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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有安全感的声音,紫色的袍角轻动,上前扶起慕雪“雪儿近来可好,最近事多,不常来见,别是怨我了?”
“慕雪不敢打扰公子,今日公子能想起慕雪已是造化了”慕雪低着头,无比恭顺。我趁这空子,仔细打量这位公子,面容如玉,一双桃花眼,目光柔和,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极具书卷气。一霎那,竟令我回想起那个与其轮廓神似的人。
一对星眸闪着睿智从容的光,那眼神总是一望不见底,薄唇紧抿,难得见其一笑。哪怕是笑,也总是隐含冷淡和漠然。如果面前这位公子是雅秀,他便是冷俊了。若他肯真心笑笑,铁定会和这位公子一样惹眼。旁边射来一道探究的目光,回过头,我对世黎抛去一个媚眼,无害的笑笑。
世黎当场愣住,随后借机调侃“隐竹姑娘今日对在下好生热情,莫不是夜间有些寂寞,想让在下作陪?”我笑答:“元公子误会了,隐竹与公子可是好些日子没见,如今姐姐见着她的意中人,我心生羡慕,便对公子作态,也免得被人瞧不起”
“哎,看来在下还是魅力不足啊”世黎这气虽叹的凄然,但一言已毕即同我相视而笑。
“世黎还真是同隐竹姑娘交情匪浅,一见面即可心有灵犀。能被世黎看上眼的女子可不多,想来姑娘定有不同之处。”说这话的正是那文公子,他的眼睛直视我,带着一丝玩味。不知怎的,这个文公子总给我一种莫名的压力。即便他在笑,仍令我不敢亲近。
慕雪立于他身侧,神情复杂。我忽然一阵心虚,这文公子莫非也对我……未及深思,莺娘已万分热情地岔进话,正巧解了我的围“两位公子来这都好一会了,也不坐下喝杯茶。文公子是不是还去楼上第一个雅间啊?”
“莺妈妈知道我的习惯,老地方吧,那里正好可以看到台子。今晚,我可要好好欣赏,这位隐竹姑娘的过人才艺。”紫袍人影一晃,上了楼,世黎冲我打了个手势,追随而去。
我不动声色的靠近慕雪,问她“姐姐觉得这文公子是个怎样的人?”
“高不可攀”慕雪暗自低叹,仿佛不是在回答我。高不可攀?看来此人须敬而远之。即便他不是大富大贵,也绝非简单人物,恐怕今晚这关不好过。原以为二爷就够复杂难懂的,入了青楼才知,如他那般的人绝不在少数,不禁寒颤。
慕雪见我不语,拍拍我的肩“妹妹别怕,文公子也算通情达理,倒不会与妹妹为难。你同元公子交情甚好,若文公子真想对妹妹怎样,元公子也不会袖手旁观。”我知趣的点点头。是呀,不是还有世黎吗?
我拉上慕雪,各自回房准备。打开门,瞅到圆桌上的琴谱,这不正是前些天跟世黎商议的曲子吗,谱子还是他写的。屋里传来轻微响动,“小芫,可在房里?”
“我正在收拾刚送来的舞裙呢,姑娘真有才华,这衣服表面上看起来与我们平日穿的差不多,却轻简些,颜色搭配也鲜见,披帛的图案更是恰到好处。姑娘穿上它,今晚一定艳冠群芳。”小芫兴冲冲地从里间走出来,手上还搭着那件新衣。
我上前摸摸,摇头感叹用料的奢侈,拿起桌上的谱子填出歌词,交予小芫“你下楼去找元公子,就说这上面,是今晚所唱曲目的歌词,让他稍做些准备,待会好与我同台演出。”小芫应声下楼。
我换上新衣,整理妆容,准备献唱。那文公子既然是世黎帮我找来的,我一定让他发挥作用,至少也得先打听出二哥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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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与小二实力相当的小坏男配出场喏~
下一章,小二会露一小脸~Y(^o^)Y
今天三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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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云鬓花颜金步摇
小芫再次回来,我已收拾妥当。头梳惊鹄髻,斜插金步摇,敷脂粉,抹胭脂,画黛眉,贴花钿,描斜红,点檀唇,化出一个完美的“飞霞梅花妆”。长裙曳地,宽袖窄口,内着水葱色“竹林碎月”罗彩裙,外罩金丝滚边水烟纱,套上绿竹披帛。
“姑娘,莺妈妈让姑娘下去呢,元公子已备好琴,正在台上等候。”
“知道了,扶我下楼吧”我起身推开房门。楼下已昏暗一片,台前依稀有彩灯闪烁。世黎站在半层的舞台旁,对我优雅的伸出手。我掩面轻笑,递过手指,任他拉我到台上坐定。今晚的世黎不似平日那般轻佻,多了丝安静稳重的气质,足见他对琴曲的重视。隐约间,我仿佛看到大了几岁的少廷。他回头对作坊乐师挥手,前奏开始。
我合拍弹奏古琴,世黎亦持凤首箜篌,一段夹杂着现代音调的古曲渲染开来。世黎音色清亮,与曲调绝配,我与他对唱,倒也和谐融洽。曲终,一片静寂,我同世黎面面相觑,莫非这歌唱得不好?
右边忽然传来响亮的掌声,我转过头,迎来赞许的目光,是文公子。有人开头,寂静被打破,络绎不绝的掌声即时响起。我和世黎向宾客们深深一掬,有丫头跑来对我们低声耳语 “文公子请两位楼上坐”。
我潜意识紧拽世黎的袖角,世黎见状,附耳私语“别紧张,有我在,翊兄不会为难你的,有什么事尽管问他。”我对他点点头。进了雅间,文公子的声音传来“隐竹姑娘好声线,曲调新颖,婉转深情,不知姑娘芳心何许?”
“隐竹只是随口唱唱,并无特别之意。若说有,也不过是为这楼里的姐妹表达思念恩客之心。”我回答确是实话。“原来如此,姑娘不必站着,与世黎一同坐下吧。既是他的知己,亦算我的朋友了。”桌旁有两个圆凳,我选了离文公子较远的坐下,对这个人,我始终存着防备。
世黎善解人意的坐在另一边。台上,慕雪正在弹奏琵琶曲,古典幽怨。我向她看去,余光却扫到一抹浅青色,微怔。是他来了,怎么可能,他不是应该在南朝的吗?重新搜寻,却再难找到如是影子,心里不免空落,莫非看错了?正想着,这边已有人发觉我的怪异“隐竹姑娘看到什么人了吗?怎会如此痴迷?”这个人果然不简单,洞察力极好。
我笑着耍赖道“公子看错了,我的目光一直在慕雪姐姐身上。她的曲子幽怨,怕是因公子多日不来所致吧。”我把问题丢给他。他摇着手上的扇子,放声轻笑。我见他这般,不禁纳闷,眠凤楼如此凉爽,何需摇扇纳凉?
世黎拉拉我,替那人回答之前的疑问“前几天,翊兄收到南朝商贾颜家人的拜帖,说是欲与北朝多行通商之事,希望我国开放些边境城镇,方便南北易货交流。”此言一出,我脑中霎时轰鸣,颜家?我没听错吧,南朝颜家,这么说,二爷会来?刚才那个身影是真的?
“他们可有说何时来访?”我压制住心里的矛盾低声问。“如果不出意外,应是这几天。”我又是一惊,正准备再打听,已被人生生掐断“姑娘似对颜家极感兴趣,莫不是旧日相识?”
“我本自南朝而来,颜家在京城声名远播,我怎会不知。不过如今身在青楼,南朝人难得一见。今日听世黎提起,顿生思乡之情,就多问问,没有特别感兴趣。”我还是否认了自己曾是颜家丫鬟的事实。
“哦,既然姑娘思乡情重,想一睹这颜家公子的风采,不如几日之后,随我入宫赴宴可好?当日会有歌舞,姑娘可混在其中。”一句话提醒了我,既然颜家都向他递拜帖,要求通商,想必这文公子跟朝中重臣脱不开干系。
当朝雍州牧加太子太保大人姓文,莫非他是文赟文大人的儿子?文大人有二子,一个是南北五公子中的怀珺公子文佑玘,一个名叫文佑司,不知他是哪一位。这么想着,我又多看了那人两眼,满身贵气,举止庄重不失礼仪,似是教养极好。世黎说他常出入宫廷,他会不会是宫中之人?若真如此,那么这个身份便是假的。
世黎忽然唤我“想什么呢,翊兄问你话,你怎么这么看着他?”回过神,记起他的邀请,有些后怕。我还没作好准备见颜家人,当初又是自己执意离开,如今有何脸面主动相见?
我尽力安抚乱掉的心神,莞尔一笑“公子如此抬举隐竹,实为隐竹荣幸。不过隐竹在坊间有众多事物要忙,加上还要寻亲,只怕近日难觅空闲。不如改日,隐竹请世黎引荐,登门为公子献唱如何?”
“好是好,只是可惜了这宫廷盛宴。姑娘说寻亲,不知何许人也。在下不才,识得京城不少人士,兴许帮得上忙。”总算套到正题了“隐竹所寻之人乃是家兄,一年之前与隐竹失散,听人说是到了北唐,所以隐竹才来到莫远,只求能打听到他的下落。”
“姑娘可否告知其名讳?”我本欲脱口而出,但一想到家里的巨变与鲜卑人有直接关系,又怕为二哥带来麻烦,所以一时犹豫不决。文公子好像也看出了我的顾忌,一收折扇,对我作出承诺“姑娘不用担心,在下不会向不相干的人透露半个字,世黎可以作证。”
世黎也在一旁对我点头保证,我才稍稍放大了一些胆量“他姓傅,名毓英。也就是……”我刚想说出‘南黑鹰’三字,却再次后怕,不知这对哥哥是好是坏。“是什么?莫非竹姑娘的兄长还有其他的名号?”文公子的耳力和推理能力着实让人钦佩。
我思虑半晌,还是放弃了。“不,奴家的哥哥或许不用真名,极有可能稍作修改。公子若能帮奴家打听到此人,或是名字相似的,还请尽快传信给奴家。”文公子收起折扇,轻扬嘴角“那是自然,姑娘只需静待在下的消息,寻到人后,在下会告知世黎的。”
我起身对他拜跪“有劳公子费神了。”世黎上来扶我“翊兄与我情同手足,何必这般客气?”我对世黎感激的点点头。文公子突然从袖中取出一个包袱,起身递给我,我一愣“文公子这是……”
他笑而不答,只是抬起我的臂弯,将包袱塞进我的手中“姑娘既要登门献艺,在下自然不能让姑娘空手而归,这些银两就作为订金吧。来日姑娘唱的好,另有加赏。”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收,世黎却已帮我搭腔“我替喻儿谢谢翊兄。”我转头看他,嘴巴张开,做“啊”的口型。世黎点头,示意我收下。我只好勉为其难,收了他义兄的钱,顺便回了一个假笑。
夜深沉,我却辗转难眠。那个被我看到的浅青身影究竟是不是二爷,他已经来莫远了吗?我又翻了几个身,突然被附近的开门和说话声吸引,这么晚了,还有人不睡觉?我理了理头发,打开门,果然见到一对男女倚着栏杆说话,走过去,是淡菊跟庾公子。听淡菊说,庾公子对她是有情的,他们就是所谓的两情相悦。
“两位这么晚,怎么还站在门外?应该进屋去谈心才是。”我笑语盈盈。淡菊听到声音,问候道“姐姐不也是这么晚不睡么?怎的说起我们来了?”一旁的庾公子礼貌的对我颔首,恢复了刚才的愁眉苦脸。
我察觉他的变化,小声追问“公子每日与佳人相伴,还有什么不合意之事吗?”他们二人对看,淡菊回答了我的问题“公子本来是要给我赎身的,孰知莺妈妈百般刁难,就是不肯给他一个合理的价格,还把赎金抬到1万两。公子是个清廉之人,家底并不厚实,如此天价,无论如何都是拿不出的。”
我点头“我明白了,菊妹妹你先回避一下,我有些话需要对庾公子单独讲。”淡菊善解人意的退开。我将庾公子引入房中,取出自己攒下的所有银子,数数只有3000两