但求安心。身处风口浪尖上的生活并非我的理想。我所要的,不过是与心爱之人相依相守,做一对闲云野鹤,置身世外,鸥波萍迹。闲暇时,笑看云卷云舒,足寄此生。只可惜天意作弄,始终不能如我所愿,我所遇之人皆各居其位,身不由己。楼澈和余归晚的故事,于我只是一场梦。到头来,梦啼妆泪红阑干罢了。”
淡菊半天没出声,过了一会,她才开口相劝“姐姐是又想到那签文了吧?师太不是说,只要姐姐好生努力,便可度过此劫吗?”我回过头,惨然一笑“只怕天意难违……嗯,时辰已不早,我们该回坊去了。”我还是没有告诉淡菊,我的第六感,隐约觉得此事不是那么简单,只怕我想脱身,会损失惨重。顺其自然吧,世事岂能强求?
回去时,已近傍晚。中途只稍稍吃了一些面食。因为心情沉重,一直没能提起精神。淡菊一路上没少跟我讲话,但我仿佛耳聋一般,一句都没听进去。夕阳西下,我们总算走回了眠凤楼,刚到大门口,就听到世黎魅惑的声音“隐竹姑娘真的不在吗,还是美人骗我?”
看到世黎,我的好情绪一下子冒出,他定是为我带来了消息。此刻,他正在跟楼里的丹杏搭腔,我慢慢靠近,不声不响,淡菊也跟了上来。只听丹杏嗲声嗲气“元公子,杏儿什么时候骗过你?如若不信,进楼找找便是。杏儿不懂自己哪里比不上隐竹姑娘,为何公子整天缠着她,对杏儿连看都不看一眼。杏儿对公子倾心已久,公子不予回应也就算了,如今还怀疑杏儿,我……”说罢,还假装抹了几下眼睛,装作伤心哭泣的样子。
世黎也不是吃素的,走上前,从侧面抱住她的双臂,柔声回答“杏儿如此佳人,令在下神魂颠倒,哪还有闲工夫怀疑杏儿的话?我今儿来找隐竹,是有很重要的事,无关风月,你且放心,等事了结,我今夜陪你一晚可好?”丹杏很机灵,趁势倚靠在世黎怀中,两人卿卿我我,好不暧昧。
我也不偷看了,光明正大的拉着淡菊走出来,一语诵出一首词“珊珊琐骨,似碧城仙侣,一笑相逢淡忘语。镇拈花倚竹,翠袖生寒,空谷里,想见个依幽绪。兰针低照影,赌酒评诗,便唱江南断肠句。偏我清狂,要消受玉人心许。正漠漠烟波五湖春,待买个红船,载卿同去。”
世黎一惊,回头看向诵词之人,欣喜万分“喻儿,你可回来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呀。”还不等我再出声,丹杏已经恼了,用粉拳打向世黎,委屈不已“公子方才还说与杏儿相好,怎么一见她,就丢了魂,把答应杏儿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还对她说出那么亲热的话语,这不是要杏儿难堪吗?”
世黎抓住丹杏的拳头,轻轻搂住她的腰身,再低头对她粉唇一啄,声音能多性感就多性感“谁说少爷我忘了?公事归公事,我受朋友所托,为隐竹传口信,自然不能耽误。杏儿别误会,晚上我定向你好好赔罪。”丹杏故作羞怯,将头上戴的鲜花取下,塞进世黎手中,低语“我等你”,进楼之前,挑衅的看了我一眼,我对以微笑,她轻哼一声,闪身不见了。
世黎将花藏入袖中,走上前来,淡菊见我们有话要谈,便告了辞,先行进楼。我见周围没了人影,也不多言,只是径直上楼。世黎颇感意外,以为我在气他,便解释道“喻儿不是对在下心无杂念的吗?怎么这会子醋了?”
我嘴角藏笑,继续不语,直到走回房间,打开门,入内后反手欲关,却被世黎拦住了。他头一次这么着急的向我解释“原以为喻儿心里无我,现下看来并非如此,若喻儿介意,我今晚哪都不去,守着你可好?喻儿既悔了,明日我便回家张罗,娶你进门,即使不作正室,我也独宠你一人。”世黎信誓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